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針鋒相對

這下，不僅僅是韓氏，就連安永易都震驚了。

安永易反應過來，從床上下來跪在安國公跟前。“父親，您想想辦法吧，兒子實在是不願娶恒娘吶！”

安國公也沒有法子，事情鬧得這麽大，更何況皇上還說了要親自賜婚。除了娶恒娘，別無他法。

安國公嘆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今日就準備着吧，明日聖旨便回送到手上。”

“不，我不會娶恒娘！”

安國公頹廢地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神呆滞：“為了一個女子，你莫不是要賠上整個國公府的未來”

韓氏心裏着急，忙寬慰道：“娶恒娘不過是權宜之計，她一個平凡女子，自然只能為妾。先娶了她，日後你想娶顧三小姐還是可以慢慢商議的。”

安永易心中不願，但事情已經鬧到這地步，由不得他不願。

“王爺知道你們的事情，今晨我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被王爺狠狠訓斥一番。難不成你要為了個人私欲，葬送老祖宗一手打來的榮耀”

安國公說得情真意切，險些是老淚縱橫，聽得安永易心裏不是滋味兒。

正如韓氏所言，娶恒娘不過是權宜之計，她這樣的身份，自然是算不上正妻。

更何況，府中有這麽多人，看着她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差錯。

安永易像是想通了，最終無奈地點點頭。

……

夜晚的風格外清涼，小皇帝躺在殿內熟睡，宮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

刑霍送上夜宵放在桌子上，往內殿看了一眼輕聲道：“王爺，夜深了，聖人也睡了，咱先回府歇息吧！”

葉辭并未擡頭，一邊批閱着奏折一邊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聽聞昨夜安世子被人打了一頓，正巧安世子送恒娘離開之時被顧源都尉瞧見了。”

葉辭淡淡道：“顧源脾氣暴躁，說不準乃是他所為。國公府情況如何”

“回王爺，安世子已經答應成婚！”

葉辭面上難得露出異樣的神色，一抹厲色攀上眼眸。

刑霍往外看了一眼，瞧沒有外人，他這才道：“走到如今這地步，也是安世子自己送上門來的。近日顧源都尉在調查那日顧三小姐失蹤的事情，怕是不相信我們傳出去的消息。”

葉辭收回了手，攏袖抿了一口茶道：“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想要他調查的人不相信。”

“王爺的意思是……”

“太後駕到！”不等刑霍說完，門口內監忽然喊了起來。

緊接着梁慧緩緩走入殿中，與葉辭打了一聲招呼後進內殿去小皇帝，确信小皇帝睡着後才走了出去。

她在葉辭不遠處坐下，視線落在葉辭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王爺辛苦了。”

葉辭面色冷淡，“夜深，太後還是早些回去吧！”

梁慧并沒有要動的打算，神色淡然地盯着葉辭道：“國公府的事情想必王爺也聽說了，安國公教子無方，王爺有何打算”

葉辭看出了她的虛張聲勢，大抵明白她的來意，嗓音清冷：“這是朝堂之事，太後身為後宮女眷，還是莫要摻和為好。”

梁慧握緊雙拳，在極力忍耐着，卻又不得不臣服。

她面上帶着幾分虛假的笑意，“如今皇上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入學了，不知王爺如何考慮”

“聖人日理萬機，暫時沒有時間去學堂。”葉辭十分淡定的擋了回去。

梁慧皺眉，她雖然畏懼葉辭，但她好歹也是太後，總得有點實權在手上才行。

“聖人不過懵懂幼兒，朝堂之事皆有王爺做主，讓他留在朝堂上也是添亂。”

“聖人九五之尊，自然是常人不同。生為皇室之人，理應承當大任。”葉辭輕飄飄道。

“夠了！”梁慧抿緊嘴唇，微微擡起下巴道：“如今朝堂上下皆由王爺掌控，王爺極力撮合安世子與那姑娘一事哀家不摻和，聖人更不會摻和。難不成王爺是擔心聖人開蒙後會不受王爺控制嗎”

葉辭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清冷不少，他冷冰冰地看着梁慧道：“太後身為後宮之主，心思理應放在後宮事務上。這次本王全然當做沒聽見，若是再有下次，太後清楚本王地手段。”

梁慧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驟然起身道：“王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王爺身份尊貴，卻三番五次插手國公府的事情。王爺這是要做什麽什麽時候您這麽關心國公府了”

梁慧清楚葉辭做的那些事，多次将送走的恒娘送回國公府。她不懂葉辭到底要做什麽，究竟是要與國公府作對，還是要跟顧府作對

顧辛與自己的關系甚好，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顧辛白白錯失了國公府的好姻緣。

“顧三小姐與安世子情投意合，王爺何必棒打鴛鴦”

梁慧戳中了葉辭的痛處，他面上雖然帶着笑意，但說出來的話卻滿是涼意。“朝堂之外的事情與太後無關，更何況，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才是。”

“你是什麽意思”梁慧手掌緊緊捏着，神色緊張。

葉辭懶得跟她裝下去，“顧府也好，國公府也罷，都與太後無關。若太後還想在宮中安享晚年，今夜就早些回去吧！”

“放肆！葉辭，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王爺。”

葉辭不鹹不淡地答道：“縱然是王爺又如何只要是我高興，什麽事情不能做”

梁慧對上葉辭的目光，他眼中的寒意看得她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不敢說話。

“太後是個聰明人，應當明白本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