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發

“顧師兄，崇山派的餘師兄找你。”青竹閣的小師弟小聲的和顧天祭說着話，顧天祭愣了下，來崇山派的這幾天，除非他主動找餘音繞，否則對方都不帶搭理他的，今日怎麽忽然找他了？

“我知道了，”顧天祭看了眼還在振振有詞的道友，小聲對師弟道：“一會師父問起我來，你就說我有點事要處理，別說我去見誰了。”

雖然小師弟不明白為什麽顧天祭要他這麽說，但是大師兄的威嚴讓他不由自主的聽從安排。

顧天祭交代完小師弟，悄默默的溜了出去。

他沒看見在他出門的瞬間，他的師父心有靈犀的偏頭，正巧看見他偷溜出去的身影。

“餘師弟今日心情很不錯？”顧天祭出門瞧見餘音繞，開口就道了句不痛不癢的問好，他發現餘音繞的神情比前幾日見到他時，還要冷上許多，這是為什麽？

餘音繞本意是在崇山會的這幾日裏，盡量避免和顧天祭直接接觸，可小師妹已經失蹤一天一夜，而她最後見過的就是顧天祭，他不得不來找顧天祭問個清楚。

岳吉兒和顧天祭的交集甚少，兩人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根本沒有結仇的機會，那為什麽岳吉兒最後見的會是顧天祭？

“顧師兄，這邊走。”餘音繞沒有和顧天祭繼續交談的意思，領着人往旁邊走。

顧天祭随着他走，目光注視着餘音繞挺拔的背影，眯縫着眼睛思考餘音繞找他的原因。

對方刻意保持距離的姿态，說話冷淡的語氣，都不像是自己要來找他的樣子，更像是有公事。

顧天祭失落的嘆了口氣，餘音繞到底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年少人啊，決定了就不會回頭，就不知道他有沒有本事，讓對方為他破一次例。

顧天祭不知道的是，他後來确實讓對方為他破例了，只不過這例破了的代價有點大。

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餘音繞停下腳步，看着顧天祭公事公辦道：“顧師兄，你最後見到我小師妹是什麽時候？”

顧天祭眉梢一揚，詫異的看着餘音繞，岳吉兒？

“早飯後一盞茶內。”

“為什麽我小師妹最後見到的人會是你？”餘音繞想不明白的地方在這裏。

顧天祭啞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想：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聽到你小師妹和你們派弟子的對話，收買了那名弟子，然後偷梁換柱的去找了你小師妹吧？

他覺得以餘音繞性格，要是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恐怕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記重拳。

顧天祭倒不是怕被餘音繞打，他擔心的是餘音繞生氣，幹脆不搭理他。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小師妹怎麽了？”顧天祭小心翼翼的問，那副呵護稀世珍寶的模樣讓餘音繞晃了下神。

“失蹤了，”餘音繞道：“你是她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我發誓，我什麽都沒做。”顧天祭立刻伸手立誓道，“我與你小師妹前無仇，後無怨，再說，我也不至于和一個姑娘斤斤計較。”

“我知道。”餘音繞對顧天祭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他又道：“她那時候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說起不對勁，顧天祭無話可說，他那時候只顧着和岳吉兒因餘音繞争論兩句，倒真是沒注意到那小姑娘有沒有不對勁，情敵之間怎麽會注意那麽多呢？

“你好好想想。”餘音繞催促道：“她失蹤了一天一夜，師父師娘都很擔心她。”

顧天祭擡頭看了眼餘音繞，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呢？”

餘音繞垂了下眼皮子，擡眼涼涼道：“她是我小師妹，擔心是應該的。”

這句話成功的讓顧天祭心裏舒服了，他想，只是小師妹就好。

“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就是有點生氣不服氣吧。”

“你和她說了什麽？”餘音繞問。岳吉兒不是個任性的姑娘，從小到大都讓人省心，會不會是顧天祭說了什麽，讓這姑娘沖昏頭腦，幹了點不好的事情。

“我能和她說什麽？”顧天祭反問道，事已至此，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她原本找的人是你，只不過被我聽見了。”

話說到這，餘音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無奈的看着顧天祭道：“所以，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顧天祭擺擺手，無所謂的對餘音繞道：“她對你迷戀至深，不容許我有半點的越雷池，我就告訴她，你只能是我的，她就生氣的和我吵吵。”

餘音繞：“……”

如果我喜歡一個女子，有一個女子這般和我說話，我也會吵吵。

真不知道顧天祭的腦回路是什麽樣的，和他認識許久，餘音繞依舊不能了解。

“聽她吵吵完，我就走了。”顧天祭雙手一攤，誠懇的看着餘音繞道：“音繞，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麽，那個姑娘自己胡思亂想的更多點，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找到她後，你最好和她談談。”

餘音繞沒說話，岳吉兒對他的感情他早就知曉，這些年不過是裝聾作啞的無視掉，沒想到他的不作為造就現如今的場面，讓他有些悔不當初，就算顧天祭不說，他也會這麽做。

有些感情是不能給予希望的，因為殘留的希望最後會衍變成死亡的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