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說你怎麽笨手笨腳的，我不是給你說了嗎？要往這邊縫，你把袖子都縫死了，将來孩子可怎麽穿啊”，郭母坐在屋檐下看着顧清寧手中的活計說道。
“你怎麽又用針把手給紮破了，行了行了，你別做了，我自己來吧”，郭母說完後就一把拿過顧清寧手中的絲線。
沒想到做衣服竟然這麽麻煩啊，還是現代好啊，什麽都是現成的，各種的衣服随便買，顧清寧看着院子心裏道。
“娘，這也太麻煩了，要不讓等相公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縣城裏買吧”，顧清寧看着郭母開口道。
“買什麽買啊，你要不會做就算了，我自己給我孫子做就行了”，郭母頭也不擡的說到。
“對了，你不是想出去嗎？你去村口屠戶家裏去割些肉回來吧，遠兒明日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多炒幾個菜吃”。
“那娘，我現在就去了”。
“恩，去吧，記得多割點肉回來”，郭母頭也不擡的說道。
“好”。
“五弟妹，這是去幹嘛啊”？顧清寧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王花。
“大嫂，明日相公就要回來了，我去屠戶家裏割點肉去”。
“那你快去吧，我剛才聽人說屠戶新殺了頭豬呢，趕緊去吧”。
“好嘞，那大嫂我就先走了啊”。
“恩”。
顧清寧在屠戶家裏買完肉後，走在路上的時候，一個女人直接就過來拉住她的胳膊。
“這不年不節的，弟妹怎麽出來買肉了呢，對了我聽說弟妹懷孕了，真是恭喜了，要是以後生了，也好和我們銀子一起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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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弟妹這是不認識我了”，趙氏趙曉梅看着顧清寧說到。
“怎麽會不認識四嫂呢”，顧清寧立馬開口道，要知道郭母生了五個兒子，她是小媳婦，剩下的她都見過了，看來眼前這個就是四嫂了。
“明日相公就要回來了，我和娘想着買些肉，明天做給相公吃”。
“原來是這樣啊，那弟妹你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呢，就先走了”，趙曉梅對着顧清寧說道。
“那四嫂再見了”。
“恩”。
“弟妹啊，人都走了，你在這裏還看什麽呢”？趙曉梅一回頭發現是張氏。
“二嫂這是有什麽事情嗎”？趙曉梅回頭看着張氏說道。
“我能有什麽事情啊，就是想起了從前在家裏的時候，不年不節的哪裏有肉吃啊，我懷孕的時候也沒有咋們五弟妹有福氣啊，一天天的什麽都不用幹，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張氏開口道。
“那時候家裏條件也不好啊，人還多，這麽多人要吃飯呢，現在家裏條件好了，娘自然也就對弟妹好了啊，再說了弟妹也是從省城裏來的，人家帶的嫁妝什麽的想必也不少啊，家裏的日子肯定是越來越好”。
張氏一聽趙曉梅的話，心裏止不住的生氣，明明就是郭母偏心眼，她居然還給郭母開脫，随後直接轉身就走了。
趙曉梅看着張氏的背影，心中沉思道，也是她沒有底氣罷了。
她嫁進來後，也只生了銀子這一個女兒，自己的相公也只會下地買力氣，沒什麽本事，她哪有底氣說郭母啊，嫁進來這麽久了，連個兒子都沒有生下。
也辛虧郭母沒有像別的婆母那樣為了孫子難為媳婦，後來分家的時候就把他們都分出去了。
她娘因為沒有生下兒子，受了她奶一輩子的氣，她奶臨死前都在怪她娘，沒給她爹傳宗接代。
也虧的她爹對她娘不錯，哪怕是只生了幾個女兒，也沒有說因此休了她娘，厭棄他們母女。
她姐姐在婆家也沒有生下兒子，婆母天天的在家裏陰陽怪氣的，要不是家裏窮娶不起媳婦，怕不是早就把她姐給休了。
她出嫁前她娘千叮咛萬囑咐，讓她一定努力生出兒子來，争取三年抱兩，這才是在婆家最大的底氣，以後也就能說上話就，不用受氣。
可她嫁過來這麽久了，也只生了銀子一個女兒，其他嫂子都生了兒子，就她是個女兒，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只幹活不說話的，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趙曉梅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送子娘娘什麽時候眷顧她一下，也給她送個兒子呢，這樣她也算是有了底氣了，以後日子也會越來越好過的。
“老爺，這是京城寄過來的信”，管家把手中的信遞給了顧長安。
“沒什麽的，夫人和大小姐馬上就回來了，大小姐的婚事也有着落了，好事一樁，你出去吧”，顧長安看完信後對着管家說道。
“對了，你讓人把夫人和大小姐的院子在好好的收拾收拾”。
“小人知道了，這就退下了”，管家說完就出去了。
“行了，去吧”，顧長安揮了揮手。
徐紅正在花園裏閑逛，看見管家急匆匆的樣子，立馬叫住了管家。
“管家這是要去哪裏啊，急匆匆的”。
“夫人和大小姐馬上就要回來了，老爺讓我去收拾收拾夫人和大小姐住的院子”。
“是嗎”？
“那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徐紅看着管家說道。
“那小人告退了”。
“姨娘，院裏有人來報，說是大少爺來了找您，說是有急事呢”。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看看翰兒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我”，徐紅說完就急匆匆的回去了，生怕自己耽誤了兒子。
“娘，您可回來了，兒子在這裏等了您老半天了，咋們進去說吧，你們都別跟着了”，顧翰說道。
“翰兒，你有什麽事情趕緊說吧，這也就咋娘倆”。
“娘，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接濟一下兒子”。
“我之前不是都給你了嗎？怎麽不夠用嗎”？徐紅看着顧翰說道。
“不是的娘，哪些銀子兒子都買書用光了，自己還貼了不少呢”。
“兒子約了同窗去酒樓吃酒，俗話說的好，做人最基本的那就是誠信啊，這也是先生時常教導我的”。
“不會又是跟你那幫狐朋狗友你是吃酒吧”。
“你聽我說，兒啊，你可是要考科舉的，将來做官的，你一定得努力讀書，争取考上功名，這樣娘和你的日子才會越來越好，知道不”？徐紅看着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我們是去城外的酒樓一起喝酒吟詩的，又不是去玩的”。
“那就好，我告訴你，你一定得用功讀書，咋們娘倆以後得日子好不好過，全憑你書讀的好不好知道不，你爹之前還和我說呢，你要是在考不上功名，就不要你這個兒子了”。
“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麽可能不要我呢，娘你就放心吧，兒子一定會考上的”。
“好了，我這裏有個镯子你拿着去當了吧”，徐紅說完後就把手上的镯子脫了下來遞給顧翰。
“兒子知道了，多謝娘的教導，兒子先告退了”，顧翰說完就走了。
徐紅看着兒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心裏祈求道，老天保佑啊，保佑他的翰兒一定要高中啊。
“老爺，我讓人打聽過了，那顧家小姐已經和她母親回去了”，劉氏看着自己的丈夫宋峽說道。
“我們家雖然也不是京城裏有名望的王公貴族，可也是有些名氣的，要真是讓那個顧家小姐進了我們家的門，別人還不一定怎樣恥笑我這個當家主母呢”。
“你說母親她好端端的怎麽這樣啊，一點也不顧家裏孩子的前途，這年頭那家娶妻不是門當戶對啊，非要給我們衡兒娶個出身不高的”，劉氏一想到這裏就生氣不已。
“夫人別急，母親雖說眼下有些糊塗，但她也會想明白的，我明天再去勸勸她”，宋峽看着劉氏說道。
“那你明天一定要給母親說明白這中間的種種關系，你說母親好歹也是出身大家啊，怎麽現在越來越糊塗了呢”。
“行了，我知道了夫人，你盡管放心吧，母親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說，她一定會明白的”。
“那最好不過了”，劉氏開口道，她可看不上顧雪柔。
準備提親
“你平日裏從不過來陪我一起用早飯，今日怎麽來了啊”？紀氏看着正在喝粥的兒子說道。
“兒子孝順母親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前是兒子做得不對，從今往後兒子一定會孝順母親的，早晚請安，問候母親”，宋峽開口說道。
“不用了，你要是有這個心，那就趕緊給衡兒提親去吧，你公務繁忙，媳婦整天管理內宅十分辛苦，早日娶進來，也好有人陪母親說說話啊，說不定我還能抱上曾孫子呢”，紀氏喝了一口粥，随後對着宋峽說道。
“母親，衡兒的婚事，我和夫人已經給他打算好了，要不您就別管了，經過兒子這幾天的深思熟慮，我覺得那個顧家小姐是配不上我們衡兒的”。
“怎麽配不上了，人家顧家小姐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大小姐，又不是庶出，家裏也都是讀書人，外家也是京官，外祖母還出身王府呢，依我看啊挺般配的”。
“娘……”宋峽還準備繼續開口，結果紀氏直接就說道：“我看你們兩口子也不是對顧家小姐不滿意，是對我不滿意吧，既然這樣那我還呆在這裏幹嘛啊，行了我老婆子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了”，紀氏說完就準備走了。
“娘，您要是走了，您讓京城裏的這些人如何看待兒子啊，兒子的前途和名聲全都沒有了”。
在這個時代，孝順父母那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子女，一個孝字那就是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身上，如果紀氏真的走出了這個家門，宋峽知道他的前途估計也是完了。
官場上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要是讓對家知道了他母親不和他住在一起，背後還不定怎麽編排他呢，這事要是整不好，他前途堪憂啊。
“我已經把話給你說的很清楚了，誰家的祖母連孫子的親事都做不了主呢，赫兒的親事是你們兩口子安排的，好，我沒意見，但是衡兒的親事，你們要是不聽我的，那我還待在這府裏幹嘛啊，礙你們的眼嗎”？
“母親，這是兒子的府邸，您在這裏那是天經地義的，怎麽會有礙眼一說呢”。
“好了，我要去佛堂念佛了，你趕緊回去給衡兒張羅親事吧，我還等着報孫子呢”，紀氏說完就走了。
宋峽把今日和紀氏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氏，劉氏心中十分不快，她也知道她這個婆母對她一向不滿，可她好歹也是出身大家啊，怎麽門當戶對這點道理都不懂呢。
怕不是不懂，是故意膈應她吧，想到這裏劉氏嘴角嘲諷一笑。
再看看旁邊的丈夫坐在凳子上，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她頓時就火大的不行。
老太太已經告訴她兩了，要麽就讓顧雪柔進門，要麽以後宋峽和她的名聲都壞了了，這是讓他們二選一啊，不管那種都能讓她膈應的不行，這可真是狠啊。
“老爺，讓管家去準備聘禮吧，到時候讓他直接去開封府顧家提親去吧”。
只能這樣了，不然他們兩口子以後還怎麽在京城立足啊，一個官場不順。一個出門遭人恥笑，被人在背後議論。
不過這個顧家小姐要是進來了，她這個婆母那可不是好說話的，既然娘家外甥女是進不了了，讓那些個庶女進來做個小妾膈應膈應她也是沒問題的，劉氏心裏道。
“老爺，家中最近銀子比較緊，依我看這聘禮也就做做樣子吧，左右她還得帶着嫁妝一起帶回來的”。
“這種事情，夫人做主就好了”，宋峽開口道。
“好”。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夫人你一會把衡兒叫過來，給他好好說說吧”。
“老爺放心吧，我一定會辦好這門親事的”。
“恩”，你辦事我一向放心，宋峽拍了拍劉氏的肩膀，随後就走了。
省城顧家
“姨娘，夫人和大小姐回來了”，丫鬟說道。
“知道了，她今天回來，一路風塵仆仆，想必也不會見我，咋們明天早上在去吧”。
“是”。
“夫人回來了”，管家像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的顧長安說到。
“我知道了，你過去告訴夫人，我晚上去看她”，顧長安想了想說道
“是”。
“柔兒，你趕緊回院子裏去休息吧，娘一會和管家商量一下，開始給你準備嫁妝”。
“女兒告退”。
“好”。
“衡兒拜見母親”，宋衡對着劉氏說到。
“來，衡兒你過來吧，母親有話跟你說”，劉氏像宋衡招招手。
“母親本來給你看好了一門親事，是你姨母的女兒，從小跟你青梅竹馬，母親覺得你們兩個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過你祖母覺得不妥，又給你看了你一門親事，母親也不好拒絕”，劉氏看着自己的兒子宋衡說道。
“不知是京城那家的小姐”？宋衡看着她娘問到。
“不是京城的小姐，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人母親也見過，你先把她娶回家來，你要是不喜歡，等你成了親了，母親再給你納幾房小妾，也好給你開枝散葉啊”。
“你現在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讀書知道了，只有考上了功名，日後的日子才不會差知道不”？
“兒子知道了，多謝母親給兒子操勞”。
“行了，那你趕緊去書房跟着先生繼續讀書吧”。
“是，那兒子就告退”。
“去吧”。
“夫人，大少奶奶來了”，不一會就走丫鬟進來禀報。
“讓她進來吧”，劉氏說到。
“母親，我聽說你已經讓人給二弟準備聘禮了”。
“是啊，他年紀到了，也該成家了，俗話說的好，先成家後立業”。
“不知是京城哪家的小姐”。
“不是京城的小姐，是地方上的，不過以後就是你的弟妹了，母親現在年紀也是越來越大了，精力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以後過來和母親一起學着管家吧，左右以後也要你接手管家”。
“玉兒知道了”，蘭玉兒聽到這裏高興不已。
“不過你這肚子可得争氣啊，這都多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了，是不是赫兒不去你的房間啊”。
“夫君總來，但不知怎麽就是沒有動靜”，說道這裏蘭玉兒底下了頭，有點羞愧。
“都怪玉兒不争氣，這都多長時間了，竟然連個一兒半女的也沒有生下”。
“那明日母親請同仁堂的大夫來家裏，給你好好看一看，沒有孩子可不行啊，你祖母的意見是很大的”，劉氏看着蘭玉兒說到。
“多謝母親了”。
“好了，母親有點累了，你回去吧”。
“是”，蘭玉兒說完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