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自習。

她問後排撐着腦袋打瞌睡的邵繼陽。

“邵繼陽,你知道許弋之為什麽沒來嗎?”

邵繼陽一個機靈立起身,揉眼看向許弋之的位置道:“咦,許哥沒來麽?”

他思考一會,說:“我昨天給他發消息都沒回,不知道,難道真是怕我們讓他請客?不對啊,許哥不是這種人。”

楊意搖搖頭,“應該不是,你問徐喬安了嗎?”

“沒,你別急,我問問他。”

她隐約覺得徐喬安也不知道。

果然,邵繼陽失望地把他和徐喬安的聊天給她看,徐喬安只回了個一臉懵逼的表情。顯然是不知道。

不安在此刻放到最大,她立刻給許弋之發了幾條消息,

【你怎麽沒來早自習?】

【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了給我回條消息。】

【我很擔心你。】

直到中午她都沒收到哪怕一條回信,消息石沉大海。

她去問老李,問補習團三人,問所有她認識的人,任憑她怎麽問,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老李甚至還打電話給他的父母,得到的回答卻是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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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一種錯覺--她可能再也見不到許弋之了。

纏綿的雨聲淅淅瀝瀝下了一夜,只停了上午一小會,現在又響起幾聲嗚咽轟隆的雷聲,天上烏雲密布,不一會兒,大顆大顆的雨珠砸下來,外面人群騷動,紛紛撐起傘來抵禦接下來密密集集的大雨。

她心很慌,顧不上拿傘,急忙跑了出去,穿過擁擠的樓道,沖進大雨裏,只因她隐約從窗戶望見了那天早自習和許弋之一起走的女生--他表妹。

在別人訝異的目光中跑進大雨裏,隐約還聽到邵繼陽和陳念在樓上的喊聲,身上的校服外套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腳步嗒嗒地,等到她跑到的時候,女生早就不在了,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她像個笑話一樣站在雨裏發呆,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就委屈得眼眶發紅,蹲在人群裏渾身發顫地哭了。

那莫名而來的分別感死死地掐住她的心髒,讓她顫抖、害怕、崩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自認為是一個冷靜理性的人,卻也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害怕崩潰。

周圍充滿了噪音,她拼命找回了理智,在陳念撐傘站在她面前蹲下來的時候,擡頭茫然地問她:“我這是怎麽了?”

陳念輕輕地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背脊,溫聲道:“楊楊,別怕,別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了,他也許只是出了點意外脫不開身,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樣。”

“可是我總覺得再也見不到他了,我還沒來得及說……”楊意邊搖頭邊呢喃。

“咱們要理智一點,那畢竟是感覺不是嘛?咱們先起來好不好,你看雨這麽大,這麽下去會生病的。”

“是我感覺錯了對嗎?”

“嗯,所以我們先回去,然後再想辦法去聯系他好嗎?”

“他不會出事的對嗎?”

“嗯,不會的。”

陳念沒見過她這副模樣,心疼得要死,摸了摸她眼角的痕跡,然後讓紹繼陽撐着傘扶着她回了教室。

楊意的情緒爆發的有些突然和猛烈,然後理智迅速又占據了主導,恢複了平時的冷靜模樣,自顧自地脫了濕噠噠的校服外套,朝着陳念和邵繼陽說:“我沒事兒,你們先去吃飯吧。”

陳念給邵繼陽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出去了,給她們倆騰出一個安靜的空間。

外面的雨聲沒停過,卯足勁要把那些憋屈發洩出來,地面變得潮濕,積了一層水,空氣也變得淩冽起來,帶着些許水汽。

“楊楊,到底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她苦笑一聲,“大概是腦子抽了?”

“你從來沒這樣過,我有些擔心,”陳念坐在她旁邊用衛生紙幫她擦着頭發上的水珠,“不過是半天,也許他下午就回來了,只要他還活着總會見到的。”

是啊,活着總會見到,那萬一……

她連忙補充:“而且,也不一定出意外了對不對,你們老班也在嘗試聯系他,你知道等着就好,別想太多。”

“嗯,我沒事,剛剛就是沖動了。”她咧嘴笑了一下,“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陳念仔細打量她,像是恢複正常,剛剛站在雨裏的不是她一樣,“你別去了,淋濕了出去吹風不好,我去幫你帶飯回來,你乖乖坐在這兒。”

她撇撇嘴,帶點嫌棄的口氣說:“好吧。”

陳念飛快地拎着傘出了門,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她。

楊意笑着看她,嘴裏說了什麽,陳念沒聽清,她用唇語說了什麽,結果楊意搖了搖頭用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陳念,他說好的和我一起去華市的。”

他是不是要毀約了?

他終于也做了一件我讨厭的事了,原來他也不是完美的人啊。

可是我現在心好慌啊,明明他只是消失失聯了半天而已,為什麽總感覺這種狀态會持續很久?

其實我也是覺得他有點喜歡我的,跟你想的一樣,念念,我現在可以确認了。什麽時候表白的話我會叫上你的,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很久。

你知道的,我最害怕等待了,從小就在家裏等爸媽加班回家,等他們想起我的生日,等他們什麽時候不加班了來陪我,所以等待就意味着失約,永遠不可能實現。

都是騙子,我最讨厭騙子了!

--

大約第三天的時候,老李跟她說許弋之可能不會來學校了,家裏出了點事,具體什麽事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她聽到的時候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着不是‘他’出了事,是他的‘家’出了事,但不一會兒又緊張起來了,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是伊人還是他爸媽?嚴不嚴重?

太多的疑問又從她心裏冒出來了,她又給許弋之打了電話,還是關機,沒氣餒的她又給他發了信息。

【還好嗎,有空聯系我,我一直都在。】

【生日快樂】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也不知道他自己記不記得。

頭像仍然是灰色的,她猜他大概率看不到消息,但還是發了。

她又跑去問徐喬安,企圖從他這裏了解到些許關于許弋之的蛛絲馬跡。

但她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徐喬安說:“我也不知道,但最近幾天許哥家好像一直鎖着門,跟周圍的鄰居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很突然。”

楊意茫然地點點頭,又失望地回去了。

學習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教室後牆上的倒計時也沒有因此停滞下來,她盡力将精神投入到學習裏面去,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去想許弋之。

但是有很多次中午睡醒的時候她都會頭朝左發一會兒呆,有些不習慣,他手枕着頭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側臉,另一只手還攥着中性筆垂在桌前,此時都消失不見。

她才發現,她很想許弋之了。

明明以前她去培訓班的時候也看不到,怎麽現在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怕是忘了,那時候他每天都會在書店門口等她一起回家的。

喜歡一個人難道就是想天天見面嗎?楊意問陳念。

當然,不然你以為異地戀都是怎麽分手的?陳念是這麽回答的。

那為什麽我還沒放下?甚至更想他?

因為時間還不夠長啊,傻丫頭,等你習慣了就好了,等你放下了就會想:自己以前怎麽這麽傻,竟然會為了一個都見不到面的人傷心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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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

“天天見嗎?”

“嗯,天天見,但是這個傻逼不知道我喜歡他。”

“那你為什麽不表白,學學我,勇敢點!”

“那你最後還不是沒表白。”

“因為那個人消失了啊!”

“因為我不想先開口,我可能在等他長大吧。”

“我們倆為什麽這麽慘?”

“誰知道呢,上輩子欠他們的吧。”

陳念和楊意當時坐在露營帳篷裏喝酒聊天,結果中途下了場大雨。

陳念抱着機器設備,楊意則抱着那一紮啤酒縮在小小的帳篷裏,對視一眼,兩人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我癡,我笑你蠢。

總歸不過是可憐人彼此嘲笑安慰而已。

現在

“嘟……嘟……嘟”

手一伸,啪得把鬧鈴按掉了,繼續睡。

一串鈴聲緊接着響起來了,好像特意不想讓她睡個懶覺。

楊意昨天熬夜和陳念把視頻剪出來,兩人躺在酒店裏睡得四仰八叉,頭昏腦脹,熬夜的後遺症暴露無遺。

搭在她身上的腳踹了她兩下,“楊楊,吵死了,接電話。”

她抓了抓頭發,清醒了兩下,直接把那只作亂的腿撥到一邊,循着鈴聲接起了電話。

“喂。”她的聲音帶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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