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端端的被稱為小白臉,不說顧雲玦不高興, 連穆辰的臉色都變了,被他捧在手心養大的人,竟然被這樣誤會,穆辰眼底已經有了殺氣。

不管對方是誰,都不可原諒!

然而還沒等穆辰說什麽,顧雲玦已經搶先出手, 單手一揮,一簇绛紅的火焰黏着在對方的大錘上, 眨眼之間, 對方的大錘的錘頭已經被融掉, 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錘柄,灼熱的溫度瞬間傳到錘柄處, 對方被溫度灼痛了手, 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趕忙扔掉。

再看那個大錘,已經被整個消融,消失不見。

紅發人臉上出現了懼色,若這是自己的本命法器,少不得自己得神魂受到重創。

顧雲玦淡淡一笑,清雅溫潤的嗓音還帶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氣,更加突出了話中的嘲諷之意,“一個金丹期的小小丹修,也敢在我師尊面前撒野,這丹城真是好大的威風。”

衆人頓時好奇的打量顧雲玦,暗自猜測,這徒弟都有這種修為,做師尊的到底是何人?這紅發人是城主的第十四個弟子,名叫尚承,也是一名金丹期修士,這種修為竟然對一個少年毫無反擊之力。

顧雲玦微微一笑,臉上的笑容竟帶着幾分不羁和随意,收了隐藏法力的玉佩,金丹後期的修為一展無遺。十六歲,金丹後期,簡直聞所未聞。衆人能想到的人,只能是最近在仙界嶄露頭角,在四門大比中奪得第一,并刷新了千年來最天才修士記錄的顧雲玦。

再看穆辰那張絕美的俊臉,清冷疏離的氣質,衆人頓時認出了他的身份,看這對師徒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煉丹師一向被稱為修士中最弱的存在,這對師徒絕對打破了這個壁壘,連劍修都得避其鋒芒。

看到這裏尚承也知道自己鬧了烏龍,尴尬的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說:“原來是師徒啊,怎麽不早說?”

薄瑾瑜不耐煩的跺跺腳,“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不是不是不是,你們天天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空中又飛來幾個修士,全都帶着武器,殺氣都鎖定在穆辰的身上,這讓薄瑾瑜不滿的瞪了自己師兄一眼,着急的說:“你去跟他們解釋清楚,要不然我立馬離家出走!”

穆辰冷眼看着對面,輕哼一聲,手中血色長劍乍現,令人窒息的殺意讓人心頭一顫,他淡淡的道:“既然來了就都下來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要找我的麻煩,今日一并解決,省的再生事端。”

薄瑾瑜面色一變,“穆辰,丹城有個規矩,城內不許動武,否則會被逐出丹城,剛才我師兄也只是吓唬你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穆辰垂眸看着自己的劍尖,清冷的聲音雖然不高,卻難掩傲氣,“我并不在意。”他不會為了一株玉容芝就讓自己無端受氣,更不會讓自己的徒兒受委屈。對方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認定他們師徒的不是,自己都不為自己撐腰,誰還會為自己争一份傲骨?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這時,旁邊人群中突然擠出一個身高體壯的漢子,那人身高足有九尺,膀大腰圓,面色有些黑,挽着褲腿露着一腿帶卷的腿毛,跑進來踩的地面蹦蹦響,甚是駭人,衆人都下意識的望過去,心說乖乖,這莫不是哪裏的黑熊成了精?

就見對方進來之後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眼神沒有停留在長相豔麗的薄瑾瑜身上,也沒有停留在清冷俊美的穆辰身上,反而在看到尚承之後突然一亮,“娘子!我終于找到你了!孩子都三天沒吃奶了,你怎麽還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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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嗓門不低,甕聲甕氣的好似黃昏中被人突然敲響的大鐘,衆人就覺得每一字都敲擊在自己的耳膜上,聽的異常清楚。

周圍的人愣了愣,随後就樂開了,回家喂奶?所有人眼神都無意識的看向尚承的胸口,眼神很是微妙,城主最小的徒兒在這城內誰人不知?這明明是個男的,怎麽能喂奶,這是哪裏來的憨貨?

“師尊,男的也可以生孩子?”顧雲玦好奇的拉了拉穆辰的袖子,眸色好像比平時的時候更深,好似藏了什麽東西,任誰只看一眼便移不開目光。

穆辰看着他的眸子蹙了蹙眉,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在下曾看過一本書,上面記載了有一種能讓男人生孩子的丹藥,據說只要吃了男人不僅能生子,還能産乳。”一個身穿書生袍的青年男子蹙着眉,帶着回憶似的從空間口袋裏拿出一本書,狀似一頁一頁的翻找着,“書上還說,有一種人介于男人和女人中間,上半身是男人,下半身是女人,平時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來。”那人的聲線十分幹淨,手裏拿着本醫書說的頭頭是道,那個大漢聽到對方的話震驚的瞪大眼睛,怒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娘子才不是那種人!”

衆人的眼神頓時震驚了,還有這種人?!

尚承也震驚了,男女一體?生子?産乳?誰?!

薄瑾瑜和一衆的師兄弟也怒了,“哪裏來的瘋子,在這裏胡說八道!”

這時,一個小姑娘脆聲聲的問:“爺爺,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惱羞成怒?”

那位老者趕忙捂住孫女的眼睛,抱着孩子不好意思的道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說着抱着孩子趕緊走,他也納悶了,平時孩子呆呼呼的,一個詞教八遍都學不會,什麽時候學會了惱羞成怒這個詞兒,這說的也太不是時候。

本來找穆辰麻煩的人,結果把目标都轉移到尚承的身上,顧雲玦拉了拉穆辰的袖子,把他手中的劍要過來,湊過去一臉戚戚的小聲道:“師尊怎麽好跟一個婦人計較,人家相公還等他回去喂奶,咱們趕緊走吧,好可怕。”

聲音雖小,周圍的人卻聽得清楚,這時那黑臉壯漢再次撲向尚承,聲嘶力竭的大喊:“娘子,你難道不要我和兒子了嗎?你怎能這麽狠心?”

尚承氣的臉色漲紅,幾欲吐血,“誰是你娘子,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

那人還挺癡情,“你打死我也不能不認我們的兒子!”

穆辰看着這出鬧劇,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再跟他們繼續計較,自己絕對就是腦殘。

收了劍,牽起徒兒的手,穆辰已經不想再看,“我們走吧。”

顧雲玦背着另一只手,朝身後做了個手勢,頭也不回的笑着被穆辰牽走。

随後,發生在這裏的鬧劇在丹城急速傳開,現在正是人多口雜的時候,以一傳百,人多口雜,傳着傳着更加令人不可思議了。丹城城主的第十四個弟子尚承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上身是男人,下身是女人!也有人說尚承為了一個男人偷吃了能夠産子的丹藥!還有人說尚承每天都要回家給孩子喂奶,甚至連細節都說的很清楚明白。總之,以訛傳訛,傳的越來越不像話,甚至都傳進了城主薄雲天的耳朵裏。

被恩師問及此事,尚承恨得要咬碎牙齒,口中血腥味漫延,都不知道如何疏解。這種誤會真是無法解釋,他總不能脫了褲子給衆人看,我真的不是怪物,男人有的我都有!現在可能他就是脫了褲子衆人都會懷疑他吃過什麽藥,這憋屈,可想而知。

穆辰已經帶着顧雲玦來到最大的一間客棧,掌櫃熱情的介紹:“哎呀,兩位來的真是時候,本來咱們店早就住滿了,就在剛剛,天字一號房的客人搬了出去,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顧雲玦掏出兩塊下品靈石,囑咐道:“把裏面的東西全部撤掉,家居擺設我們自己有帶,若是沒有吩咐,不用上來。”

掌櫃的開心的接下,趕緊吩咐人把裏面的東西都撤了,大多修士有自己的喜好,只要靈石管夠,客人的要求他們都能滿足。

穆辰看着顧雲玦擺出來的這張床,蹙眉,好像小了點。

顧雲玦一本正經的道:“來的時候沒挑好,師尊先委屈一下,我在地上打坐就好。”

穆辰冷着臉,不客氣的嗯了一聲。

顧雲玦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很笑意覆蓋,心情不錯的給穆辰鋪好被褥,拍了拍,感覺躺上去應該很舒服。

此時,就在這家客棧的對面,被一身黑衣包裹的魏懷同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死死的盯着穆辰清瘦的背影,他的左手背在身後,緊握成全,右手卻抓着窗臺,指甲深深的摳進窗臺裏,面具後面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近乎瘋魔!

沙啞的聲音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鬼魅,低聲的念出穆辰的名字,好似把這名咀碎了一般,殺氣森森的道:“小師弟,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不是你身邊的這個少年?”

站在窗邊的穆辰好似有所感應一般,驀然回頭,目光冷冷的在對面的閣樓上打量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剛才那股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出自何處。

顧雲玦走過來,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眯起的眸子掩下裏面的殺意,他笑着問:“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妥?”

穆辰搖了搖頭,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一定要貼身不離我的身邊,不要亂跑。”

顧雲玦笑着貼過去,摟住穆辰的腰低聲道:“徒兒一定謹記師尊的話,一定貼、身、不、離。”看着眼前白皙到近乎玉色的耳垂,顧雲玦又靠近了些,鼻尖蹭了蹭,很想輕輕的啃咬舔舐一下,讓其為自己染上一抹豔色。

溫熱的鼻息正好灑在穆辰敏感的脖頸上,這讓穆辰不由的歪了歪頭,正好展現出脖頸處優美的曲線,順着顧雲玦的目光看下去,精致的鎖骨透過白色的裏衣縫隙,若隐若現的勾動着他的神經。其胸口處的那朵蓮花,已經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正好能看到邊緣一角,顧雲玦挑起一抹愉悅的微笑,閉上眼,聞着穆辰身上清幽的味道,隐隐壓下心中的躁動。

他也在暗自思量,該什麽時候說出自己的心意呢?十六七歲,好像正是沖動的年紀,不知道師尊得知自己的心意,會是什麽心情?

“師尊。”

“恩?”

“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

“師尊答應我,待我說完不許生氣。”

穆辰拽了拽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奈何對方纏得死緊,只能保持這個動作,不耐煩的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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