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羅素家的窗戶比較高級，是可以調節的那種。根據需要可以設置窗戶是透明的還是單向的，還是完全隔離跟牆一樣。應該是用了很高的科技，反正莫九還沒有在別的地方看過，就是孟蘭那個看上去就很有錢的女人家裏也只是普通的雙層玻璃。
而就在阿七拉開窗簾後，玻璃窗後面就像電影幕布一樣出現在莫九眼前，讓他微微瞪大眼睛。
昨天還很腼腆的男孩，現在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坐在一把很古怪的椅子上，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像整個人已經崩潰，又好像是靈魂已經被抽離。他身上穿着完整的衣服，不過并不是昨天的那一套，這一套他穿着有點大，而且給人的感覺很有品位，從風格來看應該是羅素的衣服。
見莫九露出好奇的表情，羅素神秘一笑，道：“看我給你大變活人。”
手舉起來，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做了許多複雜的動作，最後是一個響指。
明明并不能确定孟濤一定看到這裏，而且他雙目沒有焦距，顯然即便是看向這個方向恐怕也看不清這麽多動作，而那個響指雖然很清脆，也并不能确定孟濤就真的聽到了。但是很奇怪的，仿佛羅素剛才的動作挑起了屋子裏的空氣多重震蕩，當響指響起的時候，就爆發開來，在人的耳朵裏形成一種很奇異的，似乎是帶着魔力的聲音。
慢慢的，孟濤瞳孔變小，嘴巴閉上，雙目慢慢恢複身材，怪異的動作也恢複正常，最後又變成昨天那個害羞的大男孩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的看着莫九和羅素。
然而就在下一瞬，孟濤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用驚恐的表情看着羅素，伸手指着後者，嘴唇不停的發抖但始終說不出話來。
“昨天晚上的事情好玩嗎？你已經做好了接受這些的準備了嗎？”羅素笑着問。
原本就已經很清晰的回憶在孟濤的腦海中炸開，仿佛如現場直播一樣播放着他昨天晚上那樣的狀态，那樣的表情，那樣的不為人知的一面。那些如同潮水一樣的快-感雖然讓他的身體達到巅峰，但靈魂卻仿佛降到冰點，想要從這具肮髒的肉體中剝離出來，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囚-牢。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也還是不能指責羅素，因為那些事都是他自願，包括屈辱的姿勢，屈辱的打擊，令人難堪的一切。也正是因為記憶深刻，孟濤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也沒有對羅素産生恨意。
“後悔了嗎？”羅素的聲音再次響起，明明隔得那麽遠，然而卻無比清晰的穿透孟濤的肉身，直達他的靈魂。
下意識點頭，孟濤喃喃道：“我原本以為我喜歡，但那終究不過是想象而已，我、我還是喜歡女人。”
手指再次快速動作，像最美妙的舞蹈，最後還是一個響指。羅素看也不看孟濤，拿着咖啡壺幫莫九又倒了一杯咖啡，他的動作仿佛有着動人的魔力一樣，可以直接牽引別人的心靈乃至靈魂，以至于就算是阿七也看得津津有味。
莫九卻注意着孟濤，發現他愣了一下，随後表情呆了呆，然後就跟變臉似的恢複正常，道：“我怎麽在這裏？”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帶你回來的。”羅素很随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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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謝。”孟濤竟然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仿佛剛才那個表情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樣。
眼前這一幕幕就像是演電影似的，主導者就是帥氣的神秘的羅素，而被動表演的就是孟濤，兩個人全完沒有演戲的痕跡，就像天生這般似的，實在是精彩，以至于莫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萬分的不能理解。
伸出一根手指在莫九前面晃了晃，羅素挽起白襯衣袖口，輕聲說：“不要覺得好奇，你只需要知道我會這個就行了。這玩意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瞬間毀了一個人，所以我是郭家重點關注對象，一旦做出出格的地方，等待我的除了大牢就是死。”
說這話的時候，羅素的嘴唇看上去很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他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有些細的甚至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腕，當着莫九的面解開襯衣的領口口子，露出不算很大的喉結。
眨眨眼，莫九道：“我會幫你保密。”
“謝謝，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我的廚藝很不錯。”羅素全身放松下來，此時的他也許才是真正的他，如此在莫九面前表現，就是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孟濤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即便是記得在身上也找不到痕跡，他更不可能從羅素嘴裏知道什麽，只是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是太荒謬，忙不疊的就想回家跟家裏人解決矛盾，然後規規矩矩的相親結婚生子。
一切圓滿解決，也許在羅素的某個賬戶上會多出一筆錢，也許在他有困難的時候，多了一條路可以走。這些都是陰暗面的東西，并不會用嘴說出來，而對于初來乍到的莫九來說，他也不會了解，只是單純的期待羅素的手藝。
阿七喝了兩杯白開水就坐不出，溜達着出去玩，看到大兔子已經把盤子裏的東西吃完了，正叼着盤子往回走，頓時好奇的跟在後面，進了客廳激動的跟莫九比劃。其實有許多話他都能聽懂，不過小家夥有時候會裝傻，但這只大兔子實在是太神奇，以至于阿七忘了藏拙，激動的跟莫九比劃着。
莫九也覺得很奇怪，沒想到這只大兔子這麽聽話。
接過大兔子嘴裏的盤子，羅素并沒有解釋，直接進廚房繼續忙活。
午飯是一些清炒蔬菜，煎牛排，還有一杯味道很不錯的蔬菜汁，一小碟炒的堅果。組合的都怪怪的，但神奇的是味道竟然不錯，莫九吃的津津有味。不過有許多東西他都沒見過，完全是第一次吃。
“你以前在家裏沒見過這些？”羅素笑着問。
搖搖頭，莫九老實說：“一到冬天就是蘿蔔白菜，夏天的青菜還多一點，不過也不是很多，還是白菜居多……”
“唧唧。”拿着勺子吃自己碗裏的東西，阿七抽空點頭，表示莫九說得對。
“大都那樣。”羅素笑了笑說，“要不要在我這裏午休？我估計孟濤雖然被我解決，但他家裏可能還會有事，要不要等着看看八卦？”
“哦？那我留下來看看好了。剛才單于好像來了，我去跟他說一聲讓他回去給胡奶奶捎信。”莫九很感興趣的說。
選了間不大不小的客房，莫九躺在床上想着羅素說的事，他好像什麽都知道又好像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會被他影響到。實在是好奇羅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但莫九也明白那種層次還不是他目前可以解除，只能按捺下好奇心，希望以後能有機會。
小小的睡了個午覺，莫九很準時的醒來，羅素已經在客廳裏看書。
這個男人仿佛随時随地都在享受，他坐着複古的藤椅，前面放着一小碟茶點，一杯茶水，再往前是一個特別精致的盆菜，就算是他手裏的書也極為精致，再加上這麽個優秀的人，莫九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副完美的畫。
看了眼手表，羅素笑道：“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不多時羅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露出讓人覺得很愉快的笑容，挂掉電話後笑容更深，給莫九解釋，“孟濤的爸爸打來的電話，說他的女兒孟蘭又不正常了。”
“孟蘭？”莫九驚訝的問，心想不會那麽巧吧，“也住在這個小區？”
輕輕點頭，羅素露出一些諷刺的笑容道：“以前孟濤并不算出色，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不上進，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孟蘭的光芒壓制。原本他們的爸爸認為兩個人公平競争繼承人，這樣也算是良性循環，但先是孟濤喜歡男人，不想要孩子，我幫着解決了，然而孟蘭又出事了。”
“究竟怎麽了？”莫九有點着急的問。
打開櫃子，選了個眼鏡戴上，羅素輕聲道：“孟蘭的私生活不太檢點，喜歡玩小男孩，每一個都遍體鱗傷的，本來對于某些人來說無傷大雅，總能有無數種辦法粉飾太平，然而這次出事了。孟蘭新找了個小保姆，她很喜歡，玩的就瘋了一點，結果小保姆撐不住，自己跑了出來，好巧不巧的被偶爾路過的記者給拍了下來，現在孟家的醜聞已經爆發了。”
“變态。”莫九默默道。
“誰說不是呢，這世上的人那麽多，誰又能保證大家都三觀正确，變-态永遠比你想象的要多。莫九，你是幸運的，遇到那麽多人都對你不錯，你要學會珍惜。”羅素輕聲說道，“那麽，跟我去圍觀八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