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絕對的力量上,防禦根本沒有用,伴随着擂臺下愈發激烈的喝彩聲,女人一拳拳如流星般砸在那已經血肉模糊的人身上。
不知她砸了多久,只知道那個胖女人已經被血糊了整個人,腳還在微微抽搐,暴戾女抓住她抽搐的腳,緩緩拖到擂臺邊,随着拖拽鮮血漫了一地。
暴戾女看了眼腳下的爛泥,輕而易舉的将人甩到了擂臺下。
“啪”的一聲巨響,鮮血四濺,直接濺到了臨近着擂臺的觀客,一些心理素質強的嫌惡的把血沫,咬牙便想爆粗,可對上那充滿狠戾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當下便咽了回去。
暴戾女突然咧嘴走回了擂臺中央,本來就粗曠的臉因這一笑顯得猙獰,她擡頭看向高樓之上的男子,嘴角裂的更大,竟擡手對他招了招手。
“明月公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到高樓之上。
江明月坐在太師椅上,手肘撐着扶把,微微歪着頭,修長的手指放在臉上,顯得慵懶随意卻也更為迷人,他冷冷的睥睨着女子,那宛若看蝼蟻的眼神。
暴戾女視線極為灼熱,笑得猖狂:“今日那鹿皮圖必然是我囊中之物,若是明月公子想要,我大可雙手奉上,只要明月公子願意嫁與我!”
此話一出,立馬惹來喧嘩,大多數人都譏言相諷。
“這女子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些,當真以為自己能贏。”
“呵,即便贏了又如何,瞧瞧長成那模樣,也虧她有臉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也不想想明月公子怎麽可能會瞧得上她。”
“确實可笑......”
嘲諷的得勁了,有些人愈罵愈大聲,好似忘卻了女子剛才兇殘的模樣,好在擂臺上人也沒理會她們,灼灼的盯着男子,似在等他的回答。
“也是個狠人...”沈搖星搖頭嘆息,覺得像江明月那種人,這要湊一起過日子,哪天他不高興了不得毒死你。
閣樓上
“這熊今炻在江湖中确實有些地位,且實力不凡,只是...”葉颭風笑容不變,說着将目光緩緩轉向身旁的男子,幽幽道:“只是确實太過狂妄了些,容易令人不喜,明月公子你說呢?”
江明月沒有應話,幽黑深邃的眼眸未起一絲波瀾,就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葉颭風看了他好一會,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她也不惱,揮揮手示意比賽繼續。
有了前車之鑒,後續上臺的人不敢有絲毫的輕敵,只是再謹慎都依舊打不過對方,且女人下手愈發狠厲,甚至直接将人的胳膊折了下來,極為的殘忍。
林洛笙是倒數第二個上場,而最後一個則是那黑衣男子,眼見前面那幾個被打得殘的殘死的死,他竟然還不棄權!
看着少年上擂臺,沈搖星眉頭皺得死緊:“這傻子......”
她可不覺得那個兇殘的女人是個什麽憐香惜玉的,這般上去必死無疑。
“這小公子當真有勇氣。”一旁的孟辛夷感嘆,只可惜了那麽個小小少年,本還想逗弄逗弄呢。
當那嬌小的身影上臺時,哄鬧聲前所未有的響亮,伴随着“撕碎他”這類聲音響徹這半天空。
熊今炻饒有興味的打量着那不到她胸口的小少年,抱着手咧着猙獰的笑,似乎打算讓他先出手。
林洛笙抿着唇,手裏緊抓着長鞭,雙眼大而有神,就如那些不懂世俗的稚兒般,不知天高地厚。比賽一開始,他便揮舞着長鞭向女子甩去,本以為她會躲過,卻不想那人站那一動不動,那一鞭子好似還不夠給她撓癢。
熊今炻扭了扭脖子,擡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這個動作充滿了挑釁與毫不以為意,一股羞辱之意湧進心頭,林洛笙咬住粉嫩的唇瓣,抓着鞭子的手愈發的緊,他再次發力朝女子甩去,女子依舊不躲,任由鞭子落在身上,毫發無傷。
林洛笙腳下微動,鞭子猛地換了個方向,狠狠朝女子的眼睛甩去,就在鞭子快抽中時,女子往後歪了下頭,鞭子從她臉上甩過。
兩個人的實力一個天一個地,就像一頭壯熊在戲耍一只貓,任由貓兒張牙舞爪也傷不得對方一分一毫,最後女子似乎玩膩了,松了松脖子緩緩朝少年走去。
林洛笙咽了咽口水,心下已有些害怕,鞭子不停朝女子甩去皆是無用功,此刻他才清楚意識到實力的差距。
黑影近在頭頂,林洛笙呆呆擡頭,只見已經走至面前的女子面無表情的俯瞰着他,手握成拳緩緩擡起,此刻林洛笙看得無比清楚,那衣裳和拳頭上殘留着的血跡,是上兩把那些人的......
“躲開!”
一聲吼叫驚醒了他,林洛笙瞳孔一顫,嬌小的身子猛地朝左側翻滾躲避,他喘息着氣回頭,見女子腿橫掃而來,連忙趴倒在地,再是一個滾身躲過一記重踩。
嬌小也有嬌小的好處,林洛笙明顯比前面的幾人都要靈活,竟躲過了女人的好幾記重拳,臺下還在起哄,賭少年還能躲過幾招。
熊今炻睨着狼狽的少年,眼裏已然有些不耐煩。
“喂!跳下擂臺啊!”沈搖星站在樹上,兩手放在嘴邊對着少年大喊,只是聲音還沒傳到少年的耳中就已經被起哄聲覆蓋淹沒。
“沒用的。”一旁的孟辛夷淡淡道:“即便他願意棄權,你認為那女人會這般簡單的放過他?”
“熊今炻,江湖上出了名的殘暴,一旦與她交手,要麽殘要麽死要麽打贏她,別無它路可選。”
那那個小男孩豈不死定了?
沈搖星手指緊緊扣在樹幹上,心下有絲焦慮感,好歹算認識一場,總不能就這樣看着他死吧?
視線轉向擂臺,此刻林洛笙已經有些精疲力竭,汗液從他蒼白的小臉上滾落,女子揮來的拳頭已經無力可躲,重重砸在了他的左肩上。
肩頭就好像碎了一般,痛的林洛笙當場紅了眼眶,倒在了地上,耳邊的哄叫宛若在天邊傳來,視線逐漸模糊,在昏過去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即将落在他臉上的大腳。
死定了吧......
雖然還有點不甘心......
爹爹......
對不起
昏過去的林洛笙不知道,就在那只腳要踩碎他的腦袋時,一個身影如箭一般狠狠踢在女人的肚子上。
“咚”悶響震耳。
熊今炻被沖擊震的連退好幾步才停下,手撫上隐隐作疼的肚子,黑沉着臉向來人看去。
同樣震驚的還有臺下的觀客,她們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看着臺上莫名多出的一個人,不明所以。
“這......這臺上怎麽多了個人?”
“什、什麽時候上去的?”
“好快...我看見了!剛才她從我們後面沖上去的!”一個人激動的指着後面。
相對觀客的諸多猜測,遠在高樓之上的江明月在看到臺上出現的少女時,放在扶把上的手微微捏緊,他眯起眼眸打量着那身影,在看到少女眼下的小塊麻布時,黑眸中的暗芒漸深。
“喂,你死了沒有!”沈搖星不知那些人的想法,她一只手扯着少年的衣襟,另一只手拍打着他蒼白的臉。
見少年雙眼緊閉,她咬了咬牙将人小心的抱起。不管了,先離開這裏再說。
才剛站起來,沈搖星便感覺到身後逼近的戾氣,她抱着人猛地往後一躍,躲過了女人帶着氣流的鐵拳。飛躍而起的鐵拳砸空,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碎石。
沈搖星瞅着牙疼,這是人的拳頭嗎,這是拆遷機吧!
熊今炻此刻已經紅了眼,她手往後一抓,将背在背上的巨斧握在了手中,大喝一聲,幾個大跑朝少女的方向砍去,沈搖星根本不想跟她多耗,靈活的往旁邊一躍,便想躍出擂臺。
“想跑?”熊今炻猙獰一笑,雙臂肌肉鼓起,旋身用力朝少女方向一劃,肉眼可見的氣流直逼少女眉心。
沈搖星心裏數不清的草泥馬奔騰而過。
“将人丢給我!”一聲熟悉的聲音在人群響起,沈搖星毫不猶豫的将懷裏的人抛過去,往旁邊一撲,險險躲開了攻擊。
眼見女人滿身煞氣沖來,沈搖星擡手:“等等!”
叫停根本沒用,巨斧快如風,劈碎了她身旁的擂臺,沈搖星雙眼一眯,運功擡腿掃去,磅礴內力直逼女人腰腹,壯實的軀體往後飛去,倒地後嘴角溢出血絲。
熊今炻捂着腹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女,似沒想到這般年紀竟有如此內力。
沈搖星站直身子動了動腳,剛剛那一下她感覺好像踢在一塊石頭上,着實硬得慌。
“不必再打,你已經贏了。”她說。
像是受到了羞辱,熊今炻臉色猙獰,周身迸發出強烈的殺氣,以掌擊地,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高舉巨斧,用盡內勁擊向少女要害,不想少女往前一躍,竟也向她沖來。
好快!
熊今炻雙眼驀地大睜,在反應過來時,少女的臉已近在眼前,只見少女只手成拳,帶着驚人的壓迫,狠狠砸在她的腰腹上。
“噗”壯實的軀體飛出至擂臺邊緣才停了下來,熊今炻嘔出一口鮮血,雙手撐地,瞳孔微微散亂。
此刻原本喧鬧非常的觀客臺鴉雀無聲,過了好半晌才有人磕磕巴巴出聲。
“輸、輸了?”
那個被江湖人稱之為最為殘暴的熊今炻輸了,且還是這般輕易的輸給一個女娃兒。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不能反應。
閣樓上的葉颭風笑容漸深,覺得此番場景甚為有趣:“這少女是何人?我怎從未見過。”
站她身後的中年女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微微彎下腰,恭敬地說:“回少主的話,屬下也不知曉。”
“她也并非參賽之人,可要...”
葉颭風擺手,眼中滿是興味:“既然她已經站在那擂臺上,當然也算是參賽者。”
“屬下明白。”
那方沈搖星正想下擂臺,卻被一個飛身上臺的大姐拽住胳膊,她一臉莫名的瞪過去:“大姐你幹嘛?”
“姑娘既然贏了比賽,那便要與下一個參賽者比試,比試完了才可下擂臺。”
“......”
我他媽只是一個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