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狐貍呀
14.
從殷荀宇對他的态度裏,薛亦軒大概也能猜到有人對殷荀宇說了些什麽。奇怪的是,每天大把時間和他相處的時候像嘗試接觸的朋友,戲外幾乎沒有語言交流後才更像偷偷在一起的情人,像Belle說的整天眉來眼去。
喝水的時候互望一眼,對戲的時候更是快要陷進對方瞳孔裏溫柔的陷阱。
薛亦軒覺得有些好笑,怎麽鴨子還沒變成鴛鴦就添上了棒打鴛鴦的情節呢。
15.
殷荀宇有些生氣。
啊,這個小賤人。明明選擇明哲保身退縮到離自己五米遠,還是偶爾放放小電想要試圖勾引自己。
哼。
我才不會上鈎。
16.
溫柔一刀第三招:盡可能武裝自己,做一個外貌協會資深會員會迷戀的男子,走出自己的style。
——《溫柔一刀七大招數》
《逃夢》第一部拍攝完畢,緊接着就是各種宣傳活動。為了給《逃夢》造勢,薛亦軒也跟着殷荀宇一塊上了幾檔以采訪挖料為目的的綜藝節目,幾乎每個綜藝節目都會提到薛亦軒之前拍的BL網絡劇,然後問問拍攝《逃夢》的感想,以及和殷大影帝相處的二三細節。
主持人:我們亦軒呢,是拍BL網絡劇《大神與小白受的流水賬》而一炮走紅的。那麽,亦軒,在你看來,劇裏的小白受安恩有你本人平日的影子嗎?
薛亦軒故作害羞:“我可能……沒有那麽傻白甜吧。”
主持人:可是亦軒你在粉絲眼裏是一枚妥妥的軟萌小鮮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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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軒萌态地眨巴眼睛:軟萌嗎?我自己沒有什麽感覺哎,我家粉絲這麽說的話,大概我本人和安恩也有一定的相似度吧。
主持人:那麽你對于安恩和大神的感情怎麽看待呢?
薛亦軒思考狀: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我覺得你情我願就是很好的,也沒必要去設置太多障礙。
主持人:那麽你在生活中遇到像大神這樣的人,是會心動的嗎?
薛亦軒嬌羞一笑,目光“剛好”地從一旁的殷大影帝身上掠過:沒有遇到過,還不敢斷言怎樣的人适合自己。
殷大影帝心一跳,第一次感覺對于采訪稍稍有點不自在。
主持人:我們也都聽說了,亦軒你作為男一號參與了《逃夢》的拍攝,這是第一次和殷影帝親密接觸吧?那麽,你覺得殷影帝和大神之間的差距在哪裏呢?
這個問題就很尖銳了,薛亦軒還是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真誠無比:“荀宇哥在演戲方面就是當之無愧的大神啊。不過劇裏的大神比較冰山,荀宇哥很親切啦。”
主持人這才回到《逃夢》本身上:那麽對于《逃夢》這部年度大戲,你有什麽自己獨特的理解嗎?
薛亦軒謙虛地把球推給了殷荀宇:“我的理解不夠深刻啦,這部戲很多場景都是荀宇哥給我解釋的,他看得更透徹。”
殷荀宇:…...
采訪完,殷荀宇和薛亦軒一同走出錄制現場。
殷荀宇搭話道:“你今天表現得很棒。”
薛亦軒燦爛道:“耳濡目染嘛,也有從您身上學到一些。”
殷荀宇抓住了重點:“怎麽又變成您了?”
薛亦軒心裏再次冷笑一聲,發動咬唇裝可憐技能:“您、哦不、你,這段時間沒有怎麽搭理我,我、我在想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麽事。”
路邊的燈光暖暖的,灑在薛亦軒肩膀上,散開,漾起半絲塵埃。他半長的頭發被輕輕綁到了腦後,幾絲無拘束地落下來,搭在眼角,增添妩媚。他穿着卡其色的寬松毛衣,更顯其瘦弱,露出的裏面襯衫的領上別着一簇小花,下身是如同裙子的闊腿褲,褲腿處有一圈蕾絲花紋,妖嬈多姿。而他的神情依然是純潔的,清澈的雙目在燈光下竟似泛有淚花,小虎牙在下唇咬出一道痕跡。
殷荀宇心裏的愧疚感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他喉頭哽了哽,望着路燈下的小白花,眼裏幾分似真似假的深情:“對不起,你沒錯,是我……”
17.
回到公寓裏,殷荀宇才回過神。
誰迷惑誰?
看着鏡子裏穿着紅色皮衣騷出天際的自己,殷大影帝:???+10086
腦子這東西,第一次完整地被問號占據。
18.
殷荀宇最近在薛亦軒視線的出現頻率還是挺高的,僅次于Belle。不過薛亦軒越來越不明白,殷大影帝到底走的是什麽路線,冷美人?硬漢?搞怪咖?不羁浪子?
殷影帝cos牡丹花?
主持人:“荀宇你今天穿得很喜慶呢,是為了《逃夢》表明自己的祝願嗎?”
殷荀宇: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喜慶兩字說不出的蹊跷。卻還是笑着回答:“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嘛,新年總是要紅紅火火才好。”
薛亦軒憋笑。
殷影帝cos黑山老妖?
主持人:“很難得看到荀宇畫煙熏妝呢,怎麽會想到今天這樣的裝扮呢?”
殷荀宇:煙?熏?妝?有這麽誇張嗎?笑着說:“想在造型上吸睛吧。”
薛亦軒憋笑。
殷影帝cos……老太太?
主持人:“荀宇今天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改變,為什麽會把頭發染成白色呢?”
殷荀宇:聽說奶奶灰……灰?好像染錯了…….
堅強地笑着:“這主要吧……看到外面漫天的雪……突然來了靈感……”
薛亦軒憋笑。
殷大影帝受到重重打擊,沒忍住問了Alice。
“Alice,最近……我的裝扮很奇怪嗎?”
Alice面露嘲諷的微笑:“我差點以為你想放棄當個有質量的花瓶了。”
“.…..”殷荀宇臉色凝重,“那薛亦軒也會覺得我最近顏值有所下降?”
Alice翻了個白眼:“如果他有着正常人的審美。”
殷荀宇郁悶了:難道最近看的兩個星期的《教你如何穿衣》都白看了?
19.
左思右想後,殷荀宇決定找薛亦軒問清楚。
于是,在一次明星聚餐結束後,Belle開的保姆車被堵在了來接薛亦軒的路上,殷荀宇按照往常一樣主動說要送薛亦軒回家,薛亦軒裝模作樣地推脫了兩把,就接受了。
司機在前面開車,殷荀宇和薛亦軒在後座閑聊。
殷荀宇做了很久的思想準備後,如同赴死般地問道:“亦軒,你也覺得我前段時間發型還有穿的衣服都很奇怪嗎?”
薛亦軒怔了幾秒,人設沒崩住地沒忍住笑了出來:媽呀,你終于意識到了。
殷荀宇一臉生無可戀:“你居然嘲笑我。”,轉而又瞧見薛亦軒眼裏濃濃的笑意,覺得和往常有着不同的色彩,便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龐,指尖輕輕觸碰到他微微濕潤的眼角。
薛亦軒也停止了大笑,怔怔地看着殷荀宇,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殷荀宇指尖拂過薛亦軒的額頭,又停留在他的眉尖,望着他清澈的眼,如同鬼迷心竅了般,身體微微前傾,将唇印上了他的唇。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酒精的味道從唇間彌漫到大腦,兩個人癡癡地看着對方,看着自己在對方眼裏的倒影,飄飄地,周圍都迷幻起來,只剩下那雙眸子,在訴說着,是愛意嗎?
20.
車停了。司機很懂地沒有說話。
薛亦軒伸出舌頭舔了舔殷荀宇的唇,又拉開距離結束了這個不算吻的吻。
他歪着頭,笑得意味深長:“到了呢。”
殷荀宇眼睛微微眯着,審視地看着薛亦軒,然後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小狐貍。”
然後像是問自己:“我怎麽會以為你是小白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