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igi訂好機票了,我們要去日本旅行。”

安娜聞言眉毛豎起,“簡直不能容忍,怎麽不通知大家一起去!那個家夥!那個家夥!不行,我們都要去!”

陸黎:“……”

顧遠鈞還在給Gigi交代什麽事的時候陸黎就到了,沒有打擾他工作,陸黎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Gigi見陸黎最近來得勤,而且和老板越來越相親相愛,都要一起愛的旅行了,心想是不是好事要近了?

顧遠鈞交代完她,在她出去之前對她說,“通知下面的人,以後不要叫錯了,見了她,叫顧太太。”

Gigi點點頭,說是……猛的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什、什麽?您結婚了?

……

吃飯之前,顧遠鈞吻了陸黎。

辦公室門已關,陸黎舍棄羞澀和他纏綿吻在一起,才離開這麽一會兒,怎麽這麽想念呢。

“手伸出來。”顧遠鈞說,眉梢帶着笑意。

陸黎不解,乖乖地伸出右手,跟着,就看見顧總把一條很漂亮的手鏈套在她細細的腕上了。

真是驚喜啊,顧總,您早上離開之後第一時間就去幹這?

陸黎看着那條價值不菲的鏈子,精細的設計,璀璨的鑽石……“顧遠鈞,你以後都打算用這些珠寶首飾包裝我嗎?”

顧總挑唇,手已經打開便當盒子了,“不可以嗎?”

陸黎站得筆直,下巴高高擡起,“人家可不是愛慕虛榮的女生!”

顧總:“……”

她又來了。

埋頭吃飯,這孩子也真是調皮,沒事就愛演演戲,有時候他愛配合,有時候,直接無視。

一個人演着無趣,陸黎跑過去挨着顧遠鈞坐,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問,“你想要我送你什麽禮物呢?想要什麽,告訴我?我用你給的零花錢買。”

他面不改色,嘴裏細嚼慢咽,吃相很好,低聲,“今晚幹點體力活!”

陸黎閉眼,您能不能偶爾不要這麽下.流呢?

……

宋姍姍忐忑不安過了一天,宋振南的秘書來電了。

通知她去驗DNA。

宋家的車親自來接,倒不是說待遇有多好,總是不能中途出什麽岔子。

這家醫院是宋家名下的,所以,宋姍姍就是有再大能耐也無法作假,提取完

DNA之後,她比之前更緊張。

要是驗出她跟宋家一點關系都沒有,那麽,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場白日夢,那麽,想通過宋家再次接觸某個人的機會,就再也不會有了。

宋振南今天沒來,秘書說了,他在病房裏陪着宋老先生。

宋姍姍假惺惺地說,“我也想去看看爺爺。”

秘書:“……”想了想,扶了下眼睛,道,“宋小姐,如果您真是宋老先生親孫女,到時候一定讓您去看望他,只是目前很抱歉,宋先生還不允許。”

宋姍姍故作乖巧點點頭,“我知道了,等結果出來再去看也不遲。”

秘書莞爾一笑,轉身離開。

宋姍姍在醫院呆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心裏在祈禱,千萬不能有什麽問題,就當買了雙色球,老天爺你一定要讓我中!

從醫院大樓出來,和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擦肩而過。

他走得太快沒有注意到她,而她,卻認識他。

待那人走過,宋姍姍站在原地轉身看他,莊海瀚,他的腿好了?

三年前她毀了容,面部乃至全身重創,那時候,他是唯一一個去看她的人。

那天她已經恢複了意識,躺在那裏,莊海瀚從外面進來,坐在輪椅上,當她意外他怎麽成了那個樣子的時候,他朝她冷漠開口,“宋姍姍,我毀了你,我也遭了報應,你看,我的腿殘了,以後估計不能走路了,但是因禍得福,從此以後小黎再也不會離開我……”

她對他後面說的話沒興趣,重點停頓在他說的那句“我毀了你”,當時她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臉上全部裹滿了紗布,閉着眼,莊海瀚自然以為她還在昏迷,可是,她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他毀了她。

想必那場火災不是意外,雖然後來公安鑒定那是一起電線故障造成的事故,可她知道莊海瀚是個很出色的電力設計師,控制線路引起火災,應該不是難事……

她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後來莊海瀚也出國去了。

有仇不是不報,她只是沒有時機,沒有能力,如今,輸贏就在那份DNA檢驗報告上,假如她真是宋家遺留在外的孫女,那麽,莊海瀚,要整死你,整死陸黎,還不容易?

☆☆

大家周末愉快,今天免費那麽多字,開心吧?

我盡量星期天多寫點,争取周一更一萬啊,好了,大家晚安。

104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顧遠鈞出差很快從外地回來,有些急切,和陸黎的日本之行他已經期待很久了。

只是,原本浪漫的二人世界,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硬生生多出幾個電燈泡——

那天他和陸黎從家裏出來,去機場的路上陸黎還美滋滋的想,兩個人單獨出來旅行真是太棒了,說不定,說不定心情一好,不知不自覺就多出一個小遠鈞。

她完全忘了那天喬安娜得知他們要去日本之後那不懷好意的表情,結果,安檢的時候,身後有人跟他們打招呼了。

“Hello,小黎。糌”

當時陸黎挽着老公的手臂,兩人親密的說着話,顧遠鈞不知道說了什麽逗她開心的,陸黎直笑,身後突然一道清脆女生響起,兩人一愣,一起轉過頭來。

這一轉頭就徹底呆住了,因為,除了叫陸黎這個女人,還跟着另外兩個楮。

嘉怡和老公手牽手,鼻子上架着大墨鏡,揮揮手,“嗨,哥,嫂子。”

陸黎:“……”

顧遠鈞:“……”

“你們這是幹什麽?”

顧遠鈞冷冷地開口,看看喬安娜,又看看妹妹和慶松。

慶松咳咳,一副“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表情,嘉怡笑,“我倆之前沒時間度蜜月,這次補上。”

顧總皮笑肉不笑,“你去哪裏不行,非得飛東京!”

安娜走過去拍在陸黎肩膀,“嗯,不僅飛東京,我們也在箱根訂了酒店。”笑了一下,笑容收起,“跟你們,同一家。”

陸黎看着自家老公,呵呵,那臉黑得……

“其實很多地方可以去。”

顧總極緩慢眨了下眼,在那三個人臉上掃了一眼,幾乎咬牙啓齒,“為什麽非要去箱根!”

嘉怡,“人多熱鬧嘛,是不是,老公?”

嘉怡蹭蹭慶松,慶松危機感十足地盯着顧總,面對顧總非常不爽的眼神,他捂臉,“大舅子,饒了我吧,不聽她的,要跟我離婚,不聽您的,又沒人給我發工資,我怎麽活得這麽累!”

陸黎和安娜沒忍住笑了,嘉怡摸摸他的頭,“放心,不會離婚,工資也照常發,乖。”

……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在成田機場降落。

一行人到了目的地已是東京時間下午三點,在箱根湯本溫泉辦理入住。

陸黎有些累了,想留在房間裏休息,嘉怡叽叽喳喳吵個不停,早就拉着老公和安娜去附近的風景區了。

顧遠鈞留下來陪陸黎,放水讓她洗了個臉,讓她在榻榻米上躺一會兒。

這家酒店有些年頭了,是箱根七湯中最古老的溫泉,分布許多櫻花樹,現在正是櫻花盛開時節,陸黎偏着腦袋望着窗外,毫無睡意。

顧遠鈞在她旁邊靠在床頭,手裏拿着雜志随意地翻,陪着她。

有他在身邊,陸黎會想要變得懶懶的,不想動,恃寵而驕地享受着他的溺愛。

兩人都沒說話,長途飛行之後做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知道她身體很疲憊,顧遠鈞想讓她想要精神再帶她出去。

陸黎渴了,叫他,“顧遠鈞,要喝水。”

他放下手裏的書,去給她到了熱水來,看着男人能伸能屈的樣子,她突然就傲嬌了,“不,我要喝果汁。”

顧總皺眉,“果汁涼的,這麽冷喝什麽喝!”

“那你不知道給我弄熱了?”

“只有白水,喝不喝!”

陸黎坐起來,眨眨眼,笑道,“你喂我。”

她嘟嘟小嘴兒,示意他,顧總這麽聰明,一眼就了然,點點頭,先喝進自己嘴裏,然後湊上去附身貼上她的唇。

哎哎,日本的白水怎麽這麽甜!

後來陸黎睡了一會兒,醒來天色已經暗了。

嘉怡幾個人在外面還沒回來,顧遠鈞怕陸黎餓了,就說不等他們,先帶她去吃飯。

兩人裹得厚厚的,帽子圍巾手套都用上了,手拉手地從酒店裏出去,陸黎說要吃正宗的回轉壽司配清酒,顧遠鈞酒帶她去。

剛走到門口,正好看見那三人從車上下來。

嘉怡玩兒高興了,嘻嘻哈哈地蹦跶過去挽着陸黎,“黎黎,我打聽過了,我們明天可以從河口湖那裏進入富士山的入口,乘電纜,實在是太好玩了。”

陸黎腦袋靠在嘉怡她哥的肩上,小女人狀,“你哥說了,那裏太冷,就不上去了,我們開車過去在山腳下看看就行了。”

嘉怡不高興了,“怎麽可以不上去呢,哥,你簡直太專制了,陸黎什麽事你都要管。”

他哥笑笑,沒說話,陸黎呼呼呵着冷氣,“嗯,我喜歡他管我。”

說完沖老公甜甜地笑一下,老公,餓了,要吃飯吃飯。

老公摸摸孩子腦袋,“走吧。”

後面三人受不了了,他們倆這是什麽狀态,要膩死人麽!

晚餐時陸黎喝了點小酒,心情好,話就多了些,跟安娜和嘉怡打開了話匣子之後壓根收不住,顧遠鈞從來不知道,陸黎也有當話唠的潛質。

晚上幾個人回酒店泡溫泉。

女的在一邊,男的在一邊。

喝了酒,都不敢泡太久,陸黎怕要暈倒,每隔二十分鐘就上去在邊上坐在。熱氣熏得她一張臉紅紅的,因為一會兒還要下去,就沒穿浴袍只裹着浴巾。

她很熱,在一旁拿手扇風,沒注意到水裏那兩個壞透了的女人盯着她好一陣之後對視了一眼,然後趁她不注意,将她身上的浴巾扯掉。

陸黎吓得尖叫了一聲,趕緊護在胸前,“你倆幹嘛,太壞了太壞了。”

嘉怡把她拖進水裏一番亂摸,哈哈笑,“我們黎黎很有看頭嘛,難怪我哥愛得要死,這個胸,這個腰,哈哈,真是人不可貌相,黎黎一臉清純,身材居然這麽火.辣,我靠,女人也流鼻血了!”

安娜太瘦,平胸,覺得老天爺不公平,“看不出來你家夥真是深藏不露,事業線太好了!”

陸黎覺得這兩個女人太煩躁了,死死捂着胸口不松手,“你們倆太色了,我是女人,女人有什麽好看的,嘉怡去看你老公,安娜姐你什麽心态,追求你的男人好幾輛公交車都裝不下了,你居然對我一個女的感興趣!”

陸黎哼了一聲,躲得遠遠的,“走開走開,自己看自己的,雖然我也很榮幸的從B變成了C,但是,咳,再驕傲再自豪也只給……老公看!”

嘉怡啧啧,“別老公老公了,你老公現在跟我老公在那邊‘促膝長談’,裸着的,相互欣賞對方的胴.體,搞不好擦出愛火花,一夜之間就覺得對方才是他真愛!”

安娜要笑岔氣了,陸黎白她一眼,“你去死。”

陸黎不想搭理兩個壞女人,自己游到一處呆着,壞女人才不放過她呢,她走哪兒跟哪兒,就要摸她,就要撓她癢癢,搞得陸黎又叫又笑的,三個人瘋鬧動靜太大,隔壁的男人皺了眉。

慶松:“我怎麽好像聽見陸黎在叫喚?”

顧總:“不是在笑嗎?”

“啊——哈哈哈,不要了不要了,饒了我吧,哈哈哈……”

慶松:“好像又在叫?”

顧總:“在笑。”

……

半小時後,女生這邊累了,要回房休息,一起出來才發現男人在外邊等很久了。

安娜單身一人,見人家成雙成對的,仰天長嘆,“失策了,早知道就該帶個男人一起來!”說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邊走邊搖頭,“寂寞啊,空虛啊,冷!”

嘉怡跟哥哥說了晚安就和慶松一起回房了,陸黎困了,走過去腦袋抵着顧遠鈞胸口,“累,不想走。”

于是顧遠鈞彎腰把她抱起來,陸黎得逞的笑了,雙臂圈着他的脖子。

兩人回到房間,洗漱之後換了舒适的睡衣,在榻榻米上躺下。

陸黎是真的又累又困,倒下沒多久就睡着了,顧遠鈞摟着她,一時無眠,透過窗戶看向深黑的夜空,今夜,星光璀璨。

第二天一行人去了河口湖,最終顧遠鈞還是答應搭乘電纜上山,當富士山近在陸黎咫尺,她在慢慢認清一個事實,從前的願望,有個人好像在一點一點的幫她實現。

只是顧遠鈞永遠不會知道,陸黎喜歡富士山,真的就只是膚淺的因為那首歌。

不過,也許膚淺的理由才是最好的理由。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終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

宋振南坐在辦公室,手裏一支煙燃了一半。

手機裏是幾個人放大的笑顏,照片來自日本箱根,畫面背後是壯闊的富士山。

他唇邊泛起笑意,将照片點了保存。

之前安娜問了他,要不要一起去當電燈泡呀,正好很久沒有出去放松一下了。

他回絕了。

一來是爺爺的身體,他沒有那個心情,而且宋姍姍的報告還沒出來,他得等着。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他見不得,即便那個人是他認識了三十幾年的兄弟,平時裝得再好,終究也是騙不過自己。

有人敲門,他說請進,手機擱在一邊。

秘書手裏拿着文件袋進來,遞給他,“宋先生,您過目。”

他打開文件袋,當染色體比對那一欄數據擺在他面前,他懸着的心落下,閉上了眼。

良久,他擺了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望着天花板,他沉思許久,終于拿起外套離開公司。

如今,無論是那只镯子還是宋姍姍的DNA檢測都足以證明她跟宋家有密不可分的關系,盡管宋家突然多出一個人對他而言其實并無多大意義,只是,畢竟是爺爺親生孫女,該要認回的。

醫院VIP病房內,阿南再一次坐在爺爺旁邊。

他無奈嘆氣,卻露出久違了的輕松笑意,他握着爺爺的手,“爺爺,您讓我找回來的東西,我找回來了,所以,您是不是得争氣一點才對得起我?”

爺爺眼睛睜着,看着他,眼裏仍舊一片渾濁。

“那個,還有個好事,當初您流落在外的那個孩子,雖然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不過呢,給您留了個孫女,怎麽樣,高興吧?”

“我們說好了,您早點好起來呢,就早點見到她,您想啊,孫女哦,您不是一直嫌棄我麽,這下好了,多了一個人孝順您。”

爺爺的手動了動,喉嚨裏發出一句含糊的聲音。

阿南靠過去,“爺爺您說什麽?”

“阿南。”

那天下午,爺爺清清楚楚叫了一聲阿南的名字。

……

一群人在箱根呆了幾天便回了C市。

顧總貴人事多,下飛機就和慶松回公司了,陸黎則回了自己家。

莊海瀚抽時間過來了一趟,主要說孩子的事。

陸黎告訴他,已經和顧遠鈞商量好了,等顧家那邊安排好,就把孩子帶過去。

莊海瀚其實抱着一試的心态,顧遠鈞真的答應,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真是難得,他居然能容得下小嗚嗚。”

陸黎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什麽難得,你以為顧遠鈞是個小氣的男人嗎?”

他挑眉,略帶譏诮,“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人家大度得很,不知道多喜歡小嗚嗚,你就放十萬個心好了,孩子在顧家長大,絕對不會受委屈,顧遠鈞可是一個好爸爸。”

陸黎說着,心裏又開始盼望着她和遠鈞的孩子早點到來,兩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大的話,一起長大,一起懂事,想想就覺得十分美好。

宋姍姍是在DNA檢驗報告出來後第三天被宋振南叫過去的,當時,爺爺已經清醒過來,能認人,能正常說話。

醫生說,照這樣下去,估計半個月就能出院。

在宋姍姍被司機接去醫院路上的時候,阿南看着爺爺迫不及待的表情,心裏是想笑的。

要不是他了解爺爺的身體,他真會覺得爺爺是在裝,裝到給他找回親孫女,病就好了。

“阿南啊,怎麽接個人接這麽久還沒到?”

爺爺的身體沒有完全恢複,這陣子要罵人也是有氣無力,他言下之意是讓阿南打電話催司機。

阿南無奈,只好打電話問到哪裏了。

挂了電話,他給爺爺掖好被子,說,“已經到醫院了,您不要急,一會兒急得又給我嚴重了!”

爺爺剜了孫子一眼。

宋姍姍很會演戲,天生演技派,在進病房見到爺爺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場面那個感人。

爺爺見到自己孫女,倒是潸然淚下,一邊拍着這孩子的背一邊安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南,叫家裏管家把房間收拾出來沒有?去告訴你爸媽,等我出院了,要好好在家裏擺幾桌,這個好消息,我一定要告訴親戚朋友。”

阿南在一旁應着,宋姍姍在老人懷裏直哭,老人安慰着,“好了,好了,姍姍,以後你就有家了。”

……

顧遠鈞去接陸黎下班的時候,阿南打電話來說爺爺身體已經好轉了。

他很高興,打算帶陸黎去看望宋爺爺。

陸黎從事務所出來,兩人去買了點水果,陸黎在路上問他,宋爺爺是個什麽樣的人,會不會很兇?

顧遠鈞笑着摸她腦袋,“怎麽會呢,宋爺爺是個特別好的老人,很慈祥。”

那陸黎就放心了。

到了醫院病房門口,兩人看見阿南站在門口,兩人不解地對視一眼,然後走過去。

“這麽冷你不在裏面呆着,在這幹什麽?”顧遠鈞問。

阿南看着他,又看看陸黎,然後才說,“一會兒你們見了什麽人如果感到震驚,請不要表現出來。”

陸黎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顧遠鈞同樣,他笑,“阿宋你傻了吧!”

說完就拉着陸黎推開了門,剛喊了一句“宋爺爺”,視線轉向邊上另一個人,于是,兩個人都愣住了。

宋姍姍波瀾不驚,見了陸黎和顧遠鈞,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走過去,微笑,“遠鈞,好久不見。”

……

醫院露臺上,顧遠鈞和阿南。

阿南點了根煙,顧遠鈞一直盯着他,眉頭沒松過。

“是不是覺得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阿南笑,看向顧遠鈞,抽了口煙。

顧遠鈞不吭聲,他深深呼了口氣,說,“這件事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有什麽辦法呢,她就是姓宋。”

頓了頓,他又說,“要怪就怪我爺爺,找什麽镯子,镯子找到了,還多出個人來……”

顧遠鈞沉沉地笑,“其實你爺爺根本就是為了找人,镯子是借口,阿南你不算笨,這點都想不到?”

阿南點點頭,又抽了口煙,“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件事,我爸其實還接受不了,最近家裏氣氛挺緊張的,可是爺爺認回姍姍是既定的事實,我也無法左右他。”

“你打算怎麽辦呢?”

“能怎麽辦?”

阿南聳肩,“畢竟還是一家人,我想,等時間一長我爸慢慢就接受了,其實比較讓人糾結的是你。”

“我?”

顧遠鈞釋然地笑,“你覺得有什麽好糾結?我和她只是君子之交,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或許我荒廢了她三年時間是我的錯,但是我沒辦法,你知道陸黎回來了……”

阿南拍他的肩膀,“你覺得無礙就好,既然沒有影響,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醫院回去的路上,陸黎一直沒有說話。

顧遠鈞誤會了,以為她是在在意他和那個女孩子曾經那段關系,其實不是的,他有太多不了解的真相。

到了家,兩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誰都沒有睡着。

他想她應該是有話要說的,不過,陸黎說的,跟他想的差得太多。

“顧遠鈞,有些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躺下的時候已經關了燈,可是陸黎覺得,此刻她想看他的表情,看他在知道一切之後是什麽樣的反應。她開了燈。

“你說。”顧遠鈞靠過去,将她掉在肩上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面。

“你知道嗎,這個宋姍姍,其實就是當初我爸媽領養的孩子,也就是,害我爸被抓的那個人。”

她看到顧遠鈞皺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回國之後我見到她,剛開始覺得她和我真的很像,後來我認出她,她才承認整容整成這個樣子。”

“你意思是,當初她不經意的接近我,其實,是有備而來?換了個名字接近我,估計是知道你在我面前說起她?”

陸黎垂着眼,沒有應聲,他卻覺得好笑,“其實她想太多了,我就見過她一兩次,叫什麽都忘了,更何況她的長相!她何必整成這副鬼樣子?”

105 都說通往女人靈魂的必經之路是……顧遠鈞你閉嘴!

陸黎垂着眼,沒有應聲,他卻覺得好笑,“其實她想太多了,我就見過她一兩次,叫什麽都忘了,更何況她的長相!她何必整成這副鬼樣子?糌”

卧室裏陷入一片沉默。

顧遠鈞躺着,陸黎眼睛一眨一眨,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陸黎突然嘆氣。

顧遠鈞看着她。

只見她兩條細細手臂蜿蜒而上攀住他的頸脖,小嘴一撅,故意道,“想起當初你和她在一起,還接吻,甚至還同床共枕……惡心。”

顧總:“……”

他覺得這件事得解釋一下,“我沒和她睡過,一次都沒有,至于……”

陸黎好整以暇望着他,“親過吧,我親眼見過,這個你沒法否認。”

陸黎說完放開他,躺好,身後男人覆過來,“意外,只是意外。”

“我能當你被狗咬了?”

“……楮”

陸黎轉頭,男人目光透露着委屈,光看看,就心軟了,“好吧,我不計較。”

顧遠鈞在她唇上淺吻一下,“如果不知道她真實身份,或許我還會有內疚,但是現在,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不可及的事。”

他嘆氣,“怪只怪,潛意識地太想念你。阿黎,就是這麽奇怪,當初我什麽都不記得,唯獨記得你的樣子,總是覺得,我和這麽一個人應該有割舍不斷的關系。就是那個時候,她出現在我面前,對我好,照顧我,我在醫院幾個月她一直陪着我,那時候我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只覺得,這麽一張臉,應該是我喜歡的女人。”

陸黎聽着,覺得心裏難受,她翻過身來。

顧遠鈞說,“後來沒多久我恢複記憶,那時候已經不再去醫院,沒人知道我身體狀況到底怎麽樣,就連去見醫生,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只有醫生知道我想起了所有事,我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為你已經不會回到我身邊,就算我想起以前那些,又有何意義,更不願家人擔心,他們知道我心裏記挂着你,擔心受了情傷的我日子會過得很難,所以,我不打算讓他們知道。

那段日子我總想你,雖然身邊有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女人,但畢竟不是你。想你的時候我會去海邊,會在那裏走走,有時阿南陪着我,但是我們一句話都不會說,他陪我走了很遠很遠,然後我會很低落,突然就想要問他,阿南,你有沒有試過掉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我把你丢掉了,找不回來,我不知道什麽是開心,身邊有個和你有幾分相似面容的女人只當是老天待我不薄,可是阿黎,我沒法愛她,沒法和她親密,盡管她眉眼和你那麽那麽像,我還是沒辦法,認認真真的看她、吻她,甚至,試過說服自己無數次,還是不能擁抱她的身體,就像當初擁有你……”

陸黎眼裏一片熱氣,眼眶酸脹,他不是個喜歡将情愛放在嘴邊的男人,也很少和她說起他極為私密的內心世界,今天這種情況提起,估計他是開始擔心陸黎對他不信任,以為她不在的時候,他放縱了自己,跌入了別的溫柔鄉。

“不是沒有欲.望,正常男人,就算那幾年身體不好,總也有生理需要的時候。我想你,夜裏一個人的時候特別想念你的身體,你的呼吸,你纏着我在我耳邊細碎的呻.吟,心理有過鬥争,想着你已經和別人在一起,我守着清白或許很愚蠢,可是我試過,真的,做不到,親吻到了一半進行不下去,看似平靜,其實我很慌張,心想自己怕是廢了……”

陸黎垂着眼睑,唇角泛着苦澀笑意,心裏泛疼,遠鈞那三年,到底是怎麽一天天熬過來的呢……

“這些話你聽過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個人也算是比較豁達,如今你我已經結婚,那些不愉快的過去,我也不會再在意。”

顧遠鈞把她拉過去,雙臂将她攏在懷裏,吻她的側臉,“所以,即便我和別的女人有過那麽一丁點的親密,你也不要怪我,不要反感我,阿黎,如今我最怕的,也就是這個了。”

“不會,我開玩笑呢。”

陸黎捧着他的臉吻上去,親吻他淺薄的唇,“你沒有惡心,我也不會怪你,我什麽都明白,顧遠鈞由始至終都只愛一個女人,是我。”

話落她的唇舌和他溫存糾纏在一起,她主動卻略顯生澀的動作,顧遠鈞跟随着她,回應,終于她覆在了他的身上。

燈,她關了。

此時她的臉很紅,她自己知道,想逃避顧遠鈞專注的目光,不願意自己為他動情的模樣徹底暴.露在他面前,房裏需要暗下來。

他慣着她,她要怎麽樣都可以,陸黎伸手替他脫了衣服,極慢的,動作間或有所停頓,緊張,怕自己做不好。

他仰着頭,光線暗淡的屋子,他努力讓自己把上方的女人看得清楚一點,其實他想開燈,想看陸黎主動時緋紅的臉,那一定是妩媚又很漂亮的。可是他沒有,陸黎害羞,他也不願她做這親密事的時候有心理負擔。

眼前女人輪廓很模糊,她在靠近他,吻在他的唇上,雙臂放在他光裸的肩胛骨,纏綿,細膩,吻一點點往下,停留在他的鎖骨,胸口,以及那個結痂許久的傷口。

顧遠鈞沉沉喘息,雙手握着她柔軟纖細的腰部,隐忍的,抑制的,按下了內心深處的迫不及待,他在等。

在箱根的時候,離開前一天陸黎有點感冒,那天晚上他其實是忍不住的,只是不想折騰她帶病的身子,陸黎記得他特下.流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

陸黎滿足了他,之後開始後悔。

男人在這方面向來很貪婪,當一個女人放下所有矜持滿足了他所有的要求,有了第一次,還會沒有第二次第三次?

陸黎側着身子,望着浴室方向,顧遠鈞此時在裏面洗澡,貌似很開心,他在唱英文歌,發音标準,夾雜着水聲陸黎都聽得很清楚。

陸黎拉上被子遮住了臉,閉眼嘆氣,她怎麽就跟撞邪了一樣,剛才那麽大膽,她依稀記得顧遠鈞愕然的目光,然後,他閉了眼極其享受……

“那個,輕一點……”

“嗯……就這樣……阿黎,我……嗯……”

……

陸黎躲在被子裏翻滾,覺得自己整個要燃燒了啊,啊尼瑪剛才她都幹了些什麽!

外面有響動,陸黎不動了,直到顧遠鈞從身後靠過來,拉開被子鑽進去抱住了她。

陸黎閉着眼裝死,祈禱他不要事後跟她分享他的感受,結果……

“性.愛這種事,真的,對夫妻來說太重要了。”他說。在後面一只手探進去陸黎的睡衣,握住她圓潤的胸部。

陸黎好想死,可他貌似還沒說到重點的樣子,“本來因為一些事搞得關系有點緊張,做完之後好像忘記了是什麽事。”

陸黎:“……”

“在裏面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住在你身體裏了,阿黎,那感覺真是……”說到這裏他像是認真想了一下,“都說通往女人靈魂的必經之路是陰.道,這話太真了,我跟你說……”

“你閉嘴!”

陸黎受不了了,指不定這人還要說點什麽出來,她沒法讓自己一夜之間就變得這麽奔放,跟男人讨論這種細節,甚至還要一番描述,渲染心理世界,光想想就醉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形容你的心情了?”

“我愛你。”

他吻她的眼皮,動作溫柔,見陸黎因這三個字明顯臉色轉暖,他又吻了一下,道,“我很願意每晚都抵達你的靈魂。”

……

夜裏十點,醫院。

今晚阿南有應酬,安排宋姍姍留下照顧爺爺。

他當然不知道宋姍姍心裏十萬個不願意,因為她表現得太好了,毫無瑕疵,一臉孝順模樣。

爺爺吃過晚餐看了會兒電視,九點半醒來,宋姍姍喂老人吃了藥,陪他聊天。

宋姍姍其實是個聰明人,能把“見機行事”運用得恰到好處。

比如什麽時候是表達孝心的好時機,什麽時候,才該開口說起顧遠鈞。

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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