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來

五年後。

單語關上門，門外的寒風與屋內的暖氣顯成鮮明對比。她覺得帽子上的雪都要化了，單語摘下帽子一頭青絲垂落，相比五年前，她成長的更加标致，黑眸如夜，紅唇似焰，年輕女子半成熟半青澀的氣息讓人心醉神迷。

她順便抖了抖帽沿上未完全融化的積雪。近年來全球氣候變暖日益嚴重，導致極端天氣不斷增加，每年因中暑而死亡的人數、因漫長冬季寒霜減産的農作物逐年增加。

總之，季節的變化不再那麽明顯，夏天更熱，冬天更冷。

單語也在大學畢業後，子承父業，在單博士的推薦下進入科學院，從助手開始實習。只不過她選的專業與單楚弈的有所不同，一個是物理，一個卻是生物化學。

“你回來了。”單語恍惚一下，身着長袖襯衫的單悅已經來到她面前，單悅和五年前的她沒什麽變化，依舊清冷。這樣一看上去，似乎單語才是姐姐。

單悅拿過她的帽子和外套，挂好。又轉身，言笑晏晏，似乎是習慣性的攬住她，一個極致纏綿的吻在兩人的氣息中交融、升華。如果這是幸福的味道，那麽它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單語很快就沉淪在其中，她半合着眼，近乎迷離的看着眼前人。單悅長而翹的睫毛掃到她臉上，一顫一顫的。單悅柔軟的唇包裏着她的，她之前似乎吃了什麽甜食，連舌尖都有甜味的殘留。她不大卻修長的雙手放在她腰後，柔和的暖意。

……等等……她們這是在……接吻？

單語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單悅，捂着唇驚訝的看着她。單悅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麽會這麽做？

“怎麽了？”單悅蹙着眉，整理了一下剛才弄亂的衣服，低聲問，眼裏似晃着淚。“我惹你不高興了？”

轟！

單語又連退了兩步，還不小心撞到了門框。這真的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單悅嗎？她那心如石頭般冷硬的姐姐？

“怎麽這樣看着我？”單悅見她不說話，奇怪道：“我們昨天不還這樣，你在別扭什麽？”她的表情、她話裏的含義讓單語更加震驚，聽這話好像在說：穿了衣服就不認人了？

“我沒……呃，我我，不是……”單語慌張的語無倫次。

單悅定晴看她，眼裏是前所未有的濃厚愛意與淡淡的難過。她一貫沒什麽表情，只能從那雙眼裏窺視她的內心。

“我是想問，你為什麽要……那樣做，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麽她才出去一趟回來世界就變成這樣了？在單語的意識裏，她只是在某個下雪天從外面回家來。

單悅看着她微紅的臉、粉嫩的耳朵，卻失了笑容。“因為我愛你。”她說，神情堅定無比。“我知道你對五年前我拒絕你而耿耿于懷，可你不該三番五次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單悅轉過身背對她，背影有些佝偻，緊接着傳來一小陣低泣聲。

這時候單語那還有心情管她什麽五年前五年後，她從沒見過單悅如此脆弱，她的低泣哭得讓她柔軟的不像話。單語不由自主的從身後抱着她，可能是因為鞋根的原因，單語能輕而易舉的把她擁入懷中。懷中人身子單薄，比記憶中的還要瘦一點。

“姐……”

“別叫我姐。”單悅小聲的抗議。

“好吧。”單語抱着她不松手，美人在懷，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一面不自覺的回味起剛才那種觸感，一面也在回憶到底什麽時候她們之間的關系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別說她懷疑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多少個日日夜夜她苦思不得，如今卻抓在了手中……

如果這是夢，她情願長睡不醒！

單語嗅着她發絲的馨香味，突然覺得家裏安靜了很多，連電視節目的聲音也沒有，屋外偶爾的車鳴也被阻隔在那層薄薄的玻璃上，再往外看，天空一片灰蒙蒙。

不知道雪停了沒……

“好了。”單悅在她懷裏溫順的說，“再抱下去飯菜都涼了。”

“嗯？青姨呢？”

單悅轉過身面對着她，額頭相抵，兩人相同的臉上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神情。“你今天是失憶了嗎？”她難得調侃道：“青姨早在四年前跟着她兒子去外地了。只是偶爾回來看我們。”

單語松了手，走到沙發上坐下。皺着眉很是煩躁的揉着眉心。“我怎麽不記得了？”

單悅坐在她旁邊，溫熱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陽穴，沉思道：“也許是你最近工作太忙了，忘了也正常。”

“這不正常。”就是她真的忘了青姨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應該忘記她離開了！

“那就是你記憶混亂了。”單悅捧着她的臉又親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亂想。“你不是說最近你們小組在研究一種能讓人記憶力提高的藥嗎？或許是你親自試藥留下的後遺症。”

“或許如此。”單語道。

單悅站起來，笑着揉了揉她的臉。“以後別那麽拼命了，越來越笨怎麽辦？好啦，該開飯了。”

“……”過了片刻，确定單悅已經走進廚房後，單語繃着的臉再也繃不住，像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激動的不能自己！就差抱着枕頭滿地打滾了。巨大的喜悅感如洪水般猛烈的充斥着她的心，幸福的快要爆炸！

“傻樂什麽呢。”

單語臉上的表情一僵，僵硬的擡頭看着單悅，只見她一手放在沙發上，前傾着身子，似笑非笑。

單語抿抿嘴唇，感覺老臉都要丢光了。

單悅看着她笑，兔子……哦不，單語一急，有那麽點惱羞成怒的感覺。單語身子前傾，圈住她的脖子往下拉，有那麽點顫抖的去親吻她。

這頗有難度的姿勢最後導致兩人的脖子僵硬無比，動一下就疼。單語笑着嘆氣，說：“謝謝你，姐。我從沒這麽幸福過。”

“呵……”單悅輕哼，不置可否。

趁着吃飯的間隙，單語向單悅惡補了這五年發生的事。比如高中畢業後宋佳佳和晏君白的去向，比如青姨一家的現狀，又比如爸爸又創造了什麽有用的發明。但唯有一點，單悅始終不肯說出來，即，為什麽她突然就接受了自己。

在單語的再三追問下，單悅神秘一笑，道：“那麽美好的事，你自己回憶起來不是更好？”

好是好，可她什麽時候能回憶起來？

單語試圖回想過，但大腦一片空白。明天她要去跟同事說一下，那種藥還需要改進改進。不然記得現在，忘了過去算怎麽一回事？

單悅去洗碗了，據她說，自從薛青走後，所有的家務活她包了。相比之下，一直嬌生慣養的單大小姐覺得過意不去，踮着腳尖悄悄的跑進了廚房。

“姐，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她在她耳邊笑道。

“有。”單悅從容不迫的洗碗，她放下盤子大喘氣道：“你去放熱水，待會我要洗個澡。”

單語：“……”

沉默了幾秒，單語乖乖的去放熱水了。

她在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臉，初見她還是有點驚鄂的，不是因為鏡中人長的多醜或多美，而是因為鏡中人不笑時的冷漠神情和單悅同出一轍。

她們兩人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對方，同化對方了嗎？愈加愛對方，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融入你的骨髓。

單語對着鏡子微笑幾下，勉強壓下紛亂的情緒。

改變也好，同化也好，只要單悅在她身邊不就夠了嗎？她這樣對自己說道。

水還沒浸滿浴缸，單悅就來了，拍了下對着水面發呆的單語的肩，單語幾乎快要睡着了，浴室內溫暖的蒸汽如酒香般醺着她，眼皮逐漸變沉。要不是單悅及時趕到，恐怕她都要栽到浴缸裏了。

“……水還沒滿。”單語半夢半醒道。

“快滿了。”單悅意味不明的笑。“看你很困的樣子，要不一起？”

“不……不要了吧……”單語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個畫面，頓時面紅耳赤了起來，她結結巴巴的說，很沒勇氣的落荒而逃。

浴室內，傳來了單悅愉悅的輕笑聲。單語這才遲鈍的知道自己被耍了。也是像單悅那麽正經的人，怎麽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就算她提出那樣的要求，自己這麽正經的人也不會同意，對吧？

單語捂着臉直到感覺那裏的溫度降下來後才長籲一口氣。

然而這令她臉紅心跳的體驗還沒有結束。

那是在她睡意朦胧的時候，她縮在保暖的蠶絲被中，軟軟的陷入了床墊溫暖的“陷阱”裏。接着，她聽到了腳步聲的傳來，啪的一聲燈被人關掉，只有少數燈火能從窗戶透進這黑暗中來。

單語本想睜開眼睛看一下，無奈身體跟不上意識，死活睜不開。又過了一會，她的被子被單悅掀開——她能從她慣用的味道中嗅出她的存在。單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夢呓了一聲，随後，又一個熟悉的吻襲來，比起之前的纏綿，這個吻包含的意味更加強烈。

單語從來不是遲鈍的人，尤其是當單悅的手滑到她衣服下擺時，當單悅的吻向下移時……她終于睜開了眼，映入眼簾是一雙異常明亮的雙眸，那裏面燃着緋紅的焰火。

單悅沒說話，只是吻她，額頭，臉頰，雙唇，脖頸……再甜蜜的話在此刻都顯得多餘，只要做就好了，遵循最原始的欲、望。

單語卻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她卻看不到此刻的人有多麽透人，每一秒的停頓都是對單悅的考驗。

“怎麽了？”她壓低聲音道，兩人相似的光潔的身體熨貼在一起，似兩塊融化的巧克力。

“我……有點不适應。”單語喘着氣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拒，但她卻也不能不拒絕。

“你不想要我嗎？”單悅說，與此同時她身子往下壓，兩人的私/密處頓時緊緊相吸。單語的思維有瞬間的停頓，恍惚叫，她聽見了自己從意識深處湧出來的模糊的呻/吟聲，眼角也跟着溢出淚來。

到了這種時候，不是想停就能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作者君這麽（假）正經的人，就不寫那麽詳細了。有點水劇情了……

PS：記住，一切都是假象，一切又都那麽真實。還是那句話，未來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可以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