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給我滾開

如果趙元承真的發現她不見了,那麽明日肯定會封鎖城門,嚴加防守,搞不好她的畫像也會被畫師公布出來,如果是這樣,那她女扮男裝逃出京城的計劃很有可能會受到阻礙。

不知道蒼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自從她爹和原本該繼承皇位的上官琛死後,如今被扶到皇帝之位的,是上官琛那只有七歲的十五皇弟。

當初趙元承之所以會把這麽一個小孩子扶上皇位,其目的顯而易見,他就是想扶持幼主登基,再指派金晟的大臣入朝輔佐,這樣一來,幾年後的蒼越就徹底淪為金晟的奴國。

是那該死的男人毀了她的家園,害得她無家可歸,就算現在從皇宮裏逃了出來,可她又能回到哪裏?

回蒼越嗎?回去了又怎麽樣?她爹已經死了,她已經沒有家了。

想到這裏,心中對趙元承的恨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正暗自難過着,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只見兩個貌美的姑娘,正跪在一個身着紫衣的男人面前一邊哭一邊求着饒。

那紫衣男子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模樣倒是長得不賴,只是眉宇間散發着幾分邪氣和輕浮。

也不知那兩個姑娘說了什麽,紫衣男子臉色一變,一耳光便對着其中一個姑娘抽了過去。

“唉,看來煙兒和雲兒兩個倒楣催的,今晚又逃不過那曹惡少的毒手了。”

紀傾顏有些好奇的拉過身旁的姑娘,又小心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揮手打人的男子,“那個人是誰啊?他這麽欺負樓裏的姑娘,妳們的媽媽就不派人管管嗎?”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曹公子名叫曹金昊,他爹是當朝的左丞,他妹妹是當朝的貴妃娘娘,身份來頭大得很,媽媽就算再怎麽疼樓裏的姐妹,也不敢得罪曹相爺的兒子。”

對方見她對這件事産生了幾分興趣,便附耳小聲道:“不瞞公子說,樓裏的姑娘都不喜歡做曹公子的生意,因為這個人在床上有變态的嗜好,經常将侍候他的姑娘打得遍體麟傷,有幾個倒楣的,還活活被他打死在床上呢。”

紀傾顏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姓曹的一家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可恨?

那曹老頭當初之所以會在趙元承的壽宴上點《山河永駐》那出戲,就是想讓她當衆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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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金靈在後宮之中唯我獨尊,三番四次找她不痛快,更是惹人厭。

沒想到這曹金昊也不是什麽好鳥,居然還有将妓女活活玩死的變态嗜好。

想到這裏,心中憑添幾分惡氣,便對身邊那個小丫頭低聲吩咐了幾句,對方忙不疊點頭,片刻工夫,便奉上紙筆,并幫她磨好了墨汁。

紀傾顏沉呤半晌,提筆落字,唇邊不由得浮出幾分惡作劇的壞笑。

結果當天晚上,就見那赫赫有名的曹金昊肆無忌憚的穿梭在醉仙樓的大堂裏,所經過之處,無不令旁人留下忍俊不禁的笑聲。

因為他的後背不知何時被貼了一張紙,紙上寫着:我爹曹相爺,權勢大過天,我妹曹貴妃,萬歲小心肝,我是曹金昊,人稱曹惡少,胭脂樓中走,我就是條狗,汪汪汪!汪汪汪!誰不服我我就咬!汪!

醉仙樓裏的客人雖然都是來尋歡作樂的,但平日裏經常會有人因為自己身邊的姑娘被曹金昊搶走而心升怨恨。

如今見這曹金昊被人暗中給整了,都閉口不說話,眼睜睜看着他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大出洋相。

醉仙樓中的姑娘也都對曹金昊恨之入骨,更是不可能提醒他後背上還被人貼了塊東西。

原本負責侍候紀傾顏的幾個小丫頭都捂着嘴在旁邊偷笑,一時之間,幾個人倒吃得十分開懷。

入了夜,紀傾顏佯裝喝醉了不想用姑娘服侍,讓老鸨開了一間客房,借着醉意關了門,落了鎖,又收拾好包袱細軟。

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此時疲憊異常,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總算沉沉的睡了過去。

隔天清晨,紀傾顏是在窗外喜鵲的叫聲中醒來的,一夜無夢的感覺真是好,她打了個呵欠,慢吞吞抻個懶腰。

剛一睜眼,就被眼前出現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見劉福正一臉奴才相的候在她床前,門口處還站了四個有些眼熟的小太監,定睛一看,那幾個太監不正是趙元承身邊侍候着的幾個內侍嗎。

見她醒來,劉福尖着嗓子問:“主子醒了?主子昨晚睡得還好吧?”

說着,将一件她以前在宮裏時穿的衣裳遞給床邊的兩個小丫頭,小丫頭非常懂眼色,忙不疊接過衣裳就要侍候她穿上。

紀傾顏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将眼前的情景消化,她瞪圓了眼,氣惱的指着劉福,“你……你怎麽來了?”

劉福微微一笑,“自然是萬歲爺差遣奴才來接主子回宮的。”

“趙元承是怎麽知道我在妓院入宿的?”

見她滿臉怒意,劉福微微福了福身子,“這天下都是萬歲爺的,萬歲爺若想知道什麽,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當然爾,昨天忘憂宮中的主子突然失蹤的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時,那位爺的确是氣得不行。

但趙元承卻并不擔心,因為早在紀傾顏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就已經在她身邊暗中安排了兩個暗衛從旁盯稍守護。

這紀主子出宮之後的一舉一動倒是沒逃過萬歲爺布下的眼線,雖說沒當場把人逮回去,但若想長久的在外逍遙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清早,劉福就被打發出宮前往醉仙樓,負責把這位翹宮出走的紀主子給接回皇上身邊去。

紀傾顏被眼前這副架式氣得不行,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拴上鏈子的小鳥,本以為飛出那囚籠般的皇家大院,可那該死的趙元承只要稍微扯一下鏈子,她就要乖乖飛回到他的身邊。

滿腔恨意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糟糕的心情,一把将宮娥遞過來的衣裳摔到地上,嬌吼一聲:“都給我滾開,我自己會穿衣裳。”

劉福深知這位主子的性情脾氣絕對不像一般人那麽好揉捏,若真把這主子惹急了,到頭來吃虧倒楣的還是自己。

這樣想着,便用眼神示意房裏的幾個太監宮娥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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