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真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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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必衍從來都沒有想過南安逸會為自己上岸,不管當時的處境是怎樣的。
直到現在他終于能夠理解前世南安逸為何會對蕭雲澤一往情深。
鲛人不會為人随随便便上岸,如果下定決心,便是要一輩子跟随的。
南安逸本以為是兩情相悅,結果卻因為自己弄成這樣,剪不斷理還亂,巫必衍十分後悔,明明那個時候自己有千百種辦法能夠讓南安逸安全離開魔獸森林,卻偏偏和他締結了契約。
此事怪他,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愛了,那時就不應該有片刻猶豫。
南安逸看着對方如此難看的臉色,心裏有些發虛,不好把他逼的太緊,便沖他拂了一下衣袖說,“你出去吧,我累了。”
巫必衍瞬間回神,臉色有些難堪,臨了終于說了一句,“對不起。”
待人走後,南安逸立即撲上床,抱着頭在上面翻滾了好幾圈,真的是愧疚死了!
系統:“欲擒故縱的把戲雖說好用,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南安逸嘆息,“可是我真的不喜歡男人,演戲可以,但要是真的喜歡上他簡直想都不敢想,你就是在為難我。”
系統:“這邊建議你用真心換真心。”
南安逸皺眉,“你這是在逼我掰彎自己嗎?”
系統:“可以這麽理解,看的出來巫必衍不同于常人那般膚淺,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
南安逸心亂了。
這一日兩人都不太好過。
南安逸在床上躺了一天,臨到傍晚有弟子前來喚他。
見狀,連忙草草收拾一下便走出門去,結果還未走幾步,沒想到會碰上巫必衍。
師妹跟在他身邊,兩人之間氣氛微妙,看似十分親密。
四目相對,南安逸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反觀巫必衍則是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識地跟師妹保持一段距離。
這一幕南安逸看在眼裏,心想他這是在裝什麽?
師妹見着南安逸,腳步一頓,随即臉上浮現出恰當好處的笑容,恭敬道:“公子。”
南安逸眉頭一挑,拿捏着氣質,“你叫什麽名字?”
“公子喚我白雪兒便好。”
聽她說完,南安逸忽然低聲笑了出來,“這名字十分襯你。”
白雪兒臉色微紅,“公子缪贊了。”
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一直維持到了客廳才有所緩解。
鶴棣沒有想到三人是一起來的,眼皮不禁猛地跳了幾下,頓了頓,連忙笑臉相迎。
到了飯桌上,岩龍王忽然從南安逸身旁跳了出來,它窩在南安逸懷裏,親昵地用頭蹭了蹭他。
爹爹貼貼~
南安逸摸了摸他的頭,随後夾了一些吃食放在面前的盤子裏,岩龍王見狀立刻大塊朵碩起來。
鶴棣看到這一幕傻眼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對南安逸說,“公子,如若老朽沒有看錯,這似乎是條真龍。”
南安逸點頭,“不錯。”
聞言,鶴棣震驚之色溢于言表,“先前真龍出現的時候還是在五十年前,其中召喚師更是千年難遇,公子看着年紀不大卻能有如此實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難怪就連掌門都甘願為他所用,未曾想竟然還是位召喚師!
如今九州大陸上的召喚也就只有三位,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活了大半載,鶴棣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年輕俊美的。
看來往後九州大陸怕是要變天了。
南安逸微笑,“長老言重了。”
鶴棣臉上難掩激動之色,“敢問公子是何許人也,是否婚配?實不相瞞,老朽有一女……”
“鶴棣!”
眼見着他越說越離譜,巫必衍連忙出聲制止。
鶴棣聞言觑了一眼巫必衍,見他臉色不好看,只好乖乖閉嘴,随後朝南安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在下老糊塗僭越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南安逸笑着說,“無礙,長老是真性情。”
聽見這話,鶴棣的膽子不由大了些,偷偷問,“那公子可否有婚配呀?”
話音剛落,身旁突然傳來筷子被夾斷的聲音,不等巫必衍再開口,南安逸率先說,“未曾。”
鶴棣聞言樂開了花,此刻還知曉收斂,低笑着說,“那敢情好呀。”
頓了頓又繼續說,“往後公子可打算清楚了?”
南安逸福至心靈道:“長老放心,我志不在此,不會久留。”
心裏的想法陡然被對方挑明,鶴棣老臉一紅,連忙說,“嗐,公子這是哪裏的話,既然掌門肯認您為主,這玄天宗自然也算是公子的。”
聞言,南安逸沖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這一頓飯幾乎都是鶴棣在說話,南安逸靜靜地聽着,時不時應上幾句。
巫必衍從始至終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白雪兒在他身邊顯得十分殷勤,南安逸看着她夾給巫必衍的東西,他是一點兒都沒動的時候,心裏止不住地想笑。
至少可以确定巫必衍對白雪兒是無意的。
自己可是不一樣的,跟巫必衍早就連親帶摸過了。
他相信,只要網撒的足夠多,池中的魚兒總會上鈎的。
鶴棣對南安逸十分滿意,同時也不忘誇巫必衍有眼光,竟然能跟召喚師搭上關系,等那三個老東西統統歸天,到時說不定就是公子的天下了。
天玄宗好歹也是在周國排得上名號的,是多少青年才俊做夢都想來的地方,但公子卻不為所動,說志不在此。
看看,這就是格局,不愧是将來要做大事的!
飯後,南安逸特意拿了一壺酒帶走,巫必衍見狀下意識地皺眉,白雪兒看着輕笑道:“掌門是不是太在意公子了?”
巫必衍聞言冷着一張臉,“你想多了。”
白雪兒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公子天人之姿同樣也入不了掌門的眼。”
“掌門這般不喜男女,心中可是有人了?”
巫必衍皺眉,“你話太多了。”
白雪兒感覺十分挫敗,“為什麽你總這樣,我哪裏不好?”
巫必衍默默道:“八字不合。”說罷不等白雪兒反應過來立即消失不見。
等南安逸回到房中時天上的月亮此時已經冒出了頭,他看了一眼天色,随後又看了一眼手裏的酒,他始終堅信機會統統都是自己争取來的。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感應完巫必衍所在的位置,南安逸見着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對着壺吹。
“咕嚕咕嚕”
烈酒下肚,南安逸感覺胃裏一陣火熱,連忙哈了幾口氣,完全沒有想到這酒的度數居然這麽高。
估摸着酒量,南安逸又喝了幾口,直到感覺頭有些暈,走路開始虛浮之後,這才開始醞釀情緒,慢慢踱步來到偏殿門外。
他擡手敲了下門,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裏面的人回應,忽然一陣熱氣上湧,他開始急了,連敲好多下。
“砰砰砰”
門突然被打開,露出了巫必衍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他見着南安逸濕潤的眼眸不禁愣了一下,緊接着濃烈的酒味萦繞其身,一時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神情稍稍緩和,“怎麽喝這麽多酒?”
聞言,南安逸瞥了他一眼,神情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沒好氣道:“要你管!”
說罷,他推開巫必衍,徑直闖了進去。
房間裏有着淡淡的冰涼薄荷味道,就好似巫必衍一樣冷。
南安逸此刻身上火熱,絲毫沒有察覺出來。
掃了房間一眼,随後又轉頭朝他踉踉跄跄地走去,巫必衍怕他摔了,等他上前的時候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面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你到底想做什麽?”
話音剛落,南安逸忽然朝他微微一笑,當真是好看極了,臉上的一絲薄紅恰當好處,使得他看起來愈發人畜無害,且有些憨态可掬。
看到這一幕,巫必衍的眼角忽然快速地跳動幾下,下一秒,南安逸的拳頭忽然朝他揮舞過來。
巫必衍一時不察挨了個結實,他的身形頓時踉跄了幾下,差點沒穩住。
出竅期的拳頭還是十分有力的。
下一刻,南安逸上前揪起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他,“我長的這麽好看,你憑什麽不喜歡我?”
“我以為遇上了一個好人,沒想到你跟蕭雲澤一樣,你們兩個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可是鲛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上岸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
“我當初以為你也喜歡我的,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呵,母後說的不錯,岸上的人最會騙魚!”
巫必衍靜靜地看着他,說道:“你喝醉了。”
“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點和我在一起,明明我們都已經拜堂了的。”
巫必衍揉了揉被他打疼的半邊臉問他,“我們何時有拜過堂?”
聽見這話,南安逸本來演的好好的,結果氣氛上來了,此刻真的感到非常委屈,直到後勁全部湧上來,他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的場景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緩了緩神,磕磕碰碰道:“對我們鲛人來說……締……締結契約,嗝……就等于是拜堂了的。”
說罷,他昏昏沉沉地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印記,“這個就是證據。”
“負心漢,親了摸了之後,提起褲子就不認魚了。”
“你是真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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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逸:“我都這樣子了,哪個男人不迷糊啊?”
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