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潮田渚看着宇智波鼬的眼神帶着一種說不清的意味，但絕對沒有喜悅。
潮田渚曾無數次想象過這個場景。他一直很想見到宇智波鼬，他本來以為自己見到宇智波鼬以後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現在自己卻是出人意料地冷靜。見到鼬的時候他甚至産生了一種“啊，就應該是這樣”或者說，“果然如此”的感覺。
鼬還跟以前一樣。
沒什麽言語，只是知道他在這裏，潮田渚就被一種奇異的情緒包圍。
在宇智波鼬叛逃之後，潮田渚幾乎是把他當成了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
以前的生活就仿佛是用世界上最漂亮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高塔，在陽光下耀眼純潔，但當現實把它擊垮的時候，留下的往往是更加灰暗、冰冷的廢墟。橫在潮田渚面前的，是美麗的表象之下殘酷到令人憎惡的現實。
而鼬對于潮田渚來說是僅存的、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迫于木葉的壓力而一直壓抑着的思念就像是潮水一般。即使沒有表現出來，卻絲毫沒有減退，就這樣慢慢的累積，直到現在，當宇智波鼬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終于一下子傾瀉而出。
可是看着宇智波鼬那張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的臉，潮田渚卻感覺到一種莫名地憤怒。鼬現在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告訴他，你做的一切都沒有用，自始至終你都跟在他的身後。
鼬永遠擋在自己的前面，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什麽都不想和自己說。
“我不會讓你帶走鳴人的，”潮田渚擋在漩渦鳴人面前。
宇智波鼬還是沉默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他那身曉袍上綴着的紅雲就像是綻放在三途川旁的彼岸花，靜靜地綻放在地獄河岸，明明是鮮豔的顏色卻無端顯得詭異和壓抑，讓鼬身上那種沉悶的感覺更盛。
佐助長大了。即使是通過烏鴉看到過很多次潮田渚的樣子，在見到潮田渚時宇智波鼬依然久違的感到開心，但他不會把這種像是已經和他絕緣了的情緒表露出來。
“你太弱了，” 他的聲音應該是沒有一絲波動的，但潮田渚卻聽出了股無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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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佐助，”宇智波鼬血色的雙眼裏，幾個勾玉飛速的旋轉着，“沒想到你還抱着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看來你還不夠了解現況。”
“……呼，”一瞬間，身邊的色彩都像是潮水一般褪去，僅剩下暗沉的黑色和讓人心悸的猩紅。
是月讀。
時間被撕扯着拉回那個黑暗的晚上。粘稠的鮮血從黑暗的角落蔓延而來，一路爬到潮田渚腳下。在噩夢裏出現過的場景再次上演在他的面前。
“哥哥，我都知道了，”潮田渚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裏勾畫着六芒星，“無論是木葉給你的任務……還是你的目的。”
“所以說別再這樣了，”潮田渚跟宇智波鼬對視，“我……”他突然頓住了，剩下的話再怎麽也說不出口。
自己想要做什麽呢。潮田渚的眼神有些恍惚，想要和鼬一直在一起……但這種想法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該是這樣的，鼬他是殺了父母的兇手，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不就是毀掉木葉，然後替父母報仇嗎？那鼬也是自己要殺的人。
無論是因為什麽理由，鼬的雙手的的确确沾着父母親的血。
……不對！
潮田渚猛地驚醒了過來，全身上下都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深海裏。
自己怎麽會想殺鼬？他極力地把雙眼的力量壓制下去，像是脫力般的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佐助？！”宇智波鼬幾乎是在瞬間就解開了月讀。
“佐助，你沒事吧！”漩渦鳴人看着情況明顯有些不對的潮田渚，連忙扶住他。只是一瞬間本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就捂着眼睛，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我沒事……鳴人。”
“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的，”宇智波鼬看了一眼已經有些站不穩的潮田渚。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本來按部就班的計劃突然出現了不可挽回的差錯，即使是他也不免有些慌亂了。
而且現在佐助的情況也不太好，似乎是那雙眼睛的原因？他皺起眉。
“哥哥……“潮田渚擡起頭，”我真的很想你，非常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你。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同時也在心裏告誡着自己。
“佐助，他是你的哥哥？”漩渦鳴人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對面這個有寫輪眼的男人居然是佐助的哥哥？！
“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潮田渚看了一眼樓下的方向，那個叫自來也的人已經回來了。鼬肯定不是真的要來抓九尾，以自來也實力做借口，任務失敗也算說的過去。
？！
“佐助，你要去哪？”聽到他要離開，反應最大的卻是漩渦鳴人，他突然記起之前被打斷的對話，“我是不會讓你回大蛇丸那裏的。”
“……”潮田渚擡眼看了看宇智波鼬，發現對方并沒有一點驚訝。他全都知道嗎？所以說之前那些感覺熟悉的視線，都是鼬。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鳴人。”
廊道裏突然傳來了破門的聲音，潮田渚在他們被吸引了注意的時候直接離開了。
“就這麽讓他走嗎？”幹柿鬼鲛咧着嘴，手裏還握着那把大刀。他似乎對宇智波鼬和潮田渚之間的事很感興趣。
“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宇智波鼬看着潮田渚之前站的地方，慢慢把視線轉向漩渦鳴人，“先抓九尾。”
。
“好久不見，”潮田渚剛用術離開屋子，就驚覺自己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叫宇智波斑。”
作者有話要說： 土哥出現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