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雷卿是不知道一個晚上身邊的人壓根沒有睡,就在那裏把她從頭到尾撸了好幾遍又琢磨了大半個晚上。

只有經歷過心驚膽戰惶惶不安的人,才知道能晚上能安安穩穩放松的睡覺該是多麽令人幸福的事情。

特別大早上起來美味的食物已經擺好,還有一個完全長在審美點上的未婚夫在邊上體貼入微的照顧。

雷卿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但是昨天的對話很明顯削弱了她原本的壓力,不管是他說她也可以對他好,還是通過他實錘了白熙澤的死亡。

雖然這樣說很難聽,但是昨天雷卿在痛苦之後,原本心裏承受的屬于自己的良心譴責感弱了很多,更別說上一個號的記憶她并沒有真實感,這讓她和息白之間相處的最後一絲阻礙也消失了。

白熙澤也感覺到了,今日的雷卿對他的态度更加的自然,即使他稍稍表示親密她也不會再下意識的推拒,也沒有了之前有所顧慮的樣子。

所以和昨日她大哭一場有關麽?

“今日我們就能到前面的小鎮,卿卿覺得我們是搭乘劍宗的靈舟,還是依然自己走?”白熙澤本來是打算一路和雷卿坐馬車晃回去的,畢竟要是搭乘靈舟,速度是快了沒錯,但是他們因為還沒有成婚,所以單獨相處的時間肯定會大大減少,但若是兩人一路相伴回去,就好培養感情了,等到了他安排的村子,肯定就能直接成婚洞房抱卿卿了。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如何也沒有預料到這時候會翻出這麽大的事情,雖然依舊在兩大宗門的地盤,不太可能遇到什麽大的天災人禍,但是這已經和他想象中一路游山玩水回家距離太遠了。

白熙澤自認有能力護住他的卿卿,但是事有萬一,他承擔不起任何意外,所以他問了出來,他也很确定雷卿的選擇。

雷卿想起當初他們搭乘青松派靈舟的事情,那時候她要自己出門單獨去劍宗也是做好了各種準備,也設想過很多,但到底來自一個相對安全的法治世界,上兩個號又太過短暫,這次上線更是時隔幾千年,修真界變化太大,所以結果就是顯得她是那麽天真無知。

“如果可以我們還是搭乘劍宗的靈舟吧。”又快又安全,雷卿沒有說出來,畢竟息白已經強調過好幾次他會護住妻兒,他不會有事的,這要是說出來不是直接否定打擊他麽。

“好,聽卿卿的。”白熙澤聽到意料中的答案微微一笑,“卿卿休息一下,我收拾收拾,幾位仙長應該也已經準備要出發了。”果然才将将把東西收好隔壁的仙長就過來了。

白熙澤沒有給雷卿反應的時間直接把人抱進了馬車,然後才讓兩個女修攙着已經醒過來但依然非常虛弱的白玲珑上馬車。

雷卿依舊靠在7字型的榻上,兩個女修也依然盤腿坐在另一邊,白玲珑上去看着空下來的一塊,起先還挺高興,覺得大家都挺識相給她單獨留了那麽大一塊地方,但是看到雷卿的軟榻和另兩個女修坐着的墊子就不高興了。

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就沒人給她墊點什麽?該不是昨天她昏迷後就這樣躺在車板上吧?!

“姑娘,你的軟榻可否讓一讓我?”白玲珑看向斜靠軟榻頗為惬意的雷卿,發現她身下的軟榻并不是平凡東西,光是外面包裹的那一層泛着微光的紗,就是價值連城的隴夜鲛紗。

這種鲛紗和普通的不一樣,不可染色獨産于隴夜島,數量稀少,她如果不是在她的師傅那裏看到一方面紗她也認不出來。

但是她師傅只有在參加重大場合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戴,可見珍稀程度,但是這裏它卻只是用來包裹軟榻上軟墊。

白玲珑心裏驚疑,這兩個凡人到底是什麽人,才能将寶貝如此糟蹋,更想要近距離看一看摸一摸。

“仙長見諒,小女腳受傷了下不了地。”雷卿把白玲珑上馬車之後的表情變化看了個全,雖然猜不到具體,但是大概的心理變化也可以模拟出一二三來,之後見對方看着軟榻眼神突然灼熱,再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煩躁,只不過形勢比人強所以雷卿才沒有翻臉直接一巴掌把人扇下去。

雷卿被自己這麽暴力的想法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覺得很正常,她善于觀察猜測別人,但是大多數情況都是懶得觀察懶得猜的,就算看透了也通常選擇閉嘴,看破不說破是下意識,畢竟懶,并不喜歡格外的麻煩,所以當不是因為自己原因而找上來的麻煩,就會格外的暴躁。

“姑娘心善怎麽看我受傷還躺在地上?”白玲珑臉色蒼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話間還有意無意關注只有兩步遠的息白。

“這位仙長,我們的馬車鋪了毯子的。”雷卿的手指往看上去并不廉價的地毯指過去,“而且軟榻如此之短,仙長受了傷更應該在寬敞的地方好好躺着,卷縮在軟榻上舒展不開四肢,對您養傷不好吧。”

“我不……”白玲珑還沒有把不介意說出來,就被那一邊盤腿坐着的女修皺眉打斷:“玲珑師妹快躺好,馬上就出發了,要不是被我們耽誤,人家昨日就到鎮上了,你再磨蹭下去不是耽誤時間麽?”

“可是……”白玲珑委屈的咬着唇。

另外一個女修手一揮放下一塊長方形的墊子,內裏是柔軟的藤蔓編的芯子然後再填充上織物,最後在外面包上柔軟厚實的布料,一般會被外出的修士當作墊褥随身攜帶,那女修神色不耐煩:“現在有墊子了你可以躺下了吧!”

“……謝師姐好意,玲珑自己也有墊子。”白玲珑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那女修一聽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揮手,收回了自己的墊子。

白玲珑拿出自己粉紫色繡着花紋,用料明顯好很多的墊子放好,最後看了軟榻一眼才不甘不願的躺到自己的墊子上。

兩個女修見白玲珑消停了,有些歉疚地對着雷卿笑了笑,雷卿也回了個笑容,還拿出點心盒子遞給兩人,然後又談論起裙子首飾和保養方法,雖然也沒有說聊的很火熱,但也是相當融洽了。

女人的友誼就是這麽簡單。

而旁邊躺着的白玲珑氣得受傷的胸口更疼了,她知道一定是左乘風的話起了作用,再加上她昏迷了将近一夜,沒有第一時間辯解,所以她醒過來後大家對她的态度才都怪怪的,甚至情願自甘堕落和一個凡女談笑風聲也不搭理她。

裏面的對話白熙澤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去幫雷卿,第一是因為不需要,他的卿卿看着脾氣很好,但是惹毛了能撓死你,這種腦子不怎麽清楚的女人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至于第二,就剛才女修門上馬車的時候,他詢問了能否搭乘劍宗靈舟的事情,不過男修們似乎有顧慮,并沒有答應,只說幫他們問問看。

現在白玲珑一作妖,他在給兩個震驚的眼神,男修們都無一例外面露尴尬和愧疚,想來幫他們詢問的時候應該會更加用心。

白熙澤并不想動用他曾今在劍宗的令牌,雖說暴露的概率很低,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這會兒的白熙澤還希望這個女修更過分一點。

“你們是什麽關系啊?”突然一個女修低聲詢問雷卿,另外一個女修也好奇的看過來,白玲珑雖然躺着沒有轉頭但也豎起了耳朵。

“……我們剛訂了婚。”雷卿有些臉紅的小聲說道,“現在就要回他的家鄉。”

“那你們回去是不是就要成親了?”女修見雷卿點頭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羨慕的道,“雖然是凡人,但是看着一點也不比那些男修們差,我入仙門三十多年也很少看見能比你們兩個長得更好的了。”

“是呀,你們倆要是有靈根,那還得了!”另一個女修也感嘆一句。

“可見老天爺還是給我們留了活路的。”

“哈哈哈哈哈……”兩個女修把雷卿笑得臉更紅了。

在大多數修士眼中,凡人确實不值一提,但也不至于對凡人有多大的歧視,畢竟在衆多仙門弟子中一大半都是來自凡間,測出靈根之前誰還不是凡人。

所以兩個女修見雷卿長得好,脾氣也好,年紀還小,剛剛又聊了不少感興趣的話題,彼此熟悉了,便放開了一照面同性相斥的感覺,馬車裏的氣氛都熱鬧了不少。

“你們凡人成親不都是三書六禮的麽?”白玲珑突然開口,“怎麽你們定親了,你一個人跟男人……”說到這裏白玲珑一頓,驚訝的低呼道,“莫非你們是私奔的?”

兩個女修簡直想要把白玲珑的嘴縫起來,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妹的單身男女一起上路,兩人舉止還那麽親密,裏面有問題她們難不成看不出來麽?要你咋乎啥?咋這麽能呢?要上天啊!

“差不多吧。”都以為雷卿會惱,甚至外面的白熙澤臉都冷下來了,但是誰都沒有預料她會笑着點頭承認,“不過我們兩個都沒有父母親長,所以婚事我們自己就可以決定,私奔倒也算不上。怎麽仙長對私奔很感興趣麽?可惜了,小女沒有什麽經驗好傳授于你。”

“誰說我對私奔感興趣了?”白玲珑大聲反駁了一句,震到了傷口,疼的她暗自吸了好幾口冷氣。

“原來仙長不感興趣啊,我聽仙長很熟悉我們世俗界的禮儀,還以為仙長曾今有過經驗呢。”雷卿微笑接着道,“說起來我聽過一個有趣的故事。”

“胡說八道什麽!”白玲珑有些心虛的呵斥。

“什麽故事,說來我們聽聽。”趕路無聊,另外兩個女修倒是很是捧場,想聽聽世俗界的故事。

“我也是聽說書人說的,傳聞四十年前洛州有一戶,那家有個女兒心氣高,一心想要嫁入豪門,最後千方百計高攀上了一位凱旋而歸的将軍,那新娘子遠嫁國都才知道國都那兒有可以随時測靈根的測靈石,婚禮前三天,新娘子偷偷測了靈根。”雷卿見白玲珑驚恐地看着她,揚起眉微笑。

“測到靈根了?”兩個女修立刻追問。

雷卿點頭:“你們一定想不到,發現自己有靈根的新娘子居然當夜就卷了財物不告而別,逃婚了!”

“怎麽這樣?”

“天啊,那新娘的家人豈不是慘了?”兩個女修震驚了。

“可不是,可憐新娘家本就是高攀,地位懸殊,鬧出了新娘子逃婚的事,讓将軍在國都丢了大人。将軍沒了新娘還被整個國都的百姓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這口氣他如何忍得,于是就安排了人先讓那一家子家産敗光,之後又安排了罪名把這一家子包括族人都流放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到流放地。”

“好慘,這個将軍下手有些重了。”

“不過還是這新娘子太過自私自利了!”

“有因才有果。”

兩個女修都皺起了眉,雖然她們不贊同将軍的打擊報複,但是很顯然更不能接受新娘子的這種做法。

聽到兩個女修的話,白玲珑頂了一句:“新娘子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難道有了靈根還在俗世界蹉跎歲月?”

“這說的什麽話?有了靈根就能違背盟約了?就能抛棄親人至親族于死地了?”一個女修士眉毛都要豎起來了,“玲珑師妹,你的仁德課都白上了?”

每一個門派都非常關注門下弟子,特別是很多弟子進門的時候年紀還很小,所以教導門下弟子的是非觀和對于門派的忠誠也是重中之重。

八宗十六峰都有差不多的課程,劍宗管這門課叫做【仁德課】。

但一樣米養百樣人,雖然大部分人都信奉人心本善,孩子就像是白紙,只要好好引導不可能會長歪,但事實上就是有那一小撮,從根子就是歪的。

“我就這麽一說。”白玲珑心中一凜,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說來也巧和,那戶倒黴的人家也姓白,說不得和仙長就是本家呢。”雷卿最後補上了一句。

白玲珑在書中為了描述她自私自利的性子,這一樁成年往事也帶了幾筆,所以雷卿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呀!玲珑師妹,你不就是洛州來的?該不會真的就是你本家吧。”兩個女修驚呼。

“不是,我是孤兒沒有親族,哪裏來的本家。”白玲珑瞪了雷卿一眼。

“不是就不是,你那麽激動做什麽?”兩個女修見白玲珑的樣子反倒懷疑上了。

雷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補充水分,對于白玲珑怨毒的視線壓根無所謂,倒不是雷卿托大,而是白玲珑挨了左乘風那一掌,就算養好傷,以後怕也艱難了。

未來的邪修魔頭的名頭可不是瞎叫的,那冒着不詳煙霧的一掌應該是左乘風以後的成名技【真言】,不但身體受到傷害,還會在心性上有很大的隐患,它不會像心魔那樣有跡可循,它就像是一個增幅buff,會持續放大一個人心中的黑暗面。

對于修道之人來說,背負的因果越多,心中的污穢越多,那麽修為就越難提升,即使勉強推疊上去,雷劫也會分分鐘教做人。

就算左乘風現在的成名技還很弱,但是對于白玲珑這種想來也是足夠了。

之後的馬車裏就安靜了下來,白玲珑也不再吭聲,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行人終于到了可以落腳的小鎮【枇杷鎮】。

枇杷鎮之所以叫枇杷鎮,是因為鎮上家家戶戶都種了很多枇杷,更有各種各樣的關于枇杷的特産兜售。

最有名的就是枇杷膏和枇杷露,據說因為這裏水源特殊的關系,這裏的枇杷和別處不一樣,特別大特別甜,很多仙門和凡人富豪都特意來這裏采購。

劍宗這次派出來好幾艘靈舟,枇杷鎮的這一艘是比較小的,從頭到尾不過十幾米,上面也并沒有可以長時間休息的房間,只有像篷子一樣的臨時休息的地方。

白熙澤在三個男修的指引下,駕着馬車來到了鎮外靈舟停靠的小碼頭,三個男修拿出玉牌率先上前和留守靈舟的同門子弟彙報,然後又指着白熙澤他們的馬車,這時候兩個女修也下來了跟着上前。

很快四人上了靈舟,另外一個返回過來對着白熙澤道:“息白兄弟,靈舟上的師兄已經同意讓你們搭乘靈舟,不過這個馬車你需要自己處理一下。”男修想了想,“我們還有同門沒有回來,所以暫時不會啓程,息白兄弟不必着急。”

“多謝仙長。”白熙澤抱拳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這一路還多虧了息白兄弟,不然我們帶着玲珑師妹還不好上路呢。”男修立刻擺手,修士重因果,得了人家的方便,現在還了人家方便,也是一個了結。

很快剛上靈舟的四人又下來,帶了兩個擔架下來,兩個女修進馬車把白玲珑扶出來放上擔架,由兩個男修擡着就上了靈舟。

而雷卿則是被白熙澤抱出來的,也抱上了擔架,白熙澤和另外一個男修擡了上去,一個女修跟着,另一個留下來給他們看着馬車。

雷卿真的不想躺在擔架上,她感覺受傷的那只腳一點不疼了,但是息白摸了摸她的頭說了一聲:“乖,聽話。”雷卿就屈服了,最後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躺平。

有人願意擡着她走,她難道還不會享受麽?

靈舟上果然沒有房間,只在中間段有一大段棚子,整個造型就是最經典的烏篷船造型。

棚子裏已經有了幾個劍宗弟子,看樣子也是剛回來,要麽就是盤腿在墊子上打坐,要麽就是躺在墊子上休息,男修基本都是這樣大咧咧坐着躺着,女修就将就一些,會靠着棚子挂上簾子屏風圍一個半私密的空間。

白熙澤和雷卿是順路搭車的,為了避免麻煩也不計較棚子裏哪個地段好一點,就在白玲珑躺着的邊上安置下來。

白熙澤拿出一張椅子靠着棚子,又放了一個帶着抽屜櫃子的高幾在邊上,然後才把雷卿抱到椅子上:“卿卿先歇着,零食和點心在抽屜裏,水瓶果飲都在櫃子裏,我去把馬車處理了就回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白熙澤和雷卿兩人是外人還是凡人,還是因為兩人容貌太盛,總之一上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現在白熙澤對雷卿這事無巨細捧珍寶的樣子更是紮眼不已。

雷卿紅着臉點頭,白熙澤又請托跟上來的女修照顧雷卿才下了靈舟。

“你未婚夫對你真好。”女修必須承認自己都要酸死了。

“……嗯。”雷卿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被息白這樣妥帖照顧着,有一種第二個號幻境中,小公主宮七秀和大師弘一後來相處的即視感。

幻境裏的後半生,弘一也是這樣珍之重之,将宮七秀寵得無憂無慮,風雨不擾,年紀一大把了依然還能笑得宛如少女。

“你長的好看,要我是男子也會對你好的。”白玲珑看着面帶羞澀笑容的雷卿當真是覺得礙眼極了。

“……”這是映射啥?息白對她好就是因為她的臉?雷卿瞥了一眼躺在邊上的白玲珑,嘴角的笑容頓了頓但是下一秒嘴角彎得更厲害了,“多謝仙長誇獎。”

白玲珑噎住,她不信雷卿聽不出來她的潛臺詞,但奈何人家不理會她。

“玲珑師妹說的不錯,雷姑娘長得确實好。”另一個女修沒有多想跟着誇了一句。

“噗——”遠處傳來一聲女修的嗤笑聲,原來是之前留在下面的女修也上來了,倒是其他都是男修,還沒有聽出來什麽不妥,不過心裏倒是贊同白玲珑的話,這個凡女長的真的好,要是他們有這樣的未婚妻,那還不一樣要星星不給月亮。

“凡人元壽短短幾十年,容貌顏色再好也不過轉瞬即逝,以色侍人可不長久。”白玲珑見兩個師姐,一個傻一個奸,氣都要氣死了,沒人搭臺索性自己挑明了。

“玲珑師妹你是不是被左乘風一掌拍傻了?咋說話這麽難聽呢?”耿直女修直接開怼,她以前挺喜歡這個師妹的,不但讨喜會說話,做事情也敞亮,怎麽受了傷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麽讨人嫌呢?

“什麽拍傻了?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白玲珑現在恨毒了左乘風,師姐居然還揭她傷疤,真是氣死她了。

“玲珑師妹還能吼那麽大聲,看來傷是要好了。”後來的女修走過來坐到了白玲珑和雷卿的中間,“那就別躺着了,占地方!”

白玲珑掃了一眼只有不到十人的棚子,更生氣了,她占什麽地方!

“其實仙長說的不錯,以色侍人是不長久的,但是我們凡人元壽不到百年,我和他年歲相當,我容顏老去,他也同樣。”雷卿擡手撩了撩頭發,“再說了,小女覺得但凡男子有了小女這樣容色的妻子,哪裏還能看得上別的?就像仙長們靈果靈食吃慣了,還如何咽得下世俗界的粗茶淡飯?”

那些抱着天仙一樣的妻子,還偏偏要找不如妻子的真愛小妾,那叫賤!

雷卿并不覺得息白是這樣的賤人。

事實上就是,一個人眼光拔高了之後,恐難再将就。

雷卿和息白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從他平日處事就看得出,他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将就的人。

她一直在想,若是當初他救的是一個容貌平常的女子,他還會不會要她以身相許,更甚者他會不會舍命出手相救。

“卿卿所言極是。”息白的突然出現讓化身女王怼人的雷卿有些尴尬,背着人自信滿滿吹噓自己顏值什麽的很羞恥啊,特別還被聽到了:“你回來這麽快啊?”

“嗯,碼頭上有專門做這個生意的,我下去的時候都已經有人候着了。”白熙澤見雷卿閃躲視線轉移話題,也不再提剛才的事情,而是拿出不少點心盒子,對着認識的三個男修道,“到底是我們打擾諸位仙長了,這是小生的一點心意,還請仙長們不要嫌棄。”

點心盒子并不大,但是數量不少,一看就是差不多準備了整條船傷人的量,三個男修和兩個女修都非常高興,自己帶上來的人這麽上道會做人,不管點心價值幾何,都是他們的面子。

于是幾人紛紛自告奮勇給白熙澤去分點心,多的也搬到守船的師兄那裏去。

令人意外的是,白熙澤還收到了回禮,雖然都是凡人也能用的低級傷藥,但也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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