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配做舔狗

時歡躲着沒有出現,她看着單危帶着一群人往傅臣他們的方向去了,她不知道要怎麽辦,她又沒有手機,沒辦法報警,這附近又沒有電話亭。

時歡十七歲的時候也就零九年左右,他們的經濟條件還沒那麽發達。

普通手機在高中生之間還沒有普及,除非家裏比較富裕的同學手裏才會拿手機。

她家裏也就媽媽拿的一款翻蓋的手機,已經用了兩三年了,就用來打電話發短信。

這會兒看着他們血拼起來,時歡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了,單危帶的一群人跟瘋子一樣直接沖上去就和傅臣那一群人打起來了,各個手裏都拿着刀具,看起來兇狠異常。

這場面時歡也只在電視裏看過,現實裏還真沒見過,太吓人了。

天色已經晚了,樹林深處傳出一聲聲的哀嚎聲,時歡躲在灌木叢後捂着嘴,看着那近百來人打成一團,各個口出髒言,不堪入耳。

單危的聲音尤其大:“傅臣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還敢挑釁少爺我?今天不砍斷你一只手你真當我是好惹的!學校見了你不理你就算了,你還蹬鼻子上臉!老子喜歡誰都是老子的事情,跟你有個屁的關系?你也就只配當舔狗了!”

即使看不到那些人的臉,時歡依舊能看到傅臣那獨具一格的身影,他一條腿不方便,走路和別人不一樣,即使是打架,他也和別人不一樣。

只聽見一聲短暫的悶哼,停在樹林裏的車,遠光燈掃到了單危和傅臣。

只見傅臣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單危的脖子,然後膝蓋狠狠地往他的腹部一頂,單危哀嚎一聲,用盡全力一腳把傅臣踹開!

傅臣的聲音悶悶的,但是帶着無盡的戾氣:“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喜歡她,因為你不配。”

單危被他的朋友扶住,顫抖着身子捂住了腹部,冷笑着問:“那你覺得你配嗎?你一個瘸子,我不配難道你配嗎?你這有人生沒人養的垃圾,你覺得你配嗎?你也就只配做舔狗了,天天跟在時歡後面跟個狗一樣,人家看你了嗎?”

傅臣握緊了拳頭,高傑和李鑫睿堵在他旁邊,傅臣直接從高傑手裏拿過一根鋼筋,照着單危的頭就劈下去了!

幸虧單危閃得快被人拉開了,不然那一棍子直接能将單危的腦袋劈開。

時歡吓得身子都在抖,再這麽下去真的要出人命的,時歡鎮定下來,就在那群人再次亂作一團時,時歡在草叢裏喊了一聲:“警察來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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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和單危同時被這個聲音吓了一跳,紛紛将目光移向時歡藏身的灌木叢裏,傅臣反應過來的比單危快,一瘸一拐地匆忙往時歡旁邊跑。

單危也不甘示弱,他跑的比傅臣快,時歡吓得不敢動,連頭發都被汗水濕透了,她知道單危和傅臣都知道她藏在那裏了,她現在要怎麽辦?

不過她喊了一嗓子,那些人都開始害怕了,都紛紛收了刀具拉開距離,開始檢查各方的兄弟傷勢如何了。

單危和傅臣一起沖到了時歡藏身的灌木叢裏,單危大聲喊:“時歡,出來!”

時歡吓得咽了咽唾沫,這個人給她的恐懼又達到了一種極限,她剛才太莽撞了,身子都開始抖地厲害,她只是來找傅臣的,她并不想和單危正面沖突,她不想看到單危……

時歡戰戰兢兢地從灌木叢裏站了起來,傅臣站在單危不遠處,死死地盯着單危,只要單危敢動時歡一下,他會把這孫子的命放到這裏。

時歡深呼吸一下,盡量讓自己不那麽尴尬,她還笑了笑問:“好巧啊,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麽呢?是不是該回家了……你們不回家家裏人會擔心的。”

單危沒回答她,只是道:“過來,往我這邊來。”

時歡沒敢動,看了看傅臣,傅臣聲音清冷:“過來哥哥這邊。”

時歡剛要擡步,單危又開口道:“你敢去他那邊,那我就不客氣了。”

時歡又停下了步子,兩撥人都紛紛往這邊來了,傅臣往時歡跟前走,單危喊住他:“傅臣你站住!”

傅臣沒停,他走的極快。

單危直接一下子沖過去想要撲倒時歡,卻被傅臣一把揪住了衣領,狠狠往後一拽,單危被勒地咳嗽了一聲,漲紅了臉。

傅臣先一步将時歡護在了懷裏,單危随手撈起一塊石頭直接砸在了傅臣的背上。

兩撥人又在不遠處打起來了,戰火像是往這邊開始蔓延,傅臣悶哼一聲,但是他沒有放開時歡。

單危撈了地上一根手臂粗的幹枯樹枝,狠狠地打在了傅臣背上,傅臣本想回頭還擊,但是他們的一撥人終究是寡不敵衆,紛紛都往另一邊退了,高傑在那邊大喊:“臣哥!走啊!他們人太多了!”

傅臣走不了,因為他和時歡已經被單危帶來的幾十號人包圍了,傅臣出了一口長氣,一只手按着時歡的後腦勺,時歡的臉埋在他胸口,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怒氣:“你跟來幹什麽?”

時歡都快被吓哭了:“我……我看到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就來追你……”

傅臣輕輕地拍拍她的頭發:“是哥哥疏忽了。”

單危氣的咬牙:“不是很能耐嗎?還敢跟老子約架?現在你們輸了,是不是要履行承諾了?”

傅臣深呼吸好幾下,放開時歡,轉身看向單危,他的手動了動,點頭:“願賭服輸。”

單危冷笑:“自己剁還是我來幫你?”

時歡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單危你這是犯罪!我會報警的!”

單危笑的像個變态:“不服輸也可以,時歡你做我女朋友,我就放過他。”

傅臣伸手:“拿刀來。”

單危示意幾個兄弟把家夥給他。

傅臣拿過刀具,轉身對時歡道:“轉過去。”

時歡看着他拿着刀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瞪大了眼睛,眼睛裏有了霧水,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将傅臣手裏的刀奪走,狠狠地往遠處扔去。

她把将傅臣護在身後,即使心裏怕死了,但是表面還是倔強地無所畏懼的樣子,她咽了咽唾沫,對單危說:“我做你女朋友,你放他走。”

單危笑了:“我就喜歡識相的人,傅臣,聽到了嗎?她願意做我女朋友,我可沒有逼迫她,而你作為男人,躲在一個小姑娘身後,可真丢人。”

傅臣将時歡拉到身後,站在前面,他的語氣淡漠從容:“這是我們倆的事情,和她沒關系,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單危說:“那就剁啊,趕緊的,少爺沒時間陪你玩。”

又有人遞了一把刀給傅臣,傅臣拿過,對時歡說:“走,快點。”

時歡着急道:“你不要聽他的廢話,傅臣……”

傅臣對單危說:“讓她走。”

單危揚了揚下巴:“時歡,這是男人之間的決鬥,跟你沒關系,你走吧。”

時歡雖然很害怕,但是她擔心傅臣,單危不可能放過他,尤其是這個時候,她想拖延會兒時間,高傑他們應該會報警吧?

高傑和李鑫睿帶着他們的人往一邊撤了,傅臣被他們包圍了,他們不得不報警,就怕傅臣真被單危剁了手指就麻煩了。

幸虧還有個妹子在拖延時間,不然傅臣今晚真的就完了。

高傑報完警就對單危喊:“我們報警了!不想蹲局子就趕緊放人走人!”

單危一聽高傑報警了,氣的呸了一聲:“一群孫子,我以為多牛呢,這就怕了?”

李鑫睿在那邊喊:“還有十分鐘警察就來了!我們先撤了!”

單危當然也怕,但是總不能便宜了傅臣這孫子,單危呸了一聲道:“以後少管你爺爺我的事,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你這輩子也就做舔狗的命了!”

時歡瞪着眼睛兇單危:“你才舔狗,你全家都舔狗,你有本事別追我啊!”

單危被時歡激怒,手揚起就要扇時歡,傅臣舉着手裏的刀橫在時歡面前,單危的手差點就劈在了傅臣的刀刃上,傅臣聲音低沉:“你是想血濺當場?”

單危這才收回手,吩咐那幾十號人:“給老子打!”

傅臣是想還手的,但是時歡突然被人一把推倒,一個不穩往後倒去,腳撞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時歡疼地“嘶”了一聲。

傅臣見那群人想對時歡動手,想都沒想一個翻滾滾過去,就把時歡護在了身下,他的手護住時歡的臉。

棍子和鋼筋都砸在了傅臣的背上,傅臣一聲都沒吭。

時歡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傅臣把她死死地護着,她都沒敢動,突然唇上一熱,随即遠離,時歡一愣。

這才發現,剛才傅臣的唇無意間碰到了她的……

傅臣在她耳邊低語:“別怪哥哥。”

他的身子被打的一陣一陣抽搐,時歡的眼淚濕了傅臣的手掌。

傅臣輕聲道:“別哭,不疼。”

時歡搖頭,難過至極。

她上輩子怎麽不知道傅臣愛她呢?如果早知道,她一定好好愛他,一定不讓他平白無故坐十年牢。

正打着,遠處突然響起了警報聲,那群人這才慌了,趕緊撿了自己的刀具就要跑,單危還在喊時歡:“你跟不跟我走?再不走會被帶進派出所!會被學校記大過的!”

時歡沒動,傅臣也沒動。

眼看警車越來越近,單危終于還是氣的哼了一聲,轉身跟着他們一群人走了。

他們匆忙跑到馬路上,上了車開着車就跑。

等他們走了,傅臣才放開時歡,慢慢地坐了起來。

時歡想說什麽,傅臣起身就一把拉起她道:“趕緊走,你不能被發現。”

時歡的腳踝處傷到了,疼得很,但是還是起身跟在傅臣的身後準備逃走。

結果剛要出樹林,警車已經來了,高傑在不遠處呼喊:“臣哥,這裏!”

傅臣又帶着時歡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李鑫睿幾個也在那邊等着,他們從另一條路上逃了,終于遠離了危機,高傑大罵道:“是我們疏忽了,誰能想到那狗玩意帶那麽多人來。”

傅臣抿着唇沒答話,時歡跟在他身後,也不敢說話。

高傑說:“臣哥,我們現在回去了吧?”

傅臣在前面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裏,對高傑道:“你們回去,我送她回去。”

高傑指了指不遠處的自行車:“你的車我給你帶過來了。”

傅臣道了謝,讓他們先走,他還有點事情。

高傑感覺到空氣的壓迫,匆忙帶着李鑫睿和幾個兄弟先走了,傅臣靠着馬路旁的樹抽完一根煙,将煙把扔在腳下用腳踩滅。

夜深人靜,星空如鑽。

時歡就站在不遠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傅臣。

傅臣喊了一聲:“過來。”

時歡這才擡眼看傅臣,只見傅臣在路燈下的樣子有點可怕,他的神色很冷,眼神更是讓她覺得如墜冰窖。

時歡抿着唇走近他,傅臣湊近看了看她的臉,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語氣雖然很冷,吐出的卻是關心的話:“傷到哪裏了?”

時歡緩緩地擡了擡腳:“腳……”

傅臣低眼看了一眼,看了看周圍,将時歡帶到一個矮坡上讓她靠着,擡起那只受傷的腳,只見擦破了皮,白襪子邊緣全是樹林裏的泥土。

傅臣擡眼看她,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贊揚地開口:“膽子挺大,一個小姑娘,敢在大晚上跑來這麽遠的地方,你一個好學生,你知道被學校知道以後會有多嚴重麽?”

時歡有點委屈:“我也不想的……”

傅臣幫她揉了揉腳踝,終究是洩了氣:“你就是哥哥的克星。”

如果不是時歡在場,他今天肯定給單危打殘了。

時歡抿了唇,開始掉金豆子。

傅臣說:“我還沒罵你呢,哭什麽?”

時歡問:“你是不是為了我才跟單危打架的?”

傅臣否認:“不是。”

時歡開始啜泣:“你騙人。”

傅臣無奈了,伸手捏了捏時歡的臉:“別哭了,再哭把你丢在這裏。”

時歡立馬抹了眼淚,傅臣去推車,他的自行車還是那種有橫杆的加重自行車。

看起來有點年代了,時歡自己的車都還在另一邊,時歡得回去推來。

傅臣将自行車放好,扶起她道:“後座壞了,你坐前面,哥哥載你回家。”

時歡問:“那我的自行車呢?”

傅臣問:“是命重要還是自行車重要?”

時歡不答話了,傅臣把她抱到自行車前面的橫杆上,時歡皺眉,她只有小時候被媽媽這樣載過。

橫杆不舒服,硌屁股。

但是她不敢說,因為傅臣在生氣。

她坐好,真怕自己太重了,傅臣載不住她,自行車會翻。

可是傅臣腿長,兩腿輕松地撐在地面上,扶住把手,對時歡說:“坐好。”

時歡便動了動,坐好。

傅臣踩動自行車,自行車晃晃悠悠地開始上路,時歡有點緊張。

傅臣的氣息就在耳畔,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他一言不發,氣氛有點凝聚。

時歡的書包上都是土,傅臣兩只胳膊将她圈在裏面,她莫名有點安全感,傅臣一邊騎車一邊說:“我看你回家怎麽跟你媽媽解釋。”

時歡抿着唇沒答話。

傅臣又問她:“老實跟哥哥說,怎麽突然這麽大膽了?”

時歡咕哝道:“當然是為了你啊。”

夜風有點大,傅臣沒聽清,他側耳:“什麽?”

時歡大聲道:“因為哥哥你太讨厭了,你不聽話!”

傅臣笑出了聲:“想讓哥哥聽話?”

時歡點頭,傅臣湊近嗅了嗅她的香頸,語氣旖旎:“想讓哥哥聽話也可以,你親哥哥一下,以後哥哥就聽你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時歡:臭哥哥總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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