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線并沒有放在她臉上,他甚至不需要點一杯喝的,手邊只放着一杯免費檸檬汁。

“遠鈞,沒想到你會約我。”宋姍姍語氣柔和,嬌滴滴的,深情注視眼前男人。

他仰着頭靠在皮沙發上,閉眼,輕輕摁了摁太陽穴,“我也沒想到。”

宋姍姍臉上笑容一僵,顧遠鈞睜開眼,看她了,“內個,不想浪費時間,咱們長話短說。”

她委屈地咬唇,眼睛紅紅的,點頭。

“其實不管你姓什麽,都跟我一點關系沒有,只是,你現在這張臉讓我覺得惡心透了,看一眼足夠倒我好幾天胃口。”

“遠鈞……”

宋姍姍面部抽動,被他幾句話說得要哭了,好無辜好無助的感覺,伸手想去拉他的手,顧遠鈞躲瘟疫似的拿開手,皺眉,“離我遠點。”

宋姍姍目光含恨,“我們在一起三年,你怎麽忍心這麽對我呢。”

顧總嘆息,你怎麽好意思跟我提起那三年……

低頭,揉了揉生疼的眉心,“能不說這個嗎?”

“嗯?”

“我說,你是如何做到一邊讨厭一個人,一邊又要把自己變成她的樣子的?”他眯了眼,淡淡的看着她。

宋姍姍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尴尬的擡不起頭,一直搓手,“遠鈞,我……我……你不要聽陸黎瞎說,我怎麽會……”

“她瞎說?難道你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我……我是因為燒傷,毀容了才……”

“行了吧,你的話有幾句是真的呢?不過我不在意,今天只是想告訴你,以後呢,離陸黎遠點。中文,能聽懂?”

宋姍姍看着眼前英俊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可是他說的話,怎麽這麽絕情呢?“遠鈞,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

“饒了我吧。”

顧遠鈞哪怕半分鐘都不想再面對她了,站起來,一邊整理衣領,冷言警告,“宋姍姍,以前你怎麽對待陸黎,以及陸黎的家人,我暫時可以不計較,不是因為拿你沒辦法,我只是很在意阿南,在意宋家的長輩——昨天你對陸黎動了手,她說她還回去了讓我不要再計較,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你聽好了,不會再有下一次,假如再發生類似的事,我會讓你突然就從這個世界消失,并且可以做得很幹淨,任何人都不知道。”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宋姍姍坐在原位沉沉喘氣,吓得,額上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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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喝了酒,尤其控制不住

陸黎中午去了趟政務大廳,本想中午繞道去顧遠鈞公司和他一起吃午餐,沒想到遇見了莊海瀚。

他提着筆記本進來,步履匆匆,估計是有很急的事。

陸黎跟他打了個招呼,他說等他一會兒,很快就辦完了。陸黎說好,在一邊坐着等。

臨近中午,工作人員快要下班了,可每個窗口依舊排着長長的隊伍,坐在窗口裏面的人趾高氣昂,态度很不好……莊海瀚辦完事過來的時候陸黎正在看手機,他蹭了蹭她的肩膀,說,“走啊。”

陸黎起身,自己的公文包已經被他拿在手上了哪。

從小到大就是他在照顧她,像是一種習慣,陸黎是被慣壞的孩子,除了媽媽不會溺愛她,莊海瀚和她父親,以及身邊的長輩,都寵着她,當成寶貝,走幾步路都怕累着了她……陸黎的年少時光就是這麽過來的,懂事之後倒是沒這麽嬌氣,但是向來寵着她的人,一時改不了,比如眼前這個,習慣性的幫她拿東西,陸黎覺得很不好意思。

“找個地方吃飯,開車了沒,一會兒要不要送你?”莊海瀚走前面,問陸黎蝗。

陸黎跟着他,高跟鞋踩着碎步,“最近都沒有開車,他每天接送我。”

“嗯。”

莊海瀚點了下頭,又問她,“想吃什麽菜,這附近好像也沒什麽好吃的,你們律所附近怎麽樣?”

陸黎笑着說,“我本來打算去顧遠鈞公司找他的。”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皺眉,“那你要不要過去?怎麽感覺我當了電燈泡。”

“沒關系,不管他了,還沒給他打電話呢,也不知道忙不忙。”

陸黎讓他先去拿車,她在政務大廳樓下等他。

莊海瀚拎着她的包走了,陸黎手裏就拿着一個手機,站在馬路邊上,看顧遠鈞給她發的短信。

她剛才問他在幹什麽,老半天才回了一個字,忙。

她癟癟嘴沒再回他,轉身看向停車場出口的方向,莊海瀚的車還沒出現。

不經意的回頭,視線裏一輛面包車朝她這邊開過來,離路肩距離很近,陸黎剛想要不要往後退幾步,那車就朝她沖過來……

莊海瀚的車子開出來的時候,馬路邊上圍了一群人,大廈保安也在,就是沒看見陸黎。

莊海瀚心裏一緊,下了車趕緊奔過去,拉開了人群,只見陸黎坐在花臺邊上,一只手捂着手肘位置。

他叫了一聲小黎,聲音都在顫,陸黎擡頭看見了他,咧開嘴無奈地笑了,“莊大哥,我好倒黴啊,差點給車撞了。”

莊海瀚蹲下,拉過她的手臂檢查,袖子都摔破了,裏面滲出點點血漬,再看她的腿,她的大衣,全都是地上的灰塵,莊海瀚皺着眉,陸黎對他說,“剛才那輛車,那司機不知道怎麽回事往這邊沖,我退了幾步沒站穩就摔倒了。”

莊海瀚扶她站起來,問她,“能走嗎?”

她點頭,“能啊,沒什麽問題,但是得去趟醫院消毒。”

莊海瀚扶她上了車,然後去了醫院。

路上他讓她給顧遠鈞打個電話,陸黎覺得沒必要,他說,“都進醫院了還沒必要?還是讓他來一趟吧,不然一會兒知道我在醫院陪你那麽久該不高興了。”

陸黎小聲地反駁,“他沒那麽小氣。”

莊海瀚伸手揉她的腦袋,冷笑,“他就是那麽小氣!”

……

顧遠鈞剛坐下來準備休息,電話響了。

一看是陸黎來電,整個人都精神,只是聽她說她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臉色就不好了。

Gigi給他訂的餐已經送來了辦公室,他走得很急,哪裏顧得上吃,邊走邊穿外套,跟Gigi交代事情,Gigi送他到了電梯門口,他說,“不要浪費糧食,我的午餐你看給誰吃了吧。”

說完進了電梯,Gigi推了推眼鏡,心想,老板,怎麽會浪費,每次您沒時間吃的午餐都被秘書處的花癡們搶得一滴油都不剩。

仿佛飯菜裏都有老板的體溫……

……

醫院。

陸黎看了傷口,消了毒,稍後要打破傷風針。

醫生說不嚴重,就是注意這幾天不要沾水。

顧遠鈞來的時候莊海瀚去拿藥了,陸黎等着打針,安靜地坐在長椅上,顧遠鈞還沒走到她身邊仿佛就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一擡頭,便看見那男人一襲黑色大衣朝她走來。

陸黎站起來,叫他。

男人的臉很陰沉啊,就像今天的天氣,烏雲密布。

他站在陸黎面前,居高臨下瞧着她,手托着陸黎手上那條手臂,皺眉語氣嚴肅,“你怎麽搞的!”

陸黎包了紗布,那只手不能穿進袖子,大衣披在身上,顧遠鈞幫她把衣服攏了攏,怕她着涼。

“我在那兒站着等莊海瀚開車過來,然後不小心……沒事啦,那車也沒撞到我……”

她越說越小聲,像是在大人面前做錯了事的小孩。

顧遠鈞攥着她另一只手,見她這樣了也不舍得再兇她,只問,“看清那車牌沒?”

“沒有注意。”她說。

當時那種情況,她還沒有理智到要記住車牌號什麽的,只顧着疼得要死那只手去了。

“不知道那條路有沒有監控,有的話找熟人調出來看看。”他若有所思。

他的深思熟慮陸黎都習慣了,所以會這麽做也不奇怪。陸黎被他拉着手,沒扣衣服,覺得冷,往他身上靠近,靠在他胸前。

顧遠鈞攬住她的身子,吻她側臉,問她,“冷?”

她嗯了一聲,小臉在他身上蹭了蹭,低聲撒嬌,“要是在家就好了。”

“為什麽?”

“可以肆無忌憚抱你啊。”

顧遠鈞抿着唇笑,“這裏也可以。”

陸黎臉紅,“還是算了,就這樣貼在你身上我都感覺到了四面八方的熱情目光……”

沒多久莊海瀚拿了藥過來,見了顧遠鈞,跟他點了下頭,然後把藥遞給他,“這個是塗的藥,這個,是針藥,快帶她去把針打了。”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對陸黎說,“那我就先走,下午你就別去律所了,直接回家休息,聽見沒。”

陸黎點點頭,說知道了。

可是顧總不高興了,你誰啊,我老婆用得着聽你安排?

他冷冷的,看都沒看人一眼,說,“謝謝,再見。”

……

下午顧總沒再去公司,帶陸黎回家後就一直在家陪她。

陸黎包紮了傷口,謹遵醫囑不能沾水,所以這幾天最好是不要洗澡,洗澡的話也得有勞顧總照顧一下那只手。

兩個人都沒吃午餐,顧總煮了KOKA快熟面。

陸黎看着廚房裏男人的背影,嘆氣,哎他也只會做這個了。

最多也就是三明治,烤個土司,煎兩片培根,夾在一起,然後切成兩個三角形……這就是他做給陸黎的早餐。

不過她也滿足了,至少人家還是很有誠意的。

“內個,今天我去政務服務大廳辦理資料的時候,碰見他的。”吃面的時候,陸黎覺得有必要闡明一下當時狀況。

顧遠鈞擡眸看她一眼,“嗯。”

筷子咬在嘴裏,專注地看他許久,陸黎又說,“碰都碰見了,順便吃個飯你不會介意?”

他拿紙擦了下嘴,直說,“還是比較介意的。”

陸黎:“……”

“不過今天沒心思吃醋了,你差點被車撞,把我吓個半死。”

他吃完面放下筷子,煙盒在褲袋裏蠢蠢欲動的,他詢問了下陸黎,抽支煙怎麽樣,陸黎沒有反對,他就點了一支。

吞雲吐霧間,他擰着眉心沒有松過……

他:“你以後小心一點,萬一真被撞了,傷在你身,疼在我心。”

陸黎:“噢。”

抖了抖煙灰,又道,“這年頭天災人禍太多,莫名其妙就車禍了,飛機失事了……”

好像提起了不該提的,他掃了陸黎一眼,見她沒什麽異樣,深深抽了口煙,眯眼吐出煙圈,像在教育孩子,“你說,要是你和我其中哪一個出了什麽意外,另一個怎麽辦?嗯?我想都不敢想,心髒不好,受不起刺激。”

難得見他感觸良多的樣子,估計是真擔心了,陸黎心裏酸酸的,握住他的大手,“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放心吧,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顧遠鈞望着她,隔着淡淡煙霧,反手将她的手攥住,他說,“真的,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

下午陸黎睡覺,顧遠鈞在書房辦公。

她在家,那他就留下陪她,和陸黎的相處總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恬淡寧靜,他喜歡這種生活,有她,有他,兩個人可以把人生填得很圓滿。

阿南去公司找他有點事,沒找着人,Gigi說顧總下午不會來公司,便打了電話給他,一問,才知道回家了。

阿南登門,車裏裝着許多食材,打算晚上在這裏飯吃了再走。

男人在一起的話題不是工作就是女人,偶爾也會聊聊興趣愛好……不過據阿南所知,目前顧總的興趣愛好就是陸黎。

阿南工作上有點問題需要顧總幫忙解決,兩人從下午兩點談到五點,陸黎睡飽了起來,發現客廳多了個人,趕緊進屋換衣服。

顧遠鈞背對着卧室門,也沒看她,倒是阿南瞅着陸黎穿睡衣的樣子有些愣愣的。

為什麽發愣呢,那是因為陸黎一臉惺忪睡袍帶子松松垮垮系腰上的樣子有些性.感,他估計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所以就有點發懵。

阿南覺得自己挺變.态的,明知道這是人家夫妻二人的房子還來,這屋子裏,他甚至能想象到處都有顧總和陸黎纏綿的影子,地板上,

沙發上,廚房流理臺,甚至餐桌……光想想就覺得胸口滞悶,這一趟來果然是找虐的。

聽說陸黎受傷了,他表現得和顧遠鈞一樣激動,抓着陸黎的手臂碎碎念,“要不要緊啊,打了破傷風針就沒事了嗎,有沒有傷着骨頭……”

陸黎:“……”

其實她自己覺得一點都不嚴重。

晚上阿南做的晚餐,很豐盛的一桌子菜,太多了,壓根吃不完,陸黎拿便當盒子給自己挑了喜歡的菜裝起來,準備明天帶去事務所當午餐。

阿南喜歡烹饪,做出來的食物是毋庸置疑的美味,反之顧遠鈞,別說好不好吃了,能把陸黎養活就不錯了。

陸黎說,“顧遠鈞,你跟南哥學做菜吧。”

他一口煙噴過來,“中午不是給你做了嗎,早餐也有做,你要知足。”

……

陸黎習慣了每天晚上睡覺前要洗澡,無論春夏秋冬,只是今晚不太方便,需要顧總幫忙。

顧遠鈞在浴缸給她放了水,然後耐心地幫她洗,陸黎受傷的地方不能沾水,于是那只手就調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這種時候最要命了,陸黎喜歡逗他,喜歡看他欲.火焚.身獸.性大發的樣子,然後拉上被子關了燈,對他說,晚安。

今天他不會動她,怕弄到她的傷口,心想改天吧,可是陸黎是個調皮鬼,不僅弄得他一身水,還一身火……

……

第二天中午陸黎在辦公室吃着昨晚裝的便當,順便回憶一下睡覺前發生的一幕。

實在忍不住要笑,她盡量抑制自己笑出聲。

昨晚洗完澡被顧遠鈞抱着去了卧室,一沾床她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吹氣,“顧總,今晚包了我吧。”

男人黑着一張臉,“別鬧。”

“可是過幾天就要大姨媽了,你不想珍惜機會嗎?”

“……”煎熬。

“你都這個樣子了,确定今晚能睡着?不覺得下面要爆了?”

“……”口幹舌燥。

“來,給我摸摸……”

“……”

男人難以忍受地把她睡衣剝了一半,陸黎突然很正經地說,“你看你,我都受傷了你還要欺負我,太沒人性了。”

“……”

黑夜裏,他沉沉地喘息,陸黎閉着眼,聽他在她身後說,“這輩子,也就只有你敢耍我。”

……

陸黎認真吃飯,臉上漾着笑意,臉頰有點紅,羞得,覺得自己太壞了。

桌上手機響起來,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接起來,“你好。”

“是我,下來坐坐,我在你事務所對面的西餐廳。”是宋姍姍。

陸黎覺得意外,她打電話來幹什麽?

不自覺地皺了眉,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不好意思,我比較忙。”

“現在是下班時間,據我所知,你中午十二點下班,休息兩個小時。陸黎,現在才12:30,你有的是時間。”

“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我根本不想見你。”陸黎說。

“那我到你辦公室來?”

“……”

這人是瘋子,陸黎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總不能真讓她跑到事務所來吧,陸黎拿她沒辦法,想了想,說,“你等我十分鐘。”

什麽胃口都沒了,陸黎把餐盒裝起來,拿了包就離開了辦公室。

宋姍姍在餐廳點了餐,大方的,也給陸黎點了一份。

陸黎到了餐廳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她,沒有讓服務生帶路,自己走過去。

在宋姍姍對面坐下,陸黎把包放下,臉看着玻璃窗外,說,“有什麽事長話短說。”

宋姍姍擡了擡下巴,“給你點了西冷牛排,看看好不好吃。”

陸黎轉過頭看她,不可思議地冷笑,“天,你轉性了?”

“怎麽說都是我那堂哥喜歡的女人,我關心一下理所當然啊。”

宋姍姍拿起餐叉,笑着看了陸黎一眼。

聞言陸黎心裏一緊,“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有胡說嗎?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吧,緊張你緊張成那樣,連自己親妹妹都不顧,為你打抱不平呢。”

宋姍姍吃了一小口牛排,挑了下眉,淡淡的笑着。

陸黎心跳快了起來,随手拿起裝了檸檬水的杯子,垂眸,“你想太多了,別把任何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龌龊,南哥沒有……”

“陸黎你是真的感覺不到,還是自欺欺人?”

宋姍姍故作無奈地嘆氣,“不過也是,我堂哥和顧遠鈞幾十年的朋友,說出去誰信?”

陸黎閉了閉眼,沉聲問,“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宋姍姍看了她許久,這才說,表情十分認真,“陸黎,不如我給個建議怎麽樣?既然我堂哥喜歡你,我又喜

歡顧遠鈞,不如你退一步,把顧遠鈞讓給我,你和我堂哥在一起……”

陸黎被她幾句話震得睜大了眼睛,這人,她是真的瘋了嗎?

“我們宋家也很有錢的,你考慮一下吧,再說其實你自己也清楚,宋振南真是很喜歡很喜歡你,連我都看得出來,你不可能沒感覺。”

宋姍姍在這一刻改變了态度,像是兩姐妹在商量自己的終身大事,她趁陸黎呆住的時候拉起她的手,“小黎,我們怎麽也都算是姐妹一場,嫁給顧遠鈞你是顧太太,但是嫁給宋振南做宋太太也不錯啊,宋家不比顧家差……”

“等等……”陸黎緩緩抽回自己的手。

她皺着眉看眼前這個女人,注視着她,觀察着她,順便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她。

最後陸黎得出一個結論,當初那場大火不僅燒傷了她的臉,估計還燒壞了腦子。

陸黎笑,“宋小姐,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澄清幾件事。一,宋振南的感情生活與我無關,即便你在我面前提起,我也就是聽過就忘。二,我嫁給顧遠鈞不是因為什麽顧太太的身份,更不是因為他們家到底有沒有錢。三,我和你什麽時候姐妹情深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你間接害死了我父親,就算我和你不至于不共戴天,但永遠也都不可能和平共處。最後,我覺得你這裏有問題——”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位置,笑道,“倘若顧遠鈞對你有一點意思,你來找我勸我離婚我覺得這很正常,但是他真的很煩燥你覺得你像蒼蠅一樣,你怎麽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你是在自己的世界活太久了麽?”

宋姍姍聞言咬緊了牙關,“我不管他對我有沒有意思,陸黎你記住,我得不到的,我也不允許你得到。”

“你行了!”

陸黎受不了的站起來,“我不想再跟你見面,更不想和你交流,宋姍姍,以後別找我了。”

陸黎要走,宋姍姍跟着也起身,陸黎拿包離開之前她突然笑着說,“聽說你昨天受傷了。”

陸黎看了她一眼,沒搭理。

“人要是倒黴,真是走路都要被車撞。”

宋姍姍望着她笑得十分開心,陸黎皺了下眉,道,“你怎麽知道我被車撞?”

宋姍姍心裏一頓,臉上僵住,“昨、昨天我堂哥說的。”

陸黎走到她面前,看了她許久,笑,“宋姍姍,昨天我和遠鈞根本就沒有跟南哥提過被車撞這回事,只是說了不注意摔了一跤,摔傷了……你說南哥告訴你的,我們馬上打電話給他問問?”

陸黎說着就要拿電話,宋姍姍緊張的拽住陸黎,“別打。”

陸黎收好手機盯着她,又氣又怕,“宋姍姍,是你找人撞我嗎?跟了我一路,然後找準時機撞我?”

宋姍姍冷笑,抱着雙臂,“那又如何?”

“昨天要不是大廈門口巡邏的保安即使趕過來,估計我已經被那車撞死了,宋姍姍,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呢!”

陸黎往後退了一步,覺得這個人好恐怖,完全就是喪心病狂,陸黎想起昨天那種情況,吓得小臉發白,“宋、宋姍姍,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弄死才甘心?”

“沒錯,我就是希望你死。”

宋姍姍坐回原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重新拿起餐叉,開始切牛排,“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可沒那麽走運了。”

說完擡頭看着陸黎笑,“你不死,我怎麽找機會接近顧遠鈞?他不喜歡我現在頂着的這張臉,那我再去整不就行了,大不了再改個名字……”

陸黎閉眼,扶額,“老天,你是不是真的瘋掉了!”

“大概吧,我喜歡追求刺激,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有我爺爺給我撐腰,我怕什麽呢?當然,你也可以告訴顧遠鈞,說我找人開車撞你,但是陸黎,你覺得女人間的戰争他一個大男人參與進來合适嗎?你不怕顧遠鈞以後都背着罵名,說他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兩家情分要把我趕盡殺絕……陸黎,到時候難看的可不是我一個人,顧遠鈞那種人物,相信新聞價值高多了。”

陸黎站在那裏,宋姍姍字字句句都像是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其實那天在宋家和宋姍姍起了沖突,陸黎不想讓顧遠鈞知道,也有這些原因,要是他為了她跟宋家撕破了臉,以後肯定難做人。

宋姍姍看穿了陸黎的弱點,她抓住了陸黎的軟肋,明白陸黎為了平靜的生活一定不會在顧遠鈞面前告狀。

但是她有一點算漏了,顧遠鈞多麽聰明,有些事即便陸黎不說,他也會猜,而且猜得很準。

甚至,在陸黎都不知道他了解了事實的時候,他已經把始作俑者處理了。當然,這是後來的事情了,宋姍姍當然不知道自己會死得很慘,現在才會這麽嚣張。

……

那天下午陸黎整半天心情不好。

她有一種預感,覺得平靜生活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因為宋姍姍的出現,因為宋姍姍各種非常人能做出的舉動。

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時不時會出來推你一掌,一不小心,就被推進深淵。

陸黎從來沒有這麽怕過宋姍姍,這次領教了她的喪心病狂,開始害怕了。

晚上顧遠鈞帶她去燭光晚餐,她情緒低落。

有情調的帶她去海邊散步,她情緒低落。

手拉手走過大街小巷像其他情侶那樣談戀愛,她情緒低落。

為了逗她開心顧總臉都不要了唱最炫民族風,她還是情緒低落。

陸黎你是怎麽了呢?工作不開心嗎?

顧總問。

農歷十九,還有十一天就大年三十了,街上到處都挂起了燈籠,顧總帶她到生活廣場提前感受節日的喜慶,還給她買了糖葫蘆,可是她就是笑不起來。

哎,一遇宋姍姍誤終身啊。

不過陸黎暫時不打算告訴顧遠鈞這件事,自己平時小心點就是了。

兩個人穿得厚厚的,圍着圍巾,陸黎還戴了手套和帽子。

那個帽子叫韓國朋友代購的,陸黎覺得可好看了,可是顧總覺得她戴上之後看起來很二,雖然如此,九百九十九人民幣啊,還是戴着吧,至少保暖啊。

陸黎小手插在顧總包裏,仰着頭看他,許久,她說,“老公,以後我都不要自己開車了,早上你送我上班,下午你接我下班,假如你很忙的時候,就讓小陳來接我,好不好?”

他點點頭,說好,想了想,問她,“怎麽突然這麽嬌氣?我很不習慣。”

陸黎低頭,“哎,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很無聊,就看新聞啊,你不知道啊,現在車禍發生率越來越高了,我怕死,怕和你分開,想想就覺得心情不好,低落,還哭了呢,所以你看我到現在還蔫蔫的……”

這個謊撒得比較真,真情流露,顧總信了,摟着她,親她的頭發,“哪有這麽嚴重,你不要想太多了,當心憂郁症啊我靠。”

“還不是那天晚上你說得那麽嚴重,我果然就去找這方面的新聞看啊,一看就覺得生命太脆弱了哎哎~~~”

顧總忍俊不禁,這孩子怎麽這麽搞笑呢。

“以後我再出了什麽小問題你不要那麽嚴肅地和我交流人生,你看看,我這點小傷沒把我折騰死,這個心理負擔反而因為你而重了!”

“哈哈,sorry。”

“老公,好冷啊,我們回家。”

陸黎扯開顧總厚厚的防寒服,把自己塞進去,小手扶着他的腰,被他的體溫溫暖着,終于暫時忘掉了宋姍姍那個腦回路有問題的人。

……

隔日,凱萊頂層會議室。

高層會議結束,顧總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高慶松和Gigi。

顧總走了幾步回頭看Gigi,今天心情估計比較好,讓Gigi找個好點的餐廳,安排高層吃飯。

Gigi欣喜地問,“顧總也要去嗎?”

顧總點頭,“我也去。”

Gigi那個興奮啊,這可是好久好久沒有和男神坐在一起用餐了,秀色可餐吶秀色可餐。

高慶松一臉鄙視,蹭她,“人家有婦之夫!”

Gigi挺直了背脊,“我對顧總那是單純的欣賞,高總您不要想太多!”說完就去訂餐廳了,慶松望着她的背影發笑。

顧遠鈞進了辦公室,中午時間,空閑了,給陸黎打個電話。

對方好像比較忙呢,說是今天中午事務所年終聚餐,現在馬上去人民路一家新開張的中餐廳。

顧總接着電話,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問陸黎,“那家餐廳叫什麽名字?”

之後挂斷,立即打給Gigi,“訂好了嗎?換了……”

……

陸黎的BOSS訂了包間,二十幾個人,大包廂裏兩張圓桌,足夠了。

喝酒的一桌,男人,不喝酒的另一桌,幾乎都是女性。陸黎很自覺地坐在不喝酒那一桌。

BOSS情緒高漲,自帶白酒,茅臺內供酒,市面上買不到的,這才是沒有勾兌過的正宗貨。

BOSS未婚,今年39歲,為人幽默風趣有比較豪爽,也算是高富帥吧,單身,所裏好幾個二十多歲小姑娘暗潮洶湧,覺得這樣的大叔最帥了。

陸黎一個已婚婦女坐在中間,以下對話時刻充斥着耳膜:

小姑娘A:BOSS還是少喝點酒吧,傷身體呀。

小姑娘B:就是就是,又沒有女朋友照顧他,喝斷片兒了怎麽辦?

小姑娘C:哎呀,你想照顧人家就直說呗,當我們不知道呢。

……

陸黎汗。

吃菜吧。

人有三急,中途去洗手間。

路過隔壁一間包廂的時候聽見裏面有人說話,咦,怎麽那聲音這麽熟悉。

估計是自己想多了,陸黎不再理會,直奔目的地。

男女洗手間分開的,男左女右,陸黎看了下裙子的标識,進去了。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做過一次體檢,陸黎膽兒不是很好,吃油膩的東西就有可能拉肚子,昨晚和顧遠鈞回了趟家,吃太油膩了,今天就老上廁所。

這家餐廳才開張,坐便器比較幹淨,雖然陸黎平時在公用洗手間習慣很不好的要站上去,但今天沒有,墊了紙就坐上去了。

她拿出手機,信號不好,晃了晃,有了三格信號。

她給顧總發短信:嘉怡他大哥,吃飯了嗎?

半分鐘後他回:正在進行。

陸黎:是嗎,一個人?

他回:不,一群人。

陸黎:……

對方:阿黎和同事吃飯很無聊嗎?

陸黎:沒有,早上不是跟你講了,昨晚吃太油膩,今天上洗手間次數有點多。

對方:蹲着呢嗎?

陸黎:坐着。

對方沒有回了。

陸黎:嗯?嗯?阿顧?

對方還是沒有搭理。

陸律師很是懊惱,他不知道上廁所是一件很無聊又需要漫長等待的事嗎?

大概兩分鐘過去……

突然,門開了的聲音,跟着關上,然後,腳步近了。

陸黎手機信號又不好了,她不耐煩地又晃了晃,可是,隔間門外響起了一道男聲,低沉的,平穩的,只屬于顧遠鈞特有的嗓音,“阿黎,老公來陪你了,門開開。”

陸黎心跳漏了半拍,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顧遠鈞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直到那雙質地精良的男式皮鞋出現在她這個隔間的門下方,顧遠鈞再次敲門,她才知道這是真的,這個男人他真的在這裏,“就你這扇門關着,其他都沒人,我知道你在這裏面。”

她捂着嘴,眨了眨眼睛。不開。

顧總在外面,一手撐着門,低頭呼了口氣,酒氣四溢,“不開嗎?不開老公走了。”

陸黎弓着腰,緩緩起身。

在門口猶豫再三,終于拉開了門闩,顧遠鈞一下就把門推開進來了,吓了她一跳,趕緊又坐回坐便器。

顧總笑着,鎖了門。

陸黎還是第一次在他眼皮底下解決“人生大事”,呃,好尴尬,臉都紅了。

卷筒紙盒是金屬的,顧總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就坐在上頭,看着陸黎垂着臉的樣子,她是在害羞嗎?

陸黎有點不服氣,他這是作弊好嗎,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還一群人呢,這明明就是他們事務所聚餐好不好,關你凱萊什麽事!

感覺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不理,繼續垂着頭,看手機。

終于那只手擡起她的下巴,她這才擡眸看他,一看,陸黎就生氣了,難怪有酒味,臉這麽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陸黎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又喝酒了,不是說了不能喝嗎?”

“就喝了,這麽一點。”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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