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苗七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被驢給踢了。
而且還踢得不輕。
要不然,他怎麽會蠢到相信玉羅剎,相信對方那句‘什麽都不會做’?
如果只是親親嘴也就算了,畢竟初吻都已經沒了,被親一次兩次跟三次四次也沒啥差別,但這老流氓得寸進尺啊——他竟然還敢動手扒褲子!
這絕壁不能忍啊!
就算被撸的挺舒服……咳,那也不能忍!
腦海中回蕩着一連串的咆哮體,身體卻可恥的臣服在對方高超的手技伺候下,分分鐘就舉旗投降的苗七,此時正滿心的羞憤,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給埋起來。
偏生某人還一直在邊上煽風點火。
“舒服麽,嗯?”玉羅剎一邊伺候着手裏的小小苗,一邊欣賞着苗七因染上了情欲,而顯得格外美豔惑人的臉,眼中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炙熱。
苗七只是惡狠狠的瞪了玉羅剎一眼。
他當然不會應聲,也不敢開口應聲,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洩露出什麽羞恥度爆表的聲音——客房裏可住着楚留香和胡鐵花呢。
神經粗大,一旦睡着就雷打不動的胡鐵花也就罷了,要是被楚留香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聲音,那他明個兒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可就算只是一記眼神,對玉羅剎來說,殺傷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玉羅剎的自控能力很強,但就算是再有忍耐力的人,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這般誘人的姿态,也很難把持得住。
要不是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能更進一步,玉羅剎絕對會忍不住直接要了苗七。
不過就算不能吞吃下腹,舔兩口解解饞也是可以的嘛。
玉羅剎之前走的是禁欲路線,對床上的花樣沒什麽了解,也不怎麽擅長,但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目光長遠的玉大教主,當然也不介意提前在這方面小小的做些研究。
高智商的人想要學一樣東西的時候,效率一般都不會太低。
對于能不能在床上征服苗七,玉大教主是相當有自信的。
幾下看似随意的愛撫,再配合上手上控制的越來越好的力道和節奏,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玉羅剎就順利的讓苗七淪陷在情欲之中,化成了一灘春水。
當身體的本能完全壓制過理智時,想要苗七配合自己,對玉羅剎而言就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他刻意放慢了手上的速度,把苗七釣在一個上不去也下不來的位置,然後很陰險的對苗七提出了‘互助’的條件。
男人都是用下半時思考的動物……這句話還真不是說假的。
至少在還是初哥一枚,頭一次嘗到情欲滋味兒的苗七身上,很适用。
盡管腦袋裏還竭力的保留了一絲理智,但在渾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發洩的時候,苗七當然撐不了多久。
在玉羅剎稍稍加快速度,放出了甜頭之後,苗七幾乎是半推半就的,在玉羅剎的引導下,握住了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小小玉。
過了立冬,天氣已經轉寒,尤其是夜晚。
屋外是瑟瑟寒風,屋內,卻仿佛是一個熱氣騰騰的大蒸籠,那床不算太厚的錦被因為礙事,早就被玉羅剎掀到了一旁,兩人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完全褪盡,卻也差不多是赤裸相對了。
身上在不知不覺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苗七緊緊地咬着下唇,靠本能壓下了一直徘徊在喉嚨口的呻吟聲,卻壓不下愈發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聲。
玉羅剎早就取下了易容,看起來年輕又俊美的臉上挂着餍足和歡愉的笑容,在苗七白暫的皮膚上烙下了一枚枚嫣紅的吻痕。
兩具體溫都有些灼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糾纏着,厮磨着,黑色與銀色的發絲也纏繞在了一起,在床單上鋪開了一幅暧昧又淩亂的畫卷。
“啊……”
一波比一波強烈的快感如洶湧的浪潮,席卷過全身的每一處皮膚和血肉,連腳趾都是酥麻的,苗七一手扣在玉羅剎的肩頭,一手被玉羅剎帶着撫慰着二人貼在一起的欲望,腦袋一團空白,忍不住松開了牙關,自喉間溢出了一聲低啞的呻吟。
這聲音仿佛開啓了什麽機關,讓原本還保留了幾分克制的玉羅剎瞬間瘋狂起來。
他松開了撫慰着欲望的手,擡起苗七有些無力的雙腿,将其圈在腰間,然後托起苗七,略顯粗暴的讓兩人緊緊粘合在一起的身體摩擦碰撞……
這種動作所帶來的刺激感和快感,要遠勝于用手掌去撫慰。
苗七擡起手臂,緊緊的摟住玉羅剎,身體本能的迎合着對方的動作,什麽羞恥心和顧忌,在這一刻都全然抛到了腦後,連床鋪漸漸作響的咯吱聲,和不遠處客房內戛然而止的呼嚕聲,也沒法喚回他的理智。
直到快感升至巅峰。
急促的呼吸聲緩緩平息,神智也漸漸回籠,看着側卧在自己身旁,滿臉餍足之色,脖子上和身上也印上了斑駁紅痕的玉羅剎,苗七:“!!!”
看着苗七的表情從震驚到呆滞到羞惱再到生無可戀的轉變,玉羅剎忍不住悶笑了起來。
苗七:好想喵帶,但是放不下小魚幹怎麽破QAQ~
片刻後,玉羅剎終于止住了笑意,他伸出手,拂開苗七額上一縷被汗水打濕的發絲,然後低頭在苗七的眉心印下一吻,柔聲道:“先忍一忍,我這就去叫人準備水和幹淨的被褥。”
苗七:靈魂出竅.jpg
翌日。
卯時剛過,晨光乍起,頂着兩個黑眼圈的胡鐵花就恍恍惚惚的爬起了床,和同樣雙眼無神的楚留香游魂似的‘飄’出了房間。
然後,兩個人傻子似的站在院子裏吹了半晌的冷風。
直到一片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枯黃的葉子,打着旋兒糊到了胡鐵花的臉上,他才僵硬地轉過身,目光呆滞的看向了楚留香。
“老臭蟲……”
遲了一會兒,楚留香才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嗯。”
“我大概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了。”往主卧的方向瞄了兩眼,胡鐵花自欺欺人的幹笑道:“昨兒晚上啥動靜都沒有,對吧?”
楚留香原本沒有焦距的雙眼漸漸恢複了神采,用一種疑似悲憫的眼神看着胡鐵花,嘆道:“老胡,掩耳盜鈴是沒用的。”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胡鐵花澀聲道:“阿七和西門玉,真的是,那種關系?”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最後,以一聲長嘆回應了這個問題。
心塞。
莫名有種家養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憂傷感。
自欺欺人不成的胡鐵花擡手抹了把臉,表情無比複雜的喃喃道:“這倆人瞅着可一點兒也不搭啊,他們怎麽就湊到一塊兒了呢。”
在胡鐵花的眼中,西門玉就是個比較有錢的商人罷了,長的吧,也只能說是中上等,還沒老臭蟲長得好看呢,他就想不通,苗七怎麽會看上西門玉呢?
講道理,這年頭,像苗七這樣年紀輕輕,武功高強,長的好,會做飯還能喝酒的男人,想找個啥樣的對象都不是事兒啊。
就算苗七喜歡男的,也不該放着身邊兒一堆的‘優良品種’不選,去選一個年紀大,還不會武功的西門玉。
就連老臭蟲都比那個西門玉适合苗七一百倍一千倍呀。
擡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楚留香眯起眼角,似有所覺的瞥了眼胡鐵花,警告道:“別在那兒胡思亂想,還有,收起你的好奇心,回頭別老往西門玉身邊湊。”
那可是武功深不可測,出了名的喜怒不定的魔教教主。
天知道他昨天看見胡鐵花抓着玉羅剎稱兄道弟,還硬要跟人家拼酒的時候,內心有多崩潰……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兒了好麽。
而且照楚留香對胡鐵花的了解,在知道苗七和玉羅剎之間的關系後,胡鐵花肯定會耐不住好奇心,找當事人打聽感情史。
找苗七打聽倒沒什麽,楚留香就怕胡鐵花這家夥會去找玉羅剎。
要是他嘴上沒門兒,在玉羅剎面前說什麽‘兩個人不搭調’的渾話,惹怒了玉羅剎,估計就算不會有性命之憂,也得被磋磨掉兩層皮。
壓根兒就沒睡着,躺在床上裝死裝了一宿,把院子裏楚留香和胡鐵花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的苗七:“……”
“嘶!”
正抱着苗七假寐的玉羅剎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睜開眼睛,看着正試圖從自己的肩膀上咬掉一塊兒肉的苗七,哭笑不得的揶揄道:“你這貓兒,就算是肚子餓了,也不能拿人肉當成小魚幹啃啊。”
苗七冷哼一聲,不依不饒的又拿着玉羅剎磨了一會兒牙,等到腮幫子都酸了才松開口。
然并卵。
看着玉羅剎肩膀上那個連皮沒破的印痕,苗七耷拉着嘴角,一字一頓的評價道:“肉老了,果然會不好下口。”
嗯,這是玉羅剎從苗七嘴裏聽到的,發音最為标準的一句話。
被喜歡的人嘲諷歲數大,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可不是一件能夠淡定接受的事情,玉羅剎緩緩的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在苗七看來滿是不懷好意的陰險笑容——
察覺到兩腿間忽然抵進的硬物,苗七:“!!”
收緊手臂,讓苗七沒法兒往後撤開身子,玉羅剎笑眯眯的‘保證’道:“你放心,就算是年紀大了,我也照樣能夠滿足你。”
艹哭你都不是問題。
在心裏補充上後半句,玉羅剎滿意的看着苗七被臊紅的耳後根,默默的開始在心裏盤算,等到正式開葷的時候,該做多長時間,才能讓這只貓兒以後再也不敢拿年紀這個話題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