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騎士の黑化
“為什麽要這麽做，摩根？”
亞瑟強壓下心中的憤慨和悲哀，抱住了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孩子，和他同樣閃耀的金發已經被血塊黏住，那本來光滑潔白的肌膚此刻也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破碎的現實被人胡亂剪壞的精致人偶，和他仿若的湖綠色眼眸也如同死水一般沉寂，唯有在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爆發出了刺眼的璀璨。
“父、父王……”
“小莫，你堅持一下。”
亞瑟不管摩根的神色，他剛剛的發問也只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困惑和憤慨下的發洩，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因此他頭也不回地抱起莫德雷德就步向大門想要離開。
“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梅林，他的話一定有辦法——”
“不行哦，我親愛的亞瑟。”
摩根輕啓朱唇微微一笑，一瞬間從十米開外來到了王的面前，擋住了通往門口的去路。
“不用那麽生氣，真的喜歡這種東西的話，姐姐可以再造很多出來哦——這個東西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幫你延續生命罷了，要多少有多少，就是要花費點時間罷了。”
“夠了摩根！”亞瑟看着仿若在讨論東西而不是人的摩根，透着一股排斥，“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現在從我面前讓開，你的事等小莫脫離了危險我自會慢慢解決。”
至于為什麽不讓近在咫尺，還擁有治愈能力的摩根治療莫德雷德，那或許是亞瑟內心中也隐隐知道，要讓這個魔女治療小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那可不行，回答王的疑惑可是我等的義務啊。”
“不要拖延時間了摩根，讓開，不要逼我向你動手！”
“向我動手嘛……亞瑟，你真是會惹人生氣啊。”摩根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見，緩緩走進自己的而弟弟，塗成鮮紅色的指甲輕輕撫上王的臉龐，“親愛的弟弟竟然要為了這麽一個造物而對姐姐出手，真是讓人傷心……”
“……”亞瑟已經不想和這個或許已經黑化了的魔女講任何東西，只是推開了靠上來的摩根往外走。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你肯定想過吧，莫德雷德的出現明明只會動搖我的地位，不是嗎？”
Advertisement
“……”
“沒錯，莫德雷德的出現對似乎我一點好處也沒有，那麽你想過嗎？”
摩根的目光可以說是深情款款了，就連亞瑟也感覺到有什麽不對，覺得摩根的目光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全身僵硬的錯覺——話說，摩根沒有魔眼不能使人石化的吧？也不可能吃了甜甜果實的吧？
“我愛着你啊，亞瑟——不是作為姐弟之間的親情。”摩根注視着亞瑟僵硬的脖頸，死死盯着那雙眼眸，不給他一絲一毫的逃避空間，“而是作為一個女人，愛着身為男人的你。”
“……”
“雖然不知道亞瑟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可是既然我捅破了，就不允許你逃避。”摩根臉頰上泛起了兩坨可愛的紅暈，不像是已嫁為人婦的女爵，而像一個剛剛墜入愛河的少女，“我希望有一個你的孩子，當然我知道你不會碰我，因此才選擇偷取了你的精血，在我的體內孕育了莫德雷德……”
“嘩啦——”
“砰！”
“……”
一群剛剛趕到的騎士們，包括高文和蘭斯洛特這種一向鎮定自若的騎士們都腳底打滑，不是摔倒在地就是撞上了一旁的柱子。
這個時候，亞瑟才發現他們站的地方離門口不遠，大門還大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騎士們也追随者他的步伐趕來了，正好聽到了摩根吐露愛意，以及莫德雷德的身世。
“說真的，我沒想到你會承認她，尤其是，在隐約猜到了她的來歷後。”摩根的手這一次撫上了亞瑟懷中扭曲的莫德雷德，“真是讓人嫉妒啊——這個憑空出現的，本來只是慰藉我自己的造物，竟然獲得了你真心的愛護和承認，明明，這種東西和我一樣的污穢不是嗎？！”
“摩根，你……”
亞瑟張了張口，卻半天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尤其是自己門口就站着自己的騎士們，他難道要在自己的友人和屬下面前上演一出家庭八點檔狗血言情劇嗎？！
好吧，歷史上他就知道摩根對于亞瑟王是有暧昧的，他雖然有些震驚自己的好感貌似刷錯方向了，可到底還是接受的挺快的，何況他現在最希望的是莫德雷德得到治療。
“王，您想治好她吧。”摩根突然轉變了口吻，甜甜一笑，“那麽把她交給我吧，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治療它哦——就算是梅林老師，且不提您來不來得及找得到他，就算是老師在不知道我手法和施咒順序的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我的法力并不輸于老師了哦。”
“……”
知道摩根說的是事實，亞瑟卻還是猶豫不已，但是懷中的莫德雷德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體溫發燙得他都快忍受不了，那流淌的鮮血和翻滾膨脹的皮膚更是扭動不停，他都快抱不住了。
“放心，那好歹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嗎？”
摩根輕柔地撫上了莫德雷德渙散的眼睛，像是一個母親溫柔的愛撫着自己的孩子，從眼睛到臉頰，喉嚨，鎖骨，胸膛……下一秒，銳利的指甲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直接用貫穿了莫德雷德的心髒，速度快到亞瑟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莫德雷德的身體就扭曲融化成了一團血紅色的半凝稠液體，迅速地彙聚到了摩根手中那顆一顫一顫跳動的心髒中。
“嗯，這樣就完美了。”摩根的面龐上還沾着鮮血，滿是血色的瞳孔中映出了王不可置信的模樣，“乖～吃了他，亞瑟，這樣我們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小莫！”
“真是不聽話的弟弟，姐姐不是說了嗎？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亞瑟你喜歡的話，姐姐再幫你生幾個就是了。”
“我，本王……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真是絕情的話語。”摩根嘆息着玩弄着手中的砰砰跳動的心髒，對着目露哀傷的王者微笑道，“也好，沒有姐姐這層身份的話，我們不就沒有約束了嗎？不如我來做你的王後如何？除了我，沒有任何人配得上你。”
亞瑟閉上眼，拔出了自己的劍抵上了摩根的脖子，他從未想過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重演歷史……摩根，或許真的是亞瑟王的克星，命中注定的敵人也難說。
“不，你是不會殺我的，我知道的，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弟弟啊！你是下不了手的。”摩根胸有成竹，根本不懼怕王的利劍，反而是皺了皺眉，抱怨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那麽排斥我？為什麽，明明我們才是血緣相連的親人，我們才是最親密的存在，你卻把讨厭的他們看得更重？這樣我多少次被嫉妒火焰灼燒，你可知道？”
“他們遠比你更加的值得信任，以及高尚，摩根。”
亞瑟沒有否定摩根的話，他本來就對于騎士們的好感度更高，也更為親密，哪怕摩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熾熱和迷戀，他只感覺到可怖和排斥。
“相比起來，或許該說我從來沒有理解過你，摩根，你的內心遠和你華麗美豔的外表截然相反，邪惡的讓人可怕。”
“我……你是嫌棄我醜陋嗎？呵呵，嘻嘻嘻嘻——”摩根捂着臉輕笑起來，漸漸地，輕笑又變成了大笑，狂笑，以至于她都笑得直不起來腰了，“我邪惡的話，難道你引以為傲的騎士們就那麽幹淨嗎？你還敢直視他的目光嗎？！”
下意識的，亞瑟順着摩根指着的方向望去，那裏站着他最為信賴的騎士們，而首當其沖被摩根指着的就是……蘭斯洛特。
“王……”
專注的，迷戀的，愛慕的，熾熱的——這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和摩根一樣的……
亞瑟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以前的許多蛛絲馬跡都在一瞬間串聯了起來。
‘您對我……我們都很重要……’
‘若是您開心的話，我們都很樂意去做的……’
‘王，我有愛慕的人了，只是……那個人不會接受我……’
“嘻嘻，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他和我又有什麽不同呢？”捏了捏手中軟軟熱熱的心髒，摩根漫不經心道，“在他看來，也是一樣的，犧牲一個莫德雷德就能救你，這可是我們的心願啊，亞瑟你真的不接受嗎？”
“……”
“莫德雷德的犧牲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因為和你比起來，那些虛名也好，原則也好，都只是虛妄——我們不過是愛你愛到無視了其他的東西罷了，哪怕是你的命令，你的願望，為了你的生命我們都可以甩到一邊……”
“……”望着那顆屬于莫德雷德的心髒，亞瑟沉寂了下去，小莫……這個孩子或許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們，會淪落到這個醜陋的地步，還都是拜你所賜啊！亞瑟——”
“啊，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誤。”
亞瑟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醞釀着的不再是憤怒或者責備，而是深深的自責，他以為自己做得夠好，可是現實告訴他，這确實是他的錯誤。
摩根如果不是他故意去刷好感體貼包容，不會對他那麽執着迷戀到瘋狂，而蘭斯洛特……更是他對不起的人，如果不是他去特意關注，蘭斯洛特根本不會彎掉——歷史證明那本來是筆直筆直的啊！
想到已經香消玉損的小莫，瘋狂的摩根和陷入愛情漩渦的蘭斯洛特，亞瑟心中一陣抽痛，都是他的失誤啊！
“對不起……”
“這根本不是王的問題，別給我随意推卸責任！”高文看不下去了，直接擋在了王的面前，“根本就是你們自己的欲望所致，不要利用王的善心胡亂攀扯啊！”
“不，高文，這确實是我的錯誤，你讓開吧。”
一絲絲帶着不祥氣息的黑霧不知從何處而來，漸漸缭繞上了王銀色的铠甲，染成了漆黑的色澤，就連本來空明透徹的藍色也變成了詭異的深紅色，亞瑟溫柔的碧綠的瞳孔也變成了冷漠無情的金色。
“這是我的錯誤，該由我來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我猜你們都沒想到我會讓Saber黑化？不過只是短暫的黑化啦哈哈哈……
萌萌噠看着你們，看完別忘了留爪哦！
P.S.每次回複小天使的留言，真是又累又開心呢~~~如果晉J的回複能夠不要老是抽，或者動不動要人輸驗證碼就好了，晉J受真是傲嬌呀。
小劇場：
王：這是我的錯誤，該由我來終結……
梅林：這個吾王沒有拔呆毛怎麽進入黑化狀态的？
王：……
梅林：莫非是發現做錯了事情想要遮掩，然後就進入了惱羞成怒狀态？！
王：Ex—calibu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