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最真實的惡意
小醜被蝙蝠俠揍了一頓, 凄慘的像個破布娃娃躺在地上，還是最醜的那一款, 基本上離當場去世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但是沒有什麽用, 只要小醜沒被徹底打死，那麽他很快就會又活蹦亂跳的出現。
因為氣球還是炸了一小半，一千多人陷入了沉睡, 哥譚差點陷入癱瘓。
起碼被波及最嚴重的幾個地方是這樣的，工廠停工，公司放假。甚至街道上都沒有人了。
哥譚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大危機中。
薇洛找到妮可的時候, 她正和其他的受害者一樣睡在大街上，身邊還躺着薇洛眼熟的小胖墩還有另外三個小男孩。
他們大概是去哪玩了，結果就那麽巧的出現在了最嚴重的區域。
睡着的人的臉上滿是安詳柔和，但是醒着的人卻滿面愁容和哀傷。
哥譚的醫院甚至不足以裝下這麽多的病人。
一夜之間, 哥譚的大半病床都躺滿了這些‘睡美人’們，這樣沉重的氣氛下，哥譚人反而團結在了一起。
你提供住所, 我提供醫藥，他提供人力, 布魯斯還沒開始行動，大部分的哥譚人就自發的開始活動。
而輕微骨折、感冒等小病小痛的人全都自發為那些人騰出了床位。
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複仇者聯盟的人就立刻開始行動。
神盾局同樣立刻組建了專人團隊開始試圖解決‘醉生夢死’。但結果是, 無數頂尖的學者束手無策。
好在這個時候, 娜塔莎提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選。
同樣在紐約的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校長, X教授。查爾斯·澤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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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冰山沒多久的史蒂夫疑惑。
“他是誰？很厲害的醫生嗎？”
“我倒是知道一點, 他的那所學校裏都是變種人。他本人也是。”
托尼挑眉。
“所以他能給我們什麽幫助”
“他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可以控制別人的大腦，甚至聽到別人內心的想法。”
娜塔莎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前傾。
“既然那些人的身體沒有問題，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叫醒他們。”
鷹眼撓了撓頭。
“直接告訴那些正在大白天做美夢的家夥們，嘿，你們只是在做白日夢，快點醒過來？”
“或許可行？總要試一試。”
史蒂夫左右看了看。
衆人也是也是同樣的想法。
而事實上，X教授早就已經關注了哥譚此次市民集體昏睡事件。
所以當娜塔莎來到學校準備請X教授幫忙的時候，被告知，X教授已經在去往哥譚的飛機上了。
為了避免X教授過去遇到不順利。
娜塔莎非常貼心的給薇洛發了個消息。
至于為什麽不是蝙蝠俠？
神盾局努力的那麽多年，特工連哥譚都進不去，得到的永遠是蝙蝠俠的一句“滾出我的哥譚。”
所以她怎麽可能有蝙蝠俠的聯絡方式。
當薇洛接到娜塔莎的訊息之後，先是一愣，随後看見後面娜塔莎解釋的原因，頓時眼睛亮了亮。
趕緊去機場接人。
機場中，一個帶着特制眼鏡的男人正推着一個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面容儒雅，眼神溫和的光頭男子。
而邊上則跟着一個身材姣好的紅色大波浪發型的女人。
他們正查看地圖想要知道哥譚市的醫院在哪。
就聽見一個低啞的女聲開口。
“請問你是X教授嗎？”
X教授擡頭就看見了一個和琴有些像的女人，說是像，是因為都是身材姣好火辣，面容特都是偏向豔麗。發色也都是紅發。
但是這個女人卻又和琴有着本質的不同，她的眉眼太過鋒利，紅發的色澤有些暗，猶如人體內粘稠的血液。
并且她的身上還帶着常人都會隐約察覺的危險血腥氣息。這點從擁擠的人群在看見她之後不自覺退開可以看出。
他還聽不見眼前這個女人的心聲。他的精神力也感知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存在，就像是......空氣，或者不存在？
聽不見心聲他遇見過，但是在他的精神力下不存在只有眼前這一個。
這讓X教授溫和的藍眼睛帶了一絲好奇。而鳳凰女和鐳射眼則是面露警惕。
特別是鳳凰女，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危險。
X教授微微一笑。
“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是薇洛·希爾。
我和複仇者們算是朋友，他們告訴我你要來是為了幫我們解決最近的災難，所以我特地前來迎接。”
薇洛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如果可以，我想先去看看病人。”
“可以。”
薇洛帶着人趕往最近的安置點。
路上X教授還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斯和鳳凰女琴·格雷。
這兩個人對她的感官顯然很不好。
薇洛也不在意，畢竟是可能救妮可的人，所以面對他們警惕的眼神，她好脾氣的一笑而過。
醫院裏面靜悄悄的，一個病房可以有好幾個病床，那些中了醉生夢死的人躺在那裏，手上無一例外都帶着吊針。
人們在盡力維持他們的生命。
因為不少人中了醉生夢死，僅存的醫務人員們忙忙碌碌這麽多天也都累了，所以走廊裏并沒有什麽人。
兩邊病房睡滿了緊閉雙眼的人們，恍惚間整個醫院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停屍間。
X教授自己控制着輪椅靠近一個病床上肥胖的男人，然後閉上了眼睛。
薇洛緊張的看着。
本來她是滿懷希望的，但是等到她看見肥胖的男人依然沉睡，而X教授皺着眉頭睜開眼睛的時候，心頓時被攥緊了。
她不死心的問道。
“怎麽樣？”
“理論上是可以叫醒的。但是......”
X教授滿眼複雜的嘆氣。
“這位先生他不願意醒過來。”
“不願意醒過來？”鐳射眼滿臉疑惑。
“他要是不醒來，難不成想當活死人嗎？”
鳳凰女狐疑的閉上眼睛侵入了肥胖男人的腦海。
然後看見了一片光怪陸離的夢。
那個夢裏有着對肥胖男人卑躬屈膝的上司領導，有豪車游艇香槟，有環肥燕瘦的美人圍繞。
夢中的時間和現實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日子飛快的過着，男人最近新寵愛的美女甚至已經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鳳凰女站在遠處看着那個男人哈哈大笑着，被肥肉擠得狹小的眯縫眼滿是愉悅。
她不比X教授的循循善誘，冷酷告訴男人，這只不過是個夢境，如果一直沉迷在這裏面，他最終永遠也醒不過來。
他現實裏的身體肌肉會萎縮，靠着營養液，壽命也會縮短，而且人們也不會幾十年養個永遠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但是肥胖的男人卻在富麗堂皇的豪華城堡裏暴躁的怒吼。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接着他開始叫人，很快好幾個身材健壯的保镖出現，要把琴扔出去。
琴冷笑着手一揮。
頓時空間出現了裂痕，城堡裏的挂畫，挂毯，壁爐等等全都開始如同抽象畫一樣扭曲起來。
整個夢境的色彩即将扭曲旋轉成一個漩渦。
肥胖男人眼看着剛剛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美女們，環繞在自己腳邊的孩子們，還有華麗的城堡，無數傭人保镖全都像是褪色的畫卷一樣開始變得模糊。
他開始慌了。
大喊着不要。然後朝着站在虛空中的琴道歉，苦苦哀求她把一切還回來。
但是整個夢境碎裂的太快了，到最後男人腳下的地板消失，他慘叫着掉入無盡的深淵。
琴冷笑的看着他。
既然叫不醒，那就吓醒好了。
下一秒琴睜開眼睛，而病床上的肥胖男人也啊啊大喊着掙紮着醒過來。
當看見自己穿着病號服打着營養液躺在病床上後，他慌忙間無視了身邊的幾個人，趕緊躺了回去。
薇洛看着他緊緊閉上眼睛，竟然意圖繼續睡下去。
鐳射眼還是不懂他怎麽回事，他的女友琴在邊上冷冷的開口把剛剛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結果她嘲諷的話語卻讓肥胖男人憤怒了。
他唰的睜開眼睛，狠狠的拍打着床鋪。
“又不是我讓你們叫醒我的！
我沒有要求你們叫醒我！沒有！”
“你沉迷的那些都是假的！”
鐳射眼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誰知道他越說，男人越是激動，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又怎麽樣，我在那覺得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能在那活一輩子，那就是真的！”
“可是你的身體會慢慢衰竭而死。”
肥胖男人悲哀一笑。
“我願意！”
“那樣我也不過是夢裏沒有病痛的死亡。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夢對我有多重要。”
“我的父母是瘾君子，我活在那棟房子裏就像是一個幽靈，長大後我在公司裏也像一個幽靈。
同事聚餐、喝酒，開派對從沒有我的份
他們總是說，鮑勃，幫我倒杯咖啡，鮑勃，幫我打印一下文件，鮑勃幫我搬東西。
鮑勃！鮑勃！鮑勃！
他們喊着我的名字，卻從沒有在意過我，真正的把我看在眼裏!”
“就在我睡着以前，我的女友剛剛和我分手，哦，也不對，我就是她衆多工具人的一個，還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她摟着她的新男友和我遇見的時候差點沒認出我！
我很傷心，我想請假回去放松心情，我的老板罵我是公司的寄生蟲，一無是處的廢物。”
說道最後男人的眼淚不斷滑落，肥胖的臉哭的扭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實在難看，他的眼中滿是對生活的絕望。
他捂着臉絕望的哀鳴。
“我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從沒有感受過親情，愛情，友情。
但是在夢裏，所有人都喜歡我，所有人都愛我，我有數不盡的財富，數不盡的權利，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我這樣也不會傷害誰。
為什麽？
為什麽你們非要叫醒我？
非要讓我再次面對這麽殘酷的現實！”
男人一聲聲啼血的質問充斥着病房，這一刻薇洛終于徹底明白了小醜制造‘醉生夢死’最深淵的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