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凄涼的新婚之夜
暈迷不醒!
“江曉曦,這就是你說的新婚之夜?”
有幾分的嘲諷,盯着那床上的人,看了看清冷的病房,唐潤雨是幹脆地把凳子拉近了些,疲憊地靠在那個床榻之上,眼皮都不眨一眼地盯着那個戴着氧氣面罩的人,像缺點什麽,合十在鼻子前的手進入了他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他才松開了手将她那沒有禁锢的手抓了起來。
“呼!”
很緊,密不透風,因為她的手太冰冷了,抓在心裏,那冰冷是透進了唐潤雨的心裏的,他更是不自覺地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像是可以,才放心的坐下,而那緊抓着的手,更是不忘記在他的嘴前哈兩口氣,度些溫度給她,而她的纖骨是讓他看得難受得。
“都說生孩子會長胖,江曉曦,你還真是沒福氣的人,這瘦得,就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強臺風來,我還真怕你會被吹……”
跑?飛?或者……
不,他不要她再離開自己,是緊扣着那只手,像是剛說的話馬上就要變成現實了一般,是收緊眼神盯着那躺着的人,确定脈搏正常的她現在動也不動,他才算是放心,一個深吸氣,将自己的緊張全部揮散。
“江曉曦,別再離開我了!”
深情的話?
他沒對她說過,至少他記得的是她醒來至現在為止,除了孩子在的時候,他會對她溫情一些,跟她獨處,還真的是沒說過一句好聽的,深情的?還更是沒有的,想着兩人的一路鬥氣,到她再一次發病,最後到醫生的警告。
“我也想讓你不生氣!”
可是前提條件也得自己不被挑釁的時候的不是?而他為什麽會對她失去耐心,就真的是恨?
“江曉曦,知道嗎?我害怕!”
真怕,就是說錯一個字,剛才都差點沒吓得他全身的汗毛立起,而他怕什麽?她消失不見,五年?
“一千多天,我是怎麽過來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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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洶湧而來,痛苦的滋味排山倒海而來,唐潤雨倒抽了一口氣,冰冷的感覺讓他全身都打顫,那只握着的手,他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他在給她溫度,還是她在給他溫度了。
“我沒有辦法現在對你好!”
真心話,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時候才能開口的,是的,他不能,太痛苦了,他怕自己再經歷一次,他原來也不夠堅強啊?看着那清瘦的臉,心裏萬般糾結的他是倒抽了一口氣的,痛苦?
“對不起!”
其實他心底還真的有聲音想要對她好,可是他現在是努力地不讓那聲音的泛濫,讓他再一次的淪陷,最後的确定,化作了三個字,是将它默默地給了那睡着的人的。
“但是我會對孩子好……”
這誓言?擡起眼皮再看安靜的她,唐潤雨是心情郁結的堵痛,他頻頻的換氣,也沒有辦法讓身心的舒暢,最後是将她的手拉近了他的心髒,是合着她的手,重重地壓住那不舒服的心髒處,很神奇?不痛了?低頭看相合着的手,那在手心裏的纖骨,證明她實實在在的實物,他瞬間的恍然大悟!
“江曉曦!”
一切靜在不言中,唐潤雨就那麽地合着她的手在她的床榻前坐了很久,眼神是從複雜,慢慢地因為時間的過去,像是經在了自我鬥争之後,是慢慢的理順的平靜下來,而看她,似乎看不夠一般,是一直地鎖進自己的視線裏的。
手機鈴音?
一個不适時的打擾,唐潤雨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所有,接起了電話,這是一個讓他離開的電話,他沒有反對,只是默認地挂,而她?
“你得一個人呆會兒了!”
看她,很放心不下,可是她還是收心地立起了身,走,勢在必行,是猶豫,但是片刻之後,他還是理智,擡起了腳,是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而就在他合上門的瞬間,她的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其實她是被他的電話鈴聲像是喊魂一般的喊回的,先是感受到了手心的冰冷,然後,是慢慢的全身溫度的驟降。
他走了?
當然她是不知道的,只是慢慢恢複意識的她,睜開那迷迷糊糊的眼,病房裏沒有一點人氣,孩子們應該是吳萌帶走了,而他呢?
呵,新婚之夜?
一個無比凄涼的夜晚,她越來越清醒,最後眼睛是越來越清亮,巡視了一圈病房,明顯的失落就在眼裏,而她在期待什麽呢?她一個反問,是想起了那個跟她領完證的無情的人。
唐潤雨?
她慢慢地伸手,取下了自己的氧氣罩,呼吸屋裏的氣息,他的?她居然還有期待,一個自朝,結果一如她所想,一無所獲,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清香,和其他的人不一樣的味道,但是她卻記得,盡管他們相處不久。
“真不知道你在期待些什麽?”
反問自己,可是悲傷并沒有少一些,看那四周的靜,她不喜歡,更不喜歡這麽地躺着,在她看來,死人才會這麽沒用的躺着,她雙手扶着床靠,慢慢地支身來,好容易坐穩的她是感覺到了手腕的痛的,低頭看那紮着針管的地方,她嘆了一口氣,伸手是有意地扯掉了她不喜歡的東西。
血!
鮮紅的往外冒,是因為她的粗爆起身,因為剛才的掙起身,或許是身體痛麻木了,所以,她沒有感覺到痛,只是空蕩蕩的刻意卻像是一種責罰,沒有一人在旁的失落是紮心的痛,最後一個自嘲,她帶着那失望是看向了窗外的。
“人生?”
她的人生到底怎麽了?
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丈夫,應該是無比完美的,讓人羨慕的,可是她一點也不好,因為她都不記得兩個孩子的出現,一點痕跡也沒有,而丈夫?
“新婚之夜!”
恨她就這麽的徹底?連她睡着都不在身邊,她要是有個萬一?
“原來人生也不過如此!”
帶不來,也帶不走,還依稀地記得之前孩子們的一言一語,還有他的恨意濃濃,可是現在?清冷一遍,一個感嘆,讓她的鼻尖一酸,看眼前的凄涼,一個沒藏住,委屈的眼淚是決堤一般的往下滑落。
“嗯?”
眼淚?帶着溫度地落到手上,最後還是變得冰冷,她低頭看着那淚珠,收緊了眉頭,沉思了許久,而委屈就在她想的時候嘎然而止。
“我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