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華山為鬼「小修」

沙海茫茫,不知邊際。

一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正向前跑着,他不時回頭望去,臉上帶着驚懼的表情,沙下的腳印淩亂,顯示出此人的慌亂。

再次轉頭,确認身後沒有人之後,劉茂德長長的舒一口氣,癱坐在沙地上,擡手拂去額頭上的汗水。

“呸!”狠狠的吐出一口痰,将嘴裏的沙塵呸出,劉茂德臉上帶着驚魂未定的恐懼。

想着剛剛自己逃出客棧後,回頭不經意間看到的血流成河的的畫面,劉茂德心中就是一陣後怕,如果剛剛自己反應慢一點,是不是就被如雨一般的奪魂令奪去了生命?

伸手撫上胸口,感受心髒的砰砰跳動,劉茂德不禁哈哈笑了起來,活着的感覺真好!

然而他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紅白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青隽帶着妩媚的眸子斜睨着他,讓他張開大笑的雙唇來不及合上,臉上的表情也随之扭曲,笑得猙獰。

“劉長老,何事如此可笑?何不說出來分享分享?”束胤炎臉上帶着戲谑的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首先戲耍一番,然後才真正的拆吃入腹。

“束……束樓主……”因為害怕,劉茂德的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一句話都說的不夠利索,“老……老朽……”

“劉長老怎樣?”束胤炎蹲下身子,直直的看着劉茂德,黑眸中雖然帶着淡淡的,妩媚的笑意,但是卻依舊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一陣陣寒意爬上劉茂德的背脊,他迅速爬了起來,然後跪在束胤炎面前,邊磕頭邊說道:“束樓主,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背後有人利用我全家老小的命威脅我的,束樓主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劉茂德的哀求聲淚俱下,好不可憐。但那雙撐在沙地上的手卻緊緊攥在沙地裏,抓了一把沙,然後飛快的灑出!

劉茂德就趁此機會飛快的轉身爬起,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将紅白折扇從面前拿下,抖落折扇上的沙子,露出束胤炎那張勾勒淡笑的臉龐,媚惑天成的同時,卻流轉着危險的氣息。

被貓看上的老鼠,最後的命運只能成為貓爪下的食物,別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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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老,你還想去哪裏呢?”束胤炎搖着手中的折扇,黑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劉茂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劉茂德跌坐在沙地上,頭發散亂,灰色的衣袍淩亂,沾滿了黃沙,江湖五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長老的意氣風發全無,剩下的只有不堪的狼狽。

被束胤炎像老鼠一樣戲耍了一個時辰之後,在希望和絕望中反反複複徘徊中,任心理承受能力多麽強大的人都會崩潰,更別說是本身就很怕死的劉茂德。

此時的劉茂德臉上血色全無,雙眸裏沒有一絲神氣,充滿了死色,仿佛放棄了一般,連垂死掙紮都沒有,只能愣愣的看着束胤炎朝自己靠近。

“啧啧!”束胤炎假裝可惜的搖搖頭,折扇合起,用扇柄挑起劉茂德的下颌,微微傾身,“劉長老,有必要這麽害怕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只要你說出你知道的,我就會放過你,你又何必害怕呢?”

束胤炎的話音剛落,劉茂德猛地擡起頭,前一刻還充滿死氣的眼眸裏,迸發出希冀的光芒,“我真的能不死嗎?”

劉茂德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求生的欲“望勝過了其他一切。

束胤炎神色不變,只是眼眸深處的笑意更加的濃烈了,唰的一聲攤開折扇,輕輕的搖了起來,溫柔的開口說道:“當然,前提是劉長老足夠聽話。”

柔和的聲音和妩媚眉眼,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輕易沉迷其中,久久無法自拔。

坐倒的姿勢瞬間變成最為卑微的雙膝跪地,雙手也是死命的攥住束胤炎的衣袍,劉茂德語帶祈求的說道:“說,我什麽都說!只要束樓主能夠放過我!”

“這才乖嘛!”束胤炎手一抽。将被劉茂德攥在手裏的衣服抽回來,“來,告訴我華山派如你一樣嗎?”

劉茂德毫不猶豫的搖頭,他是華山派的長老,自小在華山派長大,但凡良心未完全泯滅,都不會輕易出賣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門派。

“是嗎?”束胤炎的語氣帶着些微懷疑,卻是,太過迅速的回答卻是惹人懷疑。

紅白華袍舞動,束胤炎的一只腳狠狠的踢上劉茂德的胸口,硬生生的将劉茂德踢出丈遠。

劉茂德剛剛跌落在沙地上,一口鮮血劉從他的嘴裏噴出,将黃色的沙地染上暗色,略帶白色的頭發上,也染上了暗紅,看上去好不凄涼。

“嗯?”腳踩上劉茂德的胸膛,讓微微起身的劉茂德又重新跌落于地,血不斷從他嘴裏湧出。“我以為你是聰明人。”

從胸口處傳來鑽心的疼痛,才讓劉茂德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接近,如果剛剛他已在絕望的邊緣,但尚且保有一絲理智。

而現在,他已然崩潰,腦中一片空白,心中迸發出的渴望和胸口承受的疼痛,讓他想要抓住生的希望。

已經染有渾濁的雙眸此刻燃燒着光芒,明亮的,充滿渴望的,泯滅人性的。

“我說……我什麽……都說!”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麽一句話,劉茂德在生與死,義與命中做出了選擇,無疑的,為了活命,他的心已然偏向背叛師門。

将腳從劉茂德的胸口拿開,束胤炎蹲下身來,扇尖點着劉茂德的額頭,挑唇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這些罪呢?”

蒼白的雙唇浸透着血紅的血液,白與紅的碰撞,顯得更加的悲痛,劉茂德露出一個笑,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祈求。

“華山派是豐朝設在江湖的一顆最為重要的棋子,今天的事,是掌門師兄授意于我的。”

虛軟的聲音沒有什麽力氣,但劉茂德話裏的意思卻非常的明顯,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切都是受制于華山,不得不為的結果。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冤枉你了。”束胤炎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沙塵,揚起一個妩媚的笑,黑眸之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劉茂德忙不跌的點頭,這就是他希望傳達給束胤炎的信息,他真的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既然這樣……”束胤炎惡劣的拖長了聲音,然而就在劉茂德以為自己能夠活命的時候,那張妩媚的臉龐泛上了嗜血的冷光,“既然這樣,你依舊得死!”

折扇在瞬間攤開,束胤炎的手腕使力,折扇從他手中飛出,朝着劉茂德削去。

劉茂德想要躲開,然而已經受了內傷的他,根本就躲不開這飛掠而來的折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紅白的光影削去自己的頭顱。

一顆帶着滿目不可思議以及濃濃不甘的頭顱滾落在束胤炎的腳邊,帶着淡淡霜花的黑發被削去,在虛空中飄蕩而下,浸透着血液,腥味彌漫。

“華山嗎?”

抖落折扇上面的血滴,束胤炎的嘴角不禁向上揚起,那妩媚的笑中充滿了興味和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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