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誰知,吃虧的好像不是那個小姑娘

“嘭!”

“啊!”

“嘭嘭!”

“啊……”

“嘭嘭嘭!”

“啊……救命!”

路人們眨眼,再眨眼,确信自己沒有看錯。

地上打滾的是一群男學生,好好站着的卻是那個小姑娘。

突然,一個地上打滾的男學生艱難地摸~到了自己腰間的配槍,他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

唉,小姑娘還是在劫難逃啊!

可誰知,那個小姑娘突然飛起一腳,對準那個男學生的胳膊就是狠狠一腳。

“砰!”

子彈放空,手/槍飛出,學生飛彈出好幾米,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蘇樂樂拍拍手裏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看着地上打滾的人,心裏冷哼一聲。

也就這點把戲,還不如那條老黃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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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樂樂不過高興了沒多久,一群扛着□□的男人出現了。

“……讓開,都讓開,治保處抓人,都讓開……”

她眯眼細看,一個倒在地上的學生被狠狠踩了幾腳,徹底暈了過去。

很好,治保處只要不是對方叫來的,那她蘇樂樂就有好戲唱了。

悄悄給自己來了幾下,蘇樂樂似乎體力不支,緩緩到底。

半個小時後,打架鬥毆的雙方都被帶到了蘇市的治保處。

一共八男一女,其中屬蘇樂樂傷勢最重。

左右手臂和右邊腳踝脫臼,兩個膝蓋青紫,一只眼睛成了熊貓眼,這時,她正在治保處一名辦事員面前輕輕抽泣。

“主~席萬壽無疆!嗚嗚嗚——同志,我蘇樂樂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上午轉戶良關系的時候,被人污蔑,剛才有被人無緣無故說成是走資派,”蘇樂樂一邊大聲痛哭,一邊從包袱裏拿出那張蓋了紅戳的獎狀,“我是東方紅公社豐棗村的優秀社員,這是村支部給我的獎狀,我是聽主~席話的好學生,怎麽就成了走資派,嗚嗚嗚——”

治保處請了女軍醫為蘇樂樂治傷,女軍醫看着蘇樂樂一個女孩子要緊牙關,硬是沒有喊出一聲疼,相反,那群男學生一個個哭爹喊娘的,特別是一個男學生非要說自己已經斷了腿,一個勁慘嚎,更是讓女軍醫對蘇樂樂高看一眼。

蘇樂樂只是臉上抹了藥,手臂和腳踝沒有讓女軍醫固定,說她一個革命小将,這點痛苦和革命先輩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就讓女軍醫離開了。她端端正正坐在辦事員面前,講前因後果細細說了一遍。

從她被發現是假千金,到今天被人“毆打”,她一邊說一邊哽咽,卻一直忍住沒有委屈的大聲哭泣。

“你這是被有心人陷害了!”辦事員說,“你養母都不知道的事,你一個小孩子怎麽能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不過是被人洩憤遭人暗算罷了。”

蘇樂樂驚訝地瞪大眼睛:“陷害?暗算?我沒有得罪任何人。還有,我主動留在豐棗村,主動上交了養母給的錢,還得到了村裏支部的表揚和嘉獎,怎麽會有人想要洩憤而害我?你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這都新社會了,哪裏還會有這麽壞心眼的人,絕對不會的。”

辦事員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蘇樂樂一眼:“小姑娘,你年紀輕閱歷淺,心地善良,但事實就是如此。凡事留個心眼,不會錯!”

蘇樂樂還有辯解,卻見有人進來,在辦事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匆匆離開。

辦事員神色漸漸嚴肅,他認真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蘇樂樂,告訴了蘇樂樂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蘇樂樂同志,一個小時前剛才有人舉報,說你的大哥,哦,現在應該是養兄蔣紅學挑撥群衆內部關系,污蔑革命同志,十分鐘前,我們調查發現,剛才毆打事件,也是蔣紅學挑起的。我們會致電蔣副主任,讓他嚴格管教蔣紅學同志。蔣副主任已經表示下不為例,請你放心。”

蘇樂樂臉色有些白,嘴唇都在顫抖,她難以置信的表情,讓辦事員覺得自己把嚴酷的事實展現在這樣一個單純的姑娘面前,實在有些于心不忍。

蘇樂樂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淚終于低落下來。

“真的,真的是我大哥嗎?他為什麽——”

辦事員覺得,自己的話讓小姑娘的天都塌了。

可雖然不忍,卻還得把講事實告訴她,“你養兄為了給剛尋回來的親妹妹報仇,所以故意污蔑你,把你說成是走資派。不過你有了豐棗村支部的證明,事實上,你也是個大公無私的革命小将,我們一定會請蔣副主任好好管教蔣紅學的。”

蘇樂樂擡起頭,用盛滿眼淚的雙眼瞧着辦事員,半天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看着小姑娘垂着腦袋離開治保處,辦事員覺得蔣紅學真是好樹結了爛果子,心腸太壞。

蘇樂樂錯過了公共汽車,只好再回到市裏住旅館。

剛要走進旅館,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大叔~!”蘇樂樂很意外,三步兩步跑過去,“你怎麽在這裏?”

趙奕沒搭理她,只是覺得她的傷勢似乎有些詭異,明明和剛才見過的不一樣。

但他也沒多問,半晌才說,“開會。”

蘇樂樂從小包袱裏掏呀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是個大紅色的有機玻璃發卡:“我今天回不去了,這是給江教授的,大叔你幫忙帶回去吧。”

趙奕看着蘇樂樂手裏的發卡,有機玻璃閃着微弱的光芒,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東西死貴死貴的,小小一個發卡,不過半個手掌大小,卻能占去一個正式工半個月的工資。

“我現在回公社,你随我一起回去。”趙奕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說。

可等他後悔時,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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