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早就沒有關系了
一夜輾轉難眠，最後，送走了兩個孩子，帶着那疲憊的江曉曦還是來了北仁堂，這裏不歡迎她，她記得昨天那些兇神惡煞的，而且有個也勸她不要再來，可是她還是來了。
“呼！”
這一地的狼藉，真別說，看着那心痛不知道是從哪裏泛濫的，反正在她的感覺之中，這裏不應該是如此，而“罪魁禍首”？
“那些被忘記的年月，我可能是罪大惡極吧？”
而這不是肯定的回答，是帶着疑問的，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都懵懵懂懂的被追着，像是對待喪家犬一般。
“我到底對你們做了什麽？”
答案？誰又能給她呢？
“都幾點了，還大門關着呢？”
“吱嘎！”
就正犯疑惑的功夫，就聽見正對的前面開門的聲音？還伴着那懶懶散散的哈欠聲音，她蹙緊了眉，黑虎背雄腰的形象猛地浮上腦海，心有餘悸的她是趕緊地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看看時間，一臉的不屑地瞅着那慢慢打開的舊大門。
“什麽工作态度？”
以前的她可是為了生活起早抹黑呢？對于過于那樣勤奮生活的自己，江曉曦對這種懶惰樣兒是十分的嫌棄的。
“十點多，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想着昨兒進門看到的那懶散樣，再看今天的那個虎背熊腰的大姐，依舊是在沒見到她之前的那種她看不慣的懶懶散散，江曉曦不自覺設想，她要是就這麽跳出去，指不定那人是瞬間來精神，然後撩着袖子就是追着自己幾條巷吧？
“呵，有你們這種人，沒有我這禍害，這北仁堂怕也就是富不過三代的吧？”
眼神卻瞧着那個大姐迷迷糊糊一付沒有睡醒的樣兒轉身，江曉曦就在那裏喃喃，很低聲的自娛自樂，就在那大姐進屋了，她是壯着膽兒的走了出來，而進門？今兒她可真不敢冒冒然地再踏進去，因為開門那人的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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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今天就這樣吧！”
打不過，還不許跑啊？江曉曦可不是那麽犯傻的人，也就一個偃旗息鼓的轉身，卻正好地對面迎上了那老态龍鐘。
“唉，你……”
這不就是昨兒那個白大挂老人，她記憶裏那個失望一臉的人？
“啊，我路過，您別激動，我這就走，這就走，不礙您事啊？”
這轉身就清楚，讓想逃的她是一身的冷汗，可是不想引起大的驚動，趕緊地伸手就要阻止他開口訓斥，蹑手蹑腳就想從他的身邊過去，這老人七老八十，一臉苦瓜的，行動也遲緩，在她想來，也不是她年輕人的利落手腳，可是她還是隔他遠遠的。
走？
那失望的眼神裏突然交織着不舍得，順着她窘迫的逃的神情，不舍更是在她跨過他的身後一寸的時候猛增。
“回來！”
嗯？她沒聽錯，老人帶怒的，宗氣十足的吼，是兩字？
“叫我啊？”
小心翼翼的轉身，看那四下，連個行人都沒有的街角，他倆沒錯，江曉曦是真的把腳停了下來，看那怒容，戰戰兢兢地不自覺又退了半步，然後一臉讨好的笑。
這人？
“兩個孩子可好？”
孩子？
“啊！都好，精明得很，孩子們的爸爸已經安排入學了，大班，明年就小學了！”
老人一臉的認真，關切孩子的心情應該是真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這個老人就是起不了心地騙，很是直接，帶些爽朗地将孩子的事一通的上報。
“孩子他爸？”
這問題讓老人實誠的臉上蒙了一層的雲霧，而話快的江曉曦看得出來，感覺多說了些什麽，是趕緊地打住，可是哪裏多了？孩子他爹？一臉笑容是越發的尴尬，看他凝重的眉心，她最後的笑臉變成了苦瓜。
“他是幹什麽的？”
問得這麽直接？她跟他真熟悉啊？
“當兵的！”
簡單明了，可不想因為那人的身份改變她的什麽。
“他找到你們了？”
這是要刨根問底啊？
“啊！”
他找他們？
“不是，孩子們找到他的，那個時候，我還重症監護室！”
失憶！
一個重心，讓那關心着孩子們的事的老人是擡起老皺的眉眼琢磨着她的臉兒上的輪廓，依稀如舊，只是那額上還餘着稍明顯，但是在退化的傷痕讓老人倒抽了一口氣。
“失憶了也好！”
不關心她怎麽出的事？還能這麽一句？也真夠實誠，而她為什麽要接受這句話？正好的四下無人，這不是好的機會嗎？
“北仁堂以前是什麽樣的？”
這敏感的話題讓老人收緊着眼神，望向她，帶了幾分的痛心疾首，像是在反問她，“你這還問我”？
“我不是失憶了嗎？”
很好用，很實在的事實，就在眼前，江曉曦抓抓後腦勺，帶幾分理直氣壯地沖老人呵呵幹笑兩聲，而那白眼着實讓她的笑是瞬間的扭屈，然後就見那人是懶得再理會她，一聲嘆息之後轉過了身，一付蒼老讓人憐的模樣就要擡腳離開。
“唉，我……我有感覺這裏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麽會成這樣？我不知道，看你們對我，我大概能知道跟我有幾分關系……”
說什麽呢？還真是有點難，看着那老人的背影，那蒼老和記憶裏的模樣真的有幾分的不一般，她還是有點難受的，話有些哽，最後是弄得自己連在說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咬着唇，為難的就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立着。
“你走吧！北仁堂早就跟你沒有關系了。”
老人沉默了很久，像是在糾結，可是最後還是一聲嘆息，一個結論，一個拂手，一點也沒留情面，就是讓她趕緊地離開，然後深吸了口氣，才是擡腳，舉步艱難地往前。
該做點什麽？
“我想試着讓它起死回生！”
北仁堂，一灘死水在眼前，她這大言不慚就脫口，連她自己都吃驚，而那擡步才走了兩步的老人停住了，頓在那裏，再一次的沉默了很久，這沉默讓她壓抑得很，該說？不該說？
“我……”
可是她還想說。
“一已之力嗎？這裏已經是廢墟了，我已經老了，孩子，我沒怪你，只是你挑不起這個大梁的！”
