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疼
霍雲山的書房着火了！
宴清都跑進去救火，頭發給燒的卷了好大一團，十分有傷南華侯的氣度，他很不高興！
霍雲山更不高興：“你為什麽來我家，你一來我家，我家就着火了，一定是你幹的！”
宴清都：“……”
霍雲山沖上去用腳踢，小白從後抱住他的腰：“禍禍，你冷靜，冷靜！”
霍雲山看着已經燒得亂七八糟的書房，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宴清都被吓了一跳，動手去敲了敲他的頭：“小子，一個書房而已，你別哭的跟死人了一樣。”
霍雲山的頭剛剛被小白推的撞到牆上，已經起了一個大包，一敲就更疼。
他更委屈了，哭的更厲害了。
宴清都：“……”
他縮了縮手，跳到一旁，驚悚的看着小白：“我……我沒用勁打他！”
小白把霍雲山拖起來：“禍禍，你別哭了，是我不好。”
霍雲山擦了擦眼淚，虎着臉瞪了一下小白：“關你什麽事，火又不是你燒的。”
小白心疼的開口：“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剛才不該推你。”
霍雲山一把推開他，沖進亂糟糟的書房：“跟你有個屁的關系，我是哭書房着火了，考卷被燒了，找不到康平，也不知道秦鸾當年的真相。”
小白沉默的低下頭，他知道霍雲山為什麽哭，心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捶了一下的疼。
仆人們兵荒馬亂的收拾書房，裏頭早就燒完了，什麽都不剩，要不是搶救及時，連旁邊的屋子都要燒沒。
考卷已經不可能找到了。
到底那個康平在考卷裏寫了什麽？他五年前揚言看了考卷就能知道的真相，又是什麽？
霍雲山頹然的跪倒在地上，五年，五年來他昏天黑地的胡鬧，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出真相。
他不得不承認，什麽京城第一惡霸，什麽金尊玉貴的小侯爺，他一直都只是個孩子，一個懦弱的孩子。
比起血債血償的康平，比起窮且益堅的展飛，他只是個讓人看不起的纨绔！
王管家憂心的看着他：“小侯爺莫不是吓傻了吧，白爺，你可要救救我家小侯爺，他就聽你的話。”
小白湊過去霍雲山身邊，輕輕推了推他。
霍雲山沒動。
宴清都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把小白拉開：“齊少俠，別管他了，他死不了，我那兒真死人了！”
小白一凜：“什麽？又死人了？誰死了？”
宴清都一拍腦門：“嗨，我這個腦袋，正事兒忘了，何大人死了，我姐讓我來找你和霍小侯爺，問問你們關于昨天晚上的事兒。”
小白瞪大了眼睛：“何大人死了？昨天晚上，他不是沒事嗎。”
宴清都遺憾的搖頭：“本來沒事兒，我姐和她表哥還一直守在門外呢，結果今天早上打開房門，他自殺了。”
“自殺？”霍雲山嗖的一聲闖了過來，“何大人自殺了？真自殺還是假自殺，會不會是那個康平，把他也給強暴了，就像他們對秦鸾一樣！”
小白一把捂住他的嘴：“禍禍，你厚道點，何大人都六十多歲了，是老人家，又死者為大，你說什麽呢。”
宴清都鄙視的看了一眼霍雲山：“你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什麽呢，何大人是真自殺的，他還留了遺書呢，不過我猜測他是被康平逼着自殺的！”
小白驚訝的看着他：“他遺書裏說了啥？”
宴清都嘆了口氣：“他說，他本是京兆尹，是京城的父母官，當初還是文人的領袖，本應是個忠厚長者，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偏見，導致自己偏聽偏信，錯提拔了小人，還害死了秦鸾，他無顏面見世人。”
霍雲山滿腹狐疑的看着宴清都，不滿道：“你這個人好奇怪啊，你舅舅死了你一點都不見傷心，你都不哭！”
宴清都生無可戀的看了一眼他：“我是庶出的！那是我姐舅舅，又不是我的，我像個娘們一樣哭幹什麽！合适嗎！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侯爺不傷心了，本侯爺傷心要跟你說嗎！”
霍雲山頹廢的“哦”了一聲，沒說什麽。
宴清都拽了小白一把：“你昨天晚上和那個刺客交手了，我姐現在要見你，你跟我走！”
小白不放心霍雲山，要拉他一塊兒去。
霍雲山意興闌珊的擺手：“我又沒看到刺客，我才不去，我要睡覺，你們誰都別吵我。”
他說着就迷迷糊糊往卧房走。
小白只好囑咐王管家好生看着他，別讓他跑了。
小白走後沒一會兒，霍雲山就利落的起身收拾了東西，騎着馬出了門。
城外的那間沒有神像的破道觀，他打獵的時候路過很多次，還在那裏抓過小白，他一直都知道，秦鸾就埋葬在那裏。
他有一件事騙了小白，他在五年前就注意過展飛。
在風口浪尖默默替秦鸾收屍的展飛，他一直都默默注意着，但是不敢去打擾。
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也沒有想過去查探，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受了打擊的孩子，在失去摯友的悲痛裏沉淪。
康平回來報仇，他才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纨绔下去了，他要找出真相。
到城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空突然又變了色，再一次飄起了大雪，他丢了馬匹，一步一步的爬上山。
鞋子已經濕了。
破道觀裏當年的老道士早就已經去世了，這裏比當年更破了，幾間小屋子的門窗在寒風中發出劇烈的呻吟。
霍雲山擡起眼睛望去，西北面一間屋子裏，竟然亮着燈！
他握緊了拳頭，左手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朝着屋子走去。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要把康平抓到！
走到門口，門卻自己開了。
蕭鸾朝着他輕輕笑了笑：“怎麽是你！天都黑了，霍小侯爺怎麽來了這裏。”
小房間裏收拾的又幹淨又精雅，點着幾枝紅蠟燭。明亮而溫暖，一整排幹幹淨淨的書架上整齊的擺着一列列書。
書桌上還點着龍涎香，牡丹屏風後頭隐約看到清軟的床帳。
霍雲山震驚的無以複加：“你在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