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倉薯覺得自己睡了很長時間, 但讓他驚奇的是, 在睡着以後,他竟然也能隐約感覺到外界發生的事情。

他知道在自己睡着之後, 柳雲小哥哥和秦書小哥哥都很着急,他想醒過來告訴他們自己沒有事, 但是怎麽也醒不過來。

好在儲備糧幫自己安慰了兩個小哥哥, 讓他們稍稍放心了下來。

随後, 他便感覺到儲備糧帶着自己和蒼墨離開了兩個小哥哥,去了別的地方。

這裏似乎是一個很空的山洞, 他能隐約聽見周圍樹木被風吹動發出的聲音, 還有動物的各種叫聲,這讓他覺得有點吵, 卻沒辦法自己捂住耳朵。

倉薯一動也不能動, 整只鼠都只能任由自家儲備糧擺動。他家儲備糧似乎在地上鋪了厚厚的衣物, 他睡在上面很舒服,一點都不覺得硌鼠。

許是睡着了的關系, 倉薯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他知道自己陷入沉睡是因為吃了太多的陰氣, 所以在體內陰氣消化完了以後, 他就能醒過來。

這也許要不了多少時間,倉薯琢磨着。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他感覺自己已經吸收完了陰氣裏的那些能量, 馬上就要醒過來的時候, 數道雷聲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巨大的轟鳴聲幾乎讓倉薯覺得自己的小耳朵會因此而聾掉。

好在驚雷的轟鳴不過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等雷聲隐去後,倉薯終于感覺到一直按住他的眼皮不讓他清醒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倉薯興奮地睜開了眼睛,心裏還念着剛剛那些差點震聾他的驚雷,委屈巴巴地想要找儲備糧撒會嬌,但下一秒,一柄長劍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劍很鋒利,哪怕劍刃其實并沒有挨到倉薯的脖子上,劍鋒也帶起了一股鋒利的劍氣,将倉薯的脖子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讓他覺得有些刺癢。

剛剛睡醒的倉薯覺得有點懵,脖子上的長劍讓他一動也不敢動,腦袋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怎麽一覺醒來,就有人想要他的命呢?他家儲備糧去哪裏了?蒼墨又去哪裏了?

“你是誰?”身後舉着長劍的人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是許久沒有喝過水了一樣。

但即便是這樣,倉薯也立刻就聽了出來,這聲音,分明就是他家儲備糧的聲音!他有自信,就算儲備糧的聲音再怎麽變,他也能将儲備糧的聲音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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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儲備糧卻将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還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問他是誰。

這讓本就被雷聲吓到的倉薯更加委屈了,他想轉身質問儲備糧是怎麽回事,但是那柄寒氣四溢的長劍讓他分毫也不敢動彈,只能可憐兮兮地抿着唇,眼眶裏迅速地聚集起了淚水。

倉薯不敢發出聲音,就這麽咬着牙強忍着,卻還是被身後的人發現了異常。

蒼逸現在很不好。

他剛甩開那些混蛋沒多久,身受重傷,他的召喚獸蒼墨好不容易帶着他找到一處山洞,稍稍打理了一下後便讓他在此休息,自己去山上找有治療功效的藥草。

因為事發突然,他沒想到自己偷偷幫助門內其他弟子的舉動會被發現,那幾個老畜|生竟然二話不說就要滅口,他的身上除了随身攜帶的一些用品之外,根本沒有多的東西。

就連儲物戒指裏也只有寥寥幾顆丹藥,蒼逸勉強将一顆丹藥吞了下去,卻不想,就在他昏昏沉沉之際,山洞裏憑空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那人渾身赤|裸,身形有些纖細,但蒼逸不敢大意,強撐着受了重傷的身體将長劍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他本以為對方會回手反擊,但誰知那人仿佛吓壞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在他問了一句他是誰之後,竟然開始顫抖起來。

蒼逸起初以為那人只是害怕地在戰栗,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了不對勁,他竟然聽見了抽噎聲。那抽噎聲被壓得很低,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對方似乎是怕被他發現,所以刻意在忍耐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失血過多的蒼逸腦袋有點轉不過來,若不是那顆丹藥的緣故,他現在怕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你到底是誰?”蒼逸啞着嗓子又問了一遍,手中的長劍威脅一般地又像對方白皙的脖頸靠近了幾分,“說話!”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對方就像是忍不住之後破罐子破摔了一樣,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整個小身板都随着哭聲止不住地顫抖着,看起來委屈得不行。

蒼逸被他哭的頭疼,本就不甚清醒的腦袋更是混沌一片,他狠聲道:“閉嘴,別哭了!”

語氣雖然狠厲,蒼逸手中的長劍卻悄悄拿遠了不少。他聽得出來,對方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稚嫩,或許才不過十六七的年歲,那哭聲也不似作假,确實是被吓得厲害。

對方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嘴巴再次緊緊地閉了起來,但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甚至還開始打起了哭嗝。

這小模樣實在是有點可憐,讓蒼逸狠不下心繼續威脅他。

蒼逸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身體卻還在防備着對方,就怕對方突然的襲擊。

見自家儲備糧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劍,倉薯連忙轉過身,瞪着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看着他,無聲地控訴着他的暴|行。

當真是一個年紀還不太大的少年。

蒼逸心中的警惕又放下來不少,對方的面容柔軟,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哭得紅腫,柔軟的黑色短發蓬松地覆在頭頂上,有一撮不太聽話的頭發從發絲間穿了出來,彎彎軟軟地站着,随着少年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說吧,你到底是誰?怎麽找過來的?”蒼逸的聲音下意識地放柔了些許,這少年怕是真的和那幾個老畜|生沒什麽關系,只是來到這裏的時間太過湊巧,讓他不得不警惕。

“儲備糧,你嗝兒、你不認得我了嗎?”倉薯打着哭嗝,聲音裏還帶着哭腔,看起來好不委屈,“我是倉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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