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母子重逢
我跟蘇南風結婚了，可我們卻并沒有同房。他好像并不願意碰我。
為什麽？我想了想，可能還是我的問題吧。
視力徹底恢複之後。我想到了許多要做的事。
在家休息一個月之後。我想到了媽媽。離開的這三年我從來沒有給她上過香。現在我想回去看看。
蘇南風答應了我這個要求。他處理好了手中的工作，跟我回到了原來的城市。
有三年沒有回來這裏，這座城市并沒有讓我覺得陌生。踏進這片土地時。熟悉的親切感撲面而來。
驅車直接到了媽媽的墓地，還沒有走近。我聽見了一個小小的稚嫩的聲音。
“爸爸。外婆躺在這裏面都不會無聊嗎？她怎麽都不出來陪嘉嘉玩？她知道嘉嘉長什麽樣子嗎？”
嘉嘉！我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不禁停住了腳步。
我的嘉嘉居然在這裏！我無法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真想立刻沖上前去看看他現在是什麽樣子，跟小時候還像不像。
不過，很快。顧蕭墨的聲音打斷了我所有的幻想。“嘉嘉，外婆已經死了，所以不能出來陪你玩。不過爸爸覺得外婆應該知道你張什麽樣子的。”
“那媽媽也知道嘉嘉長什麽樣子了？爸爸。死是什麽？為什麽媽媽跟外婆都要死？那嘉嘉想要見到他們是不是也要死啊？”
我聽得鼻頭一酸，淚水瞬間沖了出來。
“瑤瑤……”蘇南風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嘆了口氣，“我們……我們還是走吧。”
我是想走。可是我的嘉嘉在這裏！
他就在離我不到十米的距離。為了孩子好，我不該見他。我應該讓他認為他的媽媽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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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挪不動步子。我不想就這樣跟嘉嘉分開，他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啊！
“咦——”正當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一個白白胖胖的小朋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圓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眼裏滿是期待，“阿姨，你是誰？你跟我媽媽長得好像啊。你是我媽媽嗎？”
說完，他又撅了噘嘴，眼睛黯淡了下去，自言自語的說：“不對，媽媽已經死了。爸爸說，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的意思了。我不可能看到媽媽的。”
他垂頭喪氣地轉身要走，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他抱在了懷裏，激動的說：“嘉嘉，我是你的媽媽，我是媽媽。”
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軟軟的，我的整顆心都被融化了。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他小心翼翼的問我。
“是，我是媽媽。”我擦去臉上的眼淚，想讓他好好看看我，“你看，真的是媽媽。”
嘉嘉看了看我，眼睛一亮，“媽媽。”随後他鼓起了腮幫子，一張臉皺成了一團，他張大了嘴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邊哭一邊伸手打我，“你才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已經死了！所以她才不能來看我！你騙我！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才不會來看我……”
“嘉嘉，對不起。”我越聽約覺得心酸，不知道他這麽小，到底是怎樣接受的媽媽已經死了的這個想法。
嘉嘉正哭地起勁，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從我懷裏抱走了嘉嘉，“小少爺。”
嘉嘉看到他，一下子收住了眼淚。他抱着中年男子的脖子，抽抽搭搭地趴在中年男子的身上。
那中年男子輕輕地拍着嘉嘉的背，看着我說：“主人說不知道今天兩位會來。小少爺打擾了兩位他覺得很抱歉。他現在就會下山，兩位可以待會兒再過來。”
他朝我點了點頭，抱着嘉嘉打算離開。
嘉嘉趴在中年男子的懷裏，雖然不怎麽哭了，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中年男子抱着他要走，他掙紮着朝我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撕心裂肺的喊：“媽媽！媽媽！”
不能讓他帶走嘉嘉！我沖了過去，從他手裏搶走了嘉嘉。
剛把嘉嘉抱在懷裏，顧蕭墨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邊，“顧嘉嘉！”
嘉嘉吓地噎了一下，哭得更加大聲。
“顧嘉嘉，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在外面，不許任性。”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蹒跚的身影走了出來。
顧蕭墨拿着盲杖，臉上戴了一副墨鏡。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有些不記得他了。
我記憶裏的顧蕭墨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現在的他看上去卻蒼老了不少，早就沒有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這三年，他經歷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向後退了一步。
“爸爸。”哭了一會兒的嘉嘉嗓子已經有點啞，他看了我一眼，朝着顧蕭墨說：“這是媽媽呢，是我的媽媽。”
“顧嘉嘉。”顧蕭墨板起了臉，“你忘了爸爸對你說的話了？天很晚了，我們該回家了。現在跟阿姨說聲對不起。”
嘉嘉撇了撇嘴，搖頭，生氣的說：“她是媽媽！我不走！我要媽媽跟我回家！”
“顧嘉嘉！”顧蕭墨看上去也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你是不是不聽爸爸的話！你要是不跟爸爸回家，我爸爸只好不要你了。”
顧蕭墨說完，竟然真的提步就走。他走的太急，手中的盲杖沒拿穩，差點摔了一跤。
嘉嘉沒想到顧蕭墨是真的要走，他看看我又看看顧蕭墨，慌張地哭了起來，“媽媽……爸爸……嘉嘉，嘉嘉要……”
他開始在我的懷裏劇烈地掙紮。我抱不住他，只好将他放下。一把他放到地上，嘉嘉立刻跑向了顧蕭墨，抱住了顧蕭墨的腿，“嘉嘉要爸爸！”
顧蕭墨身旁的中年男子把嘉嘉抱了起來。
他們走的時候，嘉嘉已經不哭了。他揉着眼睛，努力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記在心裏。
我的嘉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