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對于之前發生的小插曲,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阮可倒是記起來了祁睿誠這自己身上停留的那麽一瞬間,可是對于阮可而言,離婚在即, 自己的身份被說穿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想起祁睿誠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阮可就有點遺憾自己沒有把他狼狽的模樣給拍下來。
要是那圈子裏的人見到了祁大少這麽一副被□□過的模樣,那得多好玩啊。
想到這裏, 阮可就忍不住遺憾地嘆了口氣。
聽到自己親媽嘆氣的聲音, 慕小寶也忍不住撐起自己胖嘟嘟的小臉蛋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劇情,怎麽會還沒開始,就直接崩到媽不認了呢?
這世界對自己這樣的小可愛, 未免太過于殘酷!
帶着幾分同情的目光,慕小寶凝視着遲琛。
帶着對這個崽子失去了親生阿爸的同情, 慕小寶伸出手來, 牢牢地握緊了遲琛的雙手, 滿眼都是真摯:“不介意的話, 以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阿爸!”
雖然你失去了一個阿爸,但是你得到了一個青梅竹馬的爸爸啊!
話音剛落,遲琛還沒有給出反應, 慕小寶的親媽就毫不留情地錘了自己這不靠譜的親生女兒的腦袋瓜闊子。
慕小寶抱着自己寶貴的腦袋瓜子不滿的看着阮可。
——你以為你親愛的女兒是替誰還債!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 劇情又怎麽會這麽崩壞!
慕小寶覺得很累。
她小小年紀, 承擔了自己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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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自己和慕希安的賭約, 慕小寶在餐桌上彙報了一下自己準備參加音樂大賽的打算。
對于這個打算, 遲西自然是盲目樂觀,并充滿了支持意味地往慕小寶的碗裏夾了一個她最喜歡吃的雞腿。
阮可想了想慕小寶在家裏彈琴的水準, 無情地把雞腿從慕小寶的碗裏夾走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慕小寶:“???”‘
你給我把雞腿放下!
阮可對于這個所謂的音樂大賽沒有多少的了解,但是遲西卻對慕小寶參賽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要知道,這可是市一級的幼兒組大賽。
雖然比不上國家層面的有排面, 可是比起那些小打小鬧的比賽,這個比賽可算是正規多了。
不但有那些有名的老師到場做裁判,也會有專門的電視臺對這個比賽進行轉播。
可以說,除了範圍不夠廣,比起那些全國範圍的比賽,也并不差什麽了。
遲西看着慕小寶,一臉信任:“小寶這麽優秀,一定可以拿到第一的!”
慕小寶:“???”
第一?不是,這名次她想都沒想過啊!
慕小寶茫然地看向了遲琛,對于自己突然被寄予厚望奪得第一這件事有些猝不及防。
迎着慕小寶的目光,遲琛習以為常地沖着慕小寶笑了笑——習慣就好。
慕小寶看着遲西,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我覺得……前十就不錯了?”
遲西臉上的笑意頓了頓,帶着幾分真切的疑惑看向了慕小寶:“前十……不錯麽?”
慕小寶:“……”
好的,明白了,是我自取其辱了。
阮可默默地扒拉着碗裏的飯菜,對于這個危險的話題是半句都不參與。
什麽第一,什麽前十?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什麽料?
能進這個比賽露個面,那都是那渣男家的祖墳炸了的大陰德了。
想起遲西剛才說的話,阮可有那麽一丢丢的絕望。
她緩緩擡起頭來,冒着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機,和遲西确認道:“電視臺轉播?”
遲西點了點頭:“沒錯。”
阮可:“?”
阮可從來沒想過,自己不過是想要一個清淨的周末。
結果卻要面對着可能丢臉丢到整個市民面前的結果。
她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遲西,努力掙紮:“這個東西……沒人看的吧?”
這樣的話,小寶的演奏,至少能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尊嚴。
遲西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正正規規的比賽,很多人看着呢!”
阮可看向了慕小寶,眼底都是悔不當初。
自己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同意了慕小寶去學什麽幺蛾子鋼琴呢?
帶着幾分希冀,阮可看向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還沒有等她說話,慕小寶就已經向着阮可發出了對鋼琴愛的宣言:“我最喜歡彈鋼琴了,彈鋼琴最好玩了,我這輩子絕不會放棄鋼琴!我要去參加比賽,拿到前十名!”
阮可:“……”
想起慕小寶那天慘不忍睹的鋼琴聲,阮可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絕望。
她開始考慮,如果現在就隐姓埋名,背井離鄉,會不會讓自己的尊嚴,保留地更完整一點。
對于自己親媽的不信任,慕小寶非常的不滿。
即使她自己對自己的名次也沒有多少的信心,也不妨礙慕小寶對于自己親媽的所作所為發出強烈的譴責!
看着自己的親媽,慕小寶帶着正義的光:“為了讓你和渣男帥比老爸離婚,我可是和慕希安打了賭的!”
阮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渣男就渣男,強調帥比幹什麽,也不怕我突然舍不得?”
慕小寶:“???”
重點是這個麽?
看着自己的親媽,慕小寶忍不住吐槽:“別忘了他可能用不上了。”
阮可想到了自己女兒那無情一腳,被美色迷惑的腦袋瓜子冷靜了一瞬,帶上了幾分惋惜和幸災樂禍,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臉上完美而融洽。
意識到自己女兒說了什麽,阮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慕希安?
那邊的孩子?
阮可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懷疑這個崽子是繼承了渣男的腦袋瓜子。
和那頭的崽子比打架不香麽?為什麽要比鋼琴?
這個崽子,對自己的音樂天賦,沒有一絲一毫地逼數。
看着自己的親生崽子,阮可做出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犧牲。
她拍了拍小崽子的腦袋瓜,對着慕小寶保證道:“輸了,你也依舊可以叫我一聲媽。”
慕小寶:“……”
那可真是謝謝您的大度了呢。
母慈女愛一番之後,慕小寶就決定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了。
她得要回家,用自己美妙的琴聲來征服這個親媽才可以。
正準備告辭,卻聽到了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遲西站起身來,就往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是已經在醫院把傷口處理了大半的祁睿誠。
祁睿誠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狼狽,大約是傷口都是淺層皮外傷的緣故,他出院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一點。
至于遲西的資料,早就在他住院的期間,送到了他的床頭。
他果然沒有記錯,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睡了自己,還給自己留了一塊錢的女人。
想起她身邊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祁睿誠的眼神變了一瞬。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孩子的年紀,和那一晚的時間,差不多剛好能對上。
孩子的事情,他已經讓下屬去查了。
對于現在的祁睿誠來說,最重要的,是打入遲西的生活圈子。
他不信這個女人,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帶着幾分憔悴和虛弱,敲開了遲西的門,不出意外的,祁睿誠看到了遲西給自己開門的模樣。
和圈子裏的那些女人不一樣,面前的這個女人帶着初見時就擁有的清澈氣息,被她凝視着的時候,帶着幾分清爽和自在。
她的眼神裏沒有多餘的訊息,有的只是平常到了極點的自然和疑惑。
祁睿誠看着遲西,夠了勾唇。
他對于自己的長相是足夠自信的,更別提他今天出現時特意的示弱姿勢,只要他再假裝一下無家可歸,那麽用自己這張臉蛋騙地遲西的收留和同情,豈不是手到擒來?
遲西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猶豫:“你是……?”
祁睿誠:“???”
他有些懷疑人生地看着面前的遲西,第二次對自己的魅力産生了巨大的懷疑。
第一次是六七年前,那個收到一元錢女票資的早晨。
遲西是真的沒認出來面前的人是誰。
撿起祁睿誠的時候,他還滿臉是血呢,再加上遲西本來就有那麽點認人障礙,這麽可能把面前的人和之前那個滿臉是血的聯系在一起?
遲西看着祁睿誠這騷裏騷氣的模樣,有些猶豫:“我……沒有叫那個服務啊?”
偷偷跑出來的慕小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看着遲西的表情就是複雜,十分複雜。
她覺得,遲西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自己的親媽帶歪了不少。
不過……
慕小寶看着祁睿誠這騷包又惹人憐愛的模樣,覺得遲西的判斷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沒錯。
他就差在臉上寫出——我在勾引你——這五個大字了。
祁睿誠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而在慕小寶探出她可可愛愛的腦袋時,飛快地恢複了正常。
他偷看了一眼慕小寶。
這皮膚白嫩,像自己。
這眼珠子烏黑發亮,也像自己。
這唇角上揚的角度,也和自己有那麽幾分相似。
呵,女人。
這一定就是自己的孩子吧。
低垂了腦袋,祁睿誠掩飾了嘴角揚起的笑意。
他緩緩湊近了遲西,眼神充滿了侵略的氣息:“你救了我,我是來報恩的。”
遲西看着面前的男人,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小心動。
畢竟阮可說過,尋歡作樂要趁早,人老珠黃那就是想找樂子,精力都跟不上了。
遲西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偷偷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了慕小寶的存在時,壓低了聲音:“玩劇情的話,加錢麽?”
祁睿誠:“???”
怎麽?你看着我這麽帥的,像收費的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