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茕茕白兔(三)

他似乎覺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于是回過頭,可是背後依然是車水馬龍,并沒有什麽突兀的地方。

“怎麽了?”他問他。

靈澈稍微再探了一下,實在是看不到不對勁的地方,只好拉着朱顏再往前走。

他們在那一座白兔廟宇前路過。

“這裏來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因為現在大家不再缺孩子了啊,聽說最近在商量着再建一座新的神廟,拜佛祖。祈求這個亂世裏,我們依然平安依舊。”

他們說着說着,并沒有注意到,樓上的人家一個瓷器掉了下來,在要砸中聊天的兩人的時候,突然像被什麽打了一下改變了方向,砸在了他們的腳邊。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他們吓了一大跳。

靈澈擡頭,白兔妖托着腮幫子坐在廟宇的屋頂上,剛剛就是她讓那個東西改變方向的。

白兔把飄到鼻子上的頭發撥開,她看着靈澈,依舊是笑得肆意又好看。

他們兩個人也依舊趕路,離開了這裏。

“佛說有八苦。”兔子站了起來,“我非凡人,卻被凡人攪動這試煉煎熬。”她在屋頂上走着,在靈澈背後亦步亦趨。“既然是人對生老病死無可避免,那麽由這循環中誕生的情感又如何?”妖怪一旦執着起來,也是可怕的。“我偏生要你渡這五陰熾盛。”

“那只兔妖一直跟着我們。”朱顏自然馬上察覺出來了。

靈澈是這麽覺得的:“她看你美貌非常想捉你回去嗎?”

朱顏是這麽覺得的:“要捉也是捉你。”這個人對妖精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靈澈思考了會兒突然說:“佛說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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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我們修道。”

靈澈:“實質上堕入魔道的人正是因為恐懼生老病死,執着于得到、憎恨,、別離和愛/欲。莫說佛道,其實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

“你怎麽突然說起那個。”

“我只是覺得若妖精能指引人的這八苦,白兔大概就是掌控了五陰熾盛。”

朱顏想起來了,“她說你不受五陰熾盛幹擾。”

“嗯?”

“就是說你沒有淫/欲?”

靈澈拍胸口,“我每天除了認真修道外不知其他,真是不知道你們整天都想那麽多東西。”

他說:“缺心眼就是缺心眼,不要拿修道做借口。”

就在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時候,一只繡球從天而降。朱顏剛開始不知道是什麽,只知道一個東西向靈澈砸過來,他下意識就接過。

等他看清楚那個東西的模樣一樣,他嘴角抽搐了。

樓上,一位姑娘眼睛閃閃地看着他,她的旁邊,一群彪悍的大漢馬上沖下樓。

“跑!”朱顏扔開繡球,拉起靈澈的手就跑。

他們以為跑回客棧就沒事了,可是他們剛一關上門,就聽到一陣巨大的腳步聲。為了防止萬一,靈澈從窗口爬到了隔壁。

朱顏拉住他,“隔壁有一對情侶。”

靈澈回答,“今天早上的時候我聽說他們已經離開了。”

于是,等靈澈一撬開窗戶爬進去以後,朱顏也馬上跟了過去。他們才剛一落地,他們原來的房間的門就被踢開了。“他們沒有在房裏!”

“不是說回來了嗎?”

“小姐說就要他們,給我搜!”

兩人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你看你,紅顏禍水,啧啧啧。”他打開窗戶瞄了一下。“剛剛應該直接跳下去的,現在樓下都有人守着。”

朱顏正想說話,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了聲音。

“這裏怎麽那麽多人?”

“有人接了繡球逃跑了,我們是來捉他回去的。”

“哥哥,不關我們的事,回去吧。”

那對騷擾了他日日夜夜的狗男男!

“不是說走了嗎?”

“是聽說走了啊!”

兩個人開鎖推門而進,在找人的大漢還往裏面張望了一下,高的男人立馬甩上門。外面的人見狀,陸續走開。

“吓死人家了。”長得漂亮的那個男人馬上爬到他的身上,“我還以為是官府跑那麽遠來捉我們了。”

高大的男人拎開他扔向一旁。“不過這裏确實不妥,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不要。”他又黏了上去,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在這裏特別熱情,人家喜歡這裏。”

“你一個十惡不赦的山賊就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你一個被冤枉靠山賊逃出生天的落魄捕快居然敢那麽對我說話。”

“要是讓我找到那個獵頭者或者冤枉我的人。”他咬牙切齒。

漂亮男人從他的背後壓上去。“真好,人家也想讓你這麽牽腸挂肚。”

“蘇桂開,走開!”

“你要人家的時候叫人家相公,不要人家的時候就叫人家蘇桂開,不是說好了平時叫人家蘇蘇的嗎?”

承修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拳頭那麽想運動一下過。

他更加用力壓在他的身上。“你不犯病嗎?”

他回看他,“這個鎮子有問題。”

“嗯?”

“在這裏我似乎更加……”

蘇桂開沒有讓他說下去,他低下頭吻住他,“噓噓噓,沒有關系,反正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幹嘛。”

他被他吻住,目光迷離,本來想砸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拳頭,此時此刻卻想挂在他的身上。

與他交歡多日,蘇桂開馬上就明白了,他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朝他張開手,承修馬上跨開腳面對面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抓住他的後背,更加用力親上去。“你要是讓別人知道我跟你做了這事……”他稍稍離開他,表情兇惡。

“我知道,我死無全屍對吧呵呵。”他在親吻間隙笑道。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居然對着一個漂亮的男人敞開大腿,他絕對會羞恥而死。

蘇桂開的手扯開他的衣襟,一臉享受地摸他的胸膛。“我絕對會保全你的臉面的。”

承修的嘴角抽搐了。

“哥哥,不要……不要碰人家那裏。”他微喘氣發出軟弱的叫喊聲,手卻很粗魯地拉開了他的腰帶,撲進他的胸啃咬。

承修受不了他了,“住口啦,隔壁有人的。”

他捧着他豐滿的臀部,心滿意足地嘆氣。“哥哥,你那裏越來越大了。”

事實上,他的灼熱确實表達了他的興奮。

蘇桂開拉開他的褲子,那裏馬上跳出來頂住他的肚子。“你那裏頂到人家了啦。”他媚笑着向他壓過去,把他的陽/物擠在兩人之間。

“蘇桂開。”他氣息不穩,還要咬牙切齒叫他。

他拉住他的一縷頭發,一個又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臉和脖子上,“等會我會讓你叫我相公的。”

他們兩人在調情在翻雲覆雨,可憐了躲在衣櫃裏的另外兩個人。

朱顏雙腿半曲坐在櫃子下面,靈澈兩手撐在他的兩側,一只腳放在他的兩腳中間,一只腳因為空間不夠只能壓在他的一只腳上面。兩人面對面,聽着櫃子外面的動靜,連噴在對方臉上的呼吸都變得比平常燥熱。

他們不敢說話,只能接着間隙裏的光芒用眼神傳遞信息。

可是他們對視許久,只有一個想法,看不懂!

朱顏:不想聽活春宮,心好累好累。

靈澈:怎麽還沒完沒了了,手好累好累。

外面兩人繼續開始動作了,兩個人都不是溫柔的人,做起這世俗人覺得腌臜的事就更加狂暴。蘇桂開的手抹上膏狀的藥,雙腿推開他的腿,修長的手指往裏面鑽,他也配合地擡高屁股。

蘇桂開依着那個姿勢,扶着器物進去,承修等他完全捅進去以後,雙手撐在他的身上上下坐落。他落下,蘇桂開就迎上去,兩個人的下身緊密相貼,黏稠的膏狀物從相接出流了出來,他們漸漸意亂情迷,呻/吟聲越來越大。蘇桂開看着陷入□□的男人,陰柔的臉上露出滿是侵略性的笑容。

櫃子裏的朱顏動了動身體。

靈澈也手酸,想把手換個位置,然後,他摸到了朱顏的下身。因為觸感問題,他還抓了一把,最後,有結論,看活春宮難免興奮。

朱顏整個人都抽了一下,瞪圓了眼睛看他。

靈澈覺得他這個表情顯得怪可憐的,摸了一把他的臉,滿滿的安慰意味。

朱顏盯着他,覺得身體更熱了。

外面已經是下一個階段了,蘇桂開抱起他到桌子上,讓他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他最愛進入的時候抱住他,然後在他的耳邊低語,引誘他說出最不堪入耳的話。

“相公。”承修低聲開口,不情不願的語氣聽得人更加熱情澎拜。

他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更加想捉弄他。

就算隔着一個櫃門,靈澈還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情欲,世人受五陰熾盛之苦,便是忍不了不與他人交歡。愛欲、色相、渴望。

朱顏抖了抖,想離他更遠點。

靈澈卻更加湊前去。

人是怎麽決定哪一個人與自己水乳相融的呢,明明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都那麽難懂,那麽可怕。

朱顏更加退後,然後因為地方太小,他一動反而導致自己的器物貼緊他的大腿。他眼底氤氲一片,看人都是帶着霧氣。

他快要忍不住出聲的時候,靈澈伸前脖子,親了他。

只是單純的親吻,嘴巴沒有張開,舌頭更沒有進來。可是朱顏卻覺得自己快要被震暈了。

蘇桂開撈着承修,也是親上了,不過他倒是流氓,他捏着他的嘴巴讓他張大嘴,然後上前吸着他的唇,靈巧的舌頭勾引對方與自己的交纏,口水嗒嗒,從承修的嘴角留下。“承修……承修……”他加快動作。

承修任由他按着,一邊親一邊迎合他。

朱顏受了魔障一樣,他也在引導着靈澈張開嘴巴,然後拿着他的手兩手十指緊扣,就在他要把他們的手放到他的下身的時候,櫃子的門突然打開了。

蘇桂開披着外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靈澈翻身擋住他看向朱顏的視線,“說來有些可笑,我們走錯房間了。”

他勾住靈澈的下巴,“我懂的,被人看着或者在有人的地方總會特別興奮。”

承修不想做人了,“你們什麽時候在這裏!”

靈澈說:“當然是一開始了,半途怎麽進得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蘇桂開回答:“在桌子上做的時候,可是那個狀态下停不下來。”

怪不得今天結束得特別快!

“既然你們聽得一清二楚了。”蘇桂開一副可惜的表情,摸了摸靈澈的臉蛋。

靈澈玩了一個火咒,“我是修真者,你确定要對我起殺意?”

“咦,原來修真者那麽下流無恥!”

“人哪有不下流不無恥的!”

兩人對峙,最後還是靈澈挑明了,“我們遠離世事,對于官府的事不想插手,看到你們……也是情非得已,不會說出去的。”

蘇桂開可是山賊啊,“有殺錯沒放過。”

“咳咳,大家現在都不是很方便,不然我們回房間,你們解決一下,我們解決一下,晚點面對面坐着談。”

“你們會跑嗎?”

“雖然現在房間沒人了,外面還有人找我們,我們不會出去的。”

蘇桂開也覺得承修披着被子的樣子可憐兮兮的,“那麽晚點見。”

靈澈還是擋住他的視線,抱起朱顏就踢門,往外跑,回房,動作一氣呵成。

靈澈關上房門,抱着朱顏坐在地板上,他們才剛一回來,隔壁又傳來啪啪作響的聲音。

狗男男。靈澈想起賣桂花糕大叔的話。

朱顏翻身,現在是他在上面壓住了靈澈。靈澈正想說話,他反而先開口了,“這件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呃,這件事你說的是我們聽別人的牆角,還是你在聽別人的牆角的時候有了反應。”

他咬牙切齒,“這都是一件事。”

“不是你龌蹉,也不是他們特別,哦,他們是特別流氓。”他看出他真的是羞愧想死,“是整個鎮子都是白兔的味道,本來人就受五陰熾盛之苦,怎麽耐得住。”

朱顏還是不發一語地盯着他。

靈澈握住他的一只手,朱顏沒有拒絕,他再把他的手放到鼓起的地方。“這種事情本來就很正常對吧。”

“你出去。”

“我出去怕會被找我們的人看到。”

朱顏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這是很正常的事對吧。”

“我時不時也做啊,正常。”他把手放到他的背上,像安慰不知所措的小孩一樣,輕輕地拍了拍。

他把手探進亵褲裏面。“你絕對不可以說出去。”

靈澈抱着他的上半身,感受得到他的手在下半身處撸動。他看不見他的表情,耳邊卻都是他的灼熱呼吸和舒适的喘息聲。

人是怎麽對一個人産生欲望的?

他修長的脖子就在旁邊,靈澈低下頭,順從欲望咬住它。

朱顏呼吸一滞,擡頭看他。

靈澈湊前去。“動啊。”

他不由自主聽從他的吩咐。

等朱顏回過神的時候,他的白濁都在靈澈的衣服上。

靈澈看衣服既然都髒了,就拎起來幹脆幫他擦幹淨。

“住手!”他的臉皮快要紅透了。

靈澈置若罔聞,擦好了,還幫他提上褲子。“一個人衣服弄髒,比兩個人的衣服都髒了好。”

“求求你,住口。”他捂住通紅的臉。

他繼續幫他把衣服塞好,途中摸到了他的臀部。“你的屁股好像比剛剛那人的還大。”

朱顏:“……”

靈澈掐了一把,“有彈性。”

他大力拎住他的衣襟。

靈澈期待地合上眼睛,“你要親我嗎?不能太粗魯哦。”

他壓下羞恥心嘲笑他,“你知道什麽叫親嗎?你連親人都不會。”

他撇過頭,“不及輕雪哥哥見識的風月多。”

朱顏盯着他,差點就想像登徒子一樣說一句,你不會嗎?要我教你嗎?

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們。“我迅速解決了,來談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

(^ω^)不敢詳細描寫,怕被鎖,可是感覺這個也會被鎖怎麽辦?謝謝蘇同學為我寫到了40章的文添加了色彩。

下章繼續……看這種程度會不會被河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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