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依舊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胡老頭一眼，莫九順從的讓這些人抱走阿七，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同時暗中戳了戳他的指甲，讓他把指甲的的秘密保護好，随後在另外一個人的帶領下去檢查身體。

一項一項的項目特別複雜，甚至最後進入一個儀器的時候，莫九還昏睡過去，這讓他提高警惕卻又無能為力。

感覺全身虛弱，好像大失血似的，莫九在一個白大褂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走向門口。白大褂讓他休息一個小時，莫九充耳不聞，他扶着門框走到走廊，看到胡老頭抱着阿七走過來，面沉似水。

再一次深深的看了胡老頭一眼，莫九結果阿七，仿佛感覺自己有了力氣，抱着阿七往外走。

“莫九，這次是我疏忽，下次……”胡老頭忽然開口。

“胡爺爺，我選擇相信你，就是完全信任你。”莫九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但您的保證似乎沒有什麽作用，所以我的信任是錯誤的。再見，胡爺爺……”

并沒有人攔着莫九，只是那些白大褂眼鏡後面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那麽直白，仿佛莫九是試驗臺上的小白鼠。阿七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莫九懷裏，看上去很是虛弱。

離開這個地方，莫九直接打車回到胡老頭家裏，把自己來的時候東西都收拾好，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整理整齊，跟小煤打了聲招呼，拎着簡單的行李離開。

他完全信任胡老頭，而在這之前，胡老頭确實也值得信任，他為莫九做了很多，但這次的傷害并不能彌補這些東西。站在外面的莫九有些悔恨，他不應該完全信任胡老頭，然而當時的他并沒有選擇，因為他早就聽說過，某些機構想要抹殺一個人那是輕而易舉，到時候阿七沒了主人，就只能任人宰割。

其實莫九應該相信胡老頭，因為如果沒有他，莫九不可能抱着阿七離開。這麽珍貴的動物，是必然要為了人類發展貢獻出去的。

在絕對強大的力量之前，然和聰明都顯得蒼白無比。

“不過這樣也好。”莫九嘆了口氣跟阿七說，“本來咱們就麻煩了人家，胡爺爺也幫了咱們很多，最後你貢獻出毛發、血液，甚至是一小截爪子還有骨頭，這個就當做是報答胡爺爺好了。以後咱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見了面也不許打招呼了。阿七，你聽懂了嗎？”

傷心的看着自己短了一截的一只小爪子，上面的指甲少了一截，裏面的血肉和骨頭也都少了，現在綁着厚厚的紗布，但好在藏起來的一層指甲沒被發現，阿七扁着嘴看看紗布，感覺又疼又癢，忍不住趴在莫九懷裏，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

“別怕，阿七，你很棒。”莫九輕輕拍着阿七的後背，他把藏在衣服裏，拉上拉鏈，重新來到一個公交站牌下面。

似曾相識的場景，但當事人的心境完全不一樣。莫九不再覺得這裏的人陌生，因為大部分人生活節奏快，沒有多餘的時間閑聊，也不會浪費大量時間攀交情什麽的，所以猛然之下給人的感覺有些冷漠。現在莫九已經明白一些東西，城市生活壓力大，人多，競争大，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所以大家都在忙着學習，都在盡可能的利用擠出來的時間來提升自己。

看着站牌下面的人，莫九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有大專、本科等學歷，即便是學歷低一些的也有一技之長，像他自己這種如果出去找工作，恐怕會千難萬難，因為他沒有大部分公司要求的學歷、一技之長、經驗等等硬件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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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莫九不需要立刻找工作，他認識淩雲霄，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沒有手機，莫九借了個手機給淩雲霄打電話，得到消息的淩二少火急火燎的跑來，車子沖到公交車前面，霸占一個車道不說，自己還從車裏跑下來，竄到莫九前面，問：“怎麽回事？胡老頭害你？”

輕輕搖頭，伸手推了淩雲霄一把，莫九主動上車，等車子離開才解釋道：“胡爺爺沒有害任何人，只不過我現在不适合留在那裏，必須得離開。”

“離開這個城市？”淩雲霄握緊方向盤，眼中有怒火閃過，“我本來以為克裏斯就是最大的敵人，沒想到你竟然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那個研究所盡是一些瘋子，道德約束在他們眼裏什麽都不是，甚至法律也有辦法規避，幸好你安全出來……哎算了，不說這個，你現在想去哪？我陪你。”

摸着阿七軟軟的腦袋，莫九想了想說：“暫時不離開這個城市。”山裏的家再好，在某些方面也比不上城裏，雖然住的時間并不長，但莫九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習慣，還想在這裏再住一段時間。

悄悄松了口氣，淩雲霄立即道：“這樣挺好，我還有個套二的房子，早就裝修好，是高層。小區服務很不錯，周圍也挺繁華，你搬到那裏吧。我平時住的地方離那裏不遠，随時都可以找你。”說到這裏，淩雲霄開始在車裏翻找，半晌遞過來一個方方正正包裝精致的盒子，道，“給你的。”

盒子裏是一款最新型號的手機，莫九本來想拒絕，但又想到自己既然接受了他的幫忙，就不應該拒絕這麽點幫助。想當初他對淩雲霄是恨、是仇視，甚至讓對方不要在想着見自己，但現在卻像個正常朋友一樣說話聊天，莫九甚至還求助他，信任他，只能說人總是在不停的變化，誰也不知道明天的樣子。

相對于心裏有些迷茫的莫九，淩雲霄則是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他喜歡莫九，這一點自從确定以後就從未改變過，現在依舊是如此，對于莫九住在他的房子裏，能讓他做夢都是笑着的。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帶着莫九去向陽小區，乘坐電梯，拿鑰匙進屋，淩雲霄解釋道：“這裏的裝修比較簡單，現代化風格，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歡，我明天就請裝修公司來重新裝修。”

充滿現代化的房子看上去并不狹小，兩個卧室很大，廚房、洗手間以及家用電器等一應俱全，電視牆那裏還有個超大號的電視，沙發、茶幾什麽的全都是新的，看得出來這裏自從裝修好以後淩雲霄似乎就沒怎麽來住過。莫九把阿七放到地上，進廚房看了眼，發現一些鍋碗瓢盆包裝都還沒撕，非常嶄新，拿過來就可以用。

“我找找看啊。”玄關前面有一個小櫃子，淩雲霄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疊卡，一一介紹，“這是燃氣卡，這是水卡，還有電卡，備用門卡等等，都沒用過，裏面至少都有幾百元，你先用着。”

“每個月物業費多少？”莫九想了想問，他不想什麽都依靠淩雲霄，現在暫時需要淩雲霄幫助，但不會永遠讓他幫助，那樣莫九覺得自己會失去自我，變成只會依附的廢物。

顯然一瞬間也想了很多，淩雲霄從善如流道：“物業費應該一交就交一年的，平均一個月一百多元吧，不算多。回頭我幫忙把你的手機號去物業那邊登記一下，就可以安心住在這裏了。”

“謝謝。”莫九能感覺到淩雲霄是真心想幫助自己。

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但随後收斂，淩雲霄一本正經的說：“我是自願幫助你，并不求什麽，希望你能明白。感情的事情并不能跟利益捆綁，至少我淩雲霄不同意那樣。”他并不想因為自己幫助莫九，就覺得莫九離不開自己，相反，他要先挑明，追求喜歡的人就堂堂正正的追求，用手段非君子所為。

輕輕點頭，莫九覺得此時的淩雲霄顯得高大許多。

然而就算兩個人刻意挑明，也改變不了一方幫助另外一方的事實，只要想到這個事實，無形中就會受到影響。

從此以後就決定在這個房子裏住下來，莫九下定決心，自己要盡快找到正式工作，有了工資就可以養活自己，也能暫時付得起房租，還有阿七的生活費等等。到現在，莫九手裏的存款并不多，都是他這麽多年以來攢下的，花一點就少一點。不過生活中必要的開支還是不能節省，只能暫時咬咬牙拿出來。

這也算是喬遷新居，莫九讓淩雲霄幫忙通知宗藝、羅素、騰馬等人，至于小煤，礙于胡老頭胡老太太的關系，莫九并沒有跟他說。拿了些錢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莫九一開始不會讨價還價，經常吃一些小虧，不過他很快就學會挑選那些做人老實，行事規矩的人買菜，也算是小小的心得。

離開菜市場的時候，莫九還看到賣山楂的，就單獨買了一些，阿七喜歡吃這個。

就廚藝來說，莫九并不算好，只能做的勉強可口填飽肚子而已，不過宗藝和羅素卻是個中高手，即便是最簡單的食材到他們手裏也能變出花樣來，羅素甚至還會雕花，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學會的。

大兔子素素跟着來做客，還帶着自己喜歡吃的青菜，梨子等等。

“蘋果切盤也算一盤菜？你這是忽悠我們呢？”宗藝站在廚房門口看到莫九端着一盤子蘋果塊往外走，還認真的擺在盤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