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展飛來了

此後蕭鸾好幾天都沒有露面，小白悶着頭讀了好幾天的書。

偶爾跑出去和考生們聊聊天。

臘月二十四這天是小年，幾個同鄉的考生拉了小白一道兒去瓊華樓聚會，據說這一天的瓊花會各處的才子都會參加，有才氣的會在這一天鬥詩，好些大人物也會偷偷混在裏頭，搞不好就會被權貴賞識了。

小白這個人，本來就喜歡熱鬧，一大清早就去了。

他反正是不會作詩的，張籌也不大擅長，他們倆就窩在離中間大臺子比較遠的一個桌子上聊天。

說話間小白随口問了問展飛的情況。

張籌聽他說起展飛，面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道：“他……還好吧，那個雲侯爺把他接走了。”

小白差點沒跳出來，這消息簡直太勁爆了，他傻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張籌左右瞧了瞧，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和小白，才小聲道：“哎，他都這樣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了，他又沒妻子照顧他，還帶着個孩子，哎……”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哎”字，小白聽着心裏也不大好受。

不過霍雲山要去接展飛，展飛拒絕了，看來他到底還是喜歡雲小路的吧。

小白想着，就沒說什麽。

張籌喝了口酒，憂心忡忡道：“這展青雲也真不是個東西。”

小白悶聲道：“但凡文賊，都不是什麽好人，死者為大，咱們活人也不好說什麽了，只是，展飛如今同雲小路在一起，只怕會受到很多的非議，張大哥你能這樣為他着想，還同他做朋友，真是難得！”

張籌憂心的嘆了口氣：“人言可畏啊，哎……”

他又仿佛兄長般拍拍小白的肩膀，誠懇的勸道：“小白，我聽人說你最近同那霍小侯爺走的挺近的。”

小白微妙的幹笑了幾聲，不知道說什麽好。

張籌嘆了口氣：“這個小侯爺風評可不大好，你可要小心一點兒啊，我六年前來京城的時候，京城人還說他是少年英雄，短短六年，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可見人要學好是千難萬險，若要學壞，可不就是轉眼之間的事兒嗎。”

小白認真聽了聽，心裏頭雖然不是滋味，但是也很感激張籌，他認真道：“張大哥放心，我懂得的，這霍小侯爺雖然糊塗了點，但也不是真就有多壞，我有分寸的。”

張籌知道小白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也就沒說什麽。

這時候聚會便開了起來，陸陸續續不少的考生三三兩兩進來。

小白無意間朝着樓上一撇，卻見一人正遙遙望着自己，正是蕭鸾！

他皺了皺眉頭，随即同張籌還有幾個熟悉的書生們打了聲招呼，輕輕松松便上了去了。

蕭鸾見他上樓，也不說什麽，轉身就進了一間靠走廊的房間，他家的一個書童守在了門口。

小白推門進去。

蕭鸾自桌邊擡起眼睛看着小白：“樓下開瓊花會，你怎麽倒上來了。”

明明是他示意小白上來找自己的，這會兒卻問這樣的話，小白竟然無言以對。于是他道：“沒什麽，我偶爾見了蕭兄，上來打聲招呼。”

蕭鸾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那日之後，我還當你要同我割袍斷義呢，看來……”

小白總感覺蕭鸾說話色氣滿滿，搞不好他一不小心又說點什麽勁爆的東西出來，自己那就為難了。

他先前覺得霍雲山說話叫人頭疼，但是現在發現蕭鸾說話也是不得了的。

蕭鸾淡淡笑了笑，微微嘆了口氣：“小白，我第一次見了你，就覺得同你投緣，好像是上輩子就見過一般，我那日說話，的确是有些唐突了，你不喜歡聽，我日後便不說了。”

小白沒想到蕭鸾會說這樣的話，欣喜的不得了，便收起有些尴尬的別扭，笑了起來：“我一直拿蕭兄當師長朋友，小白并非斷袖，卻也欽佩蕭兄的氣度和才學，日後那些話，便當沒有說過吧，咱們還是好朋友。”

蕭鸾微微一笑倒了一小杯茶放到他面前，指了指茶道：“這茶是上好的祁門紅茶，殷大将軍才有幾兩的賞賜，你喝一些。”

小白瞧着蕭鸾帶笑的眉眼，不知不覺自己也笑了出來，端起茶悶頭喝了一口，茶已經到了腹中，自己卻似乎并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哎……

蕭鸾是很危險的，小白想。

蕭鸾見小白悶頭一口把茶喝了，嗤笑一聲，又倒了一杯給他：“這茶要慢慢 的和，你喝的太急了。”

小白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覺得自己笑的像個花癡，趕緊收住了笑，一本正經的想要說點什麽。

結果樓下就傳來了喧鬧聲。

他仿佛聽到霍雲山的叫鬧聲。

“蕭兄，樓下霍小侯爺好像出了事情，我去看一下。”小白說着就風風火火一溜煙下去了。

門口的書童進門去看着微笑的蕭鸾，一臉擔憂：“公子，這人怎麽……風風火火的不着調。”

蕭鸾笑了：“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急公好義得很，是個好孩子。”

書童不大認同：“只怕他的腦袋不大正常。”

蕭鸾嗤笑一聲：“你慢慢會發現他的好的。”

小白一溜煙下了樓，樓下已經擠滿了人，大家都往中間的臺子邊湊，小白什麽都看不清，只能貓着腰從樓梯那處擠到了張籌身邊，問怎麽回事。

張籌滿面愁容，湊近了小白耳朵邊道：“方才你上去沒一會兒，展飛來了，然後人越來越多，前面好像鬥詩，大家都不喜歡展飛，就吵了起來，我擠了半天也擠不進去。”

他又道：“那霍小侯爺鑽進去了，別給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