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戒指

【103】

肖絨自己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但是在安靜的場合裏,是個人都聽到了。

容淮捂着臉,心想肖絨怎麽是這樣的個性。

而鄒天颢假裝嚴肅,但是實在很難忍,跟妻子對視一眼還是笑了。

荊天月看了肖絨一眼,肖絨才反應過來。

其實容謹答不答應都影響不了荊天月的決定,畢竟容謹是個遲到的母親,在肖絨人生一次次需要被做重大決定參考的時候她都不在場。

容謹當然聽得到這就是一個通知,她對荊天月的了解僅僅來自于媒體。

這些年她等于被圈進在家裏,信息來源都是來自商業的,對這小輩沒半點了解。

可是聽了肖絨叨叨了一下午荊天月多好,她還是覺得看着也沒多好啊。

說好聽點是盛氣淩人,說難聽點是咄咄逼人,臉還可以,就比肖絨差了點。

但容謹沒想到肖絨這麽迫不及待。

以至于她忍不住看了眼肖絨,肖絨低着頭,耳朵都紅透了。

“我能不同意麽?”

容謹笑着說。

她跟肖絨坐在一起,一邊是肖絨一邊是容淮,鄒家的也是第一次見。

畢竟這個故事委實荒唐,荊天月的父母也不是沒聽說過當年容老爺子的破事,鬧得雞飛狗跳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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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女兒也搞了這麽一出出來。

鄒天颢上次見過容淮,回去之後還跟老婆說雙胞胎的事兒。

只不過上次容淮沒跟肖絨坐一起過,這會兒親媽倆孩子坐一塊視覺效果強烈,一看就是親生的。

荊天月搖頭,“肖絨不同意我就當沒說過。”

肖絨:“我同意!”

她猛地擡起頭,容淮終究沒忍住,說了句:“你怎麽這麽急。”

荊天月笑着說:“是我急。”

這個戰線的确拉得有些長,她想給肖絨的,根本不止公開。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倆情投意合地很,容謹也沒再說被的,只問:“訂婚再結婚?”

荊天月:“肖絨戒指都送我了。”

肖絨:“我還沒拿到你的呢。”

容淮:“所以別答應她。”

他起哄倒是厲害,可惜鄒家好大一家子人,顯得他們仨人丁凋零。

更何況肖絨身在曹營心在漢,魂都飛了。

荊天月

:“本來是想準備個什麽很多攝像機都在的場合,把戒指給你戴上。”

她拿出一個絲絨的盒子,“但是呢,我和你基本都在攝像機前,反而顯得沒攝像機的時候格外難得。”

“況且現在的場合,我的親人在,你的親人在,從此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荊天月拍戲的時候臺詞很準,咬字沒有半點口音,私底下倒是有股京腔,“所以,你也要是我家的了。”

容謹在一邊笑看着,容淮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親媽。

他也有個把月沒見容謹了,最近容家的變動太多,他聽到了很多傳聞,小姨被送進了醫院,小姨夫也身負巨款,被趕出了容家。

自己親媽現在是最大的贏家,忙得腳不沾地。

但跟容淮的關系還是老樣子,無論容謹從前被監視還是現在除去了枷鎖,她在對待孩子上早就養成了習慣。

噓寒問暖都帶着神經質,很容易讓孩子想跑。

她索性也不問了。

肖絨這個妹妹對容淮來說很意外,他們是親人這個認知讓容淮到現在都沒真實感。

畢竟肖絨跟容家的關系只餘下了血緣,全然陌生的妹妹即便現在逐漸熟悉,但好像也沒那麽親密了。

不止我這麽想吧。

容淮看到容謹的神情,巨大的悲傷籠罩着她,像是在這一刻緬懷着很多年前的人。

那枚戒指荊天月精挑細選,洪則說她挑三揀四,花那麽多錢,搞出了個這麽普通的玩意。

确實長得很普通,戒指都長得差不多,區別在鑽到底值多少錢。

肖絨壓根不關注這些,她是一個很缺安全感的小孩,卻很懂得自我安慰,只要荊天月給出一個訊息,她都能自己跟上來。

而無論是不是戒指,她早就被套牢了。

現在多了戒指,只會讓她更安心。

肖絨吸了吸鼻子,“我早就是你的。”

她很滿意這樣的場景,上次她給荊天月戴戒指,在四下無人的,她長大的地方,而荊天月回給她的,是這麽一個算得上其樂融融的場景。

這個人和從前一樣,輕而易舉地把人從困苦帶出來,四下溫暖,她根本抵擋不了。

荊天月看着戒指套上了肖絨的手指,笑了笑,“這下安心了吧?”

兩個相

貌都超出正常水平的人一起的效果只會乘好幾倍,賞心悅目的無限次方,誰看了都想稱贊一句絕配。

容淮一邊替肖絨高興,一邊又覺得羨慕。

他們在不在容家長大都一樣,都很害怕一個人,偏偏哥哥從小被放到國外自生自滅不知道容謹想讓他遠離監視,另一個茕茕長大跌跌撞撞地往前跑這樣還有風聲陪伴,也不會寂寞。

長輩的疼愛在他們這裏缺失了一大塊,導致風吹呼呼,猶如茅屋漏雨,總是貪戀年長戀人的給予。

肖絨嗯了一聲。

而那邊荊天月的父母亮出了給肖絨準備的禮物,容謹嘆了口氣:“那不是我什麽準備都沒有?”

真的太突然了。

可是轉頭看肖絨還在傻乎乎地樂。

聽到這句話肖絨還說:“沒關系的。”

一邊瞄着微信對話框的容淮都無語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臨走前容謹還跟荊天月的父母站着聊了一會。

容淮跟荊天月的車走了,荊天月跟肖絨坐在後排,容淮坐在副駕駛座,肖絨問了句:“你看了一晚上手機,則哥沒聯系你嗎?”

容淮:“……”

荊天月:“加班呢,忙着。”

肖絨問荊天月:“我也要回去,都沒跟隊長她們說過。”

荊天月:“她們還在練,我說你家有事。”

容淮插了句嘴:“我能看看肖絨練習嗎?”

肖絨:“你想去看則哥就直說。”

荊天月笑出了聲,突然想到容謹那副樣子,也不知道她知道容淮看上洪則是什麽反應。

于是問了句:“你打算怎麽跟你媽說你跟洪則的事兒?”

容淮都快爆炸了,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沒……沒沒想好。”

肖絨突然覺得荊天月挺八卦的,一路上都在問容淮跟洪則的事兒,百無禁忌,要是被洪則知道估計要打架了。

一方面她又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很輕松,真的很像一家人。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容淮已經無地自容,他頭一次領教到荊天月的咄咄逼人,以前對荊天月的印象也就是則哥帶的藝人,從小長大的那個美女姐姐。

還稍微,吃了點小醋的程度。

也沒想到這姐這麽能唠,再聊下去什麽都被扒幹淨了。

以至于上電梯的時

候容淮恨不得挨着肖絨,那麽大高個硬生生地夾出了點慫蛋味。電梯門開的時候正好洪則拎着助理給的咖啡經過,看到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的容淮,詫異地問了句:“怎麽,你們仨家庭聚會還帶玩京劇臉譜的?”

荊天月抱着肖絨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洪則,把人看的毛骨悚然,最後意味深長地說:“洪則,我沒想到你這麽純情。”

洪則:“?”

她笑着被肖絨拉走了,高跟鞋踢踢踏踏,這一層還有加班的高層,看到boss這麽走路沒樣的都戰戰兢兢地打招呼。

洪則:“有病吧?”

容淮還低着頭,快一米八的個子杵成了一根硬邦邦的含羞草,被洪則一搭手就東倒西歪。

“她怎麽你了,女妖精□□氣?不至于吧,一個肖絨都能把她榨幹。”

容淮心想你倆果然是一路貨色。

“她問我我和你的事。”

容淮長得一點也不比藝人差,就是少了點精神氣,十天有八天是蔫蔫的那種。

此刻站在走廊上,不少人路過都要看兩眼,還有人問:“則哥,帶新藝人了?”

洪則擺了擺手,“不是。”

荊天月和肖絨都快走沒影了,肖絨才想起來容淮不是要去看她練習,又掉頭要往回走叫容淮。

被荊天月拉了回來,“你是不是傻?”

肖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荊天月:“……”

肖絨轉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抱一起的人影,哎呀一聲,搖着頭往前走。

荊天月故作哀怨地嘆了口氣:“某些人滿心滿眼都是工作,想着發新歌出新傳上新舞臺吸引新的妹妹,可憐奴家人老珠黃……”

天生的演員随手拈來,可惜喜劇效果甚佳,還沒把最後半句獨守空房給說出來,就被人捧住臉親了一口。

啧啧響的那種。

肖絨捧着她的臉,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跟皮膚相帖瞬間有些冷。

她看着荊天月的眼睛,看得認真。

荊老板的辦公室大得可怕,撲面而來的奢華味,當然也可以為所欲為。

但是肖絨今天心情超标得很,還惦記着鴿了隊友的排舞,只能多親幾口再走。

她這種深情款款的親對荊天月來說就是隔靴搔癢,最後被人按在沙發上親得舌頭都

發疼。

分開的時候銀絲牽牽,被荊天月用拇指抹去,最後壞心眼地在肖絨脖子吸出了個吻痕,大發慈悲地說:“走吧。”

肖絨還在喘氣,她盯着吊燈,只覺得心跳如擂,最後一言不發地坐起緩了兩分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背對着荊天月說:“謝謝。”

荊天月挑了挑眉,“謝什麽?”

肖絨摸了摸戒指,“我好高興。”

荊天月揉了揉她的腦袋,“行了行了尾巴都搖斷了還撒歡呢快走吧。”

電梯有些慢,肖絨等電梯的時候還回味了一下,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容淮跑過來。

“絨啊等等我。”

肖絨:“你不是陪則哥加班嗎?”

容淮:“他覺得我煩。”

肖絨:…………

是洪則的風格。

“那你去看我練習?”

容淮點頭,他們一路聊了兩句,聊容家,說起容筝,容淮還是有點難過:“我哪天去看看小姨。”

“不怕你媽媽生氣?”

容淮:“不是'你媽媽'是我們的媽媽,雖然她不稱職。”

肖絨:“我還沒準備好。”

容淮:“對不起,我不該勉強你的。”

“那容謎呢?”

容淮搖頭,“不知道,小謎一向跟我沒話說的,她可能也很難過。”

肖絨:“等你們搬家完我再去看她。”

容淮點點頭。

梁伊衣她們一直在聯系室,最近的強度高得人都要癱軟,肖絨這貨中途跑路不說,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帥哥。

趙茗硯眼睛都發直了,被溫扶叮囑:“口水,擦擦。”

等她真的去擦,發現被騙了。

梁伊衣坐在一邊喝水,她的目光落在肖絨脖子的痕跡上,吹了聲口哨:“你不會出去打炮了吧?”

肖絨:“…………”

作者有話要說:姐: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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