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霸道蟲王的帶球夫(八)

衆所周知, 夢這種東西是十分容易被遺忘的一種東西。

即便是再如何的驚奇的、讓人印象深刻的夢,也只會在剛剛醒來的那一刻記憶猶新。而伴随着時間的流逝, 很快的,要不了幾個小時,這關于夢境的記憶便會快速消退。

所以, 哪怕是蘇摩明知道那個夢有着很多的不對、裏面還潛藏着不少的謎題, 但是“遺忘”這件事情卻是根本不已蘇摩的意志為轉移的。

到了最後, 蘇摩對于那個夢境殘存的印象便只有那與自己擁有着幾近一樣的臉所帶來的驚悚感, 還有就是讓他十分在意的、理應被記住卻偏偏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憶起來的,所謂的“尊名”。

那些是什麽?那個與自己長得分外相像的, 又是什麽人?

還有……所謂的尊名, 又是在指代什麽?

這種種疑惑盤旋在蘇摩的腦中揮之不去,幾乎是占據了蘇摩大半的精力。然而遺憾的是, 即便是蘇摩向系統詢問,系統也說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當然就更不存在能夠幫助蘇摩複原夢境的方法。

【宿主, 這個我就愛莫能助了。】

系統道。

【不過想開點……萬一你之後又夢到了呢?如果是無法被忘記的、十分重要的事情的話, 那麽定然不可能只夢到這麽一次吧?】

蘇摩便也只好作罷。

相比起蘇摩每一天都想着應該怎麽樣跑路, 阿拉克涅就完全是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在裏面了。蘇摩冷眼瞅着,那家夥大概是一種不離開這個星球、以後都在這裏生活下去的意思也無所謂。

這讓蘇摩非常的坐蠟。

要知道, 如果想要離開一顆星球去往另外一個的話, 那麽必然要穿過廣袤的宇宙。而宇宙之中兇險莫測,自如的行動也需要強大的動力,所以星際飛船才會應運而生。

當然, 除了借助科學的手段之外,高等級的蟲族憑借着自己肉1體的強悍程度也可以橫跨宇宙。

比如阿拉克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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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蘇摩能夠指望阿拉克涅帶自己離開這裏嗎?

姑且不說對方身上還沒有徹底好轉的傷勢,單單是阿拉克涅那個樣子……

蘇摩都覺得難。

“蘇摩,我好開心。”

有一天,阿拉克涅這樣對蘇摩道。

“如果可以一直和你這樣生活下去的話,不去外界也可以——不回去蟲族領王之位也可以。”

這樣看起來似乎是十分不負責任的行為,但是對于蟲族這種更加傾向于獸類的行為模式的族群來說卻并非如此。作為“王”的阿拉克涅若是長時間不會去的話,那麽從蟲族內部自然是會誕生出新的王蟲來掌管和統禦這個種族。

換句話來說,低階蟲族對于高階蟲族雖然是絕對服從和絕對壓制的關系,但是蟲族對于統治者的依賴并不像是人類那樣重。

蘇摩冷冷的不回話,任由阿拉克涅自己在一邊白日做夢。

系統對于蘇摩的乖巧表現出來了十二分的感嘆。

【真實 ……多久沒有見過你這樣了呢?】

系統一邊回憶,一邊慨嘆不已。

【我記得……除了最開始,你剛剛接觸到系統空間和任務、尚且十分弱小的時候,才這樣委委屈屈的忍耐着完成了幾個任務,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我越來越強,于每個世界之中都可以順風順水的碾壓過去,直到上個世界翻車為止。”

蘇摩幫它接上了後面的話。

【嗐。】系統說,【蘇摩你能不能別這麽平靜,我總覺得你在醞釀什麽大招……】

這種情況你不是該生!氣!的!嗎!你這樣真的就跟那暴風雨前的壓抑的平靜一樣,讓人覺得惴惴不安,不知道這風暴到底什麽時候才會來啊!

“平靜?哪有。”

蘇摩甚至是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委實是陰森而又可怖。

“我啊,可是攢着打算給那東西來個大的呢。”

蘇摩這是連名字都懶得稱呼阿拉克涅了,直接用“東西”去指代了。

系統開始瑟瑟發抖。

上一次,它見到蘇摩這樣,是在一個修仙世界。

蘇摩的授道恩師被魔修毀了靈臺、破了道統、打碎了神魂,昔日的天之驕子幾近淪為廢人。

而蘇摩便手執他的判官筆一路殺進了魔修的地界,讓所有參與傷害了他師父的魔修全部都血債血償,又用這些魔修的金丹、元嬰、靈根為自己的師父重塑了根骨,度化了修為。

上上次,系統見到蘇摩這樣,則是在一個末世世界的任務裏面。

蘇摩答應原主會幫忙好好照料的妹妹被渣男騙身騙心,最終又被狠狠的抛棄。小姑娘萬念俱灰之下意欲自殺,幸好被蘇摩及時發現并救了下來。

而結果便是那一對渣男賤女都被蘇摩轉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畢竟他是人類之中最強的異能者,多得是願意為蘇摩效力讨好他的人。

最後渣男死的不能再死,連個全屍都沒有,淪為了變異獸的口糧。

上上上次則是……

總之,在系統的印象裏面,蘇摩真的生氣的情況不算太多,只是每一次的後果,用一句慘絕人寰來形容并沒有問題。

這個青年看起來冷心冷情,像是什麽都不放在眼中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偶爾也會在某些方面表露出來十分“人類”的一面。

甚至是,比絕大多數人類的情感都要來的更加的熾熱和燙手。

想到這裏,系統不免就有些憐憫的看了那無知無覺的蟲族之王一眼。

傻憨憨還什麽都不知道,在樂呢。

因為蘇摩這一段時間以來都堪稱是乖巧的表現,即便是阿拉克涅一開始還心存鼓勵從與疑惑,但也在這樣的“糖衣炮彈”的腐蝕下漸漸松軟,提防的力度也是日益減弱。

然後。

有一天,蘇摩居然是纡尊降貴的親自動手,下了次廚。

阿拉克涅簡直覺得是受寵若驚。

“你就不怕我下毒?”

圍着圍裙的人類青年看上去有一種恬淡溫柔的光輝,或許是這樣居家的模樣多多少少是沖淡了一些他身上的戾氣與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兇殘,看着頗有幾分人淡如菊、公子如畫的樣子。

阿拉克涅大口大口的扒着飯吃,聽到蘇摩的問話,笑了起來。

“沒關系。”

他毫不在乎的道。

“就算你下毒也無所謂。”

“哇哦。”

蘇摩莫得感情的哼了一聲,權當作是應和。

他倆都清楚,阿拉克涅這可不是在說什麽讨好人的情話,而是篤定蘇摩即便是真的下了毒,也沒有辦法對他作為蟲族的強大身體素質真的造成什麽致命的傷害。

“這可真是讓人嫉妒的自信,造物主也未免過于偏愛蟲族了。”

蘇摩感嘆了一聲,從自己的座位上面站了起來。白色的精神力在他的掌心彙聚,最終化作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那把匕首阿拉克涅倒甚是眼熟……正是當初他們在星船爆炸、于宙海之中飄蕩的時候,蘇摩拿來想要殺掉阿拉克涅——并且一度差點成功的那一把。

“你是真的很想殺了我啊……”

阿拉克涅感受着自己無力的四肢,知道蘇摩在那飯菜裏面絕對是下了東西的。他看着蘇摩手中拿着匕首朝自己走來,半是感嘆半是遺憾的嘆息着。

“不然呢?”

蘇摩眉頭一挑,冷笑出聲。

“難道我還要來個什麽斯德哥爾摩,反倒愛上你不成?”

他将匕首抵在阿拉克涅的心口,盯着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沒那麽賤!”

“如果之前是因為任務才要殺你的話,那麽現在,就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意願,才想要殺掉你了!”

“……那樣也不錯。”

阿拉克涅低頭思考了一下,居然笑出聲來。

他在蘇摩看智障一樣的目光裏面控制着自己因為藥劑而幾乎是無法移動的身體,朝着人類青年舒展開雙臂,像是想要擁抱他的樣子。

“比起被你當作什麽不相幹的存在轉身就忘掉,我倒寧可因為被怨恨而長久的在你心頭占有一席之地。”

“很瘋狂的想法吧?但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之中就覺得……你不會愛上我,甚至不會記得我,我根本沒有辦法捂熱你的心。”

“所以,這樣也好,至少我還能留下個影子?”

他自嘲一笑。

“蘇摩,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這一顆心便在為了你的出現而劇烈的跳動。”

蘇摩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完全不為所動,手中的匕首這一次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刺入了阿拉克涅的胸膛,洞穿了他的心髒。

“那麽,你就這樣帶着這一份只感動了你自己的愛下地獄去吧。”

蘇摩在他的耳邊冷聲道。

“因為見到了我而劇烈的跳動?……那我就幫它,停下來好了。”

青年在笑,但是眼角眉梢卻俱是一片的冷意。

阿拉克涅眼瞳中的光彩逐漸灰暗了下去,象征着對方生命的流逝。蘇摩收回自己的手,那把精神力凝聚而出的匕首随着主人的心意破碎,化作了閃爍的光點,最後徹底消失。

“系統,任務結算。”

他甩了甩手背上濺上的那幾滴血液,冷聲道。

系統冷硬、機械的電子音在蘇摩耳邊響了起來。

【191207號世界,任務結算中。】

【任務完成度:100%,任務評價:優等。】

【您即将脫離1910207號任務世界,請任務者做好準備。】

“趕快走。”蘇摩道,“這個破任務已經拖的夠久了!!”

如果不是因為好歹還拿了一個“優等”的評價的話,那麽蘇摩簡直想再宰阿拉克涅個十次八次的祭天。

他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看。想來如果時間和條件允許的話,蘇摩大概是不介意将阿拉克涅挫骨揚灰的。

【……宿主!!】

系統的聲音突然驚慌失措起來。

【你快轉頭看後面!!】

“?”

蘇摩轉過頭去。

*****

阿拉克涅的身體被從中間撕裂了,從額頭那裏裂開了一道口子。

從這一道裂口之中,有觸手争先恐後的鑽了出來,爬滿了整個房間。直到最後,那一層外面的“皮”已經松松垮垮、破破爛爛。

一只手從觸手堆中伸出,撤下了這有如束縛一般的外皮,将起下包裹的“隐秘”徹底的顯露了出來。

紫色的卷曲的發,暗紅色的有如敢和血跡一樣的惡魔般的豎瞳,身後肆意舞動張揚的黑色的暗影,身下鋪開的幾可遮天的。

以及……熟悉到蘇摩根本忘不掉的面容。

“蘇摩。”

那人朝着蘇摩伸出手。

“找到你了。”

“……!!!”

蘇摩再也沒有辦法維系住自己的平靜,驚叫出聲。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啊——?!”

“塔爾維斯!”

“因為你在這裏。”

塔爾維斯目光有些貪婪的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他屈起手指來,輕輕的敲着自己的太陽穴,像是在借此去舒緩什麽,又或者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度過接收這一個世界裏面的化身的記憶。

蘇摩根本就不敢妄動,只是站在他面前,警惕的盯着他,手中暗暗的握緊了精神力化作的匕首。

“我覺得自己流年不利。”

蘇摩跟系統小聲的吐槽。

“不然的話,為什麽我自從之前那一個度假世界的任務以來,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什麽好事?”

系統聞言,不免真情實感的為自己的宿主留下來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你還別說,真的是這樣的。

系統都想建議蘇摩要不下次抽個什麽時間去燒香拜佛了。

而面對蘇摩的問題,塔爾維斯卻是睜大了眼睛,很是迷惑不解的看着他——別管是不是真的迷惑不解,至少表面上也的确是那麽一副樣子。

“怎麽,”塔爾維斯含笑問,“看到我,你就不高興嗎?”

我當然不高興啊!

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看到你出現會高興啊!

我看到你被做成一盤章魚小丸子感到高興還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還是我自己的(喂),神明與人類的故事。

《神的契約書》

文案:

重生回十八歲生日那一天的虞子瑛握緊了拳頭,大笑出聲。

全世界只有他知道,這個世界即将迎來巨變。被認為只是傳說的神明将會重返于世,而世界也将會成為神明的游樂場。

重來一次,他照樣能贏。

****

【虞氏子瑛,天生眉間一縷紅痕。為不詳之子。】

才不是那樣。

男人輕吻着他的額頭。

我最喜歡你了。

這是神吻過你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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