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誤入陷阱「小修」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穿着粗布長衫,背着書箧,緩步走在官道上,書箧上伸出的寬大遮陽沿幫男子擋去大部分的陽光,投下的陰影,模糊了書生的面容,讓書生的模樣顯得有些不真切。

雖已入秋,但暑氣未退,日頭越加的熱辣,雖有遮陽沿遮擋,但書生那張斯文俊秀的臉上,也在不斷析出點點汗珠。

“先生這是要上京趕考去嗎?”一騎着牛車的老漢在書生旁邊停下,語帶恭敬的問道。

書生也停下腳步,擡手,用寬大的衣袖擦拭着額上的汗珠,然後朝老漢拱手作揖,道:“是的大爺,寒窗十載入也是為了一這次一博。”

“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就坐上來吧,正好老漢我也要将這車的糧食送上京城。”

“小子就在此先謝過大爺了。”書生再次作了一個揖,就沒有任何推拒的坐上了老漢的牛車,一點嫌棄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因為有了坐處,而深深的送了一口氣,看上去是累極了。

老漢見書生已經坐好,駕着牛車就走。

一個年輕書生,一個農民老漢,倒是沒有一絲隔閡,愉快的相處着,為這頗為無聊的旅途,添加了一絲樂趣。

牛車慢慢的在官道上走着,但是在書生和老漢聊天的間隙中,書生并沒有發現這輛牛車正在緩緩的偏離官道的路線,朝着僻靜的小路走去。

書生突然察覺到周圍景象的變化,停下正在說的趣事,連忙問道:“大爺,您是不是走錯了?怎麽人越來越少了?”

“先生,不用擔心,這是條近道。走這條路的話,會快一天左右到達京城。”老漢一邊揚鞭駕着牛車,一邊回答道,只是眼中不再有了剛才農民的淳樸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和冷然。

道路上的人漸漸的少了,路也變得崎岖了,只剩下老漢和書生兩人一牛車在寂靜的山道上緩行着。

不久牛車突然停下來了,那老漢緩緩的轉頭,那臉上,哪還有一絲老态,那是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看着書生時,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太子殿下,哦不!前朝餘孽,今天你就留在這裏吧,這山倒也美麗,是個好去處。”

既然被拆穿了身份,司凡也不在隐瞞,伸手揭去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無俦的臉龐。

“我倒是小看你們了。”司凡跳下牛車,将背上的書箧輕輕的放在地上,淡然的開口說道。

那人依舊帶着猙獰的笑意,從牛車旁抽出一把長劍,直指司凡,“司凡,別以為今天你可以安全離開,沒了古琴的你,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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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司凡嘴角輕輕向上揚起,溫潤之中充滿了嘲諷,“看來,秦賊對我的調查還是太過片面。”

司凡說着,一手輕輕撫上腰腹處,那圈在司凡腰上的,竟然不是腰帶,在解下來之後,那長條物恢複了它原有的模樣,七彩的顏色,即使在昏暗的山林中,依舊炫目耀眼。

這,竟是一塊用冰蠶絲織成的丈餘長的布。

即使,這塊布可以成為布條,但卻是真真正正用冰蠶絲所織,沒有一點雜質,這要是放到江湖上必然是衆人哄搶的寶貝。

那人看到這由七彩冰蠶絲所織成的布,眼中也不禁染上貪婪之色。

這寶貝已不是金錢可以計算的了,得到這七彩冰蠶布,他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稱霸武林了。

貪念一起,就怎麽也止不住。

那人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慢慢的将手中的煙火折子推進衣袖更深之處,這寶貝,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去。

“這冰蠶也只有在你們司氏的手上才能産出質量絕佳的七彩冰絲。”那人的眼中充滿了貪婪,不禁吞了吞口水,喉結滾動,“只可惜,今天這絕世珍寶就該落在我的手上。所以司凡,把你手上的冰蠶布給我吧,或許我會讓你死的好看一點。”那人一副好商量的語氣,高傲的樣子,像是對司凡的施舍。

在他甚至是豐朝皇室的眼中,司氏擅長的僅僅只有彈奏古琴,利用音律的力量,殺人于無形。

所以,沒了古琴的司凡,就像沒了劍的劍士,只是廢人一個,任人宰割罷了。

但是,很快,這人就意識到他錯了,而且錯的徹頭徹尾!

那人确實是一個高手,一把長劍在他的手上,猶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染上嗜血的寒芒,漱漱作響。寒冷冰森的劍芒步步緊逼,但司凡卻面不改色,依舊一副悠然溫潤的模樣。

那人的速度可以算是奇快無比了,但是在司凡的眼中,卻像是被放慢一般,所有的弱點展露無遺。

嘴角勾起,薄唇輕吐,“太慢了,你确定這樣會結束我的命嗎?”

“無知小兒,休得狂言!”

在司凡話語的刺激之下,那人心中已然燃起了一把憤怒之火,手中的劍勢越加的兇猛了,直直的朝司凡的眉心刺去。

但是,他的劍快,司凡的動作更快。

上身自然後仰,輕易躲開那人的劍勢,然後長手一揚,手上的七彩冰霓飛揚而起,瞬間圈住那人手中的長劍,接着一甩,那柄長劍帶着那人被司凡抛起。

只聽見“唰!”的一身,那人已經高高的飛起。

司凡的腳也不閑着,而是應聲而動,狠力朝前以踹,那滞留在半空的身影直接被司凡踹開。

“啪!啪!啪……”連續幾聲脆響,那人的身體直接壓過伸出山道的樹枝,在接觸到那人的身體之後,樹枝猶如紙張一樣,脆弱不堪,紛紛折斷。

直到那人撞上一棵大樹之後,才停下飛離的勢頭。

“噗!”一口鮮血從男人口中噴出,瞬間将那蒼白的唇角染紅。那男人不禁捂着被司凡踹到的腹部,滿臉驚駭和不可思議!

“我說過,想要,就自己來取。”收起冰霓,讓它再次隐沒在自己的腰間,司凡淡笑道,“可是,你卻沒這本事。”嘴角清揚的臉龐,俊美無俦,可是那同樣上揚的眉眼處,卻似乎流轉着邪魅,如妖孽一般,惑人卻危險十足。

“你……你……”男人伸手指着司凡,開口之後,卻不知要指責什麽。指責他隐藏手段,以至于讓他輕敵?指責他明明知道自己引他過來,卻不躲開,讓他陷入生死之境?

“我怎麽了?”司凡俯身,與那男人對視着,帶着邪魅笑意的眼眸裏,透着冰冷的殺機,一只手朝旁邊張開,手掌攤開。

那把長劍,在那人被甩飛的時候,脫離那人的手,在空中嗍嗍飛舞,落下時,正好落進司凡的手掌中。

目光滑過冰冷的長劍,司凡眼中的邪魅更甚,嘴角那抹笑意也更加的深刻。

見自己的武器落入司凡的手中,那男人眼中也染上了絕望之色,但是心中依舊充斥着滿滿的不甘。突然,他的眼中爬上狠絕,藏在衣袖中的手也不再安分。

司凡不是沒注意到男人的小動作,只是他等的就是這個。那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打開煙火折子的瞬間,那把長劍,那把曾經屬于他的長劍,已經深深的沒入了他的心髒,從他的身體貫穿而過,劍尖甚至在霎那間插人他身後的樹枝。

他甚至沒有聽到通訊煙火的鳴響聲,就已命喪黃泉!

“轟!”

那通訊煙火穿過樹林,在虛空中炸響,暗中之人終是不再按捺了。

……

官道上,兩頭駿馬飛馳,前面的一頭駿馬突然停了下來,那身着繡金紫袍的男人對束胤炎說道:“徒弟呀,我們走這條小路吧。”

手一直指,就指向了司凡剛剛被帶走的小路。

束胤炎看着自家師傅,淡笑不語,也不問原因,因為他知道師傅定會按捺不住,自己說出來的。

果然,“複楚舟”見到束胤炎沒有問及原因時,再次自動自發的将原因說了出來。“就算是獻身,也要做一點事,讓束樓主信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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