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一:就是這麽嬌縱呀

“田炳輝繪畫比賽?”

鹿島沒聽過這比賽。上輩子她忙着不被同學欺負,忙着賺錢,在生活的瑣碎中焦頭爛額,哪裏有空關注這種賽事?

不過,大名鼎鼎的田炳輝她還是知道的。

世界頂級的畫家。年少成名。十六歲的時候以一副名為《籠中窺夢》的超現實主義的畫,一舉震驚巴黎繪畫展的諸多評委,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冠軍。

遠不止如此。

随後,他的繪畫之路仿佛開了挂一般,每畫一副就有進步,各種技法和流派信手拈來,似乎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

他的每一副畫,都讓衆多口味刁鑽的老藝術家們贊不絕口,啧啧稱奇。

即使近幾年來,田炳輝聲名不顯。

可他做出的事擺在那裏,才不過二十五歲,比鹿島大了七八歲而已,世界上繪畫方面賽事的冠軍都差不多被他拿了個遍——

這樣一個人,誰聽了不心馳神往?

能參加這種賽事拿獎的人,水平應該也不差吧?

鹿島不由問道:“你畫畫很不錯咯?”

學美術的,構圖應該比她好多了吧?

而且人物畫,聽起來總是要比攝影更有時髦度的。

“可以為我畫一幅畫嗎?”

畫、畫畫……被漂亮的女孩子這樣搭話,蘇文忍不住腦袋發熱——怎麽、怎麽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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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要近距離,共處一室了嗎?

近距離和漂亮的女孩子接觸,少年不争氣地結巴了起來:“我畫人物頭像不好的……”

“江澤畫得比較好。他是我們畫室素描畫得最真切的。老師說,他這個水平上央美都綽綽有餘。”

蘇文指了指他們那群人的中心人物——很時髦的狼尾,身形修長,氣質幹淨,只脖子上挂的幾串金屬項鏈,隐隐約約顯露出少年骨子裏的桀骜。

鹿島瞧了好幾眼。

蘇文有點着急。沒了先前的結巴和羞澀。

“姐姐,加我一下嘛。”

“你好漂亮啊。”

你看,男人,就連看起來純潔,所知甚少的高中生,也不過這麽一回事。

見色起意罷了。

這顯得書中的她多可憐似的。

可從來沒有哪個男生對她好顏好色呀。

鹿島有點不高興。

不高興,當然就要讓別人也嘗嘗這種不快樂了?

她輕哼了一聲,很随便地找了個借口,敷衍道。

“我沒飛信呀。”

蘇文:“……”

這理由當然說服不了人。

不遠處的男孩們甚至發出一聲爆笑,很忠實地貫徹了幸災樂禍的原則。

“姐姐……你聽聽。”

“我都要被笑話死了。你這麽好看,一定心善吧?就當行行好,可憐我一下嘛。”

“可憐你呀?我只可憐自己人,別人不可憐的。死在我面前,我都不心疼的。”

鹿島托長了音調。

聽起來有點嗲。

旁人若不熟悉,只會覺得聲音的主人,一定是那種可可清純幹淨的女孩子吧?

偏偏她說了這麽渣女的話。

偏偏蘇文就吃這種調調。

他早發現了。擱江澤的話說,他就是天生犯見,總是喜歡吊着他的、讓他感覺抓不住的那種刺激。

鹿島正合她口味。

蘇文腦袋暈乎乎的,心撲通撲通跳:“姐姐,那怎麽成為你的自己人呀?”

“不會壓根此路不通吧?”

鹿島很惡趣味的。

她瞥了眼一旁戴着耳機、好整以暇瞧着好戲的少年——少年處于小團體中心地帶,男男女女圍着他,都想和他搭會話,卻又不敢太靠近。

哎呀。

好羨慕喔。

成為小團體的中心。

鹿島:“當然有辦法呀。你讓他來和我說話呀。”

成不了中心,可以成為中心眼中的珍寶啊?

“那你就是我的自己人呀。”

“電話都可以給你喔。”

說着,鹿島伸出手指了指江澤。

江澤戴着耳機,卻又不是瞎子。

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

他平靜地注視着鹿島,冷靜地提醒道:“蘇文,快到站了。別鬧了。”

确實是非常漂亮和協調的形體——鹿島是真的很美呀。

她的身材本來就恰到好處,何況,她早就被系統改造過了。

如果說面容考慮到安全因素需要漸變美顏,身形可不用。她現在真的是,除了臉蛋,無一處不完美,不精致……

但也僅此而已了。

不過就是漂亮了那麽一點罷了。

是這樣的。

江澤和自己說。

他離開了位置,朝後排走來。

蘇文立刻呆滞了。

——江澤過來到底幹嘛?

他可不信江澤這麽善良。

但面上,蘇文卻裝得像小白兔,又像個木頭人,很艱難地道:“不行,他是我兄弟。我們一起玩大的。”

是兄弟也不能這樣!

“姐姐,讓我追你嘛。”

“江澤不行的。他小時候還——”

蘇文準備抖出發小糗事,走到目的地的後者“嗯?”了一聲,他立刻噤聲了。

沒聽到這小插曲的小團體目睹這一幕,頓時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哈蘇文你行不行,還得我們江哥上笑死了。”

江澤再次提醒道:“快到少年宮站了。”

“你先下,幫我和老師問個好,我們林英見——我要和姐姐多說會話……”

蘇文話沒說完,便被同伴強硬地拉下了車。

高中生嘻嘻哈哈的笑鬧聲遠離了。

鹿島被留在了原地。

掌心卻是溫熱的——她、好像、剛剛被那個少年在掌心輕輕地戳了幾下。

啧,還以為多高冷呢。

[系統提示:用美貌挑撥江澤和蘇文,任務:得到周圍人關于美貌的誇贊任務完成度+2%,當前任務進度:2%]

然而,到了林英,走進教室,坐到熟悉的位置上。

鹿島好像又成了那個醜小鴨。

肆意的美人姿态不見了。

得到的不一般的待遇好像也不見了。

周圍同學都不搭理她,對她避而不見。忙着化妝的,忙着睡覺的,忙着開黑打游戲的,

就連系統顯示攻略進度明顯的許如,走廊上碰到也冷冷淡淡,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沒什麽好事。

萬幸,兩面三刀的陸嘉月是隔壁精英班的——說是精英般,其實并不精英,至少在學習上并不精英。

精英班裏學生大多都是那種特別有錢人家的小孩。有學習頂好的學神,也有七科加起來不過百的學渣。不過他們大多數并不用愁高考,多數走得出國留學,最不濟也有特長生和自招。

不過,鹿島知道,陸嘉月帶來的麻煩可不會因此而有絲毫減少。

果然,上課鈴剛響,班主任溫紅就抱着一沓卷紙怒氣沖沖走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得筆直的鹿島——瞧起來學習态度還挺好。

結果是個氣氛組。

想到這兒,溫紅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把試卷摔到講臺上,“這次數學測試,整個班考得都非常差勁!有幾個人真是離譜到家了,成績大幅退步,一百五十分的卷紙,只考了七十分,就這還考前無故曠課,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腦袋進水了嗎?”

她理了理頭發,平複下語氣:“我希望一些同學能夠好好反思一下。下面來發試卷。叫到的同學上來領試卷。”

溫紅脾氣爆得很,她帶的班又年年最差,堪稱是全校最離譜的班級。每回表彰大會,領導都要責罵她一番,也怪不得她回回進班都沒什麽好臉色。

這回她也憋了一肚子火,鹿島就是她頭一個開炮的。

“鹿島,說的就是你!還給我無故曠課——之前一直考220,這次才考了38分,你怎麽有臉的啊?我聽同學說,你在和其他班男生搞暧昧?”

“小小年紀,不來學校,打你家電話也不接,是出去和那個對象幹什麽好事了?”

“不知道潔身自好,出了事,難堪的是你自己!”

溫紅話和機關槍一樣嘟嘟嘟響個不停。

後排幾個男生起哄道。

公/衆/號:月/下*看書?人

“長頸鹿哈哈哈哈。”

“老師你怕是高估她了。”

哪個女孩子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當場羞辱?

溫紅就指着鼻子罵她不要臉了。

但她面色如常地上了講臺,也沒有解釋多餘的話,只平靜地領了試卷。

旁人看着她,只感覺她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似的。

只有系統知道,鹿島并不好受。

它嘆了一口氣。

[系統提示:檢測到日常支線任務诶,之前只是我控分失誤了呀。請宿主在學習上讓人大吃一驚吧!獎勵:美貌值,可加速美貌複原]

這倒是個好消息。

鹿島忍不住笑。

鹿島的同桌——林棠覺得古怪極了。她怎麽還笑了?

鹿島和她又不一樣。林棠她不愛學習,溫紅的斥責也不能把她怎麽樣,當然是左耳進右耳出,領了卷紙就拿出手機準備開黑。

可惜帶她的固定野王死活不回消息,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沒野王,那她一個瑤怎麽上分呀?

只好百無聊賴刷論壇。

餘光瞥到低着頭,認真訂正試卷的鹿島。

先是楞了一下。

她怎麽感覺,今天長頸鹿蠻好看的?

倒不是面貌好看,而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清貴的氣質。

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

“長頸鹿”——鹿島的答題卡好像壓根沒幾個字,一大片空白,38淨是選擇嗎?

她沒多想,繼續沉浸在愉快且空虛的論壇。

手指随便劃下,躍然而出幾個帖子。

“救大命了家人們,我發現了夢中情眼!”

“這一定是卡密的眼睛吧?”

“我曾無數次嘲笑過呼吸的梗,直到今天我真的差點喘不上氣……太美了!”

“五分鐘內,我要她的一切信息。”

什麽玩意兒,今天娛樂組的首頁怎麽都是水軍?

林棠很快對這種“批發式”的誇贊感到厭煩了。

她收回手機,發現鹿島還在寫,圓珠筆在試卷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試卷旁邊放了本數學書,答題卡上已經雖說不是滿滿當當,但都寫了個差不離。

林棠随意瞥了眼,結果和答案也差不離。

這、這訂正是又抄了一遍答案嗎?

有意義嗎?還累。

真夠“氣氛”的。

怪不得大家都說她又醜又呆。

胡思亂想着,[啊對對對]發了消息。

[啊對對對]是林棠給野王備注的昵稱。這人打游戲實在太爹味,太能說教了。

偏偏技術高超,意識頂尖。

林棠為了上分,只能選擇忍讓和溫柔。

通知裏顯示的是[視頻]。

難道是野王驚豔n殺的精彩演出?

林棠點開消息。

緊接着又蹦出連着兩條消息。

[啊對對對]:你也整一個?

[啊對對對]:這眼睛,真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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