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來人連說了三個“好”字,欣慰之感溢于言表。

雲妙欣喜的轉身:“師兄!”

門口理着寸頭的高大壯碩男人笑着應了聲,往前迎了幾步,彎身把奔過來的小團子抱了起來。

“我們妙妙可真厲害,三兩下就把厲害的趙老大給收拾了!”

團子被誇的一雙大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伸出小手手環住他的脖頸:“師兄,你怎麽來了呀?”

小團子奶香奶香的,鄭豐好久沒見她,也想的不行,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額頭:“王建軍給我打電話了,他可放心不下你。”

王建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忙着給下面的師兄弟們講經,後來才接到。雖然明白自己這個小小師妹可是個厲害的人物,但到底也是不放心,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業界有點點名氣的邪道實戰,他是一定要過來護着點兒的。

只是來的晚了,等他尋着這邊的兇煞之氣趕來的時候,小團子都已經自己解決了。

那邊薄言辭早就停了手,看着小團子被鄭豐抱在懷裏,兩人親昵的說話,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大步走過去伸手把團子給搶回來了。

“抱歉,妙妙剛大戰了一場需要休息。”

鄭豐:???

團子思想單純,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樂滋滋的給鄭豐介紹:“師兄,這位是爸爸,妙妙的金主爸爸,妙妙保護他沒有被吃掉,所以他要給妙妙五百萬!”

“我們妙妙真棒,師兄都沒有掙這麽多錢呢。”鄭豐含笑摸了摸團子的小腦袋,目光卻在薄言辭身上。

這人也不一般啊。

被誇的團子“嘿嘿”的笑了起來。

薄.工具人.言辭心裏更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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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豐看了看最裏面已經被揍的爬都爬不動的趙光亮,對團子道:“師兄這次出來沒得師父诏令,是偷偷出來的,所以不能久留。”

團子聞言點點頭:“師兄趕緊回去吧,不然被師父發現要打屁股了。”

鄭豐笑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片塞到小團子手裏:“這是玄門後勤部門的電話,他們是專門處理玄門道人鬥法留下的痕跡的,諸如現在的蛇身,屍體之類,以後妙妙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善後。”

團子接過來看看,知道這東西叫名片,上面是聯系人的姓名和電話。

鄭豐走到趙光亮身邊拎起他:“這個趙老大作惡多端,本事不算太大,藏匿的本領倒是不小,這次被妙妙撞到,也是妙妙立了一功。正好我要回去,就順便把他也帶回去吧。”

團子瞪大了眼睛:“師兄你要把他帶回出雲觀嗎?那師父不就發現你偷偷出來了嗎?”

鄭豐搖搖頭,是給團子解釋,也是教育:“這趙老大雖然作惡多端,但到底不是鬼物,我們無權結束他的生命,況且道家也不好直接沾染血腥,以後遇到這樣的人,也是要交給後勤部門。他們的人處理過後,是要交給警察關押審判,依照刑法判刑坐牢或者槍斃。”

團子點了點小腦袋:“後勤叔叔們好厲害啊。”

薄言辭也是第一次聽見玄門裏的這些事情,有些新奇。

鄭豐拎着趙光亮正要走,忽然瞥見了躺在地上裝真娃娃的稻草娃娃,他停住了腳步。

稻草娃娃耐不住這種高壓注視,裝不下去了,跳起來沖鄭豐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做自我介紹:“道長好,我叫小稻,不是壞娃娃,是小主人收養的好娃娃,我不吃人,也不吃屍體,很幹淨!”

被薄言辭抱在懷裏的團子也忙點頭:“師兄,它是我養的,平時還跟我一起吃肉肉呢。”

鄭豐皺着眉又看了稻草娃娃幾眼才擡起頭:“嗯,它雖然一身兇煞邪氣,好再沒有沾染過血腥,妙妙可以養它。”

地上的稻草娃娃聞言大大的松了口氣,像這類的成年道士可不比小孩子,世界裏非黑即白,遇見他這種邪物,向來都是二話不說,直接斬殺的。

幸好他有小主人庇護,現在也算是正式入編了,以後應該不會再被道士們追着砍了吧。

正想着,那高壓注視又籠罩了過來,它連忙立正站好,聽鄭豐訓道:“我們妙妙還小,你要是敢仗着年歲閱歷,哄騙帶歪她,我發現後定要将你碎屍萬段!”

稻草娃娃吓的一抖,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鄭豐這才滿意,拎着趙光亮走到薄言辭身邊伸手揉了揉團子的小腦袋:“那師兄走了。”

團子點點頭,沖他揮手:“師兄再見。”

鄭豐走了,現在也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團子興奮過後就開始直打哈欠,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

“睡吧。”

薄言辭把她的小腦袋壓到懷裏,抱着她出去。

——

高檔療養院裏,一名貴婦看着病床上面如死灰的青年,暴跳如雷:“治!趕緊給我治!我命令你們要把我兒子治好,如果治不好,我讓你們前途盡毀!”

四名醫生圍在那個青年身邊,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了,聞言,心裏都很不舒服。

但人家付了昂貴的費用,他們自然是要多擔待點兒。

“恐怕你沒有那個能力讓他們前途盡毀了。”

忽然有人涼涼的說了一句。

幾個人都看了過去,來人斜靠在門框上,悠然的點了一支煙,房間裏冷白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更顯得俊美,只是那雙在額發遮擋下的眼睛,顯得銳利讓人有壓迫感。

“言辭?”

貴婦驚愕的叫了聲,然後趕緊整理好表情過來:“言辭你是過來看你弟弟的嗎?你看他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快再給他找幾個好點的醫生吧。”

薄言辭看她一眼,很疑惑:“找醫生做什麽?你不是找的有大師來借我的命給你兒子麽?”

貴婦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強笑道:“什麽大師,什麽借命,言辭你在說什麽,媽媽聽不懂。”

薄言辭徐徐的吐了口煙霧出來,冷笑:“周溫雅你少給你自己貼金了,你他媽是誰媽?你兒子躺在那裏快死了好嗎!”

周溫雅愣住了,這才察覺,她面前的這個大兒子十分陌生:“言辭你怎麽,怎麽?”

薄言辭冷笑,他知道她想問什麽,不就是覺得他跟變了個人一樣嗎,他确實也不是那弱雞了,可見這女人是有多偏心,管家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能毫無察覺。

也是,那薄言辰從小就病病歪歪,這女人簡直把它當成了金疙瘩眼珠子,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裏,一秒不見都能發瘋,又怎麽會注意健康的老大。

也就是那弱雞顧念母子親情,一直養着這對母子,到頭來,人反而要把他的命都給奪走換給她的小兒子!

“艹!”一想到這裏,薄言辭就像打人,他沖那四個醫生招招手:“救不活就出去吧。”

那四個醫生知道說話的人才是最大的金主,再加上病床上的病人确實已經無力回天了,他們一直都是被周溫雅逼着在做無用功而已。

聞言,哪裏還會多停留,紛紛低着頭出去了。

周溫雅看到大急,伸手去拉扯他們:“你們走什麽走!我兒子還沒活,你們走什麽!”

薄言辭懶得理她了,也轉身要走。

周溫雅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哭求道:“言辭!言辭!他是你弟弟啊,難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死嗎?”

薄言辭把她扯着他衣袖的手揮開,笑的涼薄:“我為什麽不忍心?你兒子關老子屁事!”

“你……”周溫雅一口氣上不了,真的恨急了他這種無所謂的态度:“你要是不管你弟弟,你信不信我找電視臺爆料,說你虐待親媽,親弟,讓你破産!”

薄言辭愣了下,被她給整笑了:“別說那弱雞沒有虐待你們,就是真虐待了,真有證據,你真的去爆料了,你以為那些電視臺能播出去麽?”他滿眼鄙視:“你也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多長點腦子行不行?”

周溫雅現在腦子亂成了一團,只想挽救小兒子的生命,見威脅不成,又開始說軟話:“你弟弟性命垂危,媽媽剛才也是太焦急了才口不擇言,言辭你別在意,媽媽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那些大師借命的話,但你千萬別相信啊,媽媽怎麽會做那種事情!”

“你不會做嗎?”薄言辭把手機摔到她懷裏:“偷吃屎以後記得把嘴巴擦幹淨點!”

手機裏面全是周溫雅和趙光亮的聊天記錄,對話裏不乏借命,死亡之類的字眼。

薄言辭睨着面前這個面色蒼白說不出話的女人,心情十分愉悅:“還有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就是你那趙大師已經被我找的人破了,以後你還想找他的話可能要去監獄了,又或者去地獄!”

周溫雅瞳孔猛的一震,突然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言辭……言辭你就原諒媽媽這一次吧,媽媽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不,不對!是那個趙光亮迷的我,媽媽最開始并沒有想過要你的命。你氣運好,命格好,媽媽只是,只是想讓他借一點給你的弟弟而已……”

“留我半條命,我還要謝謝你嗎?”薄言辭有些煩了,轉身:“你手裏的卡已經全停了,名下的房産我也已經叫人收回了,當然,這裏你也不能再多留了,趁着還沒有人過來攆你,你趕緊收拾收拾抱着你的兒子滾吧!”

周溫雅全身顫抖的看着薄言辭出門,在他快要走下樓梯的時候,她忽然大叫道:“你對我這麽絕情,難道不想要你的女兒了嗎!”

薄言辭的腳步猛的一頓,轉過身:“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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