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屬于她的東西

為了100%的利潤,商人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

那麽,百倍的利潤所帶來的各種瘋狂行為,都能解釋的通了。

在帝國明令禁止與聯邦通商的大背景下,因為那高達百倍的倒賣貨物的暴利,依舊有不少商人铤而走險,一次又一次的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漫長的星際航行中,把帝國的珍稀物産賣到聯邦、再從聯邦進口高科技産品售賣。因為利潤實在可觀,即使被查出一定會被以叛國罪論處,輕則流放重則丢命,卻仍舊有無數人前赴後繼的做着一夜暴富的夢,而在單純的貨運之外,很多走私船還經營着幫助帝國人偷渡到聯邦的營生。

但是從兩年前,單純從事走私貨物活動的走私船還好,那些膽敢提供偷渡資格的地下勢力無一例外被抓捕。執行這一命令的是隸屬于皇室的禁軍,由周瑾元帥接管後,這支曾經存在很多問題的帶有濃重貴族風氣的軍隊在短短幾年裏被訓練成一支行動力極強的軍隊,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禁軍在這次行動中表現得極為強勢,所有牽涉其中的走私船都無法獲得任何的寬恕,以往他們常做的那一套賄賂以及搬出自己後面的靠山的事情在軍方堅決的态度下化為虛無,無論這些膽敢在帝國的嚴令下進行走私活動的商人背後站着的是怎樣的牛逼人物,在擁有鐵血手腕的禁軍面前,仿佛都成了鹧鸪,諾諾然不敢發一言。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禁軍的背後站着的是周瑾元帥,帝國的攝政王,新皇的母親,舉世無雙的雙s級alpha。

真正的大人物。

在如今的帝國,如果要找一棵大樹,那麽周瑾無疑是最大的那棵,與之相比,其他那些號稱無比粗壯的樹只能小心的窩在角落裏,吸收從那棵最大的樹的樹冠中漏下的陽光雨露生存。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元帥擁立新皇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在曜日帝國的十三顆星球上大力打擊走私船,畢竟在很多人看來,如今的周瑾并不需要依靠那種既耗時又耗力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貴族的事情來立威,他們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如何開疆擴土中,但周瑾就那樣做了,甚至兩年下來,在曜日在沒有一艘飛船敢從事走私活動的現在,她依舊不肯撤銷禁令。

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周瑾元帥在找一個人。

那是她的妻子,曜日帝國的第五皇女,林池殿下。

也是小皇帝的生母。

而還有更少的人知道,其實兩年前,本該坐在那張皇位上的不是那名剛出生的小殿下,而是在登基前夕離奇失蹤的林池皇女殿下,當時元帥吩咐宮人們趕工制作的帝袍已經做好,但能穿上它的人卻已經不見。

無人想要記起,那一段日子裏,元帥是何等的暴怒。

而那種伏屍千裏的怒火,在兩年後的今天似乎已經消失,但只有最接近帝國權力中心的那幾個人才明白,在議事時,元帥身上偶爾無端産生的戾氣,散發着屬于最強的alpha的強大威壓,常常如密布的烏雲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是在林池殿下消失之前,元帥身上從沒有過的東西。

“元帥大人,這批犯人也已經全部審問完畢,沒有關于那位的消息。”

如松般站在皇宮中最為莊嚴的禦書房內,周瑾聽着屬下的彙報,眉間的戾氣快要壓制不住。

“不是說這已經是最後一批涉及偷渡的飛船了嗎。”帶着些沙啞的冷淡聲音傳來,只有最熟悉周瑾的人才知道這平靜聲音下藏着的是足以毀滅一切的怒火。

“目前為止,在帝國的、以及從聯邦返航的飛船的确都被控制住了,但根據數據顯示,在兩年前還有一艘船離開了曜日帝國,但那是一艘老式的t2飛船,根據t2式飛船的最優行駛時間以及速度,我們的工作人員估算出那艘飛船還要一到兩年才能回到帝國。”已經為這件事情奔波兩年的軍官跪在周瑾面前,極力在那股恐怖的威壓下保持冷靜彙報,額前卻還是不斷的滲出冷汗。

那是足以讓任何人都喘不過氣來的,雙s級的戰鬥素。

艱難的呼吸着,軍官心中更多的卻是能為這樣一位長官服務的驕傲。

帝國的未來必将因為周瑾元帥的存在而重現輝煌!

他這樣激動的想着。

“能查出那艘飛船的目的地嗎?”沉默片刻,周瑾問道,那股戰鬥素卻沒有減弱,反而有增強的架勢。

從時間上來看,十有*,阿池就是乘坐了那艘飛船離開了帝國。這兩年來,她的調查重點一直定在那些能夠極快的穿梭于星辰之間的最先進飛船,卻沒想到皇室的那些餘黨膽敢把阿池塞進一艘那麽緩慢的飛船裏,讓她忍受漫長而孤寂的星際航行。想到那應當長達兩年的星際航行,周瑾玉峰般的眉頭就是一皺,疼惜夾雜着怒火躍上心頭,強烈的戰鬥類信息素有一部分被下屬接受,跪在地上的軍官瞬間緊繃了身體,竭力抵制着那股威壓。

察覺到自己的失控,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林池的遭遇,一點點把戰鬥素收回,再次問了聲:“能嗎?”

“目前只能肯定是在聯邦外圍的幾個星球,但具體是哪顆星球無法準确判斷。因為這些商人行商的地點本就多變,為了防範聯邦那邊的打壓,似乎這艘飛船在外圍的幾個星球都有洗貨渠道,但一定也只會是那幾個星球。”

“把目标星球圈出來,今晚八點之前,我要最全面的信息出現在我的郵箱裏。權限方面的事情,如果不夠去找情報處的王藝。另外,把你們之前抓的走私商人選出來一個,要聽話的、識趣的,最好是有在乎的親人的。同樣,八點之前我要見到人,那些沒收的走私物資,讓那商人去挑選一些一起帶過來。”

這位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極有條理的發布着一項又一項命令,挺拔的身姿安靜立于殿內,恰如清晨薄霧般冷清。

“是!”

軍官退下後,周瑾打開手腕上的通訊設備,輸入了一個號碼接通:“劉校,我要的那艘完美僞裝成民用商船的軍艦好了嗎。”

“好了,應您吩咐,是最快的h1型。”那頭傳來一個有些粗犷的聲音。

“今晚待命,讓士兵們僞裝成商人。”

“是!”劉校大聲應道,又很快問道:“元帥,我能問一句這麽大的動作是要做什麽任務嗎?”作為周瑾在軍方的左右手,劉校最出名的不是他那破鑼一樣的大嗓門,而是與他粗犷外表十分不符的細膩心思,此時,他又一次敏銳的察覺到了某種可能,而作為周瑾真正的親信,他有直接詢問周瑾的膽氣。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去聯邦,我指揮。”這時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撲到了周瑾腳邊抱住了她的腿,被女孩甩在門外的一群宮人戰戰兢兢地跪在書房外,書房重地,借給這些宮人一萬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入內。

春風吹散了薄霧,冰冷的氣息散去一些。周瑾長臂一撈,一只手就很輕松的把小女孩兒抱在懷裏,娴熟的舉到和自己等高的高度,方便女兒在她臉上親一口,留下滿臉口水。

“元帥,您不能離開帝國,國不可一日無主!”雖然已經猜到了,但劉校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帝國有主,是你們的皇帝,不是我。”

“不,就是您,我們效忠的都是您!元帥,屬下有句話藏在心裏很久了,既然夫人離開了,您為什麽不自立為帝?您才是天生的帝王,是天賜的戰神。”其實劉校想說,即使皇女殿下在,他們這些将士也只想看到周瑾元帥為帝,兩年前無數人反對下元帥要立林池皇女為帝,态度前所未有的堅決,他們認了,可人都跑了,元帥還不肯上位,反而扶了個小娃娃為帝,雖然這娃娃是元帥的親生女兒,但仍舊有無數人為止扼腕。

在無數将士的心裏,周瑾就是王。

周瑾眉頭一挑,冷冽氣質顯露無疑:“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飛船的事情移交給劉藥,你去領一百鞭子。以後再有人傳播這種言論,翻倍罰。”

“......是!”

嗅着女兒身上的奶香,周瑾的思緒卻飄到了那個嬌豔如玫瑰的女孩的身上:“從外姓人手上拿回政權可比從自家人手上拿回要難很多,阿池,你說是不是?”

她此刻奪位容易,但帝國一旦真正換了名姓,舊皇族想要重新掌權就幾乎不可能了,那不就意味着,阿池永遠失去了她的王位了嗎?

漆黑明亮如星子的眼睛敏銳的看到女兒身上不知道在哪裏沾染的灰塵,她皺了皺眉,抱起女兒去了浴室:“等你娘親回來了,你要乖乖把位置讓出來。”

在周瑾元帥心裏,曜日帝國的皇位,從來只屬于一個人,那個人叫林池,不是她周瑾,也不是她們的女兒。

屬于林池的東西,無論是誰都不能碰。

在這方面,她有些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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