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嚴刑拷打

拍攝結束後, 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周清儀和工作室的人坐車直接回工作室了,季尋池和花江郁準備去中午提起的餐廳。

但是她們兩個剛坐到車上,季尋池就收到了程心麗女士發來的微信。

她回完消息後,側頭對副駕駛的花江郁道:“看來我們今天是注定到不了這家餐廳了, 程心麗女士剛給我發了消息, 問我們晚上要不要回家吃個晚飯。”

花江郁一愣。

“既然媽媽給你發消息了, 那我們就回去吧, 正好我們也好久沒回去看爸媽了。”

季尋池點了點頭:“那我就回她。”

簡短地回完消息, 她注意到身邊的花江郁自從她剛剛說完那句話後就有點不自在, 覆上她的手安慰:“你不用緊張,放心, 一切都有我呢,我爸媽都是你的影迷,他們對我不客氣, 但還是很喜歡你的。”

花江郁輕呼了口氣,搖搖頭:“嗯,我沒有緊張。”

她其實有點害怕季尋池會再和她父母吵起來。

雖然季尋池父母從來沒有當着花江郁的面和季尋池吵起來,但是有一次花江郁睡早了,半夜起床去客廳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沒有合掩的門後三人的争吵。

當時花江郁就有些緊張和尴尬, 雖然季尋池父母對她的态度一向很好,但她知道季尋池的父母最開始其實是反對季尋池和她結婚的。

準确來說,是季尋池父母反對她當年離經叛道去喜歡一個女生甚至還要結婚。

畢竟當年她們結婚的時候,同性婚姻法剛剛通過實行,大衆多jsg年來的刻板認知還沒有徹底轉變過來。

即使季尋池從來不主動說那些事,也會一個人把這些事情處理的很好, 但先入為主的觀念下, 花江郁還是會比較在乎她父母對自己的評價。

季尋池沖她安撫地笑了笑, 然後驅車前往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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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這三年多來,季尋池回家的次數其實也不算特別多。她和花江郁的工作都特別忙,尤其是她自己,正處于事業的關鍵時期,每天劇組幾乎也是連軸轉,休息的時間只想好好睡大覺或者聯絡花江郁,每年抽出來回家探望父母的時間還是比較少的。

算一算這次也有小半年沒回家了,怪不得程心麗女士直接微信邀請她和花江郁回家吃晚飯了。

回家之前兩個人先去超市買了點東西,才提着東西上門了。

開門的是季尋池媽媽,程心麗女士看到兩個人手上都提着東西,對着季尋池的嘴角往下撇了一個弧度:“真是回自己家也這麽客氣。”

季尋池就笑:“什麽客氣不客氣的,這分明是我們孝敬你和爸的心!”

程心麗接過花江郁手裏的東西,對着她态度親切道:“快進去坐吧,外面熱,桌子上有剛剛切好的水果,再等等晚飯就好了。”

她們進去的時候季父還在廚房裏忙活。

季父不僅醫術精湛,廚藝也是十分了得的。

季尋池靠在廚房邊聞着裏面傳來的誘人香氣說:“季醫生今天竟然沒忙着做手術了,我們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程心麗正在和花江郁說話,聞言看她一眼,不鹹不淡道:“你回來的勤快點口福就有了。”

知道她媽是在點她呢,季尋池讨好地笑笑,沒吱聲。

那不是工作忙嗎。

再說了,她小時候他們兩個一個醫生一個班主任,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忙,現在兩個人年齡大了就不總是沖在工作第一線了,換成年輕人忙的腳不沾地了。

程心麗剝了片橘子問:“你們這次休假多久呢?”

花江郁張了張嘴,正要回答。

季尋池率先說:“還有半個多月我們倆就要複工了。”

程心麗蹙眉:“這麽忙?不是說你們這種一個項目結束能休息好幾個月嗎?這才多久,有一個月嗎?我看小花都瘦了不少。”

季尋池:“哎呀,我們正是事業的黃金時期,忙很正常,以後有的是時間休息。”

花江郁:“……”

好險,她差點要說她們已經休息一個月了。

“也是。”程心麗擦了擦手,站起來說:“我去看看菜做好了沒有,你們今天可得多吃點,好好補補。”

等她人進了廚房,季尋池一屁股坐在花江郁身邊,和她咬耳朵:“聽見沒,多吃點,媽都說你瘦了,還沒進組呢,先別想着吃你那蔬菜沙拉了。”

花江郁頓了頓:“我瘦不瘦你不清楚嗎?”

究竟是誰前兩天還在說她身上好像大了一號。

季尋池沒有半點羞恥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清楚,但我覺得你還是太瘦了。”

花江郁的身材一向很好,該瘦的瘦,該肉的肉。但是身體基數就在那裏,有些地方就算大也大不到哪裏去。這段時間花江郁心情舒暢,又沒有拍戲壓力,和季尋池宅在家裏一時之間胖了好幾斤,有天夜裏的時候季尋池習慣性地手覆上去,一時之間忽然發現手感好像不太一樣,她都攏不住的溢出來了。

要知道季尋池一米七五的身高,手又長又細,單論面積也不小,曾經一手拿下點了紅豆的白嫩籠包簡直不在話下,可那天偏偏沒拿起來。

她頓時就驚住了。

有時候沒有對比産生不了差距,一旦有了對比人才會知道什麽是最好的,從此季尋池就更加愛上了那個手感。

至于花江郁本人的意見。

籠包都已經被廚師做出來了,她能管得了廚客怎麽吃嗎?

花江郁推開她湊到耳邊的頭,坐在那裏波瀾不驚地開口:“下一個我有興趣的劇本角色導演好像需要我增肥。”

季尋池:“。”

她勾唇:“我懂了。”

花江郁垂眸,叉起一瓣切好的哈密瓜:“我什麽也沒說。”

季尋池附和:“對,你只是說了你需要增肥而已,一切都是我腦子裏的黃色廢料。”

“什麽黃色廢料?”

程心麗端着一盤調好的涼菜出來,看着挨着很近的兩個人問。

“我們剛剛在聊家裏的垃圾呢,沒什麽,我爸做好了?”

程心麗拉着花江郁來餐桌這邊坐下:“做好了,今天做了你們兩個都愛吃的魚,炖了好久的湯呢,很補身體,都多吃點。”

花江郁抿唇溫柔地笑:“謝謝爸媽。”

一頓飯一家人吃着聊着,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飯後,季尋池被季父喊出去買東西,家裏就只剩下程心麗和花江郁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上放的一個老電影,程心麗突然開口:“小花,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我和她爸爸不肯接受你們?”

花江郁身體微僵,轉過身,直視着程心麗露出一個溫柔地笑:“怎麽會呢,你和爸對我的善意我又不是察覺不到,我早就不擔心了。”

她說的是實話。

先前聽說要回來有一點緊張,也只是害怕季尋池會和他們吵架。

程心麗嘆了口氣,聲音有些釋然:“其實我和她爸爸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你,這些年我們對你的喜歡也是實打實的,當初我們堅決反對小池和你結婚,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小池而已。”

花江郁有些微訝。

程心麗見狀笑了笑:“你們一定以為我們是接受不了小池和女人結婚态度才會這麽堅決吧?”

花江郁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我和她都認為是這個原因。”

程心麗搖了搖頭,否決道:“哪有那麽誇張,我們又不是老古董,雖然思想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但也絕對不會這麽古板,要說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是有的,但也沒那麽堅決。”

花江郁默默地聽她講出當年的事情。

“當年我們堅決但對小池結婚,是因為她從小到大太不定性了也太倔了,當年她高中畢業報考專業,我和她爸爸給她參考了好幾個選項,她一個都沒選,最後選了一個以前從來沒表露過的戲劇影視文學專業。我們剛開始不同意,覺得不合适,但是她就是和我們倔,你越說她越倔,一副死認定的樣子,最後倔頭倔腦地還是讀了這個專業。”

“但她從小就是不定性,喜歡什麽都是三分鐘熱度,我們就怕她選專業也是這樣,再加上和我們倔,最後選個自己堅持不下去的去讀了。”說到這程心麗搖了搖頭,看起來當年确實為這件事嘆了不少氣。

“可是選專業是小事,婚姻卻是大事。”程心麗看着花江郁,似乎回憶到了不太好的畫面,眉毛皺在了一起:“當初她出去旅行,回來一趟就說要結婚領證,對象還是個女人,我們當時真的被驚到了,一時半會都沒法接受這個事情。”

“我知道她那個脾性,對人對事的熱度來的快去的也快,你說我們能不攔着點嗎?婚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反悔的事情,這樣大的事情,我們怎麽能不好好想想就同意呢。”

程心麗說:“說實話,我還擔心她剛結婚不久哪天又轉頭告訴我婚姻也就那樣要離婚了,這不是亂來嗎。”

花江郁聽着默默點頭。

她媽當年也說過這婚結的看起來太兒戲了,只不過她自己家裏的家庭教育不同,再加上她也沒有季尋池從小就露出來的不定性的性格,所以根本沒有受到什麽阻攔。

“為了讓她不要禍害別人也不要禍害我們,我和她爸爸當初就是死咬着不松口。”程心麗說:“可她就開始犯倔了,我當時真的以為她又開始和我們倔了,越不讓她做什麽,她就非要反着來,真是氣壞人。”

“當時也吵了不少架,最嚴重的一次是這孩子眼睛都紅了,懇求着讓我們吵歸吵,但是不要當着你的面露出什麽別的意思,怕你多想傷心。”程心麗說到這裏眼睛也有點紅,還有點氣:“真是的,我們是那樣的人嗎?她真是太小看我們了!”

說歸說,程心麗的表情還是很心疼:“小池這孩子從記事起幾乎都沒再對我們哭過,當時我就想着算了吧,既然她這麽堅持,就算是這婚姻是你們心血來潮,我也不管了,生活總歸還是你們自己的。”

花江郁眨了眨眼睛,掩下突然上漲的水汽,唇瓣翕動:“她都沒給我說過這些。”

程心麗溫暖的手掌握上花江郁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溫和道:“我和你說這些呢,也不是為了告訴你小池做了什麽。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別讓我們之間存有什麽誤會,我和她爸爸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你。”

“現在是看你們這三年多來感情穩定,我們心裏的那塊大石頭也就落下了,就忍不住和你絮叨這些。至于jsg小池那孩子……”程心麗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她估計還是當局者迷呢,一直以為我們是對她的性取向有意見。”

她嘆了口氣,吐槽道:“她啊,平時多機靈,也就是容易在對你的事情上犯渾,腦袋走到死胡同。”

花江郁忍不住被逗笑了,心裏的觸動和傷感也被沖走了一點。

要論了解女兒果然還是親生媽媽。

想到季尋池曾經擲地有聲的“你不愛我”言論,花江郁彎了彎唇:“那我先不告訴她這些。”

程心麗聞言高興地說:“就該這樣,讓她那樣想我和她爸!”

兩個人相視而笑,氣氛變得更融洽了。

晚上洗完漱,季尋池明顯感覺花江郁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她想了想,問:“你和我媽晚上在家裏聊什麽了?”

花江郁攬着她的脖子,熱氣熏繞過的臉頰透着粉:“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季尋池挑眉:“哦?原來是秘密。”

她摸着下巴思索半響,忽然語氣一變,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語氣暗含威脅:“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應該嚴刑拷打一番,揪出這個秘密?”

花江郁:“……”

季尋池的的嚴刑具體是什麽她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刑罰。

但眼下她們正在季尋池從小住到大的卧室裏,這裏的一點一滴處處都是曾經的季尋池留下的痕跡,再加上今天晚上程心麗女士還透露曾經季尋池為了想和自己結婚還紅着眼懇求她們不要為難自己。

多重刺激下,花江郁今天也變得格外不一樣。

具體在哪裏季尋池也說不清,只能說花江郁本人對接受嚴刑拷打變得格外主動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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