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了眼?

“哈哈”沈搖星幹笑了兩聲,嘴一閉,有些無語:“大哥你可別開玩笑了,你明知道我對那些男子避之不及的......”

清俊男人的唇角微勾,涼眸柔了些,視線從少女的發鬓到粉唇,半是玩笑地問:“莫不是昭昭對大哥也是避之不及?”

“當然不是。”沈搖星撇嘴,端正了身子,視線重新落到了寫字上,一筆一畫速度慢字還不好看:“你是我大哥,又怎能與外面那些人相提并論。”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少女這番話或許只是想說明兩人的親情關系,可聽在宋斯年耳中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他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臉上幾絲紅暈浮起。

果真,在昭昭心裏他與那些人是不同的。

宋斯年微側了臉,垂眸目光定在地毯上,放在膝蓋的手握緊,好一會平靜了內心的躁動才敢再次看向少女,白嫩的側臉帶着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稚嫩得誘人。

男子喉結微動,不得不再次移開視線。落在她執筆不正規的手指上,身子微動,站到了少女身後。

沈搖星感受到身後靠近的熱意,不明所以的回頭:“大哥你做什麽?”

話音剛落,男子屈起的食指敲在她額頭上。

“怎麽,連如何執筆都忘了?”

沈搖星摸摸額頭,雖然不疼,但心裏還是有點不爽快:“我都那麽大個人了,你做什麽還敲我額頭!”

宋斯年身形修長,眉眼間難掩清俊文雅之氣,俯瞰着少女,涼涼說道:“是啊,昭昭都那麽大個人了,這若是讓娘親知曉你連執筆都沒學好,恐怕就不是罰寫字這般簡單了罷。”

沈搖星最怕的人可以說就是沈母,只要拿出來一說,她連反駁都怯上幾分,何況現在确實是她有錯,沈搖星悄咪咪換了個執筆姿勢,剛換完額頭又被敲了一下。

“錯了。”宋斯年毫不留情的點出。

連換幾個姿勢都是錯,沈搖星怒了,也不再理會對不對,趴在書案上對着紙張就是一頓亂寫。

宋斯年無聲嘆息,微微俯身,黑發垂落少女臉側,沈搖星只覺手背一熱,男子已經手把手調整她握筆姿勢。

溫熱的觸感惹得沈搖星滿身不自在,畢竟不是小時候那會,兩人都那麽大個了,這般舉動會不會有點不妥?還沒等她想好,那溫熱源便離開了。

宋斯年眸光微閃,縮回的手背在身後輕輕摩挲,聲音無異:“記住這般姿勢,若不然下次便告訴娘親。”

“哦”沈搖星沒有多想,老實低頭繼續寫字。

男子站在她身後,從她頭頂上方往下看着那字,眉頭微皺,忍不住道:“你的字怎還這般醜。”

這句話無疑是紮心的,沈搖星臉色頓時臭了,手上一用力,筆鋒瞬間将紙劃破。

一聲輕笑由身後傳來,沈搖星臭着臉将破紙揉作一團扔到一邊,重新拿張新紙繼續寫。

宋斯年無奈莞爾,坐回到書案旁邊的位置。

房裏恢複了安靜,沈搖星寫着寫着坐姿愈發随意,單手托着下巴,落筆也愈發随便,她瞥了眼書案上寫好的幾張紙,不住哀嘆。

這都快半個時辰了,就寫了百來個小字,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沈搖星無聊的用筆鋒戳着紙張,視線慢慢飄向正在看書的男子,腦子裏頓時有了辦法。

宋斯年目光從書上離開,瞥向趴在書案上向他這邊傾來的少女,只見她咧着嘴,朝他笑得一臉燦爛。

知曉她在想什麽,宋斯年也不說話,靜靜地等少女先開口。

“那個...”沈搖星搓着手,用眼神不斷的向他示意桌上的字。

“想讓我幫你寫?”宋斯年問。

少女連連點頭。

宋斯年将書合上,嘴邊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反問道:“憑什麽?這可是娘親罰你的。”

沈搖星有點急,抓起沒寫過的紙張和狼毫放在他面前:“大哥你模仿我的字跡最像,就幫幫我罷,不然兩個時辰內我定然寫不完的!”

一頓哀求加賣慘,終于讓男子答應下來,沈搖星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宋斯年哪怕是模仿字跡寫的都比她快許多,不一會兒便寫滿了兩張紙。

人一輕松就容易神游,沈搖星筆定在紙上,眼睛已經跑到窗外去了,直到男子敲她桌面她才回神。

沈搖星靜了一刻鐘又忍不住心癢癢,偷偷瞄了眼專注寫字的宋斯年,忽然攤開一只手一只手握拳,做了一個錘子敲板的動作:“啊!對了!清淑幫我煲糖水忘了喝了,我去找她,大哥你先幫我寫着,我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等人反應,像猛獸出籠一樣,一下沒了影。

宋斯年靜靜看那位置好半晌,默默将手中的毫筆放在一旁,伸出長臂将沾染少女溫度的狼毫執在手中,唇微抿,垂眸繼續寫字。

————

沈搖星在府裏悶了幾天,這幾天沈母當真派人守住院子不允許她往外跑,明明當時說了寫五百個大字五百個小字就不用關她禁閉的。

雖然這些字都不是她寫的。

本身她自己就是個有點多動症的,在院子悶了幾天都快發黴了。

沈搖星坐在絨花樹的樹頂上,能瞧見府內大半邊風景,一些穿着灰色衣裳的下人在各自忙活着,她院落旁沒人住,離她最近的一個院落就是宋斯年所在的院落,不過走路彎彎道道也要走上點時間。

收回目光,少女懶洋洋的側躺在樹杈上,閉眼沒多久就被樹下的人吵得皺眉。

“小姐小姐,我有個好消息與您說!”

“嗯你說。”

清淑笑得燦爛,好似撿到銀子了般:“大人允許您出院落了!”

沈搖星驀地睜眼,坐起身子,驚喜道:“當真?”

“嗯!”清淑用力點頭。

沈搖星連忙從樹上輕躍而下。

清淑顯得比她還激動:“太好了小姐,我們快去大人那。”

剛想舉步的腳一頓,不解地看向激動的人:“去找我娘做什麽?她不是允許我出門了嗎?”

“是啊,大人說讓小姐您随她一起去禦寶齋喝茶。”

“......”

成吧,只要能出去,總好過整日呆在院裏頭。

京城街道上可謂人山人海,不過好在路道夠寬闊,倒不會覺得擁擠。

這兒不似太周城那般随性,穿着打扮男女都有要求,女的不得随意打赤膊,男的未婚嫁者需要戴面紗,當然,這并非硬性要求,一般在乎這方面的都是在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是家族使然又或者是一些自認修養過人之人。

沈母瞥了眼雙手放在後腦勺,走路有點吊兒郎當的女兒,蹙眉斥道:“走路要有走路的樣,莫讓人瞧了笑話。”

“啧”沈搖星有些不耐,不過還是聽話的将手放了下來。

後面跟着的黑白雙煞與清淑保持着剛好的距離,既不敢靠太前也不敢随意說話,只負責警惕的注意四周,避免發生異狀能及時護主。

幾人很快到了禦寶齋,這兒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能到這兒消費的幾乎都是非富即貴,一進到酒樓內便有店小二熱情迎來。

“貴客幾位?”

站在身後的白煞走前一步,拿出腰牌示意。

店小二臉上一白,連忙退後兩步,側身彎腰對着站前面的兩人陪笑道:“兩位貴客請随小的來!”

說着店小二領着她們上了二樓雅居,這個位置不錯,從窗口剛好便能瞧見京城最繁華的地段。

沈搖星坐在窗口處的觀景位上,托着下巴,睨着街道的行人。

房裏只有她和沈母兩人,黑煞她們三人則是在房外門口候着,說真的,沈搖星寧願和她們三個守着門口,也好過在這對着沈母沒話說。

“坐那裏做甚?過來喝茶,陪為娘說說話。”沈母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淡道。

沈搖星無動于衷,她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目光被街道扛着糖葫蘆的大娘吸引,咽了咽口水,頭也不回道:“娘,你讓清淑下去幫我買串糖葫蘆。”

“胡鬧!”沈母眉頭一皺,剛喝斥完又覺自己反應太大,氣息微洩,将茶杯放到桌上:“有好的不吃,吃那些東西做甚,馬上就要上菜了,乖乖坐下來吃飯。”

沈搖星知道沈母看不上街攤上賣的那些東西,對她來說那種東西只适合庶民。

她沒再說話,因為知道糾正不了沈母的想法,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少女慢吞吞挪到圓桌前坐下,等菜上完後,沈母先給她碗中夾了菜,看着她道:“過幾日為娘給你設一個洗塵宴,你到時要做妥準備,莫要丢了臉面可知曉?”

聽到要設宴的沈搖星覺得嘴裏嫩滑爽口的魚肉瞬間不香了,她勉強将魚肉咽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必了罷?”

話說的好聽,什麽洗塵宴,其實就是給她安排的相親宴!每次都是這樣,總是說不會逼她成親,實際上用各種手段給她安排所謂眼緣之人。

沈母對此事态度堅決,容不得人拒絕。

整桌飯菜頓時索然無味,少女生悶氣般将筷子一放,自己往靠走廊處的雕花窗前推開窗戶,沈母見狀沒說什麽,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用餐。

一樓大堂幾乎滿座,人人有說有笑,最靠近二樓的桌位幾人談話的內容吸引了沈搖星的注意。

“太周城上次舉辦的争奪賽,最終獲勝者聽說是一個面容兇煞,足有七尺高的女子。”那好似在現場瞧見的驚嘆模樣,讓人不得不信上幾分。

一人聽得哈哈大笑道:“那怪不得能贏,這般高大,擡起一腳豈不就踩死一個?”

“甚是有理哈哈哈...”

......

那邊還在繼續說着,這邊沈搖星已經聽懵了。

她那麽大只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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