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地方,這個職業該叫做什麽?
一般情況他不會讓陸黎跟他去酒局,尤其這種看起來比較污垢的,但是今晚他神經抽抽,打電話給陸黎,說她要是忙完了還是出來見個面吧。
陸黎搞定了父親的大事就真的不太忙了,問他在哪裏,從家裏出來打車過去。
她怎麽知道會在那裏見到宋姍姍吶!
顧遠鈞出來接她,已經十二月了,寒風淩厲,他指間夾着煙,身着一件單薄襯衫站在風中等她,陸黎下車就被他牽了手。
080 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是什麽應酬?需要用得上我?”
去包廂的路上,陸黎忍不住問。雖然想見他,但是按往常顧遠鈞的習慣,除非是朋友聚會,不然不會帶上陸黎。
他賣關子似的,說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陸黎嬌滴滴一句讨厭,男人渾身都酥了。
當陸黎一進包廂看見身着吊帶衫身材火.辣的宋姍姍,整個人都懵了,而宋珊珊,她怎麽會想到顧遠鈞竟然是陸黎的……看着顧遠鈞一手攬着陸黎的腰,另一只手把飲料遞到她嘴邊,宋姍姍覺得自己要瘋掉!
陸黎覺得自己語塞,纖細十指握着飲料杯子,眼睛茫然的不知道該看哪裏——此時姚姍姍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懷裏,那人指法輕佻游離在她身上,陸黎不小心瞟了一眼,一張臉燙得要死敦。
顧遠鈞叫她淡定。
“我怎麽淡定,這是什麽情況?顧遠鈞你是不是事先見過她?”陸黎小聲問身邊的男人,用一種“我怎麽感覺你什麽都知道”的眼神盯着他誓。
顧遠鈞喝杯子裏的酒,挑唇,“見過,喬安娜的發布會上,就見過一次。”
陸黎:“她怎麽會來做這個?”
“我哪知道,陸黎你又開始發散思維聯系到我身上來了?”
他看了她一眼,大手從她腰上往下滑,握住她緊實的tun部肌膚。陸黎看他一本正經的側臉,沒再吱聲。
姍姍這樣太堕落了,即便是恨她,可好歹她也是爸媽疼愛過的孩子,如今做了這種事……陸黎覺得腦子很亂。
中途陸黎上洗手間。
她洗完手站在鏡子面前許久沒有出去,腦子裏全都是剛才宋姍姍和男人***的***畫面,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到底,是把莊海瀚置于何地?
正想着,有人走進來,陸黎收回思緒想要回包廂,可一轉身看見門口的女人。
宋姍姍雙臂環胸看着眼前的陸黎,眼底是一片不可思議,她搖搖頭啧啧,“真沒想到,陸黎你這麽有手腕,居然勾搭上了那種男人。”
看樣子她是故意來找陸黎,陸黎沒打算搭理她,朝門外走去,誰知道宋姍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跟他上.了嗎?你和他現在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系?還是,你名正言順是他的女人?”
陸黎覺得好笑,甩開她,“這關你什麽事?”
“陸黎你不是愛莊海瀚愛得要死?如今這麽快找了新歡是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吧,在莊海瀚跟我發生關系前一天晚上他還和我商量,要不要提前開誠布公跟雙方家長說要和你在一起,跟我說的時候他很開心,他覺得他等不了了,他那時就想要你,想把你私有化,他說每次去你學校找你看見你男同學站在你旁邊他都會吃醋,那就不要再拖了,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他的女人。”
“那天周末你和你同學去郊外烤肉了,他下午過來等你,你長大後第一次去了你的房間,他躺在你的床上,幻想着今後做你男朋友的滋味……後來我拿了你爸的酒,他說不喝,喝多了你會不高興,我纏着他陪我,後來他喝多了,醉得一塌糊塗,我把他拉到了我的床上。”
“其實陸黎,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那天莊海瀚和我什麽都沒發生,他是純潔的,但是我脫光了衣服躺在他面前,用手把他弄射.了,把他的東西弄在我身上,所以他以為……”
說到這裏她笑了,在陸黎沉沉喘息盯着她深惡痛絕的目光中,她繼續說,“那之後他不碰我,從不,就算他們家以為他睡了我要他和我結婚,他還是沒有碰我,但是有一天晚上他自己在外面喝醉了,在車裏,他要了我。”
“怎麽陸黎,你現在是不是很心痛?是不是想要馬上去找他?我跟你說,他可能,至今都不知道第一次他和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宋姍姍狂妄地笑,陸黎垂着臉淚水肆意落下,她到底是錯過了多少讓那個人生不如死的事?在她對他決絕的時候,在她對他冰冷着一張臉說她不後悔地把自己給了顧遠鈞的時候,他是不是,想一了百了了?
陸黎仰起臉,淚水朦胧中她冷冷地笑了,“宋姍姍,你恨我們家,那是因為你覺得我爸欠了你,可是莊海瀚他欠了你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他有沒有欠我我懶得去算,我只是一直都忘不了我第一次在你們家看到他的那次,估計他的眼裏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別的人,那時候我六歲,出身貧窮哪裏會見過穿得那麽幹淨又長得那麽好看的人?我很喜歡他,可他對我根本沒個正眼,可是你這個人,你覺得自己很善良嗎,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對他說‘莊大哥,你不要不理姐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惡心死了,你要不要那樣裝可愛?”
陸黎閉眼,擡手擦了下臉上的淚,“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心裏變态了!”
說完就錯開她從她面前擦身而過,走了幾步覺得不甘心,又倒回來,“宋姍姍,莊海瀚那個人本來就清高,不認識的人他一向不怎麽愛搭理,這是他性格上的缺陷,後來他成年後已經改了許多,只是當時他年紀小,我讓他搭理你你覺得我惡心,我他媽不讓他搭理你你是不是又覺得老子心腸不好?”
陸黎從不說髒話的,今晚實在是抑制不住心裏股股怒氣,“你真是沒得救了,之前我還會為你感到難過,現在看來,別說你做這種工作,你就算是死在大街上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陸黎急匆匆地要走,拿電話打給顧遠鈞,“不好意思,我要先離開,不用你送,真的,一會兒我直接去你家,就這樣。”
宋姍姍看着陸黎進電梯,心滿意足地笑了,回包房時遇到從裏面出來的顧遠鈞,他看了她一眼臉色難看地跟她錯身而過,宋姍姍轉身叫住他,“顧總,你是去找陸黎嗎?”
顧遠鈞停下腳步,慢慢回身,他眯了眼,盯着眼前這女人。
女人慢吞吞地邁着妖嬈的步子走到他面前,臉靠近他,低聲說,“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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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上。
陸黎緊緊握着手機,剛才莊海瀚的話還響在她耳邊。
剛才跟他通過電話,他在外應酬,聽說陸黎找他有事,他便說找機會先走。
陸黎讓他先忙自己的事,她可以等,但他不想要她等。
電話那頭,那個人,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寵溺,陸黎有一種回到很久之前的錯覺。
電臺在播《富士山下》,林夕的詞總會戳痛人心,這一刻陸黎很讨厭他。
司機見她情緒不對,幾欲落淚,竟開口安慰她,“姑娘,沒什麽是過不去的,別難過,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陸黎聲音哽咽,“師傅,您不明白……”
“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看你年紀這麽小,也不像生活清貧的人,大概是感情上出了問題吧,其實真沒必要,這世上誰少了誰還過不了?”
誰少了誰還過不了?
這話當時陸黎也對莊海瀚說過,她不知道當時他聽她說出這句話時是多麽痛苦,又是多麽絕望。
車子停在莊海瀚出租屋小區外,陸黎付了錢跟司機說謝謝,司機朝着她背影說了句,“姑娘,想開點。”
……
莊海瀚接到陸黎的電話沒多久就從飯局離開了。
他不想陸黎去他的出租屋,因為那裏有宋姍姍的東西,雖然她最近很少過來,可她并沒有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幹淨再走,雖說他在陸黎心中地位已毀,但還是不願陸黎看見她的東西出現在他的地方。
偏偏陸黎态度強硬,她說哪裏都不去,就去那裏。
他早早地到了,在屋子裏,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等待的過程冗長又痛苦,他很想立馬見到心愛的女孩兒。
陸黎到了,站在門口竟沒了按門鈴的勇氣。
見了他該說些什麽?或者,該問點什麽?假如莊海瀚知道了所有一切真相,陸黎不知道他會怎麽樣。
終于,當她鼓起勇氣擡起手的時候,門開了,莊海瀚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面對彼此,一時無話,空氣在漫長的沉默中凝結。
081 跟了我,現在是不是開始後悔?
陸黎張了張嘴,想喊一句莊大哥,嗓子哽着,沒喊出來,低下了頭。
莊海瀚拍拍她肩膀,柔聲說,“進來坐。”
他轉身,陸黎拉住他的袖子,像小時候那樣,像困惑時走不出逆境拉着能信任的家人,莊海瀚回頭,望着她笑,“小黎,有話也要坐下說,先喝杯水。誓”
他牽着她的手走進屋裏,陸黎走後面,忘了關門。
入了冬,屋內沒有開暖氣,陸黎感覺到冷,雙手捂着裝了熱水的玻璃杯,她看着莊海瀚打開了手提,他說,“你來之前我接了個電話,一會兒要收郵件。”
陸黎點點頭,喝了口水。
莊海瀚登陸了郵箱,手上停下來,望着陸黎,“怎麽找我這麽急?”
“莊大哥……”
聲音有點啞,他聽出她哭過,伸手握住她一只手,笑說,“跟他吵架了?受了委屈?敦”
她搖頭,不是的。
他微微皺起眉,“那是怎麽了?還是沒打聽到阿姨消息?”
她又搖頭,“已經知道我媽去哪裏了,我爸已經訂了機票要去找她。”
頓了頓,陸黎想清楚了才開口,問他,“你是不是被莊叔叔逼着娶姍姍?”
莊海瀚,“……”
“莊叔叔是個好父親,以身作則的長輩,值得所有人尊重,在不了解真實情況的時候,他只顧着要你對他人負責,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小黎……”
“莊大哥,其實你自己是不是也會懷疑,你和姍姍并不是表面發生的那樣?”
莊海瀚震驚地看着陸黎,許久沒有吱聲,陸黎紅了眼眶,“對我而言,你是不是清白好像已經不重要了,我選擇了顧遠鈞,是想好好和他在一起,但我又不願意你一直活在痛苦中,你一定覺得我是恨你的。”
她擡起頭來,微笑着,眼淚在這一刻落下,“起初我是恨你,你明明就是我的,為什麽要背叛我去了別人身邊?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人刻意為之,而你,才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話已至此,陸黎并沒有從莊海瀚眼中看到異樣情緒,相反他很淡定,他的淡定讓陸黎費解,她說得這麽清楚了,他怎會如此無動于衷?
她問,“莊大哥,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是不是已經早就發覺了什麽?”
莊海瀚看她許久,點了下頭,“我知道的。”
“什麽時候……”
“有一次她喝醉了酒自己說了出來,之後我細細回想,我應該真的沒有碰她,就如陸黎你質問我的,爛醉如泥怎會自己硬得起?”
他撇唇,唇角勾起一絲戲谑,陸黎小臉發燙。
“你不生氣?”陸黎問。
“你認為呢?”他反問,将陸黎的手放在唇邊,親昵淺吻。
陸黎反應過來這動作是有多親密,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垂眼不再看他,“對不起,之前對你說那些過分的話。”
“無所謂了,只要,以後你不在惱我,恨我。”
難以忍受地,他傾身,将陸黎控制在懷裏,閉上了眼,淺淡呼吸落在她頸間,“小黎,能不能原諒我,嗯?”
陸黎大腦一陣空白,僵硬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反複在她耳邊呢喃,“你還會不會接受我?哪怕,我不幹淨了?小黎,你還要不要我?嗯?”
他的唇已經觸及她臉頰柔滑肌膚,吻下去,陸黎在他懷裏呆愣許久,終于抽身出來,他睜開眼,看她艱澀開口,“對不起莊大哥,我想我不能……”
“不能怎麽樣?不能再接受我?”
他笑了下,不管不顧再次抱了她,“還是你覺得你和他發生了關系我會嫌棄你?小黎你應該清楚,無論你身上發生過什麽我都不會在乎,我在乎的,從來都只是你這個人而已。”
“不是的。”
她搖頭,斷斷續續語句混亂,“不只是因為這樣,我和他……你不明白,你不會明白……”
“你要我明白什麽?”
莊海瀚動情地捧起陸黎的臉,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很近,打在彼此的眼睫,陸黎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垂下眼眸不敢看他,他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我忍夠了,多長時間了?我眼睜睜看着你和你不愛的男人在一起,他牽你的手,他吻你,抱你,撫摸你的身體,我嫉妒得要發狂,陸黎,我不能再忍了,既然如今你知道了所有事,那麽就回到我身邊……”
沒給她掙紮的機會,他俯首,吻在了她的唇上,狠狠的,狂風驟雨一般,陸黎害怕了,怕得直推他,眼淚承受不住的力量,一滴滴悉數掉落,屋門口,身着白襯衫的英俊男子面色淡漠,此刻冷靜地看着屋子裏激烈的一幕。
陸黎感覺到不遠處投射而來的目光,慌得一把推開莊海瀚,一轉頭,就看見雙手插兜立在門口的顧遠鈞。
條件反射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顫抖着唇直直看着他,“顧、顧遠鈞……”
莊海瀚見到他,臉上無明顯波動,坐在沙發上維持先前的姿勢,他拉住陸黎的手腕一用力把她拽下來,嘴裏淡定地,“坐好。”
陸黎沒坐穩就又起身,目光不曾離開顧遠鈞,“我、我過來只是……只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對白顯得蒼白無力。
顧遠鈞只看了看他,掃都沒有掃一眼沙發上的男人,他緩緩走到陸黎面前,平靜開口,“我要回去了,一起麽?”
陸黎心跳得很快,看看他,又看看莊海瀚,最後目光回到他臉上,點點頭,“一起。”
聞言莊海瀚站起來,緊緊捏住陸黎的手不放,“不準走。”
顧遠鈞盯着陸黎的眼睛終于緩緩轉向他,抑郁已久的怒意終于升騰而起凝結在他的眸底,陸黎看見他抿緊的唇,以及男人憤怒時腮邊暴起的青筋。
戰争一觸即發,陸黎甩開莊海瀚去牽顧遠鈞的手,“我們走。”
顧遠鈞不想走了,他面向莊海瀚,陸黎感覺到他面不改色在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她趕緊說,“還不走,太晚就不去你那兒睡了。”
顧遠鈞一頓,感覺到這話是故意在他面前說給莊海瀚聽的,他收回視線看她,然後點頭,帶着陸黎離開。
回去的車上,兩個人一直不說話。
陸黎眼睛看着窗戶外面,車裏太靜,耳膜裏都是他淺淡呼吸的聲音。
顧遠鈞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路況,拿煙的手伸出窗外,不時地吸一口,眼前薄霧飄起。
他臉上淡然,可陸黎明白這陣子他心裏一定是有一股怒氣沒有發作出來,這期間很難熬,陸黎寧願他狗急了跳牆揍他一頓……她似乎沒有見過他暴跳如雷的樣子。
想起剛才在莊海瀚那裏溫存的樣子,她低下頭來。到底是她的錯,要真論起來,那也的确算是對不起他的事。
陸黎很忐忑,不自覺兩條手臂抱在一起。
車子并沒有回祥和裏,顧遠鈞開去了海邊。
夜深人靜的時候,海浪聲壯闊而美好,遠處幾盞漁燈,偶有海鳥低鳴着飛過。
男人靠在車身上抽煙,陸黎坐在車裏,眼睛望向遠處海面。
指尖的煙遞到唇邊深吸一口,他低頭,目光落在腳邊的沙石,“假如沒那可笑的誤會,我是不是,半分機會都沒有?”
他淡淡啓唇,語氣裏滿是惆悵,陸黎聽了,心裏狠狠一疼。
看着他低落的背影,陸黎沒有應答。
片刻後,他滅了煙上車,目光深沉直面陸黎,“跟了我,現在是不是開始後悔?”
陸黎視線迎上那灼灼目光,微微動了唇,手指緊緊抓着衣服面料,只見他突然苦澀笑了一笑,“想要得到你的真心,這麽難?”
陸黎抑制不住眼裏酸脹,轉開了臉,卻被他扳過來,“不想面對我的問題,陸黎,事情到了今天的局面,我不可能放棄你,辛辛苦苦到手的東西從來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陸黎推開他的手,“在你眼裏,我是一件物品?”
他閉目,随即睜開眼,他指指陸黎,又指指自己胸口位置,“陸黎,你今天讓我很不舒服,知道獅子憤怒了是什麽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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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忙更太晚了,但是咱們還是乖乖地寫完了6000字,太敬業了有木有~~
082 只是想要讓她記牢一點
陸黎理虧,不敢多說,垂着臉任由發落的樣子。
等到面前男人許久沒再說一句話,她擡眸看他,他目光一直沒從她臉上移開,陸黎撞入他深黑的瞳仁,即便是生氣時也萬般風情的神色,陸黎又要陷進去一般。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她往前朝他靠近,柔軟雙唇吻在他唇上,顧遠鈞眸色微動,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腰。
陸黎回憶他是如何跟她接吻的,仿佛在學,伸出小舌頭舔他淺薄性.感的嘴唇,而後與他唇齒交纏,顧遠鈞開始回應,呼吸急促起來,他的手滑向她的衣服裏面,陸黎知道他想做什麽。
她閉着眼忘情地和他擁吻,顫抖的手指替他松開襯衫領口,一顆顆扣子解開,他啃.咬她的頸脖,粗喘聲刺激着她的感官誓。
座椅放了下來,陸黎平躺上去。
顧遠鈞放大的英俊面容在她上方,他情緒不是很好,做這件事就有了發.洩的味道,動作變得不那麽溫柔,表情是嚴肅的,皮帶磕着陸黎腰上光.裸的肌膚,她感到冰涼的疼敦。
顧遠鈞分開她的膝蓋置身于她雙腿間,陸黎難過得很,只看了一眼上方精致五官上充斥着糜.色的男人,臉歪到一邊。
她那裏很敏感,一碰就抖得厲害,偏偏他帶着懲罰的成分在挑弄她,水深火熱的滋味太難受,她背心裏有了汗,情不自禁弓起了身體,雙手抓着他的襯衫,一臉潮紅。
他突然闖進來,沒有循序漸進的過程,整個進去,陸黎疼得咬牙,他低頭吻住她的嘴,身下放肆抽動,一邊扯下陸黎身上礙事的衣物。
陸黎眼裏有了一層水霧,疼痛漸漸散了,她雙臂纏住了他的脖子,與他吻得更深……陸黎感覺到車身在猛烈晃動……
車子開回他住的地方。
陸黎身上裹着他的外套,被放到床上,他又要了一次,除了肢體語言,沒有任何交流。
他先去洗澡,陸黎臉朝着浴室的方向,心想,解氣了麽?
浴室門開了,他穿着浴袍出來,一邊系腰上帶子,叫陸黎去清洗一下。
在外面沒有安全措施弄在她身上,回來也就不想用了,陸黎一身粘得難受。
花灑擰開,陸黎全身肌膚被熱水濕.透,整個人像是有了一點生機,她抹了把臉。
洗完澡,她故意濕着頭發就爬到他身邊躺下,顧遠鈞拿着手機在收郵件,見狀低沉着嗓音輕斥,“不知道把頭發吹幹?”
陸黎搖頭,眨眨大眼睛,他看她一陣,滅了煙走下床去。
動手給她吹頭發,陸黎黑亮長發在他手裏漸漸蓬松起來,她扭頭看了他一眼,望着他笑。
顧遠鈞心裏氣并沒有消。他做不到那麽大度。
陸黎整完主動縮進他懷裏,有讨好他的嫌疑,半睡半醒間,她聽他說,要不,這就嫁給我?
……
事務所最近很忙,年底了,這很正常,陸黎手上要整理的案子也很多,徐志揚一天更是難得有時間在辦公室歇上幾分鐘。
陸思明昨天飛惠靈頓,要去找陸黎的媽媽,陸黎給他發了短信說加油,爸爸你一定可以。
到了中午和蘇婷一起吃飯,聊起最近飛行事故,陸黎莫名其妙覺得心慌,她沒什麽心情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工作上的事。
下午兩點,顧遠鈞打電話來說今晚和他回趟家,陸黎知道他這次帶她回去應該是要跟父母提起他那天晚上對她說那件事……陸黎應下了,卻想着一會兒在路上跟他好好商量,結婚她不急,并且是在他母親并不接受她的時候。
臨近下班,新聞裏播放一條消息,昨天上午由C市飛往惠靈頓的飛機在太平洋上空墜機。陸黎很忙,沒太在意,看了一眼就關掉,下一秒腦子裏閃過C市,惠靈頓字眼,她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接着重新打開那條新聞……
顧遠鈞再次來電話的時候陸黎握着手機在等航空公司消息,她手都在抖,顧遠鈞讓她稍安勿躁,說救生員還在打撈,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陸黎哭了,語不成聲,“顧遠鈞你說這種話你自己信嗎!”
顧遠鈞趕去了童周,接走陸黎的時候童建欣送他們去取車,等到陸黎上了車,她才沉重地對顧遠鈞說,“其實根本沒有希望,遠鈞,照顧好她,這幾天她就不用過來了。”
顧遠鈞點頭,說了謝謝就坐上駕駛位,童建欣朝車裏二人揮揮手。
路上莊海瀚電話打過來,陸黎沒接,顧遠鈞拿過去接起,“抱歉,她情緒很不好。”
車子開回他的別墅,給陸黎做了晚餐,她沒吃,手機響了不是陌生電話不接,顧遠鈞在一旁看着她,抽了許多煙。
他把手上的事交代給了慶松和Gigi,和陸黎一起等消息。
三天後,搜救工作開始72小時候,航空公司宣布暫未發現生還人員。
陸黎在顧遠鈞懷裏暈厥過去。
……
“顧遠鈞,你說,我爸還能回來不?”
“我爸是不是根本就沒做那趟航班,現在已經和我媽在一起了?”
“可是我媽我也聯系不上。”
“顧遠鈞,我沒有家了嗎,爸媽都沒有了,是不是?”
這是她最近重複了無數次的話,昏昏沉沉在他懷裏,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
顧遠鈞眼眶濕熱擁住她,嗓子哽得說不出話。
半個月後。
黎倩如回國,來參加丈夫的葬禮。
離婚協議他始終沒有簽,法律上,他們依舊是夫妻。
她是接到妹妹電話才知道陸思明飛機墜機的事,開往新西蘭,為的是去找她。
妹妹在電話裏已經說不出正常的話來,她說無論如何,就算他犯過錯,如今客死異鄉也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姐,你原諒他,回來看一眼。
當她從陸黎口中得知所有真相,一切都太遲了。
站在墓碑前,她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淚掉下,嘴角揚起苦澀笑意,“我離開,是因為有了我們第二個孩子,我不想讓他一出生就背負着他父親的罵名……”
陸黎站在身後,顫抖的雙唇用手捂着,淚水肆意瘋流,顧遠鈞一身黑色站她旁邊,他将她按在了胸口。
宋姍姍煞風景地出現,對着陸思明遺像說了許多不敬的話,黎倩如咬緊牙關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這裏人人都看得見,到底是誰害死他!”
說完就被親朋擁着走了,陸黎憤恨地看了宋姍姍許久,也和顧遠鈞一起離開。
墓碑前除了宋姍姍,還站着一個人。
莊海瀚并沒有跟随大部隊離去,而是淡然着一張臉拉起宋姍姍的手,他說,“跟我走。”
宋姍姍心裏一暖,溫柔了聲音,“海瀚……”
“人都已經死了,怪不怪你已經是多餘。”
上了他的車,跟他回了他租住的房子,宋姍姍靠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他,“你不恨我?”
他笑了笑,點起一根煙,抽了幾口回頭看她,“喝不喝果汁,給你榨。”
聞言她咬着下唇露出小女人的姿态,點點頭,“喝。”
莊海瀚起身要去廚房,她抱住他的腰,他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開,宋姍姍乖乖的松了手,等他回來。
那杯果汁好像很好喝,她很快就喝完了。
後來睡了一覺,睡得很沉,她記得剛才明明吻了他……
莊海瀚站在門口,冷眼看着沙發上睡得很沉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下一秒,便轉身。
……
“媽,您現在懷着寶寶,不要太激動,宋姍姍那種人會有報應,我們不要把她放在心上。”
陸黎把黎倩如送回房間,一路上,手輕輕放在她的腹部,那裏,是她的弟弟,已經四個多月了,她竟然才知道呢。
黎倩如在寫字臺前坐下,嘆了口氣,“你爸這輩子,真不值!”不知又想起了什麽觸及她的淚點,陸黎剛找了厚衣服過來給她披上,就看見她眼睛通紅。
陸黎擔心地撫着媽媽的背,一邊肯定地說,“我覺得值,因為他有我們。”
……
第二天顧遠鈞有點感冒起得較晚,餐桌前他拿起當天的報紙。
陸黎在廚房熱牛奶,聽他在外面突然說了一句,“這不是莊海瀚住的地方?”
陸黎端着牛奶出來,毫不在意的問,“什麽呀?”
“這裏昨晚着火了,火勢嚴重,說是電路問題導致。”他指着那張新聞圖片,“你看,頂樓,是不是莊海瀚住的那間?”
說完他看了陸黎一眼,開始喝牛奶,陸黎不是不知道他好整以暇想要看她什麽反應,可這不是小事,哪怕他有別的想法她也得趕緊聯系莊海瀚,“莊大哥?你沒事啊,我還以為……什麽,宋姍姍燒傷了?”
……
醫院裏,莊海瀚坐在病床邊,宋姍姍臉上裹滿了紗布,此時她躺着一動不能動,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莊海瀚不知道她是否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他關上病房門,點了支煙,輕描淡寫說着話,表情帶着不易察覺的殘忍,“醫生說你脫離了危險。”
打火機啪嗒,啪嗒在他手裏發出聲音,頓了頓,他繼續,“你命怎麽這麽大,我研究了這麽久才把那些電線當成為自己、也為陸叔報仇的工具,你說你不死,怎麽對得起我絞盡腦汁,嗯?”
“不過你這張臉是毀了,也好,女人最在乎的莫過于容貌,現在你一臉千瘡百孔,一定是生不如死,你欠我的,欠小黎的,欠陸叔的,欠阿姨的,欠阿姨肚子裏孩子的,你欠陸家任何一個人的,我想了想,比起你死,讓你求死不能的報複一定是最好的。”
一支煙燃盡,他站起身來。
熨帖了一下西裝下擺,他笑了笑,走出病房。
宋姍姍還在昏迷中,
除了還有呼吸,她暫時只是個廢人。
醫院門口,莊海瀚接了老爸電話,“我馬上就來機場,不要着急,行了,你老人家不要這麽啰嗦。”
爸媽有事在外地,沒能趕上陸叔的葬禮,等那邊的事辦完了急忙趕回來。
機場高速,回程路上。
莊爸爸語氣沉痛地問,“你阿姨現在怎麽樣?陸黎和她奶奶能不能照顧好?高齡産婦,情緒波動更不能大。”
莊海瀚開車看前方路況,點了煙,嗯了一聲,“還好吧,黎阿姨自我調節能力比一般人好。”
莊爸爸點點頭,轉而問,“海岚呢,這幾天你有沒有管管她?要期末了,你盯着點她功課!”
莊海瀚嘴裏應着,心裏卻十分嫌棄比女人還啰嗦的老爸,莊媽媽在後排見他那表情,直笑。
他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摸了摸手腕上很久前陸黎給他買的手鏈——其實那天陸黎扔了,他又悄悄撿回來。
腕上沒有摸到,他皺了下眉,下意識低頭去看車上,還好,落在了腳邊。
他空出一只手,彎腰去撿。
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他沒有看到。
……
顧遠鈞沒有去公司,因為低燒不退,慶松擔心他身體,就把他要審閱的資料給他送了來。
慶松來的時候陸黎正好要去事務所,于是就坐了他開的車。
路上,陸黎翻看手裏資料,突然想起什麽,她問,“慶松哥,你和嘉怡是不是在……嗯?”
慶松一怔,随即笑了,“她跟你說了什麽?”
“看來我猜對了。”
很長時間了,陸黎難得笑一次,“只是據我所知,嘉怡喜歡的類型應該是成熟型中年大叔,因為眼底的滄桑感讓她覺得性.感——慶松哥,你還不到30吧?”
慶松,“……”臉色不太好。
陸黎忍不住又笑,這次沒再說什麽了。
看來她引起了不久後的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