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誇獎
【51】
肖絨就是沒事也要讨點好處的人。
荊天月在伸手捏她下巴,肖絨順從地低頭,窗戶沒關,冬天的冷風直吹。
但擁抱着的人并不這麽覺得,喘息之間肖絨順手去關窗戶,太老式的房子,插銷半天都插不上。
荊天月整個人癱在肖絨身上,肖絨有點着急,荊天月發出低低地笑。
肖絨:“誰訂的房。”
荊天月:“周洲吧。”
“設施也太……”肖絨頓了頓,“你住不慣的。”
其實也還可以,雖然跟頂級的酒店沒法比,不過也算是挺有口碑,還有什麽留聲機之類的,就是二樓的窗戶,拉開窗簾後不太小資。
荊天月:“我有這麽嬌氣麽?”
她口紅被肖絨親沒了,唇角卻沾染了那種豔色蔓延到眉間,像是藤蔓,要纏住對方。
肖絨終于關上了窗戶,陰沉的天氣,她記得荊天月說很怕冷,室內的空調都調得特別幹。
等打開加濕器,肖絨才轉身回答:“是啊,我記得之前電影那劇務就和我說,你喝水對溫度的要求都特別高。”
肖絨早上起來洗過澡,頭發有點蓬蓬的,她頭發短了不少,悶青漸變,散開在肩上。
荊天月對她五顏六色的造型還停留在視頻裏,青澀的小姑娘,登臺的時候眼睛裏都映着舞臺的光,別人歡呼聲裏她看着紛紛揚揚的星海笑。
以前怎麽沒關注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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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天月想着,肖絨卻靠了過來,她嘴唇在剛才的親吻後變得輕微紅腫,沾上了荊天月的口紅,使得她的唇色更豔,偏偏氣質冷冷,拉上窗簾的室內昏暗中顯得有些妖媚。
“有嗎?”
荊天月伸手抱住她,肖絨倒在她的腿上,玩着荊天月垂下的頭發,“有啊,說你跟江格心片場吵架那會。”
好久之前的事兒了,荊天月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低頭捧起對方的臉,“是不是早就想搞我了?”
肖絨不太會說太出格的話,上床最大限度的就是求你操.我。
荊天月比她放得開,浪.叫起來叫得肖絨都不好意思,捂住她的嘴,但是捂得住對方的捂不住對方的手,最後落得渾身皮膚都滾燙,起床都不肯起。
“哪敢啊,我就聽說的。”
肖絨眯着眼,想着那會。
“你們為什麽吵架,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荊天月在外面風評不少,耍大牌打記者這些四面八方傳來,對沒見過她本人或者是沒跟她本人相處過的人來說很容易形成刻板印象。
肖絨發現她一點也不跋扈,有時候就是好玩,要麽就是對方是在太過分了,颠倒黑白的她又懶得辯解,鍋一口口的。
“誰能欺負得了我。”
荊天月笑着說,肖絨的臉都被她搓來搓去,嘴唇都嘟起來了,她覺得好玩,親了一口。
“……”
“肯定是她說什麽了,”肖絨雖然沒見過江格心,但一想到對方跟楚妍的關系,也有點數了。
“讓你不高興了才。”
肖絨抓住荊天月的手,不讓她再捏自己的臉,“下次再有人這樣,我就……”
“你就怎麽樣?再一拳打過去?”
荊天月笑出了聲,肖絨坐了起來,“我那會是情不自禁。”
她還狡辯。
荊天月:“是是是,你一拳真是牛掰,洪則還問我你是不是練過,秦冕後來好長時間沒露面。”
肖絨靠着沙發,哼哼了兩聲,“活該。”
留聲機被肖絨的玩了一會,她這段時間兩耳都是音樂,聽着聽着還入迷了,荊天月也沒打擾她,收拾了會東西,看了眼手機,想着去哪吃飯。
肖絨去化妝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手騰不開,荊天月給接的。
梁伊衣的喂喂喂響在耳邊,她說:“絨崽,我來上海了,你要不要一起搓一頓?應該有空吧?”
荊天月說:“沒空。”
“靠啊怎麽回事啊诶诶诶你誰?”
肖絨看了荊天月一眼,荊天月把手機放她一邊。
肖絨喂了一聲。
梁伊衣:“卧槽不是吧肖絨,你跟你老婆一起啊?”
肖絨沉默了半天,“你不也是?”
梁伊衣:“我和溫扶天造地設走哪都一起當然……唉不是月神不是在國外嗎我前幾天還看她跟前夫複……”
她沒說完就被溫扶拿走了手機。
“絨崽,不好意思啊,她沒睡醒。”
肖絨也聽出了梁伊衣要說什麽,這人私底下就是口無遮攔的。
“沒事,你們現在在哪裏?”
溫扶:“在酒店,我們來看一個演出,晚上沒
事,所以想問你要不要和我們吃飯,不過你要是要約會,我就不打擾了。”
肖絨正想說好的,卻被荊天月按住手。
“沒關系,去哪裏?”
溫扶:“有一家傣家菜,不知道荊老師……”
荊天月:“我沒問題。”
等挂了電話肖絨才看向荊天月,她的眼線畫了一半,荊天月坐在一邊,幹脆替她畫了。
“我不能去嗎?”
荊天月問。
肖絨:“沒想到你會願意去。”
荊天月手擡着肖絨的下巴,她給人畫眼線眼神專注,就是靠得太近了。
明明有過更親密的行為,這樣的靠近,卻好像暧昧翻倍,有的像以前若即若離的場合。
“這有什麽的,你的朋友,我也想見見。”
“而且高靜你早就見過了,我不見見你的隊友,也不公平吧。”
這什麽有來有回,高靜私底下也沒見過肖絨啊。
肖絨也沒反駁,她看着荊天月,外頭的風好大,吹樹葉的聲音,室內留聲機的曲調緩緩,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是很難得的獨處時光。
荊天月的口紅是肖絨給塗的,她坐在凳子上,肖絨俯身。
她自己日常的色號也很正,肖絨很喜歡荊天月的嘴唇,勾唇的時候都要把人勾走。
這種調情簡直超綱,荊天月雖然人很open,但也沒人跟她搞過這出。前夫其實沒什麽情趣,兩個人在一起也算是聚少離多,那時候總覺得愛能填滿任何空洞,結果全他媽是自以為是。
回想起來,也不太像戀愛。
這種細細密密的折磨,一下就被勾起來,她一伸手,肖絨的腰被一掐,人就前傾,撲到了荊天月的身上,荊天月咬了肖絨的脖子一口,悶聲說:“你真的沒談過戀愛?”
肖絨被她抱着,幾乎是跪在對方身上,她笑得狡黠,壓根沒人前半點面癱,“沒有,我找了好多參考。”
剛塗的口紅又都塗到肖絨脖子上了,肖絨仰着頭,任由荊天月親,她有種又純又欲的氣質,剛開始覺得淡淡的,可一旦深入就出不來。
荊天月喘息之間想——
這回是撈到寶了。
舍不得,就想揣着,寵着,好好愛着。
可是一方面她又對自己又很了解,一旦這點克制的枷鎖被打開,她會對肖
絨進行剝削。
靈魂到身體的囚禁。
秦冕只是享受了那麽百分之幾的待遇就覺得苦不堪言,在媒體前直言她控制欲太強。
那如果以後……
肖絨會變成那樣嗎,說荊天月真的控制欲很強,她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嗎?
就算預設過,荊天月還是不敢去想。
她的人生其實沒什麽遺憾,父母關系和睦,家境屬于上層,事業順風順水。
偏偏什麽都有的人會追求完美,越是追求,老天就只會反其道而行之,讓她有缺憾。
她缺的就是愛,親情她一直擁有,卻渴望平淡人生裏完全相反的,戲劇裏的愛,柴米油鹽的衍化,盛大溫床裏的至死不渝。
但因為太戲劇,所以和現實裏別人追求的相伴到老比顯得格外幼稚。
以至于她都不說了。
可是她遇到了肖絨,像是沙漠旅人找到綠洲,還不敢去确認是不是海市蜃樓。
……
梁伊衣壓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要跟荊天月一起吃飯,導致她挂了電話開始整個人都有些狂躁。
畢竟之前見面荊天月就不待見她。
等肖絨見到對方,發現今天的隊長精神格外恍惚,她問了問溫扶:“隊長怎麽了?”
這家雲南菜館是分店,在北京的時候肖絨跟趙茗硯偷摸吃過一起,說是偷摸,是因為她倆逃訓了。
梁伊衣把她倆臭罵一頓,最後差點沒跟趙茗硯打起來。
肖絨反正最小,她沉默就一張無辜臉,散發出我不是自願的氣息。
但是偷着吃總是好吃,以至于後來想起來,都特別有滋味。
“她說她怕跟荊老師吃飯。”
溫扶把披肩的頭發紮起來,她長得就很舒服,特別端莊,從外表看壓根不像個rapper。
可是真的登臺,就完全不這樣。
肖絨哦了一聲,荊天月坐在她邊上看菜單,手機裏的。
肖絨看了一眼,“你有特別想吃的嗎?”
荊天月:“你們點着吧,我抄抄你們作業。”
那邊的梁伊衣掀了掀眼皮,“早知道問問老趙來不來了。”
肖絨:“她不是國外呢麽?”
梁伊衣:“回來了,最近交了一個男朋友,這兒人,我問她她說忙着約會沒空。”
肖絨:“……”
溫扶:“你別理她,硯硯沒
這麽說,她有個會走不開,你知道的,她最近在搞自己的事兒。”
幾個都是小自己快一輪的小妹妹坐在一起,荊天月感覺挺微妙。
以前十幾歲的時候覺得二十幾好大一人,結果二十幾覺得自己還是孩子,到現在三十多,也覺得沒多大。
肖絨因為性格四平八穩不太活潑,而且還挺照顧荊天月,荊天月平時也沒這麽大感覺,結果這會三個陡然坐在一起,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荊天月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公司現在單推你,應該很累吧?”
溫扶替大家沖了杯子,再倒了杯花茶。
肖絨說還好,“其實裴嫣才是,現在好多資源都在她那邊。”
溫扶比肖絨更早認識裴嫣,啊了一聲,“她挺努力的,實力也很強,就是運氣不太好。”
肖絨:“以前她和我聊過,說不願意整容,後來不就走了。”
梁伊衣喝了口茶,“是啊,我們公司叫星海看臉公司,清一色臉部整容,沒整的屈指可數。”
荊天月覺得挺有意思,“怎麽,那你們都……”
梁伊衣:“欸荊老師您這話就沒意思了哈,你女朋友整沒整你看不出來啊。”
說到這茬她還是覺得好笑,“肖絨這貨當年可是憑着外貌ss+級別進來的,以至于其他能力都被忽略了直接插隊出道。”
溫扶:“你真是放不下。”
她笑着說,其實這事早些年還是疙瘩後來化解了就變成了梗,有事沒事要唠一下。
肖絨特別無辜:“怎麽又提。”
梁伊衣:“誇你美呢。”
肖絨:“……謝謝。”
荊天月倒是聽過,但是網上聽的跟聽當年親身經歷的總不一樣,她問了一句:“她來的時候身上真的兩千塊?”
梁伊衣:“是啊,還有說比兩千塊更貴的玩意。”
荊天月:“什麽?”
肖絨:“唉你別問了。”
梁伊衣:“跳跳糖啊,好家夥,一書包都是,我們三個以為好說也得一人十來包吧結果一人一包,摳的她。”
肖絨捂住臉,嘆了口氣。
荊天月:“跳跳糖啊,我都不知道你那麽喜歡跳跳糖。”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沉默了片刻,然後小聲地說:“該不會是因為我吧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油膩警告!
今天麽小劇場了俺歇會~~~
喝了一點點的百香奶青,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