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八卦

陸清酒開着變了模樣的小貨車上了路,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颠簸,終于回到了自己曾經選擇離開的城市。過了半年時間,城市的模樣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依舊是高樓聳立, 道路上車水馬龍,一派嘈雜的景象。

在安靜的農村呆慣了, 陸清酒回到這裏還有些不習慣,小貨車也乖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陌生的場景吓到了。

“清酒,清酒!這邊!”朱淼淼一早就到了和陸清酒約定的地點, 沖着他招手。

陸清酒看到她,把車給開了過去。

朱淼淼道:“你這多久沒睡覺啦?不然我來開吧?”陸清酒早晨出發,這晚上才到, 開了一天的高速路肯定也累了。

“不用。”陸清酒道,“沒那麽累。”事實上他并沒有開太久,都是小貨車在掌握方向和速度, 他還扶着方向盤睡了一覺……

“噢, 好吧。”朱淼淼道, “那先去我家吧。”

陸清酒點點頭。

雖然在這個城市待了很多年,但陸清酒沒有在這裏買房,之前住的房子也是租的,因為要回老家,所以房子已經退掉了。這次陸清酒回來本來是想住賓館,但是朱淼淼死活不同意, 說她家明明有可以住的客房,陸清酒還去賓館湊什麽熱鬧,住家裏不比住賓館方便多了嗎。

陸清酒沒拗過她,只能同意了。

把車停在車庫後,朱淼淼帶着陸清酒去小區門口吃了晚飯,吃慣了自己家做的東西,再嘗嘗外面的食物,陸清酒感受到了明顯的差別。

“唉,還是你們那兒的東西好吃。”朱淼淼對此也很是感慨,“城裏的東西總是差點味兒。”

陸清酒笑道:“我給你帶了些我們那裏弄的葡萄幹,很好吃,你先嘗嘗。”

朱淼淼抓了一把,塞進嘴裏後露出驚豔之色:“好好吃啊,這葡萄真甜。”

“是啊。”陸清酒說,“等你有空可以再去我們那兒玩玩。”

朱淼淼笑着點頭。

因為在路上開了一天的車,朱淼淼也怕陸清酒累了,早早帶他回了家中的客房,兩人互相道了晚安,陸清酒洗漱完畢,進了朱淼淼為自己準備的客房。

朱淼淼住在市中心的二十多層,不遠處就是熱鬧的商業街,擡眸望去,便能看見燈光彙成的一片光海,路邊穿行的車輛仿若流光。這是屬于城市的夜景,和水府村的完全不同,但也各有各的美。

陸清酒看了一會兒便回到床上準備睡覺,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

第二天,鬧鐘把陸清酒從夢境中喚醒,他起床後見朱淼淼還在睡覺,便輕手輕腳的洗漱後獨自一人出了門。

陸清酒去車庫裏開出了小貨車,兩人便朝着墓地的方向去了。

墓地是在郊外,驅車前往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

到了墓地,陸清酒先買了香燭和紙錢,又買了一束新鮮的菊花。因為不是節日也不是休息日,墓地很清靜,高大的松樹整齊的矗立在道路兩旁,氣氛肅穆。低矮的萬年青葉片上還挂着霧氣留下的露珠,陸清酒從中穿過時,在褲腳上留下了濕潤的痕跡。

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塊放在角落裏的墓碑。

因為父母同時出事,所以也安葬在了一起,墓碑上面用金色的線條勾勒出了兩人的姓名,姓名之上,是兩張黑白照片。男人俊俏,女人柔美,讓人看了會想贊聲好一對璧人。

陸清酒把手裏的鮮花放下,又在墓碑前面插了香燭,然後半蹲下來,開始一點點的燃燒手中的紙錢。紙錢在火焰中化為灰色的灰燼,随着風消失在了空中,陸清酒道:“爸媽,我回來看你們了。”

自然不會有回答。

陸清酒繼續低聲喃語:“我現在回到了老家,過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如果在下面有什麽需要的記得給我托夢,我都好久沒有夢到過你們了。”

他停頓了片刻,聲音有些低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把你們找回來。”

當時水府村附近山體塌方,還在路上的陸清酒父母直接被埋在了裏面,連屍體都沒有能找到,只找到了一些随身物品。當時的陸清酒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連夜趕回水府村,想要找回父母的遺體,但當他看到了那一片垮塌下來的山體時,他才意識到,這個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

人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實在是太過孱弱,孱弱到如同螳臂當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了性命。

陸清酒一邊燒紙錢,一邊碎碎念着一些生活裏的細節,紙錢燒完了,他想說的話也說完了,便伸出手摸摸墓碑,溫柔道:“爸媽,我先走了,等到明年清明的時候再過來,你們要是想我,就和我說。”

寂靜無聲,墓碑上的男女依舊露出溫和的笑容。

陸清酒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離開了墓地,他坐上車,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朱淼淼的電話號碼。

“清酒。”朱淼淼說,“晚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啊?單位聚餐,雲哥他們也在。”

陸清酒道:“單位聚餐我去不好吧。”

朱淼淼道:“沒事兒,你讨厭的那人不來呢,我和他們說你回來了,他們都挺高興的。”

陸清酒想了想:“行吧。”他其實挺喜歡單位那些同事的,平日裏大家都相處的很好,他也不是主動辭職而是被辭退了,當然這些事情朱淼淼他們都不知道,因為裏面藏了些陸清酒不想再提的隐情。既然他最讨厭的那個人不在,那去吃頓飯也沒什麽,陸清酒爽快的同意了朱淼淼的邀請。

吃飯的地點定在單位附近的一家餐廳,陸清酒閑着沒事兒先在市裏面轉了一圈,給尹尋和白月狐買了點零食。

水府村的鎮子還是太小了,很多東西都沒有,比如陸清酒特別喜歡吃的一種裏面包着果凍的軟糖,就沒在鎮上看到。雖然在網上也能買,但每次拿快遞都得去鎮裏,也是着實有些麻煩。

陸清酒買了好幾大包軟糖,放在車裏時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拍拍自家小車的腦袋,道:“你吃糖嗎?”

小貨車的車燈亮起,扇了扇,然後又叭了一聲。

“吃?那你嘴巴在哪?”陸清酒問。

咔嚓一聲,汽車的前車蓋打開了,陸清酒朝裏面望去,看見本該有發動機的位置竟是空空如也,前車蓋比後車廂還幹淨……這畫面着實有點刺激人,陸清酒也害怕別人看見,趕緊把手裏的糖果撕開袋子往裏面塞了進去。塞進去後前車蓋又蓋上了,陸清酒正想問小貨車喜不喜歡,便看見他家原本一身黑漆漆的小車開始五顏六色的閃動——和軟糖的顏色差不多。

這是什麽意思?好吃到變色?陸清酒趕緊招呼了小貨車,讓它別激動,被人看見就完蛋了。

小貨車這才冷靜下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陸清酒的錯覺,他總覺得吃完軟糖的小貨車比平時跑的更快樂一點……

下午六點左右,陸清酒到達了朱淼淼說的地址,看見餐廳裏已經坐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臉上帶上了笑容,朝着衆人走去。

“清酒,你回來啦!!”

“清酒,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見我們!”

“陸哥,快來這邊坐!”

衆人看見陸清酒,紛紛熱情的招呼了起來,陸清酒性格溫和,做事穩妥又有擔當,在單位裏的人緣非常好,當時突然離職這件事本就讓衆人有些不解,之後直接離開了本市去了老家更是讓大家生出了無數的猜測。

陸清酒坐在了朱淼淼的旁邊,笑道:“大家好,好久不見。”

之前的老前輩雲哥也在這桌子上,看見陸清酒坐下就拍着桌子道:“你小子,不聲不響就走了,還敢回來,看我不把你灌趴下!”

陸清酒笑道:“手下留情啊雲哥——”

朱淼淼在旁邊倒酒:“別說了,你今天是跑不掉了。”

清靜的生活讓人心生平靜,熱鬧的世俗也并不讓人讨厭,陸清酒喝的多了,臉頰上便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眸子裏也蕩起了一層薄薄的水光,朱淼淼在旁邊開玩笑說喝醉了的陸清酒真可愛。

陸清酒說:“哪有說男人可愛的。”他正打算繼續往杯中倒酒,卻感覺本來熱鬧的人群卻突然安靜下來,陸清酒感覺到了什麽,擡頭一看,看見一個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怎麽來了!”朱淼淼本來還處于微醺的狀态,一看見這人酒全醒了,她道,“不是說今天不來嗎!”

“我哪兒知道啊。”雲哥也有點頭大,“不過他确實是說了不會來……”

朱淼淼緊張的看了陸清酒一眼,卻見陸清酒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眼神略微冷淡了一些。

男人很高大,長得也不錯,只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陸清酒不對盤。

陸清酒道:“我去上個廁所。”他站起來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朱淼淼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擔憂之色。

男人的名字叫吳嚣,是陸清酒的上司,只是他性格和陸清酒簡直就是兩個反面,雖然有能力,但脾氣特別的臭。陸清酒剛進公司的時候他對陸清酒态度還行,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越來越差,甚至開始專門針對陸清酒,乃至于朱淼淼他們都猜測陸清酒辭職和吳嚣有關系。

當然,陸清酒對于這種猜測并沒有給予過肯定的答案。

陸清酒上完廁所,正在低着頭洗手,便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句冷漠中夾雜着厭惡的話語:“你怎麽回來了,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嗎?”

陸清酒扭頭,看見了吳嚣,“吳總。”

吳嚣走到了陸清酒的面前,道:“怎麽,你以為在開玩笑?你出去後又幹了什麽,讓張楚陽居然對你改觀了?陸清酒,我要是你,就放聰明一點,離這個公司遠遠的。”

陸清酒已經喝了不少酒,但卻覺得頭腦比平日更加清明,他看着吳嚣,淡淡的笑了起來:“吳總,你不是好奇我是從哪裏知道的那些東西嗎?”

吳嚣警惕的看着陸清酒。

“我來告訴你好不好?”陸清酒笑了起來,酒精讓他身上褪去了那層溫和的氣質,反而變得有些尖銳,他那冷漠又嘲諷的目光,竟是讓吳嚣覺得有些無法直視。

“你他媽不就是喜歡八卦嗎?”吳嚣道,“還能告訴我什麽?!”

陸清酒冷笑一聲,指了指他:“你跟我過來。”

吳嚣沒想到陸清酒居然這麽嚣張,一時間也被他激起了火氣,兩人一前一後直接朝着餐廳外面走去,倒是把一直擔心的朱淼淼吓了一跳。

“他們這就出去啦,他們要幹什麽去啊。”朱淼淼驚恐道,“我跟過去吧,萬一清酒被人打了怎麽辦,吳嚣個頭可比他大。”

雲哥拉住了朱淼淼:“別了,你別去湊熱鬧,其實吳總人也不錯,就是脾氣差點,兩人再怎麽也不會打起來的。”

朱淼淼道:“你說吳總為什麽那麽不待見清酒啊……”

雲哥道:“我哪兒知道呢。”

吳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被頂頭上司針對自然不是什麽好受的事,只是他們至今都沒能搞明白,到底為什麽吳嚣會不喜歡陸清酒,還處處針對他。

陸清酒上了自己停在外面的車,吳嚣卻抓住他的手叫他下來。

“幹嘛?”陸清酒有點不耐煩了,“我說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吳嚣道:“你他媽酒駕是想進去是吧?”

陸清酒:“……”他倒是把這個事兒給忘了,果然平時裏習慣了小貨車給他開後門,好多駕駛習慣都變壞了,以後得改一改。

吳嚣陰沉着臉色坐到了駕駛室,道:“地址?”

陸清酒說:“公司門口。”

吳嚣:“……”他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眼神越來越不妙,看陸清酒的眼神像是在看個神經病。

陸清酒也懶得和他解釋,他喝了酒,現在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說起話來也沒有考慮那麽多,他道:“吳總,你以前見過鬼嗎?”

吳嚣正在開車,聽到陸清酒這句話,冷笑一聲:“怎麽?你想把這事兒賴在鬼身上?呵,這世界上有這麽八卦的鬼嗎?”

陸清酒抓住了吳嚣話語裏的重點:“所以你見過?”

吳嚣沉默片刻,随後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道:“小時候見過。”他的确是見過那些髒東西的,而且小時候經常看見,每次看見就得生病,他家裏人去找過這方面的人,那人說他八字太輕,等長大就好了。這說法也挺靠譜,因為他大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了。

“怪不得。”陸清酒道。

吳嚣說:“你想說什麽?”

陸清酒沒說話,懶散的靠在副駕駛上:“我說了再多你也不信,等到了你就知道我想說什麽了。”

吳嚣抿唇,眼神顯露出濃郁的不愉,在他的眼裏,陸清酒是個非常喜歡八卦別人的人,表面上那風輕雲淡和溫和全都是裝出來的,至于為什麽會形成這樣的印象,純粹是有幾次在廁所自己撞破了陸清酒八卦的過程,特別是最近一次,甚至涉及到了公司最機密的項目。因為這個,吳嚣讓陸清酒辭職,并且強硬的表示,如果他不辭職,那自己就會開除他。

陸清酒對于吳嚣的決定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質疑,而是幹淨利落的走了人。這也讓吳嚣确定自己沒有看錯,陸清酒的的确确是個僞裝成君子的小人,這種人吳嚣最為讨厭,所以看見陸清酒時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直到到達目的地,陸清酒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吳嚣停了車,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陸清酒道:“過來。”他進了大樓,走到電梯門口,按下了電梯。

吳嚣蹙着眉頭跟在陸清酒後面,他倒是想看看,陸清酒到底能玩出個什麽花樣。

電梯一路往上,到達了他們公司的樓層。因為今天聚餐,大部分員工都已經下班了,剩下小部分走不開的還在加班。

公司門口的保安看見陸清酒和吳嚣後露出驚訝的表情,還叫了聲吳總好。

吳嚣點點頭,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他有些不耐煩了。

陸清酒沒理他,繼續往前走,兩人穿過長長的公司走廊,很快便到達了公司的廁所門口,他推開了廁所的門,對着吳嚣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嚣看見陸清酒的動作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他道:“你什麽意思?”

陸清酒眨眨眼睛:“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我現在把答案給你啊。”

吳嚣:“……答案在廁所裏?”他狐疑的看着陸清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頰上莫名的浮起一層紅暈,“我不喜歡男人啊。”

陸清酒:“……”他被吳嚣的腦回路震驚了,于是幹脆不說話,先走了進去。

吳嚣雖然遲疑,但既然已經到了門口,便也跟着陸清酒走到了廁所裏面。

廁所有個巨大的窗戶,窗戶上挂着折疊的百葉窗,頭頂上的小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無論在哪裏,廁所都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地方。

吳嚣說:“我進來了,我要的答案呢?”

陸清酒深吸一口氣,走到窗戶邊上,對着外面大喊道:“老樹,老樹,你在嗎?睡了沒啊?”

吳嚣:“……”

陸清酒道:“你快醒醒,老樹?!”

吳嚣用驚恐的眼神看過來,他顯然是覺得陸清酒已經瘋了。

陸清酒沒有理會吳嚣,嘴裏又呼喚了幾聲,大約一兩分鐘後,某個廁所的隔間裏竟是傳出了和陸清酒一模一樣的聲音,那聲音回答道:“酒兒?你回來了?”

聽到這聲音,吳嚣眼裏的驚恐幾乎快要化為實質,他嘴巴張得大大的,顫抖着的都指了指陸清酒,又指了指發出聲音的廁所隔間,顯然是在詢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裏面會有另外一個陸清酒在說話。

陸清酒聳聳肩,走到了廁所隔,伸手拉開了隔間的門,門被拉開後,隔間裏面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更沒有第二個陸清酒了。

“這是什麽情況??”吳嚣震驚了,如果不是他親耳聽見,他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

“老樹。”陸清酒嘆氣,“我都說了,你八卦的時候別用我的聲音,這下你把我害慘了吧。”

“哈哈哈哈……”廁所裏又發出了和陸清酒一模一樣的聲音,只是那個聲音有點尴尬,“我這哪裏知道還能有人聽見我的聲音,這不是八卦的時候沒注意嗎。”

陸清酒道:“你看,你害我被誤會了吧。”

老樹不吭聲了。

這老樹是陸清酒進公司不久後發現的一個神奇存在,那次陸清酒在上廁所,卻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說着一些非常私密的八卦,只是陸清酒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公司裏沒有人是這個聲音,他當時為了找出到底是在說話,在廁所裏等了好久,直到發現有不對勁——廁所裏明明已經沒人了。

察覺異樣的陸清酒找借口讓其他同事也來了趟廁所,那同事進來後卻表示自己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至此,陸清酒便明白這聲音不屬于人類,後來他在公司久了,發現這聲音來自公司門口的一顆大樹,那大樹也發現了陸清酒能聽懂自己的話,這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交情。大樹之前的聲音很奇怪,和陸清酒交好後,則開始刻意的模樣陸清酒的聲音,據說這在他們樹族裏面,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陸清酒當時也沒把這當回事兒,卻沒想到為日後埋下了禍端。

吳嚣對于這些非人類顯然沒有陸清酒敏感,所以只能非常偶爾的聽見大樹說話,這大樹知道整個公司裏最私密的八卦,什麽A同事不是去請假是去整容了,B總因為嫖.娼染上了性.病之類的東西,它和人說的時候用的是陸清酒的聲線,被不知道情況的吳嚣聽了去,理所當然的誤會了。

誤解了陸清酒是個八卦傳播器的吳嚣直接怼陸清酒下了最後通牒,給他兩個選擇,一被辭退,二自己主動辭職保存顏面。

雖然有些莫名,但陸清酒還是選擇了後者離開了這家公司。現在想來,這些事情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吳嚣在聽完陸清酒的解釋後,臉上尴尬的神情更濃了,他幹咳一聲:“抱歉,我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東西。”

陸清酒無奈道:“你看我長得像說八卦的人麽?”

吳嚣:“就……一點點像?”

陸清酒:“……”行吧,你開心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吳嚣:陸清酒這人長得濃眉大眼的,居然到處和人說我得了痔瘡

陸清酒:我不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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