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豬一樣。”
周行行吃的正歡, 突然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她睜大眼睛一愣, 轉頭看向旁邊女孩子, 後者自然夾菜, 舉止優雅，她又看眼前面的沈汿。
心下結論, 還是這個做作, 優雅請看看沈汿好嗎？你這是故作扭捏。
“做作。”周行行氣不過，嘴上油光光的，說了一句, 杜雨薇頓時冷眼看她, 很是吓人。
周行行秒慫，咽了下口水, 警惕看她，哪曾想後者瞪了她十秒的功夫，慢慢收回眼神，轉頭目光溫柔繼續吃飯。
從未見過這麽善變的女人，果然啊, 女人真的不能小觑啊。
周行行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乖乖老老實實低頭吃飯, 白司庭看眼兩個人，沒開口，轉頭看向沈汿那邊。
顧汀不知道搞什麽玩意，拿來燙火鍋的生菜包着裏脊肉和蝦仁, 嚴嚴實實的一個個，偷溜溜的給沈汿夾了一個。
“你嘗嘗看好不好吃。”那小眼神可憐兮兮，像是讨好小主人的狗狗。
沈汿撇着眉毛，試探夾了一個嘗，還可以，生菜是冷的，但是裏面有滾燙的裏脊還有蝦仁，去了油膩味。
她點頭，表示還不錯，顧汀點頭看一眼旁人，快速夾了四五個給她，還貼心的給她蓋上一層飯，然後繼續跟顧奶奶有說有笑的。
沈汿好笑看着碗裏，又看向他，耳尖紅紅的，眼角彎彎，像是偷了香的小狐貍。
白司庭看在眼裏，無奈笑了聲，旁邊那個女孩子又開始沒心沒肺大吃特吃了。
沈汿心裏想着那完不成的作業，吃的不算慢，吃完就準備打道回府，顧奶奶沒留，顧汀趁他們一個不留神，跟着她們倆跑了。
“你剛才在我家吃飯了。”他冷不丁開口，沈汿不解，給他一個說廢話的眼神。
“你知道為什麽吃飯嗎？”他很認真看她，她點頭，“不是你比賽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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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開心承認，然後兩個人對視。
良久後，沈汿看他，“所以呢？”
顧汀無奈，看一眼旁邊看熱鬧的周行行，後面茫然了一下，忽然恍然，屁颠颠跑了。
“我拿了冠軍，你就沒點表示嗎？”顧汀別扭開口。
沈汿認真想了想，搖頭，“沒有啊。”
顧汀張了張嘴，最後似乎不開心扭頭跑了，留下沈汿一個人茫然不解。
“他比賽贏了我要送點啥嗎？”沈汿有些悶沉的回到院子裏，周行行正在翻手機看顧汀決賽的場面，放大那張領獎的照片。
最後忍不住啧啧出聲，“這麽好的小哥哥啊。”也不知道在可惜啥。
“不是，你說我送他什麽比較好啊？”
周行行放下手機，拿起筆點着練習冊，想了想，“你想想他喜歡啥啊。”
沈汿認真想了想，“乒乓球，挺喜歡吃的。”
周行行眉毛一抖，不确定道：“你确定他喜歡吃？”
“對啊。”沈汿肯定點頭，“他訓練辛苦，夥食管的嚴，有些東西不能吃，不過他總是買吃的給我，十有八九是想着眼不見心不煩。”
周行行忍不住按着圓珠筆，好想告訴她你想錯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那我們就送乒乓球之類的東西呗，比如球拍，比如乒乓球，等等！”
沈汿看着她想了一會，“學校那條街不是有個大的文具店嗎？我們明天下午去那逛逛。”
“也行。”她點頭。
作業肯定是寫不完的了，沈汿寫到半夜一點才寫完，她嚴重懷疑各門課老師布置作業的時候沒有想到其他門，生生要逼死他們的節奏。
第二天上課前，沒寫完作業的自然又是走廊站一列了，沈汿眯着黑眼圈的眼睛，周行行直接在桌上睡得口水都快下來了，上午的課基本神游，午睡之後好了點，精神了不少。
下午兩個人就徹底活了，手挽手去街頭文具店。
“我想買這個水晶球，最近新到了一批夾子好好看啊。”周行行精神抖擻的拉着她逛，沈汿看眼她所謂的珍寶，其實就是很土的小攤飾品而已。
但是不好打擾她的興致，沈汿開口道：“等我們考進B大的時候，我送你件禮物吧。”
“好啊好啊，沈汿你送我啥啊？”周行行心思一下勾到這上面了。
沈汿走到體育專櫃看，看着一顆顆乒乓球，還有各種各樣的拍子，回答她：“衣服，禮服。”
周行行得到答案卻不高興了，“我就是問問，你幹嘛回答啊，這樣多沒神秘感啊。”
沈汿愣住了，“你問我就回答啊。”
“好好，我以後都不問了，你太誠實了。”
見她看個半天，周行行忍不住了，問道：“你看好買哪個了沒有？”
“就這個吧。”她順手一指，指了個比較貴的乒乓球，營業員過來幫她取了一個。
去結賬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同校的男孩子在看她們倆，周行行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來，果然都是看沈汿的，沈汿膚白貌美大長腿，氣質又好，雖然身體有缺陷但是并不妨礙她受歡迎。
“你們喜歡看乒乓球嗎？”有個男孩子被身邊人慫恿上前攔住她們，不好意思開口。
周行行看着他們，想了想，似乎是學校裏的體育特長生。
“恩，有什麽事情嗎？”沈汿不習慣盯着陌生人的嘴唇看，尤其是陌生的男孩子，此刻看完就挪開了視線。
“是這樣的，我們到時候有場球賽，可以邀請你們去看。”
“可是我們高三很忙的，估計沒什麽時間的。”周行行率先拒絕，心裏将這人跟顧汀比較了一下，這人瞬間out。
“就一場，下個月周六下午，不是沒有晚自習嗎？”
男孩子臉燒紅，卻依舊不死心開口，試探看沈汿，沈汿不好拒絕，敷衍道：“我到時候再看吧。”
“沒事的，就是看你這麽喜歡乒乓球，而且到時候會有運動員來做娛樂賽的，學習重要，但也要适當放松嘛。”男孩子匆匆說完，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看來又是個思春的小同學啊。”周行行啧啧出聲。
沈汿撇嘴，“他喜歡我嗎？”
周行行暧昧道：“又不瞎，又不是看不出來。”
沈汿笑着搖頭，肯定道：“他不喜歡我。”
“怎麽可能，他臉都紅成那樣了，還不喜歡？”
沈汿轉頭看天，輕淡開口：“喜歡我就不會讓我連他說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有點繞，周行行掰着手指頭分析這句話，然後恍然拍腦袋，對啊，沈汿聽不見，唯一的交流是看唇形，如果真的喜歡她的人怎麽會說的那麽快呢。
周行行追上她，仔細想了下顧汀跟沈汿說話的時候，怪不得，不管顧汀在說什麽，他都會回頭認真看她，說話也不急不緩，原來喜歡一個人不是臉紅和心跳，而是對她的專注和細心。
就像顧汀從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沒有說過喜歡沈汿的話，卻能看出他對她的不同。
“那你知道誰喜歡嗎？”周行行不确定開口問她。
沈汿腳步不停，捏着袋子裝好的乒乓球笑了笑。
晚自習結束前，她拿出白色乒乓球，從書包裏拿出一只平時寫手賬的彩筆，粉色一只，想了半天，才動筆寫下一串英文，然後滿意笑了笑。
放學後跟周行行打了個招呼，揣着球去校門口上車回家。
翌日一早，顧汀背包去體校訓練，順便帶上了換洗兩周的衣服，體校離他的大學很近，他一般上完課就去體校訓練。
周教練将他東西放上去，他開奶箱拿牛奶，看到裏面的東西愣了下，無奈笑了，舔了舔唇角。
裏面一個小盒裝的東西，旁邊的奶瓶被打開，裏面的牛奶不翼而飛，上面還插着根被人咬過的吸管。
有人偷了他的牛奶，還送了個禮物給他。
他看下平時放小鑰匙的花盆，被人挪了，還是挺聰明的家夥，伸手拿過那個小盒子，将奶瓶扔進垃圾桶。
路上，他打開看裏面的東西，是個乒乓球，上面一行字。
“Champion！”
他輕輕摸着上面的字，像是害怕不小心擦掉上面的字，嘴角歡喜和寵溺的弧度。
小時候第一次打比賽還是踩着凳子夠球桌，拿的第一個冠軍，家人的第一次稱贊讓他難忘，也像現在，喜歡的人的第一聲肯定是他最開心的。
到了久違的體校，周教練拿着他一半的東西先進去了，顧汀伸了個懶腰，背包上臺階，在最後一層的時候，上面出現一雙藍色運動鞋，往上是熟悉的隊服運動褲。
一整片陰影投在他身上，他哼笑一聲，後退幾個臺階擡頭看向那人，面露不屑。
那人長相清秀，留着很短的頭發，此刻穿着跟他一樣的紅色隊服，站在高一層看他，語氣很是嚣張。
“你好啊，新的冠軍，或者說，新的對手？”
顧汀雙手插兜，伸着脖子看他，歪頭不屑道：“你好，手下敗将。”
“艹！”男孩臉上沉到鍋底，頓時憤怒看他。
顧汀很滿意他的表情，咬着口香糖笑着吹了一聲口哨，模樣很欠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