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甜甜的回憶
小白六歲那年，宮中最得寵的明月公主成婚。熱鬧非凡，滿宮裏都是孩子。
陛下一高興，就指着花園裏亂跑的孩子指婚。
小白最年幼，輪到他的時候，女娃娃沒了。
他急得又蹦又跳，就要皇帝陛下給他變出個媳婦來。衆人看着這漂亮娃娃急瘋了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小白卻當了真，他那時候哪裏懂得指婚是個什麽意思，就知道父王母後相親相愛，公主成婚風光無限，這結婚定是個極好的事情。
人家有了他沒有。
他聯想到以後要孤苦一生來，大人們和母妃卻又都笑話他。
“呦呦呦，小蜀王長大要沒有王妃了。”
“叫你昨兒晚上偷吃你皇叔的酒，觀世音菩薩把你媳婦帶走了。”
“沒有媳婦也不打緊，以後就去相國寺裏做個小和尚，天天吃蘿蔔就好。”
……
小白亂蹦了老半天，皇叔爺爺也沒能給他變出個媳婦來，他朝着一衆逗自己的大人虎了虎臉，氣鼓鼓跑了，躲到假山後頭。
小時候的小白又皮又壯實，蜀王後有心放養他，也就沒管他，只讓幾個小太監跟着。
小白就窩在假山下頭掉眼淚。
霍雲山不知什麽時候摸了過來，推了推他，小聲道：“小白，別哭了，你要是以後找不着媳婦，就找我吧，我給你當媳婦，以後都陪着你。”
以後都陪着你……
小白拽着小厮的手不覺松了，見了鬼了怎麽就想了這個鬼東西。
“好了你走吧，我要靜靜。”
小厮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剛過了拐角，就見自家小侯爺從一面牆上跳下來。
小厮吓了一大跳：“哎呦，侯爺，你怎麽在這兒，不是讓請大郡主在府中見面嗎？”
霍雲山抱臂冷笑一聲：“哼，大郡主那個母夜叉，我哪兒敢見她，反正我說了我斷袖她就不信，我都說了十年了，爺爺我還能怎麽辦！”
“那您這是？”
霍雲山狡黠的一笑：“要是不讓你去找她，她可不就賴上小白了！走，帶上人，打獵去！”
又要打獵！小厮的臉苦了下來，小侯爺英姿飒爽，武藝過人，大冬天打獵高興，他們這些下人可不大喜歡。
這剛和白爺一道兒消停了幾天，又開始折騰了。
照着自家侯爺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指望他老老實實呆着，那是不可能了……
當日下午蕭鸾來指點小白寫字了，可謂相談甚歡。
後來他每日都來指點指點小白。有時候是寫字，有時候兩人還聊聊文章。
小白雖然字醜，不通音律不會作詩，經常弄錯成語。但是卻也博覽群書，思維靈活敏捷，兩人竟然還挺聊得來。
如此過了好幾日，霍連山卻再也沒有來，他才不管過年的事宜了，保命要緊，帶着人漫山遍野打獵，為了躲大郡主，帶着親信夜裏就在山上紮營。
而小白這幾日同蕭鸾聊天，讀書，卻再也沒有提起霍雲山。
“他與你故友重逢，怎麽再不見來找你？”蕭鸾道。
小白幹笑了兩聲，把寫字的筆收了起來，磨磨蹭蹭道：“我前天去東市買筆墨，聽人說他出去打獵去了，大郡主也要同他成婚了。他大約，沒心思來找我了吧。”
蕭鸾道：“他好歹是你故友，你怎麽一點兒不關心他。”
小白咧開嘴苦笑了笑：“雖說是故友，但也要結婚生子，也要過日子，我總不能日日看着他，好朋友又不必時時刻刻窩在一道兒，又不是女孩子。”
蕭鸾靠在椅上，一雙眼睛盯了小白一會兒，半晌，又合了合水光潋滟的眸子，嘆道：“你的心竟是這麽硬。”
小白也不說什麽，看了看天色道：“天黑啦，我去做些吃的。”
蕭鸾捧着手爐看他，嗤笑一聲：“我家就在隔壁，童仆都有，你不如随我一道兒去吃點，你一個讀書人，何苦自己下廚，看你也不像缺錢的樣子，怎麽連個書童都沒有？”
小白胡亂收拾了桌子，大大咧咧道：“我啊平時沒什麽講究，就是有點愛吃，一個人到處跑，不像被家裏人約束，就得學着做飯。我母親也說，會做飯的孩子餓不死。”
書童是跟來了個，可是齊十一那個慫貨，他怕鬼啊，自那次來了之後，天一黑他就死活不肯來了……
蕭鸾看他蹦蹦跳跳的模樣，也起身圍上了鬥篷，捧着手爐跟着他去了廚房。
小白其實是個不大會做飯的人，他折騰了半天才煮了兩碗面。
蕭鸾就在廚房外頭的窗戶外看他。
等小白端着面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凍得鼻子發紅。
小白看他凍得眼睛裏似乎蒙上了霧氣，放下碗，伸手一摸，蕭鸾手中的火爐早就熄了，他的手凍得冰涼。
白色緞子的長靴也濕了。
“蕭兄，你怎麽不進屋裏啊，這大雪天的，你不冷嗎？”小白着急道，趕忙取出自己的新鞋子催促他換上。
蕭鸾看了看小白，半晌才将玉色的手從袖子裏慢慢伸了出來，将靴子換上。
“小白，我不進廚房，乃是受不得嗆，不回屋裏，是因為我想看着你做飯。”蕭鸾說。
他的聲音沉穩平和，緩緩地流入耳中，像是一塊玉石敲擊着人的心田。又如天山的雪水，被陽光照射着，流向了綠洲，一路發出了醉人的聲音。
小白腦袋“轟”了一下。
眨了眨眼睛盯着蕭鸾。
蕭鸾認真看着他，黑亮如玉石的眼中仿佛泛着幽深的光芒，小白沒由來抖了一下。
“蕭……蕭兄，你開什麽玩笑。”
“不是玩笑，小白，你做我徒弟，學個十年八年，也不能中。我能幫你周旋考官，我保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蕭鸾雙目灼灼盯着小白。
#####小白：寡人好色的“好”，到底是四聲還是三聲！！！！作者，咱們聊聊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