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驚奇:“好,我去看看。”

易器又好心提醒他一句:“看起來不太好惹,你小心點。”其實他覺得外面那人已經不是不好惹的程度了,看起來像是尋仇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

從實驗室出來,走到醫學院大門的一路上,許弋之都在想是不是她來了,因為,除了楊意以外,他應該也沒有認識其他人了,心中有些竊喜,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陳念本來喝酒是要壯膽的,但是一不小心喝多了點,眼前昏昏沉沉的,走路的步子都有些不穩,幹脆坐在花壇邊休息。

她長得好看,剛從酒吧出來,打扮的過分豔麗,還一副老大爺的坐姿,引得周圍一片目光,偏偏她還沒發現,繼續盯着門口一副來幹架的姿态。

穿着白大褂的許弋之面帶笑意地走了出來,卻沒看見那個人,失望地搖了搖頭,直接出來了準備直接去找教授。

“哎,你給我站住。”

許弋之腳步頓住,轉頭看着這個花了滿臉煙熏妝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女生,他回憶了一下,不認識,于是只當她喝醉了,聳了聳肩便轉頭就走。

見他又要跑,她慌忙跟上,“許弋之,你給我站住!”

他一愣,轉頭重新打量了一眼女生,懷疑道:“陳念?”

陳念清醒了點,再加上酒喝的不多,嘲諷道:“你還記得我呢?”

“嗯,楊楊的閨蜜。”

“那就行,我來就是告訴你,別再出現在楊楊面前了,你不配!”

“你喝酒了?”撲面而來的酒氣差點把他熏暈。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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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輕揚起嘴角,笑了笑,“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想想你自己幹過的那些事,你怎麽好意思出現?虧我當年還……”撺掇楊楊跟你告白,真是吓了狗眼了。

“還什麽?”

“虧我當年還那麽幫你,真是瞎了。”

“嗯,對不起。”他語氣有些許滄桑和落寞。

對方直接道歉,她腦部的那些大戲統統沒發生,不由得暗罵一聲“靠”,“我當初真是幫錯了人,怎麽就覺得你比程水澗好。”後面半句語氣很輕,陳念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完她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還回頭瞪了他一眼。

許弋之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靜,看着陳念離開的方向沉思。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意外,如果他當初繼續選擇讀華大,如果他沒讓她等這麽久而是第二年就聯系她,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他沒辦法選擇,他不敢,他自卑了,不想連累她,又很心疼她。

暑假最難熬的那段日子,他在醫院外面等待結果,異常焦慮,像等待公開處刑,求求老天不要給她妹妹判死刑,瘋狂想聯系她,又不敢,他兌現不了承諾了。

全家搬到另一個城市,爸媽忙着賺錢,需要很多錢,忙得幾乎沒空跟老家聯系,只是時不時給家裏人報個平安。他那段時間根本不敢開手機,他幾乎能想到那些湧來的關心和同情會有多少,從小驕傲灑脫的他不想淪為談資,類似于--“全校第一的妹妹得了骨癌”、“這也太慘了吧”、“好像還很小”、“他們家怎麽辦啊”……

這些話似乎圍繞在他耳邊,回響環繞,經久不消。

他被老爸押回老家高考,也是避着人的,許爸說:爸扛得住,你必須給我上學,等你妹妹病好了,如果知道你為了她而不讀大學你覺得她會有多難過?既然想呆在這就給我考這邊的大學。

然後,他就考了這座新城市最好的醫學院。

在大學開學的第一個學期,他認識了新的同學,舍友,他很想她,有時候會想:她應該會認識新的人吧?反正我把秘密帶走了,她最多只是在最開始會生氣我不遵守承諾而已,然後把自己忘了。

但自私心和占有欲作祟,他又害怕她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高中許多同學之一給忘掉,期待着有人牽挂他。

直到這次決定回來,雖然也是為了這個項目,卻也有一點想見她的私心。再見到他的小兔子,他甚至有些竊喜,小兔子沒有忘了他,雖然渾身長滿了刺來紮他,反而很享受抱住她被傷害得鮮血淋漓,至少說明他在她心裏是特別的。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惡魔,偏執殘忍,竟然會因為別人的恨而隐隐高興。

那些暗藏在心底、不敢抖落的秘密,他覺得現在也并不像一塊還沒愈合的傷疤撕開會痛了,他猜,小兔子心裏是不是也裝着和自己一樣的秘密?

越來越像一個壞人了。

長大了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會變得不要臉。

什麽驕傲自卑,都可以屈從于渴望……

我不

楊意反複看了很多次合同,又咨詢了專業人士,得到的答案都是勸她錄完這檔節目然後直截了當地解約,除非她付得起五百萬的解約金。

她雖然算是個網絡紅人,但不愛接推廣,只有一百來萬的存款,顯然是遠遠付不起違約金的。

所以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如公司所願地錄完這個節目。

“楊楊,”陳念敷着面膜,往沙發上一靠,“要我說,咱們幹脆裝病,總不可能讓一個瘸子上臺跳舞吧?”

楊意從廚房出來,端着盆水果坐她旁邊,“你當高中逃課呢?”,她插起一塊哈密瓜喂給陳念。

她嘴裏嚼了嚼,含糊道:“道理都一樣,對了,少幾樣她女朋友不是醫學院的麽,我來問問。”說完就拿起手機發消息。

“你昨天怎麽又喝酒了?”楊意想起來,問她。

陳念一邊發着信息一邊又叉了塊蘋果入嘴,漫不經心地說:“嗐,那不是為了壯膽麽……”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時候,她突然噤聲。

“壯什麽膽?”楊意眉頭一挑,追問。

“咳、咳,”陳念被嗆到,灌了兩口水,靈光一閃,“說了你也不知道,就那天在酒吧看上一個帥鍋,喝酒壯膽表白來着,哈哈哈。”

她瞥了瞥楊意,還好還好,一切正常,暫未暴露。

楊意哦了一聲,打開電視機,“我還以為你跑醫學院去了呢?”

“我又沒病,跑醫學院幹啥,”陳念眼神躲閃,撈過遙控器換了個臺,“這偶像劇太無聊了。”

換了一個臺,還是某狗血偶像劇。

繼續換……三四回之後,陳念一把撕下面膜,關掉電視,“這個世界太狗血了,楊楊,我覺得咱們還是睡覺好了。”

楊意點頭認同,收起東西往卧室走,“我先睡了。”沒走幾步又回過頭,她指着茶幾上空空如也的水果盤子,“你把它洗了再睡吧。”

陳念:……

行叭,一個切水果一個洗盤子,再公平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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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暴曬,不宜出門。

陳念咣咣咣敲着門,精力充沛地喊:“太陽曬屁股了,起床-了~”尾音特別足。

這麽一番動靜,僵屍都得被吓醒。楊意應了一聲,感覺到喉嚨幹燥,伸手撈起空調遙控器關了冷氣。

她望着天花板發了半晌呆,才瞥了一眼挂鐘,才剛到七點!

被吵醒了,她也睡不着了,打着哈欠去洗漱,竟然遇到已經穿戴整齊的陳念。揉了揉眼,沒看錯。

來不及反應,楊意一手拿着三明治在啃一邊接受自己大清早被陳念叫醒然後拽上出租車的事實。

“有啥急事兒?這麽早。”她吃完三明治問對方。

“楊楊,我發現你現在經常賴床。”

确實,她最近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想到要上節目應付那麽多人她就頭疼,再加上上一周還遇見了許弋之。

但這能算賴床麽?現在才七點半啊啊啊!

算了,陳念對賴不賴床的界限是比她起得早還是晚。

楊意啞然,懶得争辯,“所以咱們去哪兒?”

對方盯着手機發消息,看都沒看她說:“醫院啊。”

為什麽大清早要去醫院?楊意的第一反應是……

“你生病了?”她的聲音也幾不可察的嚴肅了幾分。

“啊,沒,昨天不是商量好了麽,”她終于發完消息,興奮地低聲道:“少幾樣找她女朋友給我聯系醫院的熟人,咱們直接過去,住他個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節目不就能順理成章地不錄啦?”

什麽時候商量好了?明明是她單方面約定,楊意不禁失笑,“你還真想這麽幹啊?節目組有這麽好糊弄?”

“試試嘛,”陳念哄她,“這可是少幾樣的一番心意。”

什麽嘛,嚴重懷疑少幾樣并不樂意。

楊意無奈道:“胡鬧!”

目的地到了,司機師傅提醒她們下車。

“師傅,能不能麻煩你掉頭回去,到時候錢一起結。”楊意道。

陳念趕忙下了車,迅速偷偷地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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