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4
清晨醒來後我的身旁已經沒有黃山厲的身影,而我也沒多想見到他,想一想那畫面都覺得尴尬。我洗了個澡便趕往學校,卻沒想看見蘇易早送趙光黔下車。趙光黔當然一臉煩躁的表情,可蘇易早的笑容卻非常溫柔,這不是表明清楚他們倆之間的一些關系。我在他們沒發現我之前繞道後門進去,免得撞見後才是鬧笑話,不過蘇易早既然喜歡趙光黔,為何還要花心思在我身上,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我沒有弄明白的事情。
問題到底歸結于誰身上,難道是趙光黔?我想最大的可能是趙光黔拜托蘇易早對我好一點,可替身情人這種事情蘇易早也能答應?也許趙光黔為此滿足了蘇易早一些條件,如果一切和我猜的很相似,那麽我該說趙光黔對我用心良苦,可惜事半功倍。誰需要他們憐憫我,明明各個都比我可憐。
我在教室與趙光黔碰面,而他習慣的坐在我左手邊,要我沒經歷昨天他演的那場戲,我也許會覺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這朋友變了一個味道以後就不能叫做朋友。
“你回去後沒事吧?”他這是對我關心,可我并不領情。我和他現在得身份就是正房和小三,也許我才是那個小三,或者我連小三都算不上,就是一個炮灰。
我搖頭,并不去開口,反倒摸了摸脖子上的絲巾,這是我在來上學路上買了一條,為的是把脖子上的吻痕和勒痕擋住,不然誰都能看出些什麽。
他大概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奇怪問,“為什麽要帶這個在脖子上?”
我笑的生疏,“不覺得這樣挺好看?”
“你本來就很好看。”
我感覺他的誇贊是對我的一種諷刺,就像當初蘇易早對我說這話的時候,真是非常虛僞,“好看有什麽用,蘇易早又不會喜歡。”
他遲疑道,“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沈了沈眼,“我覺得他不是真心喜歡我的,總覺他只是對我玩玩。”
他一愣,然後扳着我肩一晃,“你別這麽想,他不是這樣的人,你要相信他對你的感情。”
我真佩服他替蘇易早說情的詞藻,相信?要我相信他們?我就是傻。但我的心還是微微顫動,大概是他說中了這一點我在意的事情,果然太明白不是很好。
“是嗎?”
他微微一笑,“當然啊,別說喪氣的話,你們可是戀人。”
我想他此時還不如告訴我實情,再給我道個歉,也許我就會原諒他之前的行為,可是他為了他的私心不會這麽做。
“可是我想和他分手。”
他吃驚道,“什麽!”
“我和他不适合,而且我……”我像猶豫了許久後,才小聲說,“想他可能有喜歡的人,而那人不是我。”
“這不可能,你別多想。”他情緒開始有點激動,緊張的看着我,“是不是有誰和你說了什麽”
“沒誰,我就是感覺。”
他暗下嘆氣,勸解道,“你要對他多點信任。”
我看着他,并沒有說話,而後我便開始聽課。一節課八十分鐘,認真聽很快就會過去,而我等下課鈴一打,就告別他,然後跑去找蘇易早。
蘇易早在辦公室裏待着,好似在批改文件,卻是對着手機出神,連我敲門聲他都沒聽見。
“蘇易早?”
他猛的擡頭,把手機倒扣,“你怎麽來了?”
我思索一會兒,猶豫道,“我想搬回宿舍住。”
“不行。”他甚至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又突然道,“是我要你搬出來和我一塊住,你如果有點不習慣,也應該是我搬出來,你可以繼續住在那個房子裏。”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樣吧。”他說着站了起來,“我還有課,你也快回去吧,下一節課你是在二教上。”
我沉默後應聲,趕去二教上課的途中我想我得把事情給黃山厲說一聲,不然又顯得我沒聽他話。
手機拿出去時卻收到趙光黔的電話,估計是他已經到對應班級裏,而我突然有點不想去上課,也不怎麽再想和趙光黔坐在一起。等電話不再響鈴後我給趙光黔發了條短信,扭頭往回走。這節課我把它翹掉了,是需要理清自己現在得心緒。我不想再被別人耍的團團轉,可為何我總沒有平靜的生活。本來我和蘇易早是不可能有機會認識,但因為趙光黔才會讓我的生活偏離原本軌道,這樣遲早有一天承載我人生的火車要脫軌。
我拿起手機便看到趙光黔回給我的短信,但我沒有點開,而是給黃山厲打去電話,卻沒有人接,可能他在上課,或者無視了我通話。我也沒惱怒,去了圖書館看書。要是我沒記錯他今天除了早上有一節課,之後都沒課。
我偷偷摸摸的來到一塊圖書區,準備去查詢一下男人與男人之間應當處理的一些關系。可當我看完這些書之後,只有一種憂傷的感慨之情。然後我拿着那本男男秘密解說之書到登記處登記,忽略女圖書管理員探究的目光,借了就走。
一路上我緊張的把那本書夾雜在我其他書裏面,打到車後回公寓。在樓下商店裏我買了幾盒套,才回屋。而蘇易早回來收拾東西時,我正在浴室裏洗澡。等我出來後他已經走了,我也沒多大感覺。其實我是算好他是什麽時候回來,才故意避開他,不想與他碰面。
我将放在桌上的那本書收起來,無聊的看着電視劇,但視線不時往手機瞥去,難道黃山厲沒收到我短信。
敲門聲突然一響,我倒是把心提起,也不知是不是黃山厲,便從貓眼一看,竟然是趙光黔,他怎麽會來?
我遲疑一下,把門打開後故作吃驚問,“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家庭貧困申請書,明天班主任說必須交,而我又聯系不上你,所以就……”他有點羞澀的撇開頭,“邧頃,你要不先進去換一身衣服?”
我微微一愣,想起自己還穿着浴袍,而胸口敞露一大片,便攏起衣襟。門口無光,他也看不清我皮膚上的吻痕和齒痕,這樣也省掉了許多麻煩。
我想了一下,還是說,“你現在就把東西給我吧。”
他沒敢看我,從包裏拿出志願表,“填好後明天交給我。”
我接過來,翻看了兩眼,“嗯,麻煩你跑一趟了。”
“沒事。”他并沒有走,而是盯着腳下,“邧頃,可能問題有點冒昧,我能問你個事情嗎?”
“問吧。”
“你和蘇易早有做過嗎?”
我默然,終于知道他為什麽要用冒昧兩次,但也不奇怪。如果蘇易早睡了我,還對着他說喜歡他,估計誰都受不了。
“沒有。”
他皺眉,視線往我脖頸處掃過,卻又沒再問什麽,“那沒事了,我走了啊。”
“嗯。”
我把門關上後,将志願書捏在手裏。當年黃山厲說的就沒錯,我就是個窮裝逼的人,有自尊卻沒命去實踐的可憐貨色。可我也想自己能出生在富貴人家,但我已經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接受現實。如今的我都不知道當初我曾一直堅守的自尊是何物,能活的安穩就是我追求的東西。
我緊緊閉上眼,深呼了口氣後到一旁書包裏拿出筆來填這個志願書,但我莫名緊張,害怕在上面寫錯字。這樣有可能我這份文件會不通過,那麽我的助學金就沒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