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都活該了。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是韓月茹追求新億,兩人确實有在一起過,但分開只是因為新億覺得她的性格跟自己不太合适,沒有你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黃剛大聲辯駁,在這麽多人面前卻顯得非常無力,嚴默相信黃剛說的是真的,只是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沒有确鑿的證據,只靠兩個人的一面之詞,那麽人們只會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不過也無大礙,這點小事嚴默還是可以解決,稍作沉思,正要再度開口,卻忽然聽到了一個女生的哭泣,即使是哭泣,那聲音也是像銀鈴一般動聽。
許多人都認得這個聲音,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魂牽夢萦的女神韓月茹。不過,韓月茹沒有在現場,這聲音是從周新億的手機裏發出來的,周新億一言不發,将手機的揚聲器開到最大,讓圍觀群衆聽得清楚,大概過了幾秒鐘,那聲音又說起話來。
“為什麽一定要分手,你嫌我脾氣不好,我改就是了,我是真的喜歡你。”
“性格是天生的,并不容易改,何況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做出改變,那樣太辛苦,也不值得。”
回應韓月茹的正是周新億的聲音。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一番争執過後,韓月茹的音量越來越高了,美妙的音色此時少了些動聽,多了些尖銳。
“我找你這麽多次,你為什麽那麽堅持,你說實話,是不是有別人了?!”
再後面的內容更沒什麽營養,大抵都是女聲在請求而男聲在拒絕,說到後面的時候,女聲越來越激動,甚至罵起了髒話。
Part10
一衆圍觀的人都聽得驚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周新億,張恩龍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衆人注視下,沉默許久的周新億終于開口,他說話的對象是張恩龍。
“這段對話是十一期間的事情。”
別人都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張恩龍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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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億微笑着道:“韓月茹找你,央求你幫忙教訓我,她還教你,要是沒人管是最好,真是讓人看不過去了,以我糾纏她的理由當說辭,學校裏暗戀她的一大把,你又勢力比我大很多,旁人不但說不得什麽,說不定會全來幫你。是不是?”他不等回答,很快接着道:“可她找你的時間,是九月底。”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對話?!你跟蹤她?還是跟蹤我?”張恩龍不只臉色變了,連語氣和聲調都變了,冷汗也順着額間流了下來。
周新億不答,只道:“你們在咖啡廳那種公共場合的包間裏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先瞧瞧那裏是不是隔牆有耳,不要問我什麽時候盯上你們,為什麽盯上你們,我若說了怕你晚上睡不着覺。”
他的音色向來溫潤細膩,在敘述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一絲淩厲,可越是如此,聽在別人耳中越是覺得不寒而栗。
在大家的認真聆聽下,他又繼續說下去。
“即便算計我,韓月茹也還是想要跟我和好,找過你之後又來求我,我就順手錄下了我們的對話。其實,我若答應與她複合,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張恩龍怒從心起,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碾成碎片,嘴上卻是一個字都反駁不了,又想起自己的動向想法全部被他洞悉,心裏一陣發毛,更不敢有什麽動作。
正發愁如何解決的時候,有人大叫出聲。
“周新億!你混蛋!”
仍然是韓月茹的聲音,可是這次出現的不只是聲音,還有韓月茹本人,她滿臉淚痕地沖到周新億面前,擡起胳膊一巴掌扇了過去。
周新億已經沒有力氣躲避,可他并沒有挨打,嚴默眼疾手快,抓住韓月茹的手腕,冷冷地将她推開,然後走到周新億身邊将其扶住。
韓月茹的眼淚立即流了出來,環視那些圍觀的路人,很多把她當作女神憧憬的目光已有些變成了質疑和輕蔑,再度看向周新億時,淚流滿面地、楚楚可憐地道:“就算我氣不過要報複你,也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再怎麽樣也不該公布我們的對話!你有沒有一點尊重我?”
周新億虛弱地靠在嚴默身上,眼皮很重,喉嚨幹澀,忍不住咳了幾聲,強撐着身子,淡淡地道:“我們畢竟交往過,所以你毀壞我的名譽,讓人找我麻煩,我也都不該跟你計較?好,對此我不想反駁。可是剛子因此受了傷,班長也被卷了起來。”
頓了頓,語氣依舊溫和:“對不起,我很抱歉,但是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這樣的“抱歉”不只讓韓月茹覺得比刀子刮在心上更要難受,也讓她産生了很大的恐懼,她被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新億沒再搭理他,側身面向嚴默,拜托道:“班長,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
選擇去醫院是因為這個時間段學校的醫務室已經只有值班的人了。
事情到此,張恩龍的人不敢再攔,路人們也都紛紛轉了陣營,一是覺得這個曾經沒重視過的鄉巴佬很不簡單,二是張恩龍被女人玩得團團轉,臉已經丢到姥姥家了,三是女神和綠茶的距離近到讓他們心碎。
當然,嚴默都無暇再顧及了,在幾個同學的幫忙下,他很快帶黃剛和周新億進了最近的醫院。
黃剛挨的揍太多了,身上傷處不少,雖然都是外傷,也比較嚴重;周新億傷到腦袋上,有點腦震蕩,卻比黃剛好受一點。
兩人接受治療之後,都需要在醫院裏修養兩天,嚴默給他們安排在一間三床的病房裏,讓其他同學回去休息并幫忙請下第二天的病假,自己陪着兩個病號在病房住了一晚。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陽光透過窗子照進病房裏,暖洋洋的,嚴默便第一個醒來了。
看着仍在熟睡的兩個人,他套上外衣,出門轉了一圈,買了些清淡的早飯,回來時黃剛已經醒了,坐在周新億那張小床上,滿臉擔心地守着。
“你還好吧。”嚴默開口詢問,順手把早飯放到門邊的小桌子上。
黃剛擺擺手,道:“挺好的,我這都是外傷,青一片紫一片的,疼是疼了點,也沒什麽大礙。”又想起昨夜嚴默出頭維護,趕忙續道:“昨天真的謝謝你啊,不然還不知道怎麽着呢。”
還沒來得及說“不客氣”,旁邊的周新億有清醒的征兆,嚴默也走到床邊坐了下去。
看着周新億緩緩睜開眼睛,嚴默關心地問他是不是好些了,周新億定定神,看了看嚴默,又看了看黃剛,才道:“我好多了,謝謝你昨天為我們出頭。”
“別客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替你們出頭,按說,我跟張恩龍還比跟你們近一些。”
說完,嚴默起身倒了杯水,扶着周新億坐起身,将水杯遞給周新億,又重新坐下。
周新億接了過來,又道聲謝,再道:“可能有很多事情做的時候都不需要理由吧,但是不管怎麽說,班長這次維護我記下了。”
“唉,客氣了。”嚴默似乎話中有話,說道:“不過,就算我不維護你,你也有辦法解決吧。”
周新億不否認也不承認,只道:“解決難不難另說,昨晚那頓打卻是不好免。”
“是嗎?”嚴默緊緊盯住周新億的眼睛,露出一個帶有深意的微笑:“要是你說你是‘周氏集團’的繼承人,即使他們不相信,也會有所顧慮,不敢再動手了吧。”
對于嚴默道出自己的家世,周新億似乎并不覺得意外,只是輕擡眼簾,認真地看着他。
兩人相視而笑,片刻,周新億有些無奈地道:“打架還要拼爹有些太沒出息了,我知道他們再沒輕重也不敢下黑手,只是……”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黃剛,後面的話沒再說下去,話鋒一轉,道:“打在你身上的每一拳我都會還回去。”
黃剛拍了拍周新億的肩膀,哈哈笑道:“這群傻B,回頭看我弄死他們,對了,”看向嚴默,繼續上一個話題,周新億不好奇,他卻好奇得很,于是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新億是‘周氏集團’的繼承人?什麽時候知道的啊?”
嚴默答道:“就是你告訴我的,你怼張恩龍的時候說他們連給新億提鞋都不配,這話雖然誇張,可是能說出口大概也有點根據,再一想他的姓氏,就打電話問了問家裏長輩,幸好‘周氏’的情況我爸有點了解,也就讓我知道了周家繼承人的名字。”
黃剛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他不知道之前幾次替周新億抱不平的欲言又止早已讓嚴默心生懷疑,只覺得一兩句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