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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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變成這樣不正好說明我們有緣,是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蕭雲澤極近癡迷地看着南安逸,面上的神情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

南安逸只覺得頭皮發麻,想不通他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從何而來。

自己明明一直都是拒絕的。

“白鶴,東西帶來了嗎?”

話音剛落,一名老者病弱般走了進來,他身形消瘦,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帶着不少傷口,顧不得收拾,明顯就是急匆匆趕來的。

南安逸認得他,當時在魔獸森林就屬他吵的最兇,當時那兇狠的眼神,南安逸至今還記得。

是個衷心的狠角色。

不過半個多月當時的精氣神已不在,不知他遭遇了什麽才變成如今這般殘風敗柳。

“回禀陛下,已經拿來了。”

白鶴的聲音十分沙啞,喉嚨裏好像積壓了十多年的老痰,南安逸不禁皺起了眉。

蕭雲澤顯然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身體情況居然變得那麽差,臉色微變,随後從他手裏接過血紅色的鲛珠。

陡然看到這個,南安逸的額間瞬間克制不住地跳動了幾下。

此刻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對我倒是下足了心思。”

蕭雲澤微笑,“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麽做的,應當感到榮幸。”

此刻南安逸只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陣陣寒意。

蕭雲澤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瘋癫。

血紅色的鲛珠原書中有過幾段描述,海巫喜歡收集各種奇珍異寶,其中最為中意鲛珠。

要想把鲛珠染上紅色,就需要用鲛人血夜夜澆灌,原本正常的鲛珠在沒日沒夜同根同源怨靈的影響下,逐漸變成血紅色。

對鲛人的殺傷力極大,尋常鲛人根本觸碰不得,此刻南安逸心裏已經開始有些發恘。

海巫一向只對感興趣的東西下手,也可以物換物,想來,白鶴會變成如今這樣,應該是付出了極其大的代價。

南安逸冷笑道:“白鶴長老應該也快到合體境,你為了一個鲛人竟然甘願犧牲他不覺得虧嗎?”

蕭雲澤臉色一變,獰笑道:“你值得,純種鲛人必須是朕的!”

南安逸眼底閃過一道光,他忽然看向白鶴,輕聲問他,“值得嗎?”

眼底藍光隐約浮現,輕易地控制了他的心神。

白鶴皺着眉抵抗了幾下,最終落敗,忽然間像是被魅惑住了一般,輕聲地問自己,“值得嗎?”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現在再說這個又有什麽用?”

“我只恨自己跟錯了主,這才淪落到此番地步。”

“白鶴!”

“休要再胡言亂語,朕知曉你不容易,此事過後大可高枕無憂,莫要将自己的路給走絕了!”

南安逸輕輕地笑了,“蕭雲澤,你覺得會有幾個人對你是衷心的?”

“如今失了白鶴,往後應當沒有人再敢衷心于你了吧?”

蕭雲澤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鲛人多會魅人,定是你在裝神弄鬼,莫要挑撥離間!”

南安逸展顏,“那你可被我魅住了?”

蕭雲澤咬牙切齒道:“如若你不是鲛人,朕根本不屑看你一眼!”

南安逸展顏,輕聲問他,“真的嗎?”

這句話瞬間問進了蕭雲澤心裏,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安逸,眼底有火光湧動,看着對方絕美異常的臉,眼前不禁好一陣失神,随即緩緩地湊了上去。

正要觸及之時,南安逸忽然開口問,“既然沒有魅住,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蕭雲澤猛地回過神,惡狠狠地說,“你身上有巫必衍的味道,我還不屑碰你!”

“鲛人的精神力控制果真厲害。”說完,蕭雲澤松開了手。

此時白鶴也清醒過來,他走到蕭雲澤身邊,沉聲道:“這純種鲛人珠只能用一次,還請陛下慎重。”

蕭雲澤勾唇,眼中透着勢在必得的光,“一次便夠了。”

看着他再次靠近,南安逸心底那不祥的預感愈發濃重。

下一刻,蕭雲澤催動鲛人珠,紅光炸現,無數怨靈從中湧出,一出現便朝南安逸洶湧而去。

“海巫,你欺騙了我。”

“我要你生不如死!”

“求求你放我們出去,我身上好痛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們!”

無數道聲音在耳邊不停叫嚣着,南安逸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瞬間失去了意識。

怨靈纏身,南安逸的手腳被緊緊抓住,無數張猙獰的人臉拼命地朝外擠,哀嚎聲,叫罵聲,幾乎快要了他半條命。

“純種鲛人,求求你放我們出去,我太痛了,放過我吧。”

“我們又有什麽錯?憑什麽要禁锢我們?”

“上千年了,哪怕我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閉嘴!”南安逸實在被吵的心煩,周身氣息不自覺地大放,話音剛落,所有怨靈都愣住了。

察覺到血脈壓制,紛紛從他身上下來,有些膽大的上前問他,“又是一個純種鲛人?”

南安逸面色不善,“安靜點,統統給我閉嘴!”

怨靈被吓的不輕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紛紛往後躲。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十分出衆的鲛人便被推了出來。

他的神志十分渙散,額前的發絲遮住了他大半邊臉,南安逸見狀不由皺眉。

随即上前将他的發絲拂開,卻措不及防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眸。

見狀,南安逸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了。

“海巫,你欺騙了我!”純種鲛人突然神情激動地抓住南安逸的肩膀,用的力氣極大,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南安逸吓了一跳,連忙拂開他的手,然而他卻再次撲了上來,眼睛裏閃動着異常的光。

“海巫,海巫!”

“我要你生不如死!”

“海巫……”

南安逸奮力抵抗着,突兀接觸到他投來的視線,像是被魇住了一般,神情變得有些渙散,随後再次被拉進一個新的幻境當中。

蕭雲澤看到南安逸身上散發出異樣的光,眉頭緊皺,“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過去那麽久了,他身上的契約還沒有被消除?”

白鶴沉聲道:“鲛人得天獨厚,契約又是深刻在靈魂上的,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剔除。”

“陛下,這純種鲛人珠看着十分有用,既然那海巫說可以,那便是可以,我們再等等。”

蕭雲澤面露不虞,卻也沒再說些什麽。

……

察覺不到南安逸身上的氣息,巫必衍像是瘋了一般,眼下幾乎快要将整個宗門後山給掀起來。

鬧出的動靜太大,鶴棣察覺不對,連忙趕來,卻見巫必衍此刻正在發瘋,臉色當即一變,對身邊的白雪說道:“掌門走火入魔了,你現下趕緊讓下面的弟子出去躲一陣,這裏有我,記住,動作要快!”

“爹,你鬥不過師兄的!”

鶴棣呡唇,“鬥不過也要鬥,如今掌門神志不清,絕對不讓他出了宗門。”

“還不快去!”

不過幾刻鐘,偌大的後山就變成了一座廢墟,巫必衍周身的氣息十分駭人,鶴棣頂着壓力站在他面前,眉頭緊皺。

這時,巫必衍忽然看向他,輕聲問,“可看到南安逸了?”

鶴棣聞言一愣,看着他極其難看的神情頓時反應過來,“從掌門那日獨自一人回來之後就再也未曾見過公子了。”

巫必衍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嘲道:“是啊,你們怎麽看的見他?”

見他這個樣子,鶴棣心裏沒底,心裏有些發恘。

“罷了,再尋回來便是。”話音剛落,便沒了蹤影。

他的動作太快,鶴棣根本反應不過來,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頓感大事不妙,連忙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可哪裏還見得他的身影?

南安逸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這天地間再也難尋得他一縷氣息,此刻巫必衍的心猶如一潭死水,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就這樣找了許多天,巫必衍的精神狀态十分不好,他漫無目的地走着,眼睛裏徹底喪失了神采,這時終于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印記微微亮着光,沒一會兒,便見有人循着氣息尋了過來。

傲洵好似脫胎換骨,周身氣勢不俗,一雙銳眸,眼裏好似蘊含着一片冰天雪地,生來就是涼薄之人。

跟在他身邊的小龍走到巫必衍面前,用頭拱了拱他,嘴裏嗷嗷叫着。

傲洵見狀一把将它提起,“這不是那小子。”

小龍不信,一直盯着巫必衍手上的印記猛瞧,“吼!”

傲洵聽完沉思一會兒,面露不虞,“整個九州再難找出能跟他一戰的人,沒想到他如今卻變成這般。”

“他手上的鲛人印記如今淡的幾乎快要看不見了,興許是那小子出事了。”

“你将他護好,我去找。”

小龍不樂意,執意要跟着去,“吼吼!”

傲洵聞言彈了一下它的腦袋,“莫要多事!”

話音剛落,巫必衍突然白了頭,傲洵見狀眼眸微眯,“他快入魔了,我速去速回!”

靈魂鏈接不會輕易斷,借着與南安逸微弱的感應,傲洵沒花費多大的功夫便找上了門。

此時他騰在陳國上空,緊接着一道吐息降下,底下的人瞬間大亂。

鬧出的動靜十分大,瞬間吸引了不少大能的注意,五大能察覺到異樣立刻趕了過來。

然而當五人看到眼前的真龍的時候,心中大駭,一時不知應當要如何辦。

傲洵倨傲道:“叫你們皇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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