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愛我挨冷刀鋒
“再說一遍,把他,放開。”
樂昀的聲音在夜色中冷如刀鋒,刺向尉三爺和那些黑衣人,可落在葉谯的耳朵裏,卻是蘸着糖般的甜蜜蜜。
樂昀一身黑衣加黑色棒球帽,手裏還拎着一根不知從哪兒找的粗木棍,跟黑無常一樣不知道打哪兒穿越茫茫夜色而來,然後站定在這門口,穩如泰山般屹立不動。
葉谯雙眼眨都不帶眨地只管看着猶如從天而降、比那些黑衣人要酷帥一千萬倍的愛人,心裏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情緒,簡直既喜又怕。喜自然是喜自己愛的人好像踩着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一樣突然從天而降來救他;可他更怕,怕他的蓋世英雄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有個閃失……這念頭他都不能有,只微微閃過就已心如刀紮,誰敢碰他的小昀昀,小葉總真的是要翻臉的。
可樂昀若無把握,自然不會貿然出現。他持着粗木棍點指一衆黑衣人,“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語氣冰冷且不屑,挑釁意味十足。
尉三爺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似乎毫不驚訝,他有葉谯這個人質在手,并不擔心這個意外出現的攔路虎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何況他人多,who怕who。
“你想怎麽來?”尉三爺對這個傲慢的年輕人生出了點興趣,反問道。
樂昀活動了活動脖子,言簡意赅地說道,“一塊上吧,省事兒。”
這是小葉總熟悉的樂式冷漠配方,可是聽在別人耳裏這話就更有點瞧不起人了。
那些黑衣人當然都不是什麽善茬,有人這麽上門耀武揚威,自然也被多多少少激起了鬥狠的心。可是他們受雇于人,得聽話。所以為首的那個黑衣人看了看尉三爺,以眼神請示着。
尉三爺笑了起來,“搬兩把椅子過來,我和小葉總一起賞賞景兒。”
夜色中,月光下,十幾個黑衣人将樂昀圍在中間,尉三爺與葉谯肩并肩坐着觀賞。
“小葉總,真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肝膽相照的朋友,倒是讓我很羨慕。”尉三爺一只手看似無力實則用力地扣在葉谯的肩上,将他死死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葉谯沒心思跟他虛與委蛇,一顆心全都吊在他家樂警官的安危上。
樂昀面無表情地朝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招了招手,“就你吧,來!”
那黑衣人朝着樂昀就狠撲了過來,樂昀不進反退,好像怕了這來勢兇猛。
可待那黑衣人真到了他身前半米之處,樂昀卻動若脫兔,幹淨利落地一招擒拿手,将那黑衣人直接就撂翻在地,整個動作看起來都跟快進了一樣,閃瞎人眼。
“花架子,實戰毫無用處。”末了樂警官還特別冷酷無情地點評了一句。
這話一出,其他黑衣人都不幹了,大家一起步步緊逼向樂昀。他們也看出來了,樂昀身手不凡,這種專業程度不是出自部隊就是自幼習武,無論哪種他們都不是對手,既然單挑他們誰也沒戲,那就換車輪戰,樂昀就是再有能耐,他一個人又能撚出幾顆釘。累不死他!
可樂昀毫不在意,好像嫌這點人還不夠多一樣,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說,“一塊上吧,争取五分鐘內結束。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想早點回去休息。”
這話就實在是太張狂了,合着一人不用30秒就得被樂昀撂翻在地一樣。
黑衣人氣勢洶洶地揮拳就上。
葉谯只覺得眼花缭亂,都沒看清他家樂警官到底是怎麽躲閃騰挪的,反正就只見得一個又一個黑衣人哀嚎着倒了下去。原本揪着的一顆心略微舒展開來,自豪之情簡直油然而生,小葉總的人,果然是最贊的!
尉三爺的臉色就不禁複雜了起來,這年輕人身手之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看得是既恨又愛,恨這年輕人出來攪局,可又很有點愛這個才。
樂昀将十幾個人高馬壯的黑衣人全部都收拾老實了,氣息仍不見亂。
他轉身看向尉三爺,然後嘴角斜斜牽起一抹笑,“現在,換你了。”
尉三爺安坐其位,枯瘦如柴的右手摸上了葉谯的脖頸,指腹粗繭在葉谯頸動脈處來回摩挲,“這樣,也要來嗎?”
樂昀笑容綻放得更加好看,可眼神卻冷得像北極寒冰。
葉谯一看他家樂警官這笑容就知道,他媳婦兒真生氣了,後果将會很嚴重,因為他家媳婦兒此刻笑得越好看,一會兒對方就會死得越難看。
“你怕了。”樂昀輕悠悠地飄出一句,“尉宏元。”
在葉谯脖頸處摩挲的指腹稍稍僵硬地頓了一下,葉谯都感覺到了旁邊這人好像真的是怕了。
尉宏元,激勇好鬥講義氣,二十五年前江湖人稱“尉三爺”。這人雖然走得不算陽關大道,擦邊球會打,過分事不做,倒也還算不上是作奸犯科大奸大惡之人。
尉三爺當年開了家名震一時的夜總會,甭管白道黑道還是灰不溜秋道的人,到了他這一畝三分地都要看三分臉色給足尉三爺面子。
尉三爺因此財源滾滾。
可尉三爺還是有點不甘心。
他學歷不高,吃了沒文化的苦,就算有錢了,也常感低人一等似的,因此特別喜歡結交有真本事的文化人。
比如如今葉氏集團的老葉總葉德利,當然那時還是個剛從體制內下海游泳卻險些被嗆死的年輕小老板,快破産的那種。
葉德利當時的專利技術研發正好進入了瓶頸期,根據當時測算數據生産出來的試用設備,連個聲響都沒有地就沉底失了敗,前期投入全部都打了水漂,原本的投資合夥人陸續撤了資閃了人,銀行貸款也即将到期,作為法人的葉德利,一夜之間裏裏外外欠了足足有三千萬,在那個年代,那是不小的一筆數目。為此,葉德利都把家裏的那套兩居室和那輛桑塔納拿去抵了押。
眼見着就要山窮水盡,可葉德利還是“執迷不悟”。好友許昌彧受不了了,他把葉德利研發用的電腦給扔了,勸葉德利必須放棄。可當時只是葉德利助理的何嘉卻将被扔掉的電腦又搬了回來,然後跟葉德利說,“葉總,只要您還堅持想研發,錢我想辦法去籌,您只管領着人去做。”
許昌彧氣得火冒三丈,把何嘉叫出去狠狠訓了一頓。可何嘉梗着個脖子,一點都不服氣,“我是葉總的助理,理當葉總說做什麽就做什麽,幫葉總排憂解難,是我的職責。”
許昌彧覺得不但葉德利魔怔了,何嘉也魔怔了。可他不能跟着魔怔。
葉德利下海經商之後,家裏全靠夫人一人照料打理。葉谯小時候還算比較好帶,可葉亳卻是個細嫩身骨,特別嬌貴。葉夫人一邊全力照顧着兩個孩子,一邊還全力支持着丈夫的事業,把能借錢的親戚朋友都借了個遍,可如今要是連房子車子都沒有了,難不成要讓這娘仨個住到馬路上去嗎?
許昌彧沒辦法,只好也豁出去再幫葉德利籌錢。
可沒人敢再給葉德利的技術研發投錢了。
不,還有一個人。
正是對葉德利青睐有加的尉宏元尉三爺。
尉三爺說起來跟何嘉還沾點親帶點故,可那關系遠的就算是有族譜都找不到。
何嘉一直不怎麽看得上尉宏元,覺得這個遠房再遠房的所謂表哥草莽氣太濃,看着就不像是個好人。
尉宏元倒是挺喜歡這個碩士研究生畢業的遠房再遠房的表弟,何嘉讀書時,他時不時就主動去找何嘉給他改善改善生活。
但這依然不妨礙何嘉不待見他。
可何嘉現在待見錢,特別待見。
尉宏元也二話沒說,直接就拍出了一百六十萬現金給何嘉,還補了一句,“如果不夠,再來找我,我來想轍。”
誰也沒想到,尉宏元的這一百六十萬會成為葉德利他們山窮水盡時柳暗花明處的那抹希望。
可這一百六十萬還真就在幫助葉德利他們度過難關的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專利技術一波三折總算見了成功的跡象,葉德利對危難之時伸出援手的尉宏元特別感激,跟何嘉提出要當面感謝。
這場謝恩宴在葉德利這項技術全部研發完畢順利申請完專利之後才姍姍來遲。
公司重新走上正軌的葉德利非常大方,直接提了兩百萬現金還給尉宏元,可尉宏元卻沒收,淡淡一笑說道,“就當我交個朋友,這錢算我投資給你們公司了。”
如今的葉氏集團當然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公司,專業化管理的上市公司,不管是董事會還是投資人,名單都沒有這麽一位尉宏元。
不是葉德利忘恩負義貪了那點錢,而是當年他們就沒達成一致。
尉宏元不肯收,葉德利當然也不肯收,兩人當晚在酒桌上就紅了臉,争了個臉紅脖子粗,誰也沒能說服誰。
何嘉特別實在,一點都不嫌這錢燙手,拍着桌子跟老板和表哥叫板,“我決定了,以後我們成立了集團公司,這錢就是原始股。你,給我好好幹,早日讓我當上集團公司的董秘;你,就等着七老八十在家數錢偷着樂吧。”
何嘉當日的一句醉話,埋下了一個禍根。
那晚大家喝得都有點多,一句醉話似乎誰都沒有認了真。
這麽多年來,尉宏元其實還真沒拿着這句醉話跟葉氏集團叫過板。
葉德利即使成了老葉總,也還沒忘了尉宏元當年救急如救命的那一百六十萬。公司上市後,他個人拿出五百萬直接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然後每年都會從慈善基金上撥個5%到尉宏元的賬戶上。随着慈善基金資金規模逐漸擴大,這5%自然也水漲船高。
何嘉念叨過幾次,覺得他們葉總早就還了這人情,不必再投桃報李。可葉德利只淡淡說了一句,“就當扶貧了,慈善做哪兒不是做。”
尉宏元後來,日子确實過得不算太好,時代潮起潮落,他的夜總會早就關了,後面接連幾次投資又都不算成功,尉宏元為人大方慣了,那些年自己折騰下來的那點錢很快就花得七零八落。葉德利每年給他分的這點紅,他原來是不在意的,可這時卻離不開了,後來幹脆就厚着臉皮直接收了。
尉宏元對葉德利這種有文化的商人很青睐,覺得就是比自己高上一個檔次,于是自然很願意跟葉德利他們親近。
葉德利倒還好,可何嘉卻不怎麽樂意。
何嘉覺得,錢歸錢,不待見歸不待見,兩不相幹。
他對總是上趕着貼着他們的尉宏元很不客氣,尉宏元本是個還算大度的人,可次數多了,也難免往心裏去。
後來,尉宏元又得了一個投資機會,他單獨約了葉德利一次,然後葉德利竟然同意了尉宏元可以拿到葉氏那項專利技術的項目圖紙,僅限已完成項目,且規模低于五千萬。
何嘉後來知道了,差點跟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對待的老板翻了臉。
葉德利卻說,就算把所有計算數據都給了尉宏元,他也只敢參照那些數據接葉氏項目規模2個數量級以下的項目,不掌握核心計算方法,就算有再大的蛋糕,他既沒胃口也沒膽量吃。
可何嘉還是不服氣,葉德利只得再往透裏說,葉氏發展越來越大,這種小規模的項目只會越接越少,可這項技術優勢非常明顯,小項目自然會趨之若鹜,葉氏不做,自然會有人模仿葉氏的技術去做,葉德利沒想一家獨專,過了專利保護期也會有更多的企業來模仿葉氏技術,那還不如現在就送個順水人情給尉宏元,總歸有當年的那點情誼在。
于是尉宏元這些年倒也老實,真是踏踏實實做他的小項目,何嘉為此把葉氏慈善基金給他的錢給斷了,他也沒說過什麽。
一切看上去都很歲月靜好。
直到他把葉谯和葉亳給綁了。
許昌彧想不明白尉宏元這是突然抽了什麽瘋,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何嘉确實打心眼裏煩這個遠遠遠房表哥,覺得這麽多年就是太慣着他了,簡直就是農夫與蛇,才有了今天這一檔子糟心事兒。
可兩人誰都不敢把這件事兒透露一絲給人還在國外逍遙的老葉總葉德利。
如果光是綁了葉谯那倒還好說,可連葉亳一塊都給綁了,他們兩個還真怕老葉總知道了受不了這個刺激。
誰都不知道尉宏元為了哪般要這麽以身試險,可樂昀卻知道了。
尉宏元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麽來歷,心裏犯了嘀咕,手下也犯了踟蹰。
樂昀卻始終嚴陣以待,這時快速移身上前,轉瞬之間人就插在了葉谯與尉宏元之間,然後擰住了尉宏元的手。
尉宏元吃痛回神,樂昀将他的手從葉谯的脖頸間拿了下來,笑得尊老愛幼,“有件東西我也想還給你。”
話音一落,樂昀提手就抽了尉宏元一個耳光,比剛才尉宏元給葉谯的那一個可要狠得多,這一巴掌下去之後,尉宏元的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了紅,緊接着覺得牙齒好像都松動了,這一巴掌下去竟然直接給他口中打出了血。
真是個睚眦必報的年輕人。
葉谯沒想到媳婦兒并非是突然從天而降,此刻竟然把他剛才受得委屈都給當場回報了過去,這感覺還真是相當過瘾,要不是還被捆着,他估計自己得舉起雙手雙腳鼓掌喝彩。
這一巴掌才僅僅是一個開始,即使尉宏元是個枯朽老者,樂昀手下也絲毫沒有留情,幾招過去就将人撂翻在地,還補上了一腳。
然後,樂昀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讓你的人過來吧。”
再然後,樂昀找了些繩子将黑衣人綁成了一串,當然也沒忘了順手把尉三爺單獨捆一捆。
再再然後,樂昀才正眼瞧了瞧葉谯。
滿地趴的都是殘兵敗将,就像被捆着的大閘蟹一樣垂死掙紮,葉谯心裏美,他一臉崇拜地看着媳婦兒,“親愛的,你簡直太厲害了!快幫我解開,讓我親一個以資鼓勵!”
樂昀擡手就給葉谯來了個腦瓜崩,“你是不是傻,非得把自己弟弟弄過敏了才罷休是不是?不玩兒點驚險刺激的你就不過瘾是不是?”
“嘿嘿嘿,”葉谯見了媳婦兒只管傻笑,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驚險刺激,“那是我和葉亳商量好的,有把握。我不是想着讓他先逃出去嘛,要不我親爹饒不了我,再說他出去了才能想辦法給你們送信兒啊。那老家夥肯定想着和我爸博弈呢,我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的。”
“那你知不知道,葉亳他真的對小麥過敏?”
“啊?”葉谯愣了,“不是,他不是對花生過敏嗎?很輕微的那種?”他弟葉亳從小嬌貴,對什麽都挑三揀四,他只當這都是那小子的矯情,還真不太清楚他親弟到底對什麽東西是真的過敏,而且還很嚴重。
可全麥面包明明是他弟暗示他要的!這算怎麽回事?他親爹知道了,還得揍死他!
葉谯腦子裏亂成一團,眼前又浮現出葉亳剛才過敏時瘆人的模樣,此刻才明白原來那不是他弟演技好,白費了他還在心裏給他弟鼓了個掌,佩服他弟這演技都可以角逐奧斯卡了。
“昀昀,快,咱們趕緊去醫院,葉亳那小子要是真有什麽事兒,我爸非撕了我不可……”葉谯手腳都被密密實實地捆着,樂昀這會兒正蹲着身子給他一點一點地往開解,葉谯就好像等不及一樣,“媳婦兒,要不你抱着我走吧,這繩子得解到什麽時候啊!”
“這會兒知道着急了,琢磨馊主意時怎麽不知道長點心呢……別擔心了,……”樂昀話沒說完,卻被葉谯狠命地撞了一下,然後葉谯支棱着壓在了他的身上。
“诶,你幹什麽?”樂昀張手接住了葉谯,然後就覺得有什麽冰冷的東西順勢而來,越昀心說不好,直接抱着葉谯就想翻滾躲閃,卻還是晚了那麽一點。
那觸感冰冷尖利的東西來的方向有點不同尋常,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自下而上地劃過,然後樂昀聽到趴在他身上的葉谯悶哼了一聲。
“葉谯……”樂昀心下惱恨自己竟然沒能護得人周全,這一聲七分惱三分急,直叫得額角青筋都爆了出來,他憑着直覺擡腳出擊,将那偷襲之物打偏,然後摟着葉谯側身,閃避開還可能繼續襲來的危險。
偷襲的是尉宏元。
這老家夥看着風吹欲倒,可到底是當年混跡江湖的尉三爺,身上怎可能沒點防身的利器,他那鞋底是特制的,暗藏刀鋒,于是他趁着樂昀全神貫注地幫着葉谯解索,本打算悄無聲息地偷襲樂昀,卻不料被愛昀如天的葉谯發現,護愛心切的葉谯毫不猶豫地就撲在了媳婦兒的身前,即使自己還手腳被縛。
樂昀這下是真的怒了,這一腳下去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直接踹得劃出了足有兩米多遠,“我成全你好了!”
這時,遠處傳來人聲,梁計策的人終于趕了過來,樂昀松了一口氣,趕緊翻身查看葉谯的情況,還好,這一刀劃得不短,但力道不足,并未造成什麽致命傷。樂昀心頭一松,“葉谯,別害怕,你稍微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就去醫院。”
葉谯一點都不怕,就是有點疼,還特別想唱歌。
“媳婦兒,我想唱首歌……”挨了一刀的葉谯臉色雖然有些發白,唇色跟平時比也稍顯黯然失色,可想唱就唱的逗比秉性卻一點沒變。
“嗯?”
“為愛我挨冷刀鋒……”葉谯哆嗦着聲音低聲唱道,調已經走到了山路十八彎。
樂昀皺了皺眉頭,“閉嘴吧你!”
“我願意為你……”
小葉總不罷休,樂警官二話不說直接簡單粗暴地低頭封了他的嘴。
“唔……”小葉總這時才覺得有點頭暈,不過應該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