第60章
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但這抹光，最後還是泯滅了。
【你們怎麽能對他做出這種事？！】
【這個世界怎麽可以待他如此不公？！】
他所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啊！
【黑絕！黑絕！！！】
我要宰了你！
……
宇智波芊依驚訝地發現, 自己能看到自己透明的手指。
雪早已停了, 世界一片銀裝。
她已經死了吧？
這應該是查克拉凝成的靈體。
對了，斑他們應該沒事吧？！
這樣想着，宇智波芊依的靈體化為一道光，朝宇智波斑所在的方向飛去。
或許只有六道仙人解釋得通這個現象——
生者死前執念過于強大, 殘留的查克拉會繼續在這個世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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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宇智波芊依顯然沒強到六道仙人那種地步，所以只能看着。
她看到了宇智波斑這一生——
看到他逐漸變強, 看到他成為族長，看到他……失去弟弟。
再看到他如願與千手結盟, 建立忍村。
只是, 斑再沒提過她的名字。
僅有的一次，是她死去幾年後, 宇智波斑抓獲了一個羽衣俘虜。
“我也不清楚那個女孩的事啊！”
“她自己逃走了, 聽族長說早就死在外面了！”
那個俘虜又怕又急。
宇智波斑愣了一瞬。
他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中，一言不發地走了。
和多年前一樣，那晚，宇智波斑獨自一人在訓練場戰鬥到力竭, 手裏緊緊拽着她送的黑手套。
只是這次，沒人再給他送豆皮壽司了。
之後，宇智波斑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的理想上面。
芊依沒有一點怨言。她明白, 斑不是什麽都會說出來的人, 但并不代表他心裏沒有感情。更何況, 斑還有更重要的理想要去實現。
那她只要微笑着看着就好。
……可之後的事，卻急轉直下。
斑離開了宇智波。
受被篡改的石碑蠱惑，他獨自一人在地底待了數十年，籌謀布局。再在十多年，于千軍萬馬的戰場上，重生。
宇智波芊依的靈體飄蕩在他身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可她現在什麽都做不到！
她的能力是無法突破生與死的屏障的。
只能旁觀。
最後，黑絕刺穿了宇智波斑的心髒，結束了這個男人傳奇的一生。
宇智波斑虛弱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啊……
他的夢想，隕落了。
接連三天的黑夜後，陽光終于再次從地平線那端灑向大地。劫後重生的忍者聯軍在狼藉的土地上奔走相告，喜極而涕。尾獸們歡騰叫鬧。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那個單薄的靈魂的痛哭。
斑的夢想，她的執念……
這個世界亮了，可她的世界卻徹底暗了。
——那可是她用生命守護的、最珍愛的人啊！
他是我，最後的光啊……！！！
要是我能再強一點就好了……
也不至于什麽都做不到，甚至現在，明明那麽痛苦，身為靈體卻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我要變強……
變強，變強……
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
我要讓這世間——再·無·人·是·我·敵·手！
時空在這瞬間，發生了錯亂——
宇智波芊依在這磅礴的力量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
“我……”
剛睜開眼，芊依就被這霓虹閃爍的世界驚住了。
這是……哪裏？
只有殘存的硝煙味，讓她覺得莫名熟悉。
“喲，居然還活着。”
近處，一名荷槍實彈的黑衣女人突然轉身，蹲下來看着這個十四歲左右的女孩，“你叫什麽名字？”
芊依想了想，大腦中一片灰白的混沌。
“我不記得了……”
黑衣人挑眉。
對方應該是被卷入他們黑手黨戰争的孤兒……不小心傷到腦袋了嗎？
“你之前展露出的身手不錯。”沒有身份這點，也正好可以利用。
她從腰側拿出槍支，抵住芊依額頭。
“我是黑手黨游擊隊的人。”她道。
可對方眼裏只有茫然。
“你想不想加入黑手黨？”
“我……”
黑手黨？
是什麽……？
芊依垂頭，喃喃：“我想變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說出這樣一句話。
就像是魔咒，這種冰冷的想要變強的信念，突然占據了她整個身心。
“加入黑手黨就能變強哦，”女人道，“不過前提是你能吃苦才行。怎麽樣，願意的話，你可以跟我姓——望月。”
游擊隊員眼睜睜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驟然變得冷沉。這種氣勢正是黑手黨需要的。
女孩鄭重點頭，“可以。”
“你自己取個名字吧。”游擊隊員道。
女孩目光左右看了看。旁邊的垃圾桶旁躺着一瓶喝空的飲料瓶，标簽上畫着一個桃子，字是【白桃】。
“……”
山頂。
男孩女孩正把一棵幼苗栽到土壤裏。
“吶，斑，你說，這是白桃樹嗎？”
“……”男孩無奈低笑，“現在怎麽知道？”
零碎的片段，一閃而過。
芊依喃喃：“白桃……”
女人挑眉，“望月白桃麽？”
這個名字不太适合黑手黨……不過，嘛，算了。
“那你就好好待着黑手黨，努力變強吧。”
之後，便是望月白桃有記憶的事了。
芊依死時，正好是十四歲。以這個年齡為界，忍界的事她記不清了，之後便是在黑手黨的這九年。
現在，望月白桃猜想，大概是時空錯亂，導致了記憶遺失。
只有那份執念尚在。
确認了她身份無害，又經過重重試驗後，宇智波芊依——望月白桃正式加入黑手黨，從底層開始摸爬滾打。
她表現出衆，上升很快，這個過程裏，也不乏嫉妒、想要霸占她功勞的人。
望月白桃也給予了有力的反擊。
就在森鷗外佯裝糾結之際，一個她沒怎麽說過話黑西裝少年突然開口：“首領，這次任務完成，确實是望月白桃的功勞，與游擊隊長無關，還有上次也是……”
見五大幹部都開了口，游擊隊長冷汗滑下。
事情結束後，望月白桃追出去，“謝謝你，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随便應了幾聲，離開了。
之後，她和中原中也便漸漸要好起來。
望月白桃成為游擊隊長，鏟除了那些在背後作惡的人。
後來，森鷗外在mimic事件中喪生，太宰治成為黑手黨首領。在與中原中也漂亮地完成一次次合作任務後，望月白桃也被提拔為了五大幹部之一。
強大的實力，完美的執行力，使她成為了黑手黨衆人的榜樣。
但對此，望月白桃只有一個想法——
不夠。
還不夠。
“白桃，你要是再這麽拼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中原中也家中，男人舉着紅酒杯，看着她。
不眠不休。
望月白桃與他輕輕碰杯，勾唇一笑，“現在該擔心的是你吧中也——太宰治死了。”
沒人再能阻止污濁了。
“啊啊……”中原中也随口應着，一口将酒飲盡。
望月白桃當然能看出來，太宰首領的死對中也造成了多大影響，即使對方絕口不提。
“吶，中也，”白桃盯着他，“要不你來當首領吧？”
“我會支持你的。”
中原中也嗤一下笑出來，“白桃你是嫌我還不夠累嗎？”
望月白桃聳肩，“畢竟大家都很支持中也嘛。”
“我其實也就比你早兩年加入，”中原中也散漫道，“而且，我對這個位置沒興趣。”
“哦。”
“白桃，”身邊的男人突然嚴肅起來，“你為什麽不試試——當首領？”
“……我？”
“你有那個能力，”男人道，“而且，你不是想變得更強嗎？”
這個理由堵住了望月白桃所有推拒。
她沉吟許久，最後點頭。
“我當。”
中原中也看人的目光确實不錯。
望月白桃有足夠的能耐。
有了中也支持後，望月白桃當上了黑手黨首領。她迅速整頓了因首領之死而動亂的黑手黨，也不介意用點狠厲的手段。黑手黨與偵探社結盟，比之前更進一步發展壯大——
成為一手遮天的黑暗帝國。
之後，望月白桃便着手向別的時空發展黑手黨勢力。
時空穿梭。
至于原因，她很久之前就提到過了。
現在想想才發現，很幸運的一點是，她重生的IF線世界，比忍界時間流速要慢些——
所以後來遇上的這個宇智波斑，正是她從小認識的、卻還未經歷她靈體時期看到的事的宇智波斑。
***
望月白桃關上日記，捂住臉，表情非哭非笑。
許久，一聲嘆息從指間漏出。
“芊依啊……”
不對。
以前的芊依，已經死了。
她慢慢地，揚起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現在的我是——望月白桃。
望月白桃将日記放回原處，關上日記，像是從未打開過。
她往外走去。
全部都想起來了——
熟悉的，十四歲以前的家，一幕幕湧上心頭。
望月白桃目不斜視地邁出家門。
她現在心裏很亂。
只能筆直地往前沖，想要找個地方靜靜。
斑爺這邊。
被白桃晾到一邊，宇智波斑自個兒在後院思考人生——啊不和平，左等右等等不來人，再用查克拉一感知……
乖乖，這人自己溜了！
這在跟他賭啥氣呢？！
宇智波斑擡腿追去，終于在進入森林後不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白桃！”
誰知，一聽他的聲音，對方走得更快了！
擺明了不想見他。
宇智波斑大概回憶了一下，自己确實沒做什麽呀，白桃雖然一到芊依家就有點反常，但總體來說也沒啥事啊！
難道泉奈說的是真的……他不應該帶對方來自己青梅竹馬的住處？
#暗戀的人生我的氣了，怎麽辦，急，在線等#
宇智波斑：
“站住！”
“白桃！”
“望月白桃！”
見對方怎麽都不理他，老祖宗火氣也上來了，一把鉗住望月白桃手腕，将人扯過來。
“你給我——？！”
看到白桃表情的瞬間，宇智波斑愣住了——
他從沒見白桃哭過。
她總是一副腹黑皮皮蝦的樣子，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都風輕雲淡，可現在……
小姑娘唇瓣都咬白了，巴掌大的臉和眼眶都在泛紅，眼裏噙滿淚光，又倔強地不肯讓它掉下來，漆黑的眼睛就像泡在水裏的黑曜石——氣沖沖地瞪着他！
她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難辨。
宇智波斑似乎還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紅光。
……應該是錯覺。
到底發生什麽了？
“誰欺負你了？”宇智波斑聲音冷了下來。
心裏某處地方像是被人不斷用針紮一樣。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很陌生，也讓他很不舒服。
“……”
小姑娘這次卻沒有反問“誰敢欺負我”，只是劇烈地掙紮起來。
可老祖宗的手勁不是蓋的！
纏鬥間，她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石子，腳下一滑——
直接就把下意識想接住她的宇智波斑給撲倒了！
身下的枯枝和衣料摩擦出細微聲響。
宇智波斑只能見到一個烏溜溜的發頂。發絲掃過他的臉頰，有什麽溫熱的液體也順着皮膚滑落。
宇智波斑想撐起身體，“發生了什……嘶……！”
這家夥——
居然把他的高領扯下來，沖着下巴就是一口！
接着，就在他下巴那塊到處咬起來。作惡的人像是一只負傷的小獸，渾身上下都在傳遞一個信息——
就是你！
欺負我的就他媽是你！
我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
宇智波斑躺在地上，望天，深吸一口氣——
他到底哪兒惹到這位祖宗了？！
宇智波斑當然不清楚望月白桃此刻心裏的感受。
再次面對這個男人，看到他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時，白桃所有情緒，徹底決堤。
想與他唇齒糾纏，想狠狠撕咬他，将他的一切都吞吃入腹……
斑……斑……斑……
她幾乎用盡了畢生的理智，才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過了不知多久，宇智波斑感覺那股發狠的力道漸漸松懈下來。
……搞什麽呢？
回想起剛剛白桃的神色，宇智波斑感覺心髒好像都泡在了苦水裏。
只好躺平，裝作自己是條鹹魚，任由她發洩了。
良久，望月白桃才擡起頭。
她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有睫毛上還挂着小淚花。
……大部分都擦斑爺身上去了。
望月白桃舔舔唇角，與面無表情的老祖宗對視，片刻，忽然揚起一個危險的笑容。
“吶，問你個問題——”
“你喜歡過芊依嗎？”
“……”
不妙！
雖然不知道對方突然問這個幹什麽，但宇智波斑有種強烈的直覺——
這就是道送命題啊！
※※※※※※※※※※※※※※※※※※※※
★拉着一卡車糖來的作者，看着你們舉起的刀，默默把車開回去了……
哈哈哈，之後都不會再虐啦放心吧~
★感謝“惜玖”寶貝，“淺笑``夏沫”寶貝的地雷。
★之前有讀者問為什麽要加個青梅竹馬的設定，現在可以回答啦——
因為想體現出“成長”。單單一個黑手黨首領形象，無論再怎麽填充，形象都偏于單薄，這裏想塑造的是，一個從懦弱溫和的小宇智波長成為強大腹黑的黑手黨首領的女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