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撞傷

蕭煜沒聽到寧姝言答話,轉頭看着她眼角挂着一滴晶瑩,楚楚可憐。還沒來得及掉下來,寧姝言就擡手将淚水擦去。

看着落在地上的腰帶,寧姝言強忍着起身,準備将腰帶撿起來。簫煜就過去将她打橫抱起,徑直往內殿走去。

寧姝言也沒有掙紮,靠在他懷中。抽泣了一聲,軟軟的道:“真的很痛……”

蕭煜将她放在床上後,正欲掀開裙子。寧姝言就拒絕道:“皇上……”

簫煜的目光和面容已經緩和了許多,他只道:“讓朕看看。”

寧姝言便不再說話,自己還有哪個地方他是沒看過的?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害羞。

簫煜看到雪白的皮膚上,有兩三處地方都紅腫不堪。顯然是很疼,也不能怪她矯情。

簫煜眸光中帶了一絲愧意:“朕真不知道,可是很疼?”

寧姝言點頭:“嗯……被撞的時候更疼。”

傷到這種地方,又不能宣太醫。簫煜只能讓宮人拿跌打損傷的藥出來。

子楹進來時完全是茫然的,讓她找藥,她就找藥。簫煜讓她下去時,她望着床上躺着的寧姝言,擔憂道:“主子,你沒事吧……”

寧姝言勉強勾出一絲笑容:“我沒事,你下去吧。”

簫煜打開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她紅腫的地方,此時自然也沒了心思再去想那些事。

寧姝言也不說話,任由着他給自己擦藥。

“你那宮女,挺關心你的。”簫煜開口。

“她未滿十歲時就入府,和臣妾雖為主仆,卻情同姐妹。”寧姝言趴在枕頭上平靜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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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煜停頓了片刻,将藥塗好後有些心疼道:“這幾日就不去請安了,朕派人去通知皇後一聲。”

身為君王,親自上藥語氣中帶着愧疚心疼,寧姝言自然不能再不依不饒。于是和聲道:“臣妾知道了。”

熟悉的藥味襲入鼻尖,寧姝言不禁腦海中浮出剛到這裏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目光變得極為柔和,悠悠道:“有一次,臣妾和妹妹鬧了矛盾。臣妾手臂撞在了假山上,當時還流了血。姨娘看見後既心疼又無力,無力不能為我做主。臣妾還記得姨娘為臣妾擦藥的時候,眼淚使勁掉。”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決定好要保護姨娘。保護這個性子溫柔如水的母親。

言罷她眸中泛起一層水霧,眸間神色也帶着濃濃的憂傷。“雖然姨娘性子軟弱。可是她很愛我,她将所有的堅強還有愛都給了我。她永遠都是那樣溫柔的和我說話,哪怕我不懂事任性她也從未責備過我半句。”

姨娘總是說:父親對你不好,那姨娘就加倍對你好。

簫煜撫摸着她的後背,柔聲道:“若是你想見姨娘了,明日朕讓內務府安排。”

寧姝言搖搖頭:“臣妾只是聞到這個藥味,一時想起姨娘罷了。忍不住有感而發,聒噪了幾句。”

簫煜躺在床上撫摸着她的頭,眸色溫潤如玉:“姨娘雖不在你身邊,不是還有朕嗎?”

寧姝言擡眸淚光盈盈的望着他:“皇上也會像姨娘那般愛護臣妾嗎?”

簫煜微微一愣,半晌揉着她的臉頰:“若是在民間,朕也是你夫君,是你的依靠。”

寧姝言淺淺一笑,窩在他胸口閉上了雙眸。

她從未指望過帝王的愛,所以方才那一問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他而已。自然也不指望他會回答是。若是他回答了,反而會讓自己覺得他是一個心口不一的人。

若是你指望男女之間的愛情能超越母愛的話就大錯特錯了。何況他是天子,在他心中天下排到了第一位,後宮若是第二位,卻有無數個女人。自己也只是那其中的一員,若是要論心中的地位,恐怕微乎其微,甚至沒有。

第二日寧姝言醒來已經很晚,子楹連忙上前問着:“小姐,你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寧姝言含笑溫柔道:“無事,昨夜不小心撞到了臀部。”

“怎麽會撞到了臀部?”

寧姝言動了動唇,一時語塞。秋樂過來道:“好了,主子難免也有不小心的時候。去拿藥來我再為主子上些藥。”

子楹連忙哦了一聲,起身去拿藥。

秋樂含笑道:“皇上臨走時,特意囑咐奴婢們不要吵到主子。還說讓主子你好生歇着,無事就不要下床走動。”

寧姝言心裏輕笑一聲,他犯的錯自然心裏多多少少會有些愧感。

子楹剛好将藥拿過來,就聽人通傳楊公公來了。

秋樂連忙走了出去,片刻就回來了,手裏拿着幾個藥瓶。連忙道:“皇上送了些藥過來,正好奴婢給主子用這個藥。”

皇上禦賜的藥肯定是比自己宮裏的藥好,這是毋庸置疑的。

秋樂看到寧姝言撞到的臀部時,不禁驚訝帶着心疼。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兩三處又腫又青,有一處都泛黑了。

“主子,你這傷的怎麽如此嚴重?沒有傷到骨頭吧?”

寧姝言動了動臀部:“ 應該沒有,我還能動。就撞到的那裏疼。”

秋樂小心翼翼的上着藥,生怕用力弄疼了寧姝言一般。“楊公公說這兩瓶藥有一瓶是止痛的,有一瓶是消腫化瘀的。 ”

藥膏上後涼悠悠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到覺得舒服多了。

儀和宮內。

莊妃懶散地倚在軟榻上,撐着額頭漫不經心的吃着石榴:“ 打聽清楚了嗎?攬月閣那位是哪裏不對勁?”

請安時就聽說皇上給寧姝言告了假,說她這幾日身子不舒服不能來請安。但是皇上昨日又是在攬月閣過的夜。這讓莊妃有些懷疑,寧姝言是不是有孕了?畢竟她承寵的次數可不少。

玉蘭帶了些笑容:“娘娘你多慮了,聽說是受傷了,傷到了臀部。皇上還派人送了藥膏去,方才禦駕又往那邊去了。 ”

莊妃打起了精神,端坐着道:“臀部?為何會傷到那裏? ”

玉蘭緩緩收拾笑容:“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攬月閣的人向來嘴巴緊,應該打聽不出什麽來。 說不定是摔了一跤,正好摔到了那裏。”

莊妃沉思片刻,臉色微沉:“ 皇上對寧才人頗有幾分寵愛,也不知那賤人使了什麽狐媚術。看來得找個機會塞個人到攬月閣。”

她身為寵妃多年,自是不能容忍還有一個人可以同自己平分秋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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